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七这么一说,几个人都看着牛七手里把着的麻绳,那麻绳像是有生命一样,缓慢的从牛七的手里往下滑,竟然有人在往下拽麻绳!
孙敖往前走了一步,探头顺着麻绳往下瞅,到了这时候那麻绳还是缓缓的往下滑,孙敖一想:这宋独傻乎乎的,能在下面玩什么心眼子?越想越不对劲,当即回头朝着牛七说:“哥,独子这货傻不拉几的,在里面碰到点啥也不知道说话,咱还是把他拉出来吧。”
牛七听了孙敖的话也不再恍神,点着头说:“好!”
牛七腰往下一沉,就开始发力,牛七这么一拉麻绳都被绷得直了,那麻绳没见能收回来一截,孙敖也是皱着眉,牛七这人生的身宽体胖,力气不小,也是因为这把子力气才经常干把绳这活,今个怎么连一个独子都拉不上来?孙敖也走到牛七身边和牛七一起拽绳子,两个人拽着的麻绳绷得更紧了,竟然还没能拉上来,反而向下又滑了一截。
在旁边看着的张兵几个人这下站不住了,都上去七手八脚的往外拽绳子,这么些人一拉,果然把绳子徐徐的往外拉出来了一些,牛七大喊:“哥几个都使点劲!”
一群汉子就这么“嘿哟、嘿哟”的拉了半晌,盗洞里慢慢传来了一句话,这声音是宋独的,一直重复着的话在洞里变得瓮声瓮气:“哥,你慢点拉、慢点拉、蹭破俺的皮了。”
牛七听到宋独大叫,探头看着洞口问:“独子,你他妈折在里面了?搞毛呢!一句话不说,也不解绳子只顾往里钻?”
宋独这时候也被几个人拉到了洞口,他怀里抱着两具干瘪下去的尸体,那尸体干瘪的不成样子,在他怀里三明治一样被叠抱着,在那两尺方圆的窄小盗洞里显得极其拥堵,慢慢的终于可以看清宋独怀里的两具干瘪的尸体,那尸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看不出年龄和性别,两个人干瘪的尸体都很窄小,生前肯定也是个瘦子。如果不是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挂在尸体上,怕是连身份也难明了。
宋独用胳膊肘支着洞口,姿势难看的爬了上来,又把怀里的两具尸体平放在地上,“嘿嘿”一声傻笑,说:“哥,刚才俺在斗里看到师傅了,就过去把他抱了上来,你咋这么大的力气,拽的俺都飞起来了!”
牛七老脸一黑,心说,能不大么,也不看看是几个人在把绳,几个人在上面提心吊胆,你他妈倒好,在下面还转悠起来了。
孙敖早在宋独爬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注意宋独抱上来的两具干瘪尸体,这两具干瘪的尸体都已经发青发白,面容狰狞扭曲,眼窝深陷,张着的幽幽大口更是表明他俩临死之际还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或是极大的恐惧,按理说死去几个月的尸体不至于变成这样的干尸。孙敖现在听到宋独说抱上来了老宋,心里更觉得奇怪,看着地上的两具干尸问:“宋独,这俩哪个是老宋?”
宋独一指较为南边的那具干尸,说:“孙哥,这就是俺师傅。”
在场的人都顺着宋独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干尸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一道一道的挂在尸体上,那干瘪的肚子上尽是被什么东西撕咬的细小孔洞,那孔洞下面有些臃肿,可能是干在里面的血块。
几个人都仔细看着老宋的尸体,哪怕能得到一丝关于斗里的情况也好,但是事与愿违,老宋的这副摸样看起来除了能说明这斗可以要人命之外就没其他的信息了。
这两具干尸摆在这怪吓人的,要是还没下斗就被这俩死去的人给吓破了手下人的胆,可就不值当了。牛七一摆手,对着宋独说:“独子,人死为大,去把他俩埋了吧。”
牛七说完这话,心里也给自己抹了一把汗。都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可他们这些人干的不是挖坟就是掘墓,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
宋独不做声,一把将死去的老宋扛在右肩,刚要把那死去的师弟也扛在左肩时,他就一把把老宋的尸体摔在地上,被吓得一边大叫一边拍打着身体。
三眼蛙也被惊得脱口而出:“水妖子!”
宋独从盗洞出来的时候夹抱着这两具尸体还看不出什么,他这么一扛老宋,那肚子上的孔洞里稀里哗啦的下雨一样滚下来许多黑虫子,指甲大小的身子上两只小螯支棱着,一些掉在了地上,一见阳光就乱窜着找阴凉地,另一些掉在宋独的身上,爬来爬去的。
“这就是水妖子?”三眼蛙这么一说,几个人更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同时冒出疑问来。
要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洪水过后从河里冲上来的鱼虾、虫子、死人什么的多的不计其数,这水妖子就是从黄河里冲上来的东西,为什么叫水妖子可能已经没人知道,打有人见过这东西开始就一直叫水妖子。可能是因为有人说水妖子和水妖是共生的。但是这仅仅是传说,水妖子虽然少见,但也有人见过,水妖就不一样了,自称见过水妖的人说的一人一个样,大多都不着调。
水妖子又叫马夹,这名字的来历更是无从追朔,但这东西吸人血,蜱虫一样在人身体里寄生,豆子大小的水妖子单靠吸血一个晚上就可以长到指甲大小,之后几年不吃不喝,开始蜕成为成虫。
原来老宋师徒俩被这水妖子吸成了人干!
“草!”
几个人还没来的及继续联想,就被宋独的狼嚎给打断了,原来是宋独越拍身上的虫子,那水妖子就越往他衣服里面钻,宋独吓得“嗷嗷”直叫,水妖子却没打算放过他。
牛七见状,立马给宋独出了个主意:“独子,快点脱衣服!”
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身上的衣服都算不得厚,宋独也是恍然大悟,忙脱了身上的坎子,干脆也把裤子给脱了。宋独把衣服甩在一边,赤条条的左右来回蹦跶。
张兵低头往下一瞅,慢悠悠的对着宋独说:“宋独啊,怪不得你找不到老婆。”
张兵这么一说,其他人全都齐刷刷的往宋独下面瞅,牛七也说:“现在城里有割****的,等咱干完了这把哥就带你去给割了。”
宋独被几个人指指点点,脸一红,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用力甩了甩又穿在了身上,问:“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俺是老实人,你可别诳俺呐。”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让几个人脸上全都挂满揶揄的看着牛七,牛七一点头:“真勒,真勒。”
“下面没啥情况吧?都通气这么久了。”牛七滑着了一根火柴,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送到嘴边眯着眼问宋独。、
“没啥,哥,还是老样子,就是俺师傅爬到墓道里了。”宋独如实说。
牛七手里的烟抖了抖,动作轻微的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都各自检查检查家伙带齐了没,带齐了咱现在就下斗!”
三眼蛙和牛七这两拨人都悉悉索索的检查着工具有没有带齐,牛七一转脸对着牛十栓和我爹说:“你俩就在这放风,等会谁要先单独出来了你俩就用尿泚他,知道不知道?”
牛十栓和我爹做小鸡啄米状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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