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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洲伸手把秦歌的表撸下来,不满道:“反正是假的,看一下有什么打紧?小气,要是坏了,大不了我赔你。”
看见让自己心寒的秦歌任由别人把表撸下来也不吭声,年轻人诧异的看了看桌上的四个人,瞬间就把情况猜了个**不离十,嘴角微翘,接过冯洲递过来的表时还淡淡道了声谢。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表面上时,神色立刻就凝重起来,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激动,眼睛都开始闪闪发光。
“赔?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他不屑的对冯洲嘲讽一声,转向秦歌时,脸上就再次恢复了浓浓的轻浮,一张嘴就让人觉得那么帅气的脸长在他身上算是白瞎了。
他说:“卧槽!哥们儿,牛b呀!这表年产只有两块,并且只供百达翡丽最顶级客户订制,有钱都买不到,我的订单都排到五年后了,你是怎么买到的?”
得,被揭穿了,秦歌也没法继续装猪了,只好淡淡道:“朋友送的。”
“卧槽!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大气的朋友?”
年轻人的表情精彩极了,再一次认真的看了看手表,抚摸表面的动作就像在摸情人肌肤一样,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至于冯洲与裴琪母亲,这会儿已经完全傻了,裴琪眼中倒是异彩连连,她就知道秦歌绝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默默无闻。
年轻人激动坏了,又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从一旁拉过来一张凳子坐下,用近乎讨好的口气对秦歌说:“哥们儿,这表让给我吧!放心,不让你吃亏,如果你同意,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这小子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虽然臭屁的样子让同样喜欢臭屁的秦歌很不爽,不过倒是真性情,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于是他指指冯洲笑道:“你别忘了,这位先生可说表是假的,证书什么的我也没随身带,你就不怕看走了眼?”
“不能够!”年轻人鄙夷的看了冯洲一眼,说,“他手上那块表也就千把块,一看就是个不懂表的,老子十四岁起就开始收藏名表,只要不是年代太久的古董,任何表打眼一看就知真假。再说了,就算是假的我也认栽,权当交个学费。”
这话说的大气,而且毫不做作,显然是真的不在乎钱。
“你打算出多少?”秦歌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懂表。
年轻人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
“咣当”一声,裴琪母亲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碗碟,袖子沾上了油渍也不在意,哆嗦着嘴唇问:“多……多少?”
裴琪与冯洲也目瞪口呆,一块表能卖两千万,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三观所能接受的认知范围。
秦歌也忍不住眉毛挑了一下,能随随便便丢出来两千万的人,身家可想而知。
“抱歉,不卖。”
“别呀!再商量商量。”年轻人以为秦歌嫌少,便道:“这表售价一千两百万,虽然稀有,但也不是绝版,拿到拍卖行顶天也就两千万了,我给的价格绝对公道。”
秦歌还是摇摇头,说:“不卖,这块表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而且,我也不缺钱。”
年轻人一呆,随即就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他这才想起,以他的身份地位,订单都排到了五年后,而秦歌已经戴在了手腕上,就足以说明人家要比他强上许多,他不放在眼里的两千万,又如何能让秦歌看在眼里?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手表一眼,不舍的还给秦歌,想了想,又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秦歌,说:“哥们儿,交个朋友,这是我开的小店,有空过来坐坐,我请你喝酒听曲儿。”
卡片拿在手里挺沉,似乎是纯金做的,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登仙阁。
没有电话,没有地址,你让老子上哪儿喝你的酒、听你的曲儿去?
秦歌抬头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年轻人已经搂着自己的妞儿离开了。拿得起,放得下,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是个人物,也不知是哪个大家豪门教育出来的精英子弟。
“哈哈哈哈……”
冯洲不知为何忽然大笑起来,眼泪都出来了,仿佛刚刚见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事情一样,好半天才用手指点着秦歌说:“秦先生,你太……太幽默了,哈哈,笑死我了。”
秦歌和裴琪母亲都很不解的看着他。
他瞪大了眼睛,又道:“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真笨,这么假的局都看不出来,一提到手表立马就有人窜出来花大价钱要买,明显刚才那家伙是秦先生找的托演了一场戏嘛!现在的那些骗局不都是这样的吗?”
说着他冲秦歌又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我不得不说,演的真像,太像了,差一点就让我相信了,只可惜你们忽略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秦歌这会儿已经瞠目结舌,他原以为冯洲的自我还在合理的范围内,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已经自我自大到了愚蠢的地步,为了自我安慰,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开始自欺欺人,简直就是个极品啊!
“什么?小洲,你说刚才他们是在演戏?手表和那两千万都是假的?”裴琪母亲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啊!漏洞就在这里。”冯洲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你们想一想,能戴两千万手表的人身家得有多少?怎么着也得几十亿吧!这种人怎么可能没有工作?怎么可能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陪我们吃饭?”
这番话已经深深的暴露了他的自卑,可裴琪母亲却拍着胸长出口气,笑道:“是这个理儿,还是小洲聪明。”
人总是会盲目的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这跟愚蠢无关,而是取决于个人的眼界和格局,心越大,承受能力自然就越大,反之,则只会缩在自己编织的壳子里自欺欺人。
冯洲拍拍秦歌的肩膀,得意道:“秦先生,你太有意思了,煞费苦心安排了这么一个笑话,让我这个笑点巨高的人都笑哭了,我太佩服你了。只可惜你根本就不懂真正的有钱人是什么样子,等我和琪琪结了婚,咱们常来往,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
他这是已经把自己自动升格进有钱人的行列了,也是,在“连工作都没有”的秦歌面前,他确实算是一个有钱人。
秦歌这会儿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趣。
打一个人的脸,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白痴是一件很爽、让人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可是,当你发现自己打脸的对象本来就是个蠢货弱智时,这种爽感就彻底没了,欺负傻子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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