?变成鬼奴的花妮竟然又不见了,脑袋都烂掉了半个,怎么可能会自己走掉。
王三烛什么也不解释,连连催促着找主墓室。在他的催促下,我爹也收拾起了麻包挎在肩上,跟着几个人出了这间墓室,出了墓室就是那条阴森的十字岔口,我爹看着这条岔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手里有了这处墓葬的地图,要确定主墓室大致方位就容易得多,王三烛的手顺着地图上几根凌乱的线条向上指,一边指一边抿嘴摇着头,应该是否定了自己指着的这条路。
陈松见他来回指指点点着地图,又连连的摇头,问:“老王叔,咱们该不会迷路了吧?”
王三烛老脸一绷,像他这种人性子虽然直来直去,但是也知道在鬼斗里迷路之后的下场,当即把手里的地图窝成一团往兜里一塞,手向着右前方的岔道口一指:“瞎说,什么迷路?我是在看哪条路离主墓室近,早点找到七哥也好看看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陈松不置可否的一撇嘴,悻悻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自古丑人多作怪,就在王三烛指路的时候,牛十栓一拍肚皮,看着王三烛说:“王叔,我饿了。”
我爹是真心佩服这厮的适应能力,在自己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斗里还能想起吃东西多少也是需要些胆量的,像牛十栓这种性子的人,我爹除了后来在云南见过的一个敢挖出死人骨头熬汤喝的老盗墓贼之外,这辈子就再没有见过第三个。
听到这话王三烛也是错愕了一阵,好长一会才说:“恩,栓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那就拿出来烙饼填饱肚子再说。”
他完全掌握着这支队伍的生杀大权,说要吃东西,四个人都去翻弄自己的麻包,各自掏出烙饼吃了起来。
打从下斗到现在我爹一直都是两眼一抹黑,对这个所谓的鬼斗不明所以,对时间的概念更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也不知道我爷爷究竟下来了多久,想到这我爹低头看着自己脖子里带着的金锁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哀愁是一种很神奇、人类独有、而且会感染身边他人的东西,牛十栓捧着烙饼吃的正欢,听到我爹轻叹一声,心里也莫名烦躁起来,他朝着我爹一瞪眼:“三哥,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王三烛还以为我爹是被鬼奴吓破了胆,脸上顿时挂满玩味看着我爹,说:“小子,你现在这才到哪?当年我六七岁就下过斗,那里面可是有只大鬼咧,你肯定还没见过墓虎,见一面就能吓掉你的魂儿。”
他的话粗糙而且没有丝毫营养,听的我爹完全不知所云,只是希望不要撞到这群地班长嘴里说的墓虎才好。
几个人嘴里互相调侃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开始收拾着麻包,顺着王三烛指的一条岔道口继续往前,这块墓葬的构造呈一个‘甲’字形,就中国的古文明来说,横竖排列越密集,墓主人的身份越高,像这块墓的主人身份一定不会低于王侯,至于历史究竟有多悠远,实在无从可知。
王三烛指的一条路,漫长而且森冷,就算是一路上有陈松和他的对骂也没办法让我爹在这沉闷的甬道里笑出一声来,我爹只是闷着头,跟在他们三个人后面也不知道究竟走出了多远,只是时不时的看看两边的墙壁,希望能找到一些能让自己振奋一点的东西出来。
但是天不遂人愿,除了这条甬道两边的墙壁已经不是刚进来看到的那种泥胚子,而是用青石砌成的之外没有一点能传达出生气的东西,本来就是阴宅,顺着这条漫长的甬道走了许久,我爹也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看向两步开外的微驼背影:“还得多久才能走到地方儿?”
本来摇曳昏暗的灯光稳固下来,不再摇摆不定,面前的微驼背影也转过身来,脸上的慌忙一闪而逝说:“快到了,就快到了,催命还是投胎呢你这是?”
我爹不是催命也不是投胎,只是听到王三烛的话,本来就充满阴翳的心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他的话总是粗浅的超乎寻常,连撒谎也不带高级的,我爹心里正埋怨他的时候,甬道就也走到了尽头。
几个人面前是一道由石头砌成的乌黑色墙壁,只用肉眼就能清楚的看出,这些砌墙用的石头颜色明显比两边甬道的石头颜色深出不少,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道石墙是用来阻止人前进的,也是用来封墓的墙,走到封墓墙的脚跟子底下,可不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爹见到面前这硕大的墙壁,想着自己还要扛着麻包往回走和来时一样漫长森冷的阴路,立马觉得这堵墙像山一样的压在自己的心头,生不出一丝翻身的念头,再也没有力量去扛肩上的麻包,一把将麻包扔在地上,揉着肩膀愣愣的打量起这堵封墓。
牛十栓完全看不出一点的泄气,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这堵墙,偶尔还走到近前拍两下,一脸兴奋的回过头问王三烛:“王叔,这堵墙是做啥子用的?”
王三烛的学历我爹不是很清楚,但是绝不会太高,听到牛十栓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立马用力挺了挺自己的脊梁骨,一脸的得意卖弄之色,说:“这堵墙是封墓墙,在古代可是防咱们盗墓贼倒斗的好机关咧,可是在现在就是个摆设,也就能隔隔好人。”
既然是机关,肯定都有打开的方法,我爹学问不高,但是基本的常识多少还是了解些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爹也来了兴趣:“是不是打开了这块幕墙,我们就能出去了?”
王三烛脸上的五官全都舒展开来,咧嘴一笑,刚要说话,陈松就一脸冷峻的先开了口:“封墓墙是道死机关,想要打开只有靠仪器,要是这堵封墓墙后面有什么机关咱几个可就撂在这了。”
陈松倒过的斗虽然不多,他的话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大多数的斗都有些特定的防止盗墓贼盗窃的机关,像这道封墓墙后边,指不定会有些流沙,就等着人去挖开封墓墙,连人带墙一起埋了,也就是因为这些机关,所以大多地班长在下斗之前都要先对底下的斗进行相应的勘探,多少有些大致的了解。
他上下打量着这道封墓墙,又看着看着王三烛问:“老王叔,你不会是把路给指错了吧?”
王三烛脸上的卖弄之色变成一种罕有的尴尬,从兜里掏出那张已经窝成团的地图,伸展开来,顺着那些凌乱的线条一路往上指,脸上的尴尬越来越浓重,看到最后更是觉得脑仁子疼,干脆一摊手递给陈松,说:“二松,你给看看,这张图画的鸡爪子乱挠似的,看着可真不提劲。”
他找的借口连我爹都糊弄不过去,陈松也没趁机敲他的麻骨,接过皱巴巴的地图看了起来,陈松仔细的看着这张地图,慢慢的眉头也紧皱起来,这张地图绘制的密密麻麻,凌乱无比,一层一层的相互交接缠绕,寻常的地图哪有这样的?想到这里,心里已经开始大骂绘制这张地图的人。
陈松满脸的无奈,把手里的地图还给王三烛,表示自己没有一点办法。
甬道里又是死一样的沉寂,这种沉寂简直是对人心的一种摧残,我爹刚想开口活跃下气氛,陈松就低声说:“老王叔,我看刚才的地图,这个斗可能有点脏的厉害。”
脏斗,无非就是些鬼奴什么的邪乎东西,顶足了也就是墓虎、门神之类的,早在之前下斗的时候几个人都知道这里是座鬼斗,再怎么脏也就这样了。
王三烛一脸的了然,说:“区区几只鬼奴,算不上什么多厉害脏斗。”
陈松摇摇头说:“老王叔,这斗里到底有多脏我也不清楚,单看这地图就感觉这个斗脏的厉害,这封墓墙后面可能还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斗。”
墓中葬墓或者墓旁葬墓都是极其罕见的,因为建造墓的工匠在开始建造之前都会先要清土,为的就是不希望发生墓中葬墓的事情。听了他的话,王三烛的抬杠劲又上来了,咧着嘴:“你听哪个说封墓墙里面是斗,外面也会是个斗的?胎毛都没褪干净,就在你王叔面前充大个了。”
陈松听了他的教训,面无表情的摊摊手,说:“这道封墓墙后边到底是什么,咱们打开就会知道。”
王三烛连连摇头摆手,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你开了这道墙,那后面碰到机关怎么办?”
这是陈松打从下斗第一次违逆他的话,也不回答,从麻包里掏出来一个俩巴掌大小的表盘一样的东西,表盘下面是一个类似磨阁老的交汇的链条,里面的结构复杂而稠密,通体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构造成的,但是明显的可以看出它的金属光泽,在这幽暗的灯光映照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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