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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在安国华家宅子这边,高山岚大声呼救,高哲和林江雨都不在,倒是安国华的三弟安国立从外面溜达玩回家,正好撞见这一幕。
安国立冲进屋子,把安国华按住,安国华已经认不出他,死命反抗,嘴里骂着很难听的话。安国立比安国华高大,但身体不好,高山岚怕他招架不住,就要去外面叫人。角落里拴着的大黄狗从安国华发疯开始就一直狂吠,忽然一瞬间发出了顺从的“呜呜”声,果然是林江雨他们赶回来了。
林江雨和高哲一进屋,就很奇怪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到穿着浅咖色大衣的安国立把安国华死死按在床上。
高山岚道:“哥,快上手帮忙啊,这是老安的三弟。”
高哲心里更是一惊,他记得之前高山岚跟他讲过安国立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他现在可是很有力地把健硕的安国华按在一边,如果没认错的话,刚才那个跑得飞快,连林江雨都追得吃力的人影就是他。一个看上去起码五十几岁的病怏怏的人,怎么会比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林江雨体质还好,除非装病。
高哲不愿帮忙,用一种贱贱的语气说:“哎呀,我手疼。”
高山岚瞪了他一眼,自己上去抓安国华四处乱挠的手,对安国立说:“叔,撑住啊。”
林江雨拿着绳子过去帮忙,三个人废了好大劲终于把安国华绑住了。
一边“手疼”的高哲语气轻佻地讲:“你们家真神奇啊,七十几岁的大哥力气大,三弟力气也惊人。”
安国立听后脸刷的红了。
高山岚对高哲站在一边的行为很不满,发挥天蝎座腹黑的本性骂了他一句:“我看你不是手疼,是闲得蛋疼。”
林江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安国立却很惊奇的看了高山岚一眼,心想现在的小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安国立问他们:“你们都是镇长的工作人员吗,怎么没见过。”
高哲还没来得及编谎,林江雨就脱口而出:“不是。”
安国华在床上被绑着,眼神空洞,高山岚很是担心。
林江雨当然也注意到了,但他只是一步步逼近安国立,走到他面前,严肃地看着他,道:“安国华这幅样子,你还满意吗?”
高山岚被吓了一跳,赶忙说:“小雨哥,你怎么这么说话,他是老安的三弟啊,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安国立却不说话,直直看着林江雨,倒像被他的话问住了。看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死命摇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大哥这样,我心里当然难受,他是被人害的,是政府不给我们解决问题害的他。”
林江雨摇了摇头,“你也害了他。”
林江雨这种威慑力真的是很可怕,他不比高哲矮多少,因为瘦所以不显身材,站在安国立面前更是要微微抬头,不过就是这样淡淡看着安国立,便把他盯得不知所措。
安国立脸扭向一边,低低念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也没想到……”
林江雨道:“害人终害己,不知你从哪里得来的害人本事,也不知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你也看到了,你大哥现在这幅样子,就是你所作所为的结果。”
安国立听后,忽然双手捂脸,痛苦地坐到地上,对林江雨他们说:“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下午在外边看见你们我就知道了,你们后来也追上去我了……救救我大哥吧。”
高山岚在一边看得云里雾里。
只见林江雨掏出从老安家钟表上卸下来的镇魂石,走到安国华身边,安国立一看见石头被他卸了去顿时泄了气。
林江雨用右手把镇魂石放到安国华额头上,左手食指和中指抵在唇边,结了一个印,嘴里轻轻念着什么。不一会儿,安国华的眼中就有了神采,吵着要喝水,安国立忙把一大茶缸的水递到床边。
高山岚诧异到:“小雨哥,他这是怎么了。”
林江雨说:“中了蛊,用尸毒下的蛊。不过,这蛊并不是下给他的,刚巧,屋子里有一块镇魂石,被污染的镇魂石将死者的怨念传递到主人身上。我现在,也只能让他暂时恢复意识罢了。”
高山岚听过下蛊的说法,这种传说中的背(和谐)景多在南方的少数民族聚集区,比如云南和江西,而且她听到的传说多是用寄生虫和能令人产生幻觉的奇特药物下蛊,达到控制别人甚至害人的目的,头一次听说用尸毒下蛊的。其实在北方,没有可供那些虫子和草药生长的湿热环境,尸毒下蛊在术士的圈子里还是很流行的。只不过这是害人的东西,即使有人做了也不愿流传出去。
高山岚和恢复神识的安国华解释,这两个人是自己带来的,来帮他们的。
安国华先感谢林江雨救了自己,便问他:“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我们安家受的罪还不够大吗,为什么想出这种主意害我们。”
安国立低着头不敢答话,墨迹了一会儿,抬头道:“大哥,其实我……”
话未讲完,林江雨拦住了他:“其实我们还在调查这件事情。”
安国立很感激的看了看林江雨,安慰安国华躺下休息。
在安国立安慰大哥的当口,高山岚压低声音,把安国建的样貌、安家老钟的由来简要告诉了高、林二人。
听到安国建身形瘦弱的时候,高哲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而听到一个苏姓外地人送了安家西洋钟的时候,林江雨明显震惊了一下,并追问高山岚,那个姓苏的外地人是不是山东来的。高山岚说她也记不清了。
随后,安国立招呼他们三个出去。
院子里的大黄狗见了林江雨,又哼唧起来,安国立皱了皱眉道:“我们家的大黄看门很厉害的,怎么怕起你来。”
林江雨没有回答他。高哲倒是笑了笑说:“因为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其实是个怪物。”高山岚不满道:“有点正经的没。”
安国立听完反而更加敬畏林江雨了。
高山岚问安国立:“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做了什么。”
安国立叹了口气说:“十二年前,我二哥遇害,尸体摆在村支部。那个时候村干部全都不敢去那里。白天有好奇的村民去看热闹,后来,后来人也越来越少了。那个时候还是夏天,那个时候……”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高山岚道:“那个时候,还是夏天。死者是遇害身亡,没有火化就闷在了棺材了。肌肉先变僵硬,然后变软。伤口溃烂,血液变黑,肠道内的细菌从身体内部腐蚀内脏,不多时棺材内就会出现尸液,散发出死尸的恶臭,生出蛆虫,而村支部的屋子里会飞满苍蝇,进不去人……”
高哲听着高山岚面无表情的讲着这些其他女孩子听到都会觉得恶心恐怖的话,隐隐有些心痛,担忧她从小生长的环境,对她的性格产生了太深的影响。自己的妹妹在外人眼里未免冷漠凉薄了些,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那是她保护自己的伪装。
安国立道:“不错。咱们中国人最重视入土为安,可是我大哥他太固执了,坚持留着证据等着破案。尸体已经那样了,还怎么当……怎么当证据呢。我想埋了二哥,可是又不甘心,我想要让凶手偿命。后来,我就去请教了一位奇人,他教给我一种两全的方法,既能把二哥安葬,又能叫凶手偿命,就是用尸毒下蛊。”
“教你下蛊的人姓苏吗?”林江雨问到。
安国立愣了一愣,摇头道:“不是,不知道姓什么,是我们这一带很有名的门头。我按他说的方法挖了墓穴,把我二哥安葬。他说这样,那个凶手,就是跟我家斗了那么多年的那家伙,会被死者索命。”
林江雨问他:“说完了?”
安国立道:“完了。可以救我大哥了吗?明天我带你们去墓地吧。”
林江雨听完安国立的回答,说了一句“不用”,又看了高哲一眼,转身就走。
高山岚完全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问高哲:“这是什么意思?”
高哲嘴角挂起一个笑容,对安国立说:“你回去吧,你大哥会没事的。”
然后招呼高山岚跟上林江雨。
高哲对高山岚解释到:“什么意思嘛,现在就去墓地的意思。”
高山岚惊到:“疯了吧,你们俩大脑什么构造,大半夜私闯民宅就算了,现在又闯墓地,你们不想活,我还想活呢,回家,我要回家!”
高哲解下车钥匙冲她抖了抖道:“给,回吧!”
高山岚气得脸通红,她又不会开车,给她车钥匙有什么用。“那起码要叫上安国立吧,人是他埋的,蛊是他下的。”
高哲说:“小朋友,你太天真了,安国立撒谎了。他身体很好,为什么一直装作病怏怏的,这个人本身就很可疑。当地的门头,恐怕不存在吧,依我看,送他们家西洋钟的人姓苏,教会他下蛊的,怕也是姓苏的。安葬他二哥什么的,就更扯淡了,小雨可是亲口说过,那坟包里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高山岚一哆嗦:“苍天,不会是诈尸了吧。”
高哲笑道:“不至于,尸体已经腐败了,不存在尸变的可能,而且,折磨安国华的怨灵,我……总之,既然亡灵没有了意识,而且成为害人的武器,证明肉身早就处在幻灭的境地了。”
夜色中看着高哲嘴角扯起的那抹浅笑,高山岚产生了一种即视感。不是因为他是她哥哥才有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人遇到某种场景觉得自己梦中曾梦到过一般。高山岚忽然一惊,是了,她昨晚昏睡过去后,梦到那个带狐狸面具的男人,嘴角挂着熟悉的笑容,竟然和高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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