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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意外
青石大院，演武场中。
一群少年队列整齐地站在绿茵场中，他们装备相同，身后背的是乌黑铁胎大弓，弓弦是猛兽绿纹莽的筋绞成的：还有一箭壶的玄铁青箭，箭矢上泛着滢滢的银光；身上穿着野兽黄棕虎的虎皮缝制的劲装短衫；一根拇指粗的黄麻绳系在腰间，一把寒铁大刀斜插在腰间。一个个青涩的脸庞上透露着一丝喜意。
子武缓缓早从远处走过来，在少年们面前站定，双手背在身后，然后胡渣的虎面上满是严肃，环视了这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大声吼道：“孩子们，今天是你们首次为部落而战斗。我们等着你们的满载而归。”
这群少年正是莫然他们。昨天的一番辩论，商老爷子同意让莫然参加。继而，莫然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将这事告诉了同时出师的同辈们。一群少年年少气盛地嚷嚷着要一同参加，晚上一同涌入商家青石大院请愿。商老爷子看着部落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索性让莫雨领着大家一同历练，而且大手一挥要求将部落的最好的装备发下了。
在孩子们向百煅山进发的时候，商老爷子端坐在大厅，慢悠悠地品完杯子中的最后一滴紫云茶，然后身形倏地就消失在大厅中。
百煅山，山中古木参天，流水淙淙，虫鸣鸟叫中，透露着安静祥和，可是这表面的祥和下又有怎样翻滚的暗流涌动着呢，这…无人知晓。
此刻正值上午时分，山中的雾气还没有散尽，日光在地面投下点点斑驳，一只水通粗细的猛兽白吻蟒挂在一棵古松梢头，睁着微微泛黄的竖瞳，盯着一只在下吃松子的赤尾松鼠，赤尾松鼠捡着松子吃着，一步一步地向古松靠近，浑然不知危险正等着。
在一个青色的大湖畔，湖畔芦苇摇曳，一窝小白头鹭在成年白头鹭的带领下噗通噗通跳下湖。不远处一只远古荒兽紫脊鳄正瑟瑟发抖地匍匐在一只浑身流溢着白光的小白兽身前。这紫脊鳄可是有这丝上古天妖吞天鳄的血脉，别看这为数不多的一丝血脉，正是这一丝血脉让他踏入了远古荒兽的行列，可以轻易虐杀一般的荒兽。甚至这一丝血脉发挥到极致可以让他能与大妖搏杀。这也正成就了他这青天湖霸主的地位。
可是，此时，那小白兽叽叽咕咕地冲着紫脊鳄叫着，还不时地用前爪敲紫脊鳄的脑袋。听完小白兽的一番叽咕，他慌张地忙点着大脑袋。好像一番嘱咐之后，那白兽满意地拍拍紫脊鳄的脑袋，气定神闲地离开了。那只匍匐的紫脊鳄感觉到浑身的压力一松，忙窜进大湖中，落荒而逃。
回头再说，莫然一伙少年走进百煅山，东看西瞧中，不知不觉地就过了半日光景。此刻，正值上午时分，山野中虫鸣更加清脆了，这群少年围坐在潺潺的流水旁，烤着一只青松猪，一缕缕诱人的的香气飘出，猪身被烤得黄滋滋的，一点点油从其中渗出。
“莫雨大哥，你术真好，太香了。”一个额前留着长刘海的清瘦少年池越，凑到莫雨身边。
莫雨此时正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挤碎，让果汁均匀地浇在烤肉上，他看着咽着口水的池越，笑道：“等我用这红椒果汁涂满这只烤猪，在撒点野青葱就更香了。”
“嗯嗯.”池越忙像小鸡吃米样直点头。
“莫雨大哥，你快点啊，我都饿了。”有幸洛可怜巴巴地看着莫雨，肚子像应和他的话是的，咕咕地叫了。
另一边，莫然和莫浩走过来。此时的商莫浩长得颇为清秀，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十分文静。不过他也已经有百石武人的实力了。而且，他天资比莫然高，所以同样是百石武人，他的气劲比莫然浑厚了几分。他俩并肩走过来，脸上满是汗水。
”弄好了?”莫雨拍拍手上的葱叶，抬头看到莫然他俩问道。
“早就弄好了，我办事，哥你就放心吧。”莫然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在莫雨身边，然后猴急地用手在烤猪上撕了一块肉，烫得龇牙咧嘴的。
“慢点。”莫雨关切地责备了一声，“没事吧。”
“没事，哥。”莫然冲着莫雨嘿嘿一笑。
“大家都过来吧，可以吃了。”莫雨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微胖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光。
早就饥肠辘辘的少年们一窝蜂地涌过来。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莫雨摸了下嘴上的油渍，认真地对大伙说：“刚刚我让，莫然和莫浩在林中布置了陷阱，下午大家就坐着守株待兔吧。”然后，他开始分组，安排具体事务。
下午，丛林中，虫蚁好像有些困倦似的闭上了嘴。林中安静地，有些诡秘。
突然，只见一簇草慢慢地向另一簇，然后隐隐地看到草底下露出一张脸悄声地说：“哥，这样行么？”然后只听到另一个声音草底下传来：“别急，等等。”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大家注意，是猛兽裂地暴熊。”莫雨赶紧提醒大家。
还没等大家回话。只见一只大家伙排山倒海般地压过来，将一棵棵古木撞得东倒西歪，暴熊边跑边发出声声震天的怒吼，震得莫然周围的树叶四处飘零。
莫雨看着这头被激怒的大家伙有些困惑，不过等了这么久才来的大家伙，还是让他感到兴奋不已，同时那群少年也感到一身的热血在沸腾。大家都屏住呼吸，激动地等着第一只猎物送上门来。
就在这时，莫然感觉额头眉心处微微地发热，而且随着暴熊的靠近越来越热。只是大家这时候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越来越近地暴熊，没人注意他。如果有人注意他，定然会发现他眉心处有一个八卦的图腾闪着滢滢的光。
终于，暴熊冲过来了。只见暴熊前面还有一个青色的小兽在狂跑。那小兽像小小的老虎，不过浑身是青色的毛发，两肋处生长着粉红的肉翼，肉翼还没有舒展开。很显然,那小兽跑到似乎还不是很稳，有点摇摇晃晃地，还不时会撞到树上。很显然，这只小兽是得罪了身后的那个大家伙。暴熊对它穷追不舍，还一道道土黄色的气劲向它喷出。这幸运的小家伙每次都灵活地躲开了气劲，有好几次气劲都看看贴着它的脑袋飞过，饶是如此，这小家伙也被弄得灰头土脸的，那一对肉翼也擦除一道道血痕。
暴熊赶着小家伙来到了莫然他们的陷阱前，那个小家伙灵活地从掩饰物上跳过，不过这大暴熊就没这么幸运了，它绊断了一根贴近地面的绳子。“呼”地一声从丛林深处飞出一根削尖的大圆木冲它横飞而来。暴熊“咻”地吐出一道黄光，将圆木激得粉碎。看着大圆木化成纷飞的木屑，暴熊呼得前足立起，冲天一吼，眼中露出人性化的得意。
然而，突然暴熊的四面八方都风声大作，呼呼地从四面八方飞来巨石、大圆尖木入箭雨一般在暴熊的身边洒落。暴熊嘴里的黄光喷吐不及，一些近身的圆木和巨石，就用巨大的熊掌拍的粉碎。一时之间，暴熊的周围纷纷扬扬地弥漫着碎石末和木屑。
“砰”的一声一块巨石在暴熊旧力刚竭新力未生之际重重的砸在了暴熊身上，砸得它血沫从嘴角咕咕直溢。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禁暗呼。
然而对于暴熊来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只巨大的圆木利箭戳中它的一只胸膛上，溅起一道长长的血花，剧烈的疼痛让暴熊的熊眼一片血红。不过也感谢这支巨箭，巨大的冲击力将暴熊带出了箭雨。
一直额头发热难受的莫然也看着这暴熊，不过此刻他无意间用手摸了下额头，不经意地一撇，发现那只小兽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他的不远处。看到暴熊在箭雨和巨石被虐，小兽的眼中露出一丝戏谑。戏谑？莫然有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转而，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的确这样的小兽怎么会有人性的表情呢。不过，当暴熊被利箭带出箭雨中，小兽眼中露出一丝稍稍遗憾的神色。这次，莫然看得真实。实实在在是遗憾的神色。莫然正准备动手拿下这通灵的小家伙。
听得耳边一声炸雷响起：“不好，裂地暴熊狂化了。池越有危险。”
莫然立马回头，只见，那只暴熊浑身泛着浓郁的黄光，两只熊眼变成了鲜艳欲滴的血色，两只獠牙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嘴中，四支熊掌上指甲也不断生长，变得如利刃一般。这时它正发狂地践踏着周身的树木。
而池越正好掩藏在暴熊身边的一颗古槐上，暴熊发狂地将那棵古槐连根拔起，池越无处可藏，只能纵身跃到暴熊身前。暴熊此时已经红了眼，看见人类，立马巨大的熊掌拍下，想要将它碾压。
看到这个大家伙的巨大手掌遮天蔽日地向自己压下来，池越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被身后的碎石绊倒，一屁股坐到在地上，“救我，救我。”他哭着，歇斯底里地喊着，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蛮士。
“不要。”
“不要。”
“不要。”
……
众人含愤出手，一瞬间，十几道气劲化成光刃从四面八方向着下压的熊掌劈来。在众人眼中，下压的手掌已成势不可挡之势，悲剧即将酿成，和池越关系好的有幸凯他们甚至都抑制不住地哭出声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让众人想不到的是那手掌突然在半空中顿了几息时间，然后落下了。不过正是这几息的时间，莫雨含愤全力出手的一道蓝色的光刃就率先在暴熊的手掌上绽放，一瞬间血肉四溅，紧随后的是莫然发出的那道深青色的光刃将熊掌上的伤口再次加深，呼吸之间而至的其他十几道光刃，硬生生的将熊掌斩了下来。暴熊又一次冲天惨呼。然后只见它两眼红得发紫，直接抛下了哭得涕泗横流的池越，发疯似的地向伤自己最深的莫雨冲来。虽然它陷入了狂暴，不过兽性的本能让它知道莫雨不可小觑。它一路冲撞着，并咆哮着为自己增加气势。
莫雨看到暴熊朝自己冲来，一挥手将莫然推开，然后立马双手聚气成刃，蓄势待发。
”轰隆”暴熊轰然倒下，头离莫雨只有丈许距离。
只见暴熊的后脑勺上这直耸耸地插着一根萦绕着深青色光芒的玄铁重箭。熊的背后，商莫浩长舒一口气，将弓缓缓地放下，冲莫雨微微一笑。然后人像烂泥一样软软地倒下。
莫雨将手中的气刃散去，然后几个纵身，跳商莫浩身边，一触脉搏。还好只是精力透支的缘故。
其它的少年们还没从刚刚惊魂那幕惊魂中清醒过来，池越也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刚刚那场与死神共舞像是做梦一样。
莫然稍微好了点，刚起身准备向哥哥那边走去，准备帮忙看看小伙伴们。这时，他额头又阵阵发热。他又下意识地摸摸眉心，却又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丛林深处的那只小兽，此时那只小兽正好冲他看了一眼，便跳走了。而那一眼让莫然觉得眉心更热了。
莫然犹豫片刻，便毫不犹豫地朝小兽消失的地方追去。莫雨看着弟弟往丛林深处掠去，担心他安慰，便快速嘱咐有幸凯他们几句，也追了过去。
这时，离莫雨他们击杀暴熊的不远处，一个身影嘀咕了几句，然后也消失了。
夕阳透露着淡淡的暮色，洒下一片暖暖的余辉。山林中有蒙上隐隐的雾气，青藤缠绕着古树，垂下数不清的气根。偶尔还有阵阵狼嚎虎啸传来，响彻了整片山林。
莫然和小兽，一前一后前后追逐着，在丛林里跑着。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青色的大湖面前，大湖上氤氲着蒙蒙的雾气。小兽在这也停下了脚步，紧随其后的莫然也慢慢地放慢了，不经意间他看到小兽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
“我知道你应该听懂我的话。”莫然冲着小兽微微一笑道。然后他发现眉头上的图腾越来越热，有些急切地想知道图腾的来历，又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他慢慢地向着小兽走去。
就在这时莫雨沿着莫然的足迹赶到，看到自己的弟弟和那小兽，以为弟弟是少年心性，喜欢这个小兽。他也觉得这个小兽从没见过，不过的确招人喜爱。
他大声喊道：“莫然，哥哥帮你。”于是展开身形朝小兽掠去。别看莫雨胖乎乎地样子，他身形展开，速度委实飞快，衣角飒飒生风。他一手抓住了在原地呆住了的小兽，冲着莫然使劲地摇摇手，肉嘟嘟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突然，莫然脸色大变，喊道：“哥哥小心。”然后双手气劲翻涌，朝莫雨飞奔而来。
这时，莫雨好像意识到身后有什么，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只庞大的紫背鳄鱼冲着他的脸上喷出一股玄黑色的毒雾。雾气像浪涛一样将莫雨冲到了莫然身旁。
莫然赶忙双手气劲尽散，一把要抱住砸过来的哥哥。莫雨此时脸色已经黑得发紫，还有脸上一阵阵的刺痛，毒素迅速从脸上，蔓延向脖子……好强的毒。
“快走。”莫雨鼓出浑身的力气喊道，然后将手上的小兽朝莫然扔过去。转身挥起一道气墙，挡住了毒气。
可是身上的毒，像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向身体四周扩散。
莫雨倒下了，隐隐约约的耳际回响起娘的声音
“做哥哥的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能欺负弟弟，不能让他哭，这是做哥哥的责任。”
然后他感觉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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