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来宽的水池子按照常理来说是绝对经不住马不溜爆炸的力量,或许是因为这水池子的深度极深,又或许建造这水池子的材料坚固,导致这两米宽的水池子里只有翻滚的泥漿,黑黄的泥沙混在水里把本来有些浑浊的水搅动的更加肮脏不堪起来。
陈松让王三烛去看水池里的玩意,他自然不会去,算是岔开话题,也算是催促着:“二松,别扯淡,要是没事就快点起来走,趁着你家祖宗没爬出来的时候快点走。”
陈松听了王三烛的话,青着脸蹲在地上,一掀裤腿,让几个人看着他的小腿说:“腿上的肉都被你娘们拽掉了,走不了,要非得走,还得找个人来背我。”
陈松的小腿没被拽的掉出来一块肉,但是已经被抓青紫,却还不至于他自己说的那么严重到不能走路。在这几个人里能背得动陈松的人出了王三烛还能有谁?
王三烛是个老光棍,哪有什么娘们,再加上旁边就俩胎毛未退的孩子,要背陈松谁能背得动?想来想去也知道这二小原来是在打磨自己,一摊手,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走你就蹲在这,我们仨可得先走了。”
陈松脸上挂着浅笑,嘲讽的看着王三烛,也不惧他,胸有成竹的说:“你要是自己先走了,把我撂在这,我家那个血瓷瓶说不定就被我那不识货的老子给当四旧破咯。”
陈松这话说的我爹心里吃惊不小,这时候正值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时期,要是谁家放着古董不当众给砸了,被人翻出来就得在脖子里挂着牌子,被马或其他牲畜拉着顺着县城转悠半圈,一边转,那马背上还得坐着一个人,边走边喊着号子来抨击资产阶级余孽。
王三烛也是无奈,这陈松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在滩丘大街上和人赌棋败了一个老地班长,赢来了一个血色瓷瓶,这瓷瓶可是个有来历的东西,指不定放着一二十年就价值连城了。
王三烛脸上堆着笑,‘嘿嘿’两声傻笑着对陈松说:“二松啊,要是你把那血瓷瓶送给我、不不、转让给我,就是让我背着你走出这个斗也没问题啊。”
陈松知道这老货对自己的手里的瓷瓶垂涎久了,让他只背着自己可是太便宜他,一念至此说:“老王叔,别说转让,要是待会碰到了好东西可得先捡我摸,你要是答应了,我回家就把瓶子送给你。”
王三烛是个老泼皮无赖,耍人的本领可是有那么几套,嘴里咬着狠牙,心里打着小九九,心说待会碰到棺材肯定让你先摸!坏心思一到,当即一口应承下来:“好,二松,你要是把那瓷瓶送我,今要真碰到了什么宝贝我就让你先挑。”
俩人性格迥异,却都爱好交易,各怀鬼胎的都应承下来,王三烛一背脸弯着腰,两只手扒拉在身后,做了一个懒驴上磨的姿势朝着陈松说:“上来吧二松。”
陈松嘴角笑意升腾,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撑着身子一只手刚按着地面站起来就整个僵硬在那里,王三烛的脸色也‘刷’的白了下来,本来自己的身上沾满泥漿,再加上现在脊梁上的这股寒意,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结结巴巴的说:“陈、陈松、你刚才掉进水里了?”
陈松哪还有精神去回答他,也不见陈松再装瘸子,立马扑腾着往着王三烛的反方向跑了五六步,他这几步充分发挥了当兵者的实力,不要说瘸子,就是村子里最能跑的飞毛腿贾清寂顶足也就这速度了。
牛十栓隔得老远也看出了个大概,看着王三烛的背影,吓得嘴里不停的念叨:“水鬼、水鬼!”
王三烛倒斗有些年头了,这邪乎玩意儿趴在自己的背上也没有慌得不知所措,听到陈松扑腾着往后跑的声音,单靠感觉也能感受出背上趴着的玩意是个人型,而且狠狠顶着自己背上的两个硬疙瘩更是说明这是一个刚死了不短时间的女尸,想到这他的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结论。
王三烛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二松、快点开抢!”
陈松看着王三烛背上那一个光屁股娘们,心里一发狠就从腰里摸出来一杆链子炮,瞄了又瞄才朝着那个‘人’开了一枪。
陈松的脸瞬间变得比王三烛的脸色还要难看,绷着白布一样的脸大叫:“妈的,链子炮进水了。”
刚才那颗马不溜一炮炸的水花四溅,链子炮又是他们几个随身别在腰里,无可避免的就沾了水。再怎么说这链子炮也是陈松这个半吊子制作的,一遇水就哑了火,王三烛只能听见扳机响却怎么也不出子弹,也开始焦急起来。
“直娘贼,我、我就知道你这玩意不保把【不靠谱】,关键的时候贼害人!”
王三烛一口一个贼,完全忽略了自己其实也是个在死人手里偷东西的盗墓贼了。
陈松听着王三烛骂娘,心里无名火也升了起来,在我们这里,骂娘侮辱人的程度实在过于严重,陈松咬着狠牙说:“老王叔,我这还有一颗马不溜,肯定不会哑火,要不现在给你尝尝鲜?”
换做是谁都不会在斗里背着这么一个玩意儿和人开玩笑,但是王三烛却是个另类,用他自己夸自己的话说,就是胆魄冠绝古今,手段毋庸置疑。
王三烛刚张开嘴想要开玩笑,背上的那具光屁股娘们就伸出了手往他嘴里塞,那齐腰的长头发也颤悠悠的往王三烛耳朵、眼睛、鼻子里钻,就这么眨眼的功夫,王三烛的一颗脑袋就被女尸的头发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原来先前从水池子里伸出来的不是尸藤,是这具女尸的头发!这他娘的还能得了?!
王三烛心里彻底大骇,他仔细的搜寻脑子里曾经见过、听过的传闻,不敢把背上的女尸扔下来,也不敢回头看,就这么含糊不清的大叫了一声:“火!”
王三烛的叫声戛然而止,我爹只能听到一阵‘呼哧呼哧’的含糊声音,显然王三烛的嘴里已经被塞进什么东西。
陈松胆子不算小,也不算大,听到了王三烛的叫喊声,开始咬着舌头尖,强行的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被恐惧冲昏了头。
“火、火……”
陈松嘴里不停的重复呢喃,越想越着急,哪******给你弄来火?
牛十栓看着陈松慌了神,平举着手里的气死猫说:“松哥,这里面有火。”
陈松一拍脑门,暗叹自己还是不够镇定,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栓子的这张脸就长的这么可爱呢?
陈松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牛十栓旁边,接过气死猫奋力的向着王三烛的方向甩了过去,这时候我们天朝造的灯盏比今天结实了不少,这盏气死猫砸在到了王三烛背上的光屁股娘们,‘碰碰’两声落在了地上,弹起了一两寸高。
陈松的脸色瞬间转白为红,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盏气死猫被自己这么用力一摔竟然没给摔破。
王三烛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却还能听感受到脊梁上的重量一点没减轻,嘴里‘呼哧呼哧’两声,总算发出了两个极其简单的音节:“我……草!”
“我艹!”陈松也是暗骂一声,要是再不想办法,这王三烛看情况是要上西天和毛主席论道去了。
陈松把一颗马不溜握在手里,做好随时同归于尽的准备,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靠近着横躺在王三烛脚边的气死猫,眼睛一边暗暗观察着王三烛背上女尸的反应,嘴里一边大声念着:“老王叔,你安心的去吧,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老王叔你到了下面还有个光腚娘们陪着也不亏了。”
陈松嘴里说的混账,手脚上却没一点的拖拉,快要走到王三烛身边的时候,就地一个打滚捡起了横躺在地上的气死猫,抡圆了胳膊,往着王三烛脚边上的地面用力的一摔,陈松有了前一次的教训,这一下可是用尽了全力,被摔在地上的气死猫‘噼啪’一声就碎了开来。
火光顺着洒在地上的灯油熊熊的燃了起来,斗里的氧气虽然稀薄却也能把火燎的老旺,王三烛背上的女尸刚开始还在和王三烛缠叨,慢慢的火光一旺,女尸似乎见了鬼一样,凄厉的惨叫着往水池子里蹿了进去。
王三烛只觉得眼前开阔起来,背上不再有刚才那种沉重的压迫感,连呼吸也开始顺畅起来,想想刚才背上的邪乎玩意,倚着墓室的墙壁粗声喘起大气起来。
我爹在一旁看的早就呆了,这王三烛的胆子还真是大,从女尸趴在自己背上到跳进水池子里都没看那女尸一眼!
女尸虽然逃到了水里,陈松却被吓得站不起来了,瘫坐在地上朝着王三烛的方向,有气无力的问:“老王叔,你看刚才那趴在你背上的老娘们面熟不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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