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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晕过去的唐密自然是听不到胡欣的话,金正顺和乌兰站在腾格里沙漠的边缘,看到胡欣消失的方向正是安邦城。
乌兰心里没了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胡欣而去,还是回到自己的国家,结束这次任务。
金正顺虽然很放纵自己,却不失理性,对乌兰说道:“给他报仇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来做,就是我们加入了,只怕不会比胡欣做得更好,我们还是离开吧,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乌兰苦笑着说道:“间谍最起码的准则是潜伏,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所谓的任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让中国的安全部门发现了我们,岂不是成为人家的俘虏?”
金正顺为难地说道:“那,怎么办?你没看到胡欣不让我们跟着一起去啊?”
金正顺想离开的原因是,她杀了陈家兴和莎莎,如果,唐密不追究,她固然能够保的眼前的平安,谁知道警察将来会不会追查到她的头上呢?
乌兰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还以为金正顺真的要回国去呢,她跟唐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跟他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只好点头同意说道:“好吧,离开就离开,现在的新疆是多事之秋,我们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胡欣走的时候留下所有的物资并没带走,她托着唐密奔跑的速度比骏马还快,自然是为了能够抢救唐密的性命抢时间到医院治疗,她那天晚上也被恐怖分子打中了一枪,她凭着跟常人不一样的特异体质,休息几天就痊愈了,唐密跟她不一样,他是普通人,需要进行手术才能把子弹取出来,这就是现实,要不,子弹留在身体里面对生命造成的危害会更大。
金正顺已经决定了要从这些事情中脱身,就有很多的办法,她选择了一匹马,带着必须的淡水和干粮,横穿腾格里沙漠。
乌兰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带着驼队向安邦城而去,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庞大的驼队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唐密清醒过来以后,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身边的女人一个没有,两个表情威严的警察站在病床床头。
看到唐密醒了,一个警察俯下身体,距离他只有一尺远的距离,严肃地说道:“你醒了?”
唐密微微点头,问道:“这是哪里?”
“安邦。”警察用**的口气回答道。
唐密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安邦?”
警察回头给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示意了一下,那个警察打开手中的文件,坐在病房中唯一的一张凳子上,距离唐密最近的警察问道:“我现在开始询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你懂得什么叫做如实回答吗?”
唐密把眼睛微微闭了一下,再睁开,说道:“我懂,即使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也懂得这些术语。”
“嗯,那就好,关于政策就不跟你废话了,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会中枪?你先说说这些问题吧。”
唐密深深吸口气,反问道:“我的伤势,到了什么程度了?”
那个警察说道:“你昏迷了三天,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你被送来的还算及时,放心吧,没啥问题了,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出院了,前提是,我们要调查清楚一些事实。”
唐密说道:“我明白,咱们国家是武器管制的国家,对于枪击的当事人都采用严格控制的办法。”
警察微微一笑,说道:“任何一个国家对于枪击受伤的当事人都是采用严格控制的办法的,当然,你放心,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身体里的子弹不是军警专用的子弹,但是,你必须实事求是地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
唐密这才说道:“我是沪市人,今年从大学毕业于中文专业,暂时没有工作,我从京城乘坐火车到达张掖之后,在张掖开始这段旅程的,准备重走丝绸之路,终点是罗马城里的教廷,先是到达酒泉市,得到酒泉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柴闽运的帮助,他为我赞助了三匹骆驼,我历时三十一天,横穿准格尔沙漠,在沙漠里遭遇到狼群和黑风暴的袭击,后来在银泉镇住了三天,准备一批必须的物资,穿越天山,到达吉格镇,这段路上用时四十三天的时间,我走在腾格里沙漠的时候,遭遇到强盗的袭击,我当时中枪之后,就不醒人事了,不记得怎么到达的医院。”
那个警察对唐密说道:“好吧,你对所说的内容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唐密摇摇头说道:“没啥可补充的了。”
那个警察说道:“好的,就这样吧,暂时,我们会对你进行监控,直到证实你所说的这一切完全属实,才能撤销对你的监控。”
唐密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对警察的工作一向都是支持的。”
原来,胡欣把唐密送到安邦城的医院之后,找到医生就消失了,医生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一边报案一边给唐密做了手术,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些钞票,是胡欣留下来做为手术的费用。
警察早就对唐密的身份做了调查,一个沪市的人,怎么会在新疆受伤的?他们的确感到好奇,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去之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一切调查清楚了,罗思思已经知道了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情,马上亲自带着一个处理此事的小队人马很低调地来到了安邦城。
警察那边也调查清楚了,唐密所说的一切基本属实,无论从京城的大学那里反馈的资料,还是沪市的家中的证实,都证实了有唐密这么一个人,身高、体重、外貌特征以及dna鉴定,都跟唐密完全符合,唐密是毕业生,已经安全离开学校,学校给前来调查的警察提供唐密的所有资料以后,并未派人来。
这里面,最有力的证人恰恰是柴闽运,他本人是政府官员,说话有诚实度和真实度,他能提供唐密徒步旅行的背景和目的,日期也跟唐密交代的契合。
由于唐密被袭击的地方在无人证实的沙漠地区,这个案子陷入僵局,警察表示了可能会是一件无法侦破的案子,并且表示,只要有进展就会来通知他的,之后撤离了医院。
警察的目的很明确,唐密只要是守法公民,没有参与犯罪活动就有权利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换句话说了,他就是一个罪犯,也会在司法部门的监督下接受治疗的,有什么事,等养好伤再说。
罗思思在警察撤离之后,在医院里找到唐密的,看到儿子又黑又瘦,知道他受了很多苦,母子两个抱在一起述说别后的思念之情。
罗思思没有埋怨唐密当初说得假话,只说,如果你明说要徒步行走二万里的荒无人烟地带,我也会支持你的,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地走呢?
唐密的本意就是不想让父母为他担心,现在知道,瞒不住了,只能承认下来,自己的打算。
唐密的伤势渐渐痊愈,这期间,没看到胡欣和金正顺的踪影,心里很是不安,记得她们在受到袭击的时候并没有受伤,怎么会一个也没来看自己呢?是不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他相信胡欣会从容应付这一切的,总想亲眼看他一眼才好,他的心里才能真正安稳下来。
手术后的唐密总算从一系列的危险中脱身出来,安心在医院里养伤,每天眼睁睁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来,安稳的生活给了他不安稳的感觉。
等伤势略好,他坚持出院修养,罗思思拗不过他,接了他出来,罗思思在沪市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跟唐密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到沪市的家中修养。
唐密上了火车之后,无聊地看着送行的人群,心里实在不知道,应该继续未完的旅程还是结束这个理想冲动的结果之后的决定。
如果,他没有受伤,自然会继续在这条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可是,受伤以后,唐密深知,自己在沙漠里和天山下面那些杀死的人,让他每时每刻都有面临被起诉的危险。及时妈妈罗思思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却不愿意连累了母亲。
离开这里是自保的最好方式,只有离开危险的地方,才能从危险的中心脱身出来。
乘坐虹鹰飞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回到了位于沪市的家里安心养伤。
此时的唐密不会知道,其实,除了他之外,金正顺已经从莎莎的嘴里得知了宝藏的秘密,金正顺究竟会不会打那批宝藏的主意,他一点也不清楚。
两个月之后,伤好的唐密来到了京城,找到还在清华大学读书的曾佛雯。
他对清华大学不是很熟悉,一路走一路问,这才找到曾佛雯就读的地质专业的教学楼。
他不忙着到教室里找曾佛雯,西行之后,他学会了等待,等待也是一种慢慢把心里的幸福反复咀嚼的过程。
站在教学楼对面公示板的柱子旁,打开一盒香烟,点燃了,不紧不慢地吸着香烟,他进入沙漠之后的那段时间里解掉了烟瘾,回到家里之后,在寂寞的养病期间,又开始复吸,他还记得,曾佛雯也是吸烟的,她吸烟的姿势很好看,慵懒的颓废中有一些忧郁的眼神,在袅袅的烟雾中被燃烧掉。
终于等到学生们放学了,他看着陆陆续续从教学楼走出来的学生,把印象中那个扎着马尾长发,一张瓜子脸大眼睛的曾佛雯跟每一张从前面走过的学生的脸相印证,才发现,自己对于曾佛雯的印象很浅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星期,虽然关系很亲密,时间却太少了,他竟然有些忘记曾佛雯的模样了,自从两个人分开之后,唐密经过过无数次从生到死的过程,这些大起大落的经历,对他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冲击力,很多以前的记忆都发生了改变。
终于,看到了曾佛雯,她的头发和模样还是模模糊糊记忆中那个样子,从她的脸上发现,她多了一些成熟的气质,眼睛里不再有那种欢快的单纯,眼神内敛,走路的节奏感慢了一点。
看到曾佛雯的时候,唐密同时也发现了走在她身边的那个身材高大,很阳光灿烂的男生,那个男生跟曾佛雯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曾佛雯的怀里抱着几本书,两个人的手暂时没有拉在一起,那个男生好像很有人缘,不时跟从身边走过的同学潇洒地打着招呼,以至于不得不中断跟曾佛雯的谈话。
唐密声音不高不低地叫了声:“佛雯。”
曾佛雯立刻站住了,抬头看着他这边,顿时惊呆了,手慢慢松开,怀里的书掉在地方也没发现,那个身边的男生注意到唐密,惊讶地看着他和曾佛雯。
曾佛雯终于跑过来,一头扑进唐密的怀里,两个人的嘴唇结合在一起,四周的同学都看到了这一幕,开始是惊讶,后来,纷纷开始鼓掌。曾佛雯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在学校这么长的时间里,有无数的优秀男生追求过她,但是,却没有一个男生获得她的芳心,想不到这个曾佛雯竟然有一天会在公共场合与一个男子接吻,这个消息肯定会引起轰动效应的。
唐密劫后余生,对于世间的道德没有没有顾忌,只要自己高兴就好,无论当众做出什么举动,前提都是,向每个人展示自己的幸福,让快乐从心底里发出来,而不是悄悄地品尝。
两个人的情绪没有受到四周同学的影响,久久久久之后,曾佛雯轻轻推开他的身体,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这才问道:“你还好吗?”
唐密哈哈大笑,十分阳光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说道:“你看看,我的身体壮实着呢。”
曾佛雯拉着他的手说道:“走,吃饭去,我们边吃边聊。”
唐密笑着拉住她的手说道:“你的书。”
曾佛雯这才回身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那个跟她在一起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掉了。
唐密并没有问起关于那个男生的事情,在他看来,这都是曾佛雯的个人**,只要两个人依旧相爱,各自最好保留一份属于个人的空间,这样,才能对对方有神秘感,保持爱情的常鲜。
来到鲜味饭店,唐密笑道:“这一顿,我来请你。”
“你有钱了?”曾佛雯打趣地说道。
“还行,我对于金钱没啥概念,有钱就吃肉,没钱就吃速食面,重要的是心态要好,保持快乐轻松的生活态度。”这一次回家,罗思思给了他一张银行卡,经过生死关头的唐密,这一次没有拒绝母亲的馈赠,他的性格变得爽朗豁达起来。
曾佛雯眼睛炯炯发光地看着他,说道:“我发现,你变了很多。”
唐密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经历过那么多,都会变的。”
曾佛雯微微一笑,说道:“说说吧,你的经历和遭遇。”
唐密长长叹道:“总之,一言难尽,虽然走到半路就回来了,凡是人间的苦难,几乎都经历过的,困难没有水的时候,喝过尿,吃过草根,杀过狼,中过枪,等有了时间再慢慢谈吧,只想亲口问一句,你还好吗?”
曾佛雯深情地看着他,说道:“怎么说呢?除了想你,就是学习,一切跟原来一样,没啥太大的变化,原来,思念一个人,也是很幸福的,总体来说,还是跟以前一样,碌碌无为吧,很羡慕你的,尽管你遭遇到那么多的危险和不测,我看出来,你变得成熟了很多,身上有股子一往无前的劲头,还有,隐藏起来的杀气和很多的秘密,我知道,在城市里面,就是再经过二十年,也不可能变得你这么成熟,看来,远足的确可以锻炼人的。”
唐密没有直接回答曾佛雯的话,夹起一块排骨递给曾佛雯,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面,说道:“你吃这个糖醋排骨看看,我在沙漠里的时候,好几个月没吃到这么好的菜肴了。”
“那你多吃一点。”曾佛雯又把碟子放在他的面前。唐密笑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自己拥有的时候,并不是最幸福的,只有让自己最爱的人一起享受,或是看着自己爱的人享受,才是最幸福的。”
曾佛雯低声一笑,说道:“我发现,你这次出去,越来越会说话了,简直变成了女孩子的魔星,在你的身上,有女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唐密不由得暗暗心中一跳,暗暗称赞曾佛雯的敏感,她一定从唐密的言行变化上觉察到了什么,当一个人的内心有了变化的时候,最先觉察到的只有跟这个人最亲近的人,如果,天天在一起的人,可能因为粗心大意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最能体会到细节的恰恰是曾佛雯这样的人,两个人既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又分开过一段时间,敏锐地感觉到来自唐密身上的变化。
唐密沉思了一下,说道:“吃完饭,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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