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不断回荡着,虎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司南公回首冷厉说道:“斩杀大都虎卫,意图叛逃,罪不容恕。”
李纯仁看着这位态度坚决的司南公,显的也有些无力。今日之事一旦闹到自己父亲那里,且不说这位司南公不会被责怪,说不定连沉鱼也要被责罚。
毕竟按照大都律令,这位太子殿下杀死虎卫,的确要担些责任,而司南公只是尽忠职守,自己却是横加阻拦。想到这些他略微怔了怔,只是脑海又回荡起沉鱼坚定的语气和担心的神情,他无奈心中感叹,之后心一横,手一挥。
“岭南大营护卫听陛下令,司南公枉顾圣意,即刻拿下。”李纯仁大吼一声,手指按向腰间利刃。
身后数百护卫此前早已经下马守护在左右,听二殿下令,迅速拔刀,冲入数百虎卫当中,横刀相向。
司南公断然没有想到,这大都之中竟然有人对自己动手,他回头错愕看着这位自岭南回来的二殿下,面色带着愤怒,厉声说道:“二殿下,大都虎卫有数万,区区数百人恐怕挡不住我。”
“那都是李家的虎卫,可不是你司南公的家兵,今日虎卫不听圣上令牌,便已经够让司南公在陛下面前好生解释一番了。”
面皮已然没有任何保留,戏也就没有任何必要继续演下去,撕下面具,李纯仁皱眉寒声说道:“司南公在大都倚老卖老,拥兵自这可不怎么好,陛下依仗您,可不代表您什么事情都可以干。”
将陛下搬出来,压住自己,而且今日虎卫的确只听自己号令,这件事情若是传到陛下耳中,还真有些棘手,司南公冷冷望着这位已经成熟许多的二殿下,片刻之后辑手,转身走向冰麒麟。
虎卫见状,纷纷撤下,随着这名大都功臣迅速离去,街上只留下岭南护卫以及金童等人。
李纯仁看着那冰麒麟消失在街尾,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弛,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此刻背后衣衫早已经完全湿透。
“殿下,你没事吧。”那边司马恭如看着司南公离去,方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少年,远远问了句。
李纯仁摇了摇头,示意岭南护卫上马,之后看着那边没有任何力气,眼神显的迷离的少年,心中苦恼,三妹到底在想什么事情,为了一个少年不惜得罪司南公。
他走进店铺中,询问店铺掌柜,处理着简单的后事,这件事情断然不能让陛下知道,所以得处理干净些,至于街上很多行人都知道,但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中书省向上递折子,那么一直在宫中的陛下自然无法知晓。如今处理只不过想做的更天衣无缝。
金童此刻早已经炙热难耐,身体极为难受,司马恭如有神识护体,自然可以暂时扶着,但枝枝无论如何也近不得。
司马恭如看着少年想询问些什么,但发现少年此刻神情,他扭头看着婢女皱眉问道:“你们家少爷怎么发烧这么厉害?”
枝枝此刻早已经六神无主,担心说道:“以前少爷如果受伤了,身体就会炙热难耐,不过休息上一夜好像也就没事了。”
听见这炙热无妨,司马恭如眉头皱的更紧,竟然还有这种奇事,此时那位李纯仁在向掌柜的支付赔偿金之后,走出了酒楼,径直朝着马匹走了过去。
上马之后显的很不愉快,直接挥了马鞭,带着一群人朝着中书衙门去了。
见这状况,司马恭如便知道这些贵人们发脾气的时候都不好惹,自然不敢询问,扭头看着少年说道:“你还能走么?”
金童正欲说话,忽然眼前一片黑暗,这个世界便整个消失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童睁开眼睛,口中一阵甘甜,身体的炙热已经降下去很多,应该是服下了某种丹药。
他环顾四周,发现是某位姑娘的闺房,极为温馨,然后便看见了自己的婢女,他抬手示意婢女扶自己起来。
枝枝见少爷醒来,放下手中已经浸湿的毛巾,眼睛有些红肿走了过来,将金童扶了起来。
“这是公主的闺房?”金童好奇又扫了一圈。
枝枝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听说这是公主殿下在中书衙门休息的地方,不能算是闺房。”
金童“哦”了一声,艰难从床上下来,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说道:“那我们还是继续回大正国吧,这会应该还赶得上葬礼。”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缓的脚步声音,是李沉鱼款身走了进来,盯着站着床边打算离开的少年,皱了皱眉冷冷说道:“什么葬礼,依照律令,凡是满门抄斩着,皆抛尸荒野,所以你也不用多心了。”
金童心中一痛,有些愤怒看着这位公主殿下,忍着心底的不悦说道:“那我总得回一趟大正国,为她们要个说法。”
李沉鱼实在不知道这位异国侯爷的子嗣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想起先前和二殿下为了这家伙吵的面红耳赤,也有些不耐烦说道:“只怕你进了大正国的地界,还没有见到你们那位皇帝陛下,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金童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什么太子殿下,也不再是什么侯爵之子,只不过是一个被大正国定为重犯的犯人。
“本来以为你还能有些什么不同,原来也不过是个白痴,那留你何用,你还是赶快走吧。”李沉鱼看着少年沉思,又补了一句,转身打算走出房间。
金童觉得这公主殿下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死的又不是他老爹老妈和家人,他依旧有些愤怒,朝着李沉鱼辑手说道:“是白痴还是废物,这些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
只是想激一激这少年振作起来,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如此不开窍,一语直接如同重锤,想起先前为了这事,自己付出的代价,李沉鱼实在有些忍不住。
她转身面色难看,冷笑道:“那是自然,我就不留了,送客。”
几名侍女走了进来,看着公主殿下的眼神,皆都大气不敢喘,迅速将少年的东西拿了起来,走出了房门。
金童走了几步,方觉体内依旧留有疼痛,是神海传来,想必是先前神海被那些冰锥刺穿塌陷的原因。
虽然自身的肉伤可以通过炙热恢复,但神海受损,却没有办法通过这些东西恢复,不过他脾气也被这公主殿下弄的很不好,艰难朝着门外面挪动着。
“走路也不成,力气也没有,就这样回去,我倒真想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创造个奇迹。”李沉鱼看着从身旁艰难经过的少年,又想起唱曲的那几次愉快来,不由呛了句。
在宫中多年,也只有很小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有两位哥哥疼过自己,那段时间才开心,自从皇后娘娘离世,两位同母的亲哥哥分别出了京都,到各地任职,她便没有开心过。
尤其是坐镇中书衙门,更是枯燥无比,不过前些天抽出时间来跟这少年一块唱曲,这少年心性开朗,弄的自己倒也开心过几次,也是很少的几次。这也是她要拼尽全力救下这位少年的次要原因之一。
“千万别告诉我说,你打算也带着你这位忠心耿耿的婢女一块回去送死。”看了一眼一直跟在旁边扶着的枝枝,李沉鱼又补了一句。
金童一怔,他扭头看着枝枝,满门抄斩,一旦回去,枝枝姐姐必然是也要被连坐的,这件事情的确戳到了他的软肋。
他一狠心,推开枝枝,说道:“自今日之后,你就不在是侯府的婢女了,你可以随意嫁人,随意留在何处。”
婢女枝枝听见少爷这几句,突然变的又有些伤心,憋着嘴,两行泪水从眼眶中出来,颤声说道:“少爷,我自幼在侯府里面照顾少爷,离开少爷,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你可以种田,你还可以找个人嫁了。”金童忍着神海和心中传来的剧痛,强装着冷漠说道:“哦,对了,你去找滕王阁,这家伙超级有钱,总之做什么都比现在跟着我这个即将死亡的废人强多了。”
“我不,我就要跟着少爷。”婢女枝枝咬着嘴唇,哭泣着上去抓住金童的胳膊,金童推开,她便又凑上去。一连来了好几次。
李沉鱼表情冷漠,笑道:“好一场主仆情深,你这废物倒是还有点值得称道的地方。”
话中带着讥讽和嘲弄,金童变的更为不悦,他也不顾婢女,直接想要从房门跨出去,但他试了几次后才发现,这真的很难,他从来没有觉得这门槛如此高过。
紧接着门口一人出现,金童抬头,看着这位自己在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位被称为二殿下的青年,正欲感恩,却被直接一把提住衣领。
李纯仁面色黑沉,提着手中的少年,像是拎着一只待宰的瘟鸡一样走入房间内,将手中金童丢在了床上。
体内又是一阵疼痛,金童看着这人,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站起来,他愤恨盯着屋内这一男一女两名贵人。
李纯仁盯着少年,仔细看了一阵,扭头说道:“为了这位大正国的假太子殿下,得罪一位大都的权臣,我实在不知道妹妹究竟是怎么想的。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好像还不领情。”
李沉鱼看了一眼少年,眼神变的有些幽怨说道:“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司南公也决然不会站在我这边,所以迟早都得面对这个不会改变的结果,至少这白痴对咱们来说还有用处。”
李纯仁一愣,又瞧了片刻皱眉问道:“什么用处?”
“此次煮酒论修行,他便是那位最为耀眼的天才。”李沉鱼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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