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修行,此次回大都,除了正事之外,便是想听听关于煮酒论修行的一些事情,能够在煮酒论修行上略有表现的那些天才一般都会被某些大都权臣约见。
作为出云国二皇子自然也不会想失去这个拉拢人才的机会,回大都之际,关于煮酒论修行上的那些表现卓越的少年都已经列了个名单,按照名单上所示,除了蕴宁皇子之外其他人都在列。
思索着名单上的那些名字,李纯仁微微皱眉,盯着这名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少年,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是金少颜。”
金童没有回答,他此刻对这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想回大正国宁州,去宁州侯府看看。
李纯仁面色略微有些变化,眉头舒展开来,淡淡说道:“异国太子进入出云国,便没有回去的机会了。无论你是真假”
这话李沉鱼已经说过,金童神态恢复平静,扭头看着这位出云国二皇子说道:“可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报仇?”李沉鱼插了一句,有些愤怒看着这位少年一阵嘲笑说道:“你凭什么?”
她目光望向中书衙门休息室窗外,走了过去,轻声说道:“一国之君,兵马无数,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说要找人家报仇,这就像个笑话一样。”
“尽情笑吧。”金童被这句话弄的很不悦,虚弱微睁着眼睛冷漠说道:“报仇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理性可言,就像是一只羊的孩子要被狼吃掉,那这位母亲同样会爆发出不一样的勇气,不管是不是对手他都得站出去。”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同理,当羊的母亲被一只狼餐食的时候,那小羊同样需要站出去,不是因为他能够救下母亲,而是它必须站着,这是一种坚守。”
李沉鱼冷笑着,脑海中忽然想起多年前某个场景,她眼圈略微有些红润轻笑道:“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回事看着少年说道:“很多年前,有一位母亲身居显位,可这位母亲被某些肮脏的东西害死了,她留下了三个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
“女孩很无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她也想报仇,所以她握着一柄剑,去找那些害死母亲的人。”
“后来两个哥哥拉住女孩,告诉她一个道理。有人希望的就是你死,这样他们才能舒服,才能解除后顾之忧。”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并且告诉他们此刻你如何尊崇,让那些仇人们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遭受煎熬,等到你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仇自然会报。”
“这样才是对仇人最大的打击,这就是人和畜生的区别,显然你不是畜生。”
李纯仁听着这个故事,目光变的极为冷漠,袖中双拳握紧,冷冷说道:“而且那位女孩和他的两个哥哥现在都活的很好,真的很好。”
金童微微皱眉,回头看着这位公主殿下和那位来自于岭南郡的二皇子,心中略微思索,抬头震惊说道:“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李沉鱼面色平静,说道:“大正国前几日来了照书,你已经不再是大正国的太子殿下了。”
她转身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书信上墨迹已经完全干涸。金童接过书信,捏在手中,显的极为落寞。
李纯仁恢复神采,看着金童淡淡说道:“据说大正国皇帝陛下身边有位修行高手,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见他了,自从入宫便消失了踪迹,而且那位大正国皇帝陛下本身就是位修行天才。”
“那又怎么样,这仇总得报吧。”金童将手中书信捏的有些皱,坚定说道。
李沉鱼面色略微有些同情,看着少年说道:“所以你得努力修行,至于那千军万马自然有人替你清除。”
金童脸上露出一些该年龄不该有的成熟,黑白相间的发丝随着一道清风扬起,他平静说道:“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帮我,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现在我并非是什么太子殿下了,不过是一介布衣。”
李沉鱼也不掩饰,平静说道:“当然,在我报仇的路上,需要你在未来的某一天站在我的身边,你不是太子殿下,但你是天恪院的天才,这就够了。”
她看着这位突然成熟了很多的少年说道:“当然,这条路很危险,也许你我都会丧命,但就像你说的,仇总得报,不管早晚。”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我还得跟你学曲。”
“就像二殿下说的,用得罪司南公来换下我这条性命,公主殿下的注太大,我总不能表现的太让你失望,但你也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金童淡淡说道,他朝着宁州方向望着,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一连磕了几个响头,走出了中书衙门。
……
“此次回到大都,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跟这个少年有关,也跟你有关。”看着少年离去,李纯仁有些不悦看着自己这位以女性之身担当出云国中枢的亲妹妹说道:“楚随云被废了。”
“我知道。”李沉鱼走出房间,回到了中书衙门内,哼唱着那首小曲。
“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楚随云的哥哥是你未来的夫婿,也是咱们的一张牌。”李纯仁饶是已经被岭南的风吹得有些成熟,但此刻也有些忍不住,说道:“为了这少年推掉一棵大树,难道还要舍弃你的幸福不成。”
对于这位妹妹,李纯仁极为心疼,自小便很是照顾。李沉鱼轻笑道:“征南是识大体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你多想了。”
李纯仁实在不明白自己妹妹不断为那少年辩护,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楚征南如何识大体,自己的弟弟被人废了,他总不能还装的义薄云天吧,想起进城时候听到的那些关于少年和公主殿下之间的闲言碎语,无奈说道:“总之如果想为这少年在舍弃什么,那代价太大。”
李纯仁进入大都,便已经让人去约了那些煮酒论修行上表现卓越的天恪院学生,此刻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他急匆匆走出了中书衙门。
李沉鱼回头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枝枝,你说夫人在世的时候最喜欢什么来着?”金童将买来的一方石碑插入了已经挖好的洞中,看着一排排石碑开口问道。
虽说在宁州过了三年,但他那三年基本上都在享受生活,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宁州,所以并不记得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到底喜欢什么。他心中略微有些痛。
“夫人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清思斋的杂粮馒头,她带我去过好几次,每次还让我给少爷多拿些。”
枝枝眼圈红润,怀中抱着一大堆装满黄土的罐子,看着墓碑思索一阵认真回答道:“可是少爷每次都说这杂粮馒头又难看又难吃,都丢掉了。”
前一世苦苦挣扎,就是为的每日山珍海味,这一世自然不会喜欢那些杂粮馒头,金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示意枝枝将一排墓碑周围的的黄土扫去。
跪在墓碑前,金童磕了几个响头,身体依旧显的很是虚浮,此刻神海已经完全被损毁,身体的痛楚消失,没有神海自然无法修行,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修复神海才行。
“回吧。”他转身佝偻着身体走在前面,枝枝将所有的骨灰罐全部放在了坟堆上,跟在后面,不断抽泣着。
“少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问道。
金童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在前面想了想说道:“努力修行,仇人太多,所以我得尽可能厉害点,赶在那位狗屁皇帝在有生之年,将他的脑袋挂在这里。”
……
回到客栈中,此刻客栈门口已经清净,后面的事情已经被李纯仁派人平息,这件事情就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坐在房间内,金童吩咐枝枝做了一顿不错的饭菜,吃过饭菜之后,便直接上床休息了。
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努力修行,滕王阁从枝枝口中听说了下午的事情之后,便很不满,气鼓鼓说了句“下次这件事情别一个人憋着,老子又不是摆设,你的命是我救得,那就是我的。”
大概是想着金童此刻的心情,不免语气软了些说道:“神海俱损,你还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想修复神海,你就必须得试试那颗煮酒论修行上得来的丹药,兴许会有用。”
……
傍晚时候,金童很不舒服,有些发烧,这次是真的发烧了,滕王阁坐在旁边疑惑问道:“他以前发烧也胡言乱语么?”
枝枝拿着湿毛巾替金童换去头上已经有些湿热的毛巾,说道:“恩,少爷以前发烧也会说胡话,都是听不懂的,但这次比前几次好像都要严重很多。”
金童紧紧抱着怀中的被子,面色蜡黄,不断呓语着。“我上一辈子就是个错误,所以老天爷让我早点死了,没想到竟然到了一个富家公子的身上,本来想着能过好日子。”
“可谁知道,竟然又被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老天爷你还夺走了我这一世的父母,你这家伙一点都不讲道理。”
一夜无眠,当第二天清晨第一缕太阳升起的时候,金童醒了过来,他起身像是没事人一样,直接从某个角落的箱子中拿出了那颗煮酒论修行上得到的奖赏丹药。
他要修行,就必须修复神海,所以滕王阁那句提醒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没有迟疑,他拿出丹药,直接填进了口中,打了一个嗝,喝了一口水,就这么静静坐在床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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