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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么了?这是怎么了跑的慌慌张张的?”陈平安的老娘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媳妇训斥道,赶忙把捆在黄秀芝身后的陈耀祖解了下来,抱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对,回头问黄秀芝:“换的面粉?”
“我...我...我掉了。”黄秀芝唯唯诺诺的支吾着。
“掉了?那么大的东西怎么能掉了,你个小灯消的自己娃儿都没掉喽!”婆婆厉声喝道。
黄秀芝吞吞吐吐的把刚才的事情一说,婆婆立刻把陈耀祖往黄秀芝手里一塞,急急的跑到刚才事发的巷子里,万幸面粉袋还在,只是口子开了点撒出去一点,婆婆蹲地上用手抓了半天也抓不干净,站起来朝庄员外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遭瘟的......!!”骂出了三个字却又戛然而止,神色复杂的抱起了面粉袋,悻悻然回了家。
找回了面粉,婆婆脸色好看多了,数落着媳妇:“妇道人家,要有妇德,叫你不要穿的像个妖精出去就是不听,你这个祸水,你看,打掉这么多面粉!!”
天可怜见,正在吃奶的陈耀祖想,妈妈才16最多17岁,前世的话这么大的小姑娘还在家里撒娇呢,也许碗都没洗过一只,从没有洗过一次自己的袜子内裤。现在的妈妈要做一家人一天的饭,挑水挑满水缸,洗一家人的衣服,抽空还要砍点柴。出门进城才穿了件蓝花素襦裙。唉,让我快快长大吧。陈耀祖无奈的想。
“妈...”黄秀芝怯怯的问。
“嗯?”婆婆正在那捡着面粉里的泥沙。
“听说那个庄员外的女儿也是和耀祖一天生的,妈,是吗?”黄秀芝小心的问着。
“你还敢问庄员外!你个小骚货是不是老公不回家春心动了?菜籽花开了啊?”婆婆的怒火总算是彻底点燃了。
听着奶奶骂妈妈,陈耀祖却是好像有点明白了,同一天出生,叫庄雅蝶,难道是那杀猪的女汉子??那么,嘟嘟呢?陈耀祖费力的转动着脖子,因为奶奶还在继续骂妈妈,黄秀芝身子越弯越低,压的陈耀祖透不过气来,他使劲的哭喊了一声,让怒火冲天的奶奶反应了过来:“快起来,儿子要给你压死了!”
黄秀芝也是一惊,赶忙起来看看儿子,儿子被压的涨红了小脸,她以为孩子要哭,却见儿子努力睁大眼睛对着她,忽然,儿子对着她眨了下眼睛,咧嘴笑了一下,让黄秀芝的心情瞬间明亮了起来。
陈耀祖趴在妈妈肩头,目光平视,就看见了嘟嘟正趴在水缸盖上,两只异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陈耀祖,一人一猫就这么对视了半天,陈耀祖心想,那时候汪教授和小倩都说他们那只猫听的懂人话,会交流,如果真是那只猫穿越过来的话,那么该如何和它交流呢?
陈耀祖不禁一阵蛋疼,自己这几个月的身子,不能言不能动的,他对着猫眨了眨左眼,可惜连眼皮都控制不了,只能勉强算是左眼先闭了,黄猫好似不屑的扬了下胡子,忽然,也眨了下左眼。
啊呀,陈耀祖不自觉蹬了一下小腿。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陈耀祖又沮丧起来。
家里还有个陈平安爷爷传下来的婴儿站桶,他爷爷是个木匠,有木料的时候还是给家里留了好几样家具,家里算是桌子板凳齐全。站桶是个上下圆口的锥形木桶,上细下粗,桶口能放进一个孩子,桶中间放有隔板,孩子放进去可以站直了,也不会掉出来,下面有条件的人家还可以放个火盆。本来一般都要快一岁左右的孩子才可以站的住,陈耀祖才半岁不到,有一次黄秀芝偶然把他放进去试了试,居然发现陈耀祖站的很稳,根本不像半岁不到的样子,于是就经常让他站在站桶里,自己好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主要也是陈耀祖不愿意整天被捆在背上,以后还搞不好被捆成罗圈腿。
黄秀芝要去挑水,陈耀祖又被放进了站桶,“这孩子,真好养活,又不哭也不闹的,真乖!”奶奶看了眼陈耀祖,放心的到院子里去收拾芝麻去了,今年就这两陇芝麻,晒了几天了,得仔细的打下来。
房间里就剩下陈耀祖和嘟嘟,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一会后,嘟嘟从水缸盖上纵身一跃,准确的跳到了站桶的边缘上,拱起背脊,亲昵的来回蹭陈耀祖的小脸。
我去!!陈耀祖无奈的被蹭了满脸猫毛,看着在自己耳边亲昵的打着呼噜的黄猫,陈耀祖满肚子的话无法传达。他原本以为张嘴就能说话,谁知道自己的舌头就跟八百斤的生铁铸造一样,根本搅不动,应该是神经和肌肉还不能掌控舌头。最近这个月才感觉勉强能控制一下。
“我说你赶紧想办法把那胖子解决掉,不要在我脸上蹭!”陈伯虎对着嘟嘟屋里哇啦的说出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嘟嘟停下了正在来回走动的身子,回头盯着陈耀祖,狐疑的看着,似乎在等他说的更清楚一点。
“我说你赶紧想办法!”陈耀祖气恼的又嘟囔了一遍。
嘟嘟似乎更有兴趣了,跳回水缸上,认真的盯着陈耀祖。
“赶紧赶紧赶紧赶紧想办法!!”陈耀祖一半是生气,一半是破罐子破摔,把这句话不停的说了十几遍。
好像有点不对,陈耀祖停下来一想,似乎刚才越说越顺溜了,其实人在训练某一个部位,重复同一个动作,多遍后自然会熟练。
“嘟嘟,我说你赶紧把那胖子解决掉!”陈耀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果然,嘟嘟肯定的点点头。啊,能听懂了,他高兴的跳了一脚。却两脚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原来是站久了,加上练习说话耗费精力太大。
黄秀芝正挑了一担水进家,却发现孩子不见了,慌忙喊:“耀祖,耀祖!昱儿,昱儿!!”
只听站桶里传来一声“哎~”黄秀芝赶忙跑过去,伸手从里面掏出陈耀祖。“哎呀,还是太小了,没有力气站了是不是啊我的宝贝,是娘不好啊,耀祖真乖,从来都不哭。”
黄秀芝毕竟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嘴里说着,心里却想起今天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自己的眼泪无声的哗哗流下来,抱着孩子抽泣起来。
“干什么呢?耀祖没事吧,水桶扔这还不赶紧挑进去。”婆婆在外面先问了下孙子,随即训斥起媳妇来。
“哦!”黄秀芝伸手抹了下泪水,准备站起来。耳边却听见一句结结巴巴的话:“妈妈不哭,耀祖爱你!”
陈耀祖也是一时冲动,被妈妈情绪感染,冲口而出。黄秀芝惊喜的张大嘴,不顾还没有擦拭干净的脸蛋,对外面大喊:“娘!娘!耀祖他说话啦,他会喊妈妈啦!”
平安他老娘也是扔下手中的芝麻杆,跑了进来,两人对着陈耀祖百般逗弄,陈耀祖却再也不肯出声了,表现的太妖孽不可能是好事。
“娘~刚才耀祖真的喊我了......”黄秀芝讷讷的说。
“好了好了,水缸满了没?还不快去挑水!”
陈耀祖的心思也在如何解决庄员外的事情上,这个陈平安常年不在家,下次庄胖子要是使个坏,陈耀祖哭都来不及,不行,必须先把事情解决掉。
前世陈伯虎科教书看的最多,他可以用家里现有的材料做出10种毒药,可以有无数的方法让庄员外死于非命,可是现在不是太小么,陈耀祖想来想去,急的直吐泡泡。
嘟嘟忽然走上前来,用爪子在陈耀祖细嫩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尖锐的爪子突然伸了出来,仿佛闪过一道寒光,吓了陈耀祖一跳。
颈动脉?杀了他?行吗??陈耀祖两世都没有杀过人,想到这个,不禁心里踌躇起来。“要是晚上趁他睡觉去倒是可行,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划不破他的动脉的话,下次就没有机会了。”陈耀祖否定了这个计划。关键是他还是过去不自己心里那关,虽然庄员外好色,败坏女人贞洁,害死好几个良家妇女,但是让自己代表人民杀了他,还是很难。
杀了他,庄雅蝶就没有爹了。庄雅蝶...对了,如果她真的是杀猪女汉子的话,陈耀祖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他好容易用小手扒拉住猫耳朵,对其叽里咕噜的重复了七八遍,才把话说清楚,嘟嘟回头诧异的看了陈耀祖一眼,点了点头,忽然有模有样的学了一声猪叫。
不杀庄胖子,至少也要让他没功夫来缠黄秀芝,看他对女儿很宝贝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陈耀祖想了一遍自己的办法,觉得还是可行的。费了这点精神,他又困了,膀胱一紧,知道自己又要尿尿了,以前他都是尽量憋着等妈妈来把尿,很少尿在身上,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他对做人的态度又有了一些转变,半岁了,可以主动一点了。
“秀芝,快去看看,是不是耀祖要尿了。”平安老娘听见屋里传来的哭喊,忙对儿媳妇说。
“唉。”黄秀芝拽着手里的围裙擦了擦手,走进屋,伸手一掀陈耀祖的屁帘,摸了一把,干的。“也要尿了。”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抱住陈耀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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