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场无聊的言语交锋就这样结束了,自己正好可以询问下关于银子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有人将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金童心中无奈,心想我能有什么想法,那一剑究竟哪个闲的蛋疼的家伙刻上去的自己都不知道。但对方问了,就算自己如何不喜欢总结中心思想,自己总得有个说法。
“关于这一剑,我的想法是……”金童扭头扫了一眼那道剑痕,顺手拧了拧袖子上的雨水,开口说道:“也许这位先贤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觉得无聊,顺手就在这柱子上留下一剑。然后潇洒离开……”
这个答案落在小筑中,小筑外所有人的耳朵中,所有人的表情立刻都变的更加有趣起来,那些贵人们刚才还倾心于大梁国太子精辟的简介,现在突然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天恪院教习握着茶杯的手,震惊看着大雨中的这位少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直站在走廊上的那位公主随从按着剑柄的手捏成了拳头,表情无奈。
李沉鱼微张着小口,手中先前拿起的干果发出一声脆响,手指也被干果的外壳刺破,她却浑然不知,盯着雨中的少年,表情黑沉。因为这答案过于惊悚,过于平淡无奇,平淡到是个人就能说出的想法和见解。想着昨夜自己动用了多少关系,从天恪院弄出来的那封东西,她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的怒气。
本来想着异国太子再差也要比常人强一些,就算听了那位接送大正国太子殿下的飞骑尉回来之后的转述,她依然心存幻想,直到如今听着这位太子殿下关于先贤那一剑的见解,她终于知道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作为异国太子,来到出云国,进入天恪院已经成为固定戏码,而自己今次也要进入天恪院,恰好跟对方存在竞争关系,再加上跟自己年龄相仿,先前自己输的太惨,总得找回点面子,所以他选中了金童。如今听着无厘头这个答案,蕴宁殿下极为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答案太符合他的心意,太没有水准。
不过人群中却有个例外,听着这句平淡无奇的见解,流云妃身体微颤,桌上的茶杯咣当碰倒在石桌上,茶水撒了一桌,脸上的落寞和震惊甚至比先前那位大梁国太子说出自己的见解之后更多。她的震惊不是因为这答案太过于无厘头,而是……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那个场景,那位先贤平静坦然的表情,单手执剑,站在凭栏处,极目望着这片皇宫,淡淡开口。“不过十七”只有四个字,紧接着他回头看着那位十七岁少女的容颜,右手轻挑,那道剑痕便已经跃然柱上,之后缓步离开。
在那之前,她以为没有人能够逃过那份清丽无比的容颜诱惑,就算是天上的云彩,地上的走兽,看到这份容颜都该有所动容,但这位先贤却心如止水,只说了四个字。与容颜无关,而且那一剑的确是因为无聊,无聊没有对手,无聊少女的目标。
世间那些人以为这一剑如何复杂,如何深邃,其中有如何深意,但实际上就是因为太无聊而留下的。如今竟然被人猜中,流云妃抬头看着雨中那位少年,心中一颤,她发现自己竟然从这位少年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位先贤的模样和做派,都是显得无聊无趣。
“你是怎么猜到的?”流云妃从迷惘中回神,看着这位雨中的少年,突然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猜到的,这句话问的极妙,这意思就是说对方猜对了。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那位先贤留下这一剑的时候,她很了解对方的想法,只有了解,才能确认少年猜对了。没有人怀疑流云妃,因为这一剑后有记载唯一见证人就是这位流云妃。只是碍于身份,那些后人们哪里敢去主动询问这位皇帝陛下最为宠幸的妃子当时那位先贤到底是什么想法,只能随意猜测。
小筑中一片沉寂,贵人们错愕看着发问的流云妃,心中波澜壮阔,天恪院教习扯着胡须的手迟迟没有放下,刚才还想着烂泥扶不上墙的李沉鱼心中一怔,之后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就连刚才还满意点头的蕴宁殿下也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在流云妃和少年身上交替着,心中想着怎么可能。要知道流云妃这些年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那日那位先贤的想法,就连皇帝陛下也都吃了瘪。
旁边那些冷清的太子殿下们目光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从望天的状态转移到了旁边这个一直淋雨的少年身上,他们跟所有人一样,想知道他是如何猜中的。
就连金童自己对于贵人询问都觉得有些意外,他站在雨中,擦了擦额头的雨水,让视线清晰了些,看着小筑中发问的贵人,竟发现对方是如此的妩媚妖娆。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那我有几个问题您得如实回答。”
……
“您知道此刻皇帝陛下在想什么?”
流云妃一怔,还未回答,金童继续发问:“皇帝陛下不在此处,就算猜中了也无法验证,那您就说说天恪院教习此刻在想什么?”
流云妃扭头扫了一眼天恪院教习,教习目光落在雨中的这位少年身上,表情平静,相比先前眼中多了几份兴趣。她目光流转,重新回到少年身上,淡淡开口道:“天恪院院长德高望重,当世贤才,值得一猜,我身为出云国妃子,区区一个教习,岂能屈尊。”
整个天恪院中值得她一猜的只有天恪院院长一人,平和的言语中夹藏着机锋,盛气凌人。天恪院教习面色微红,站在一旁,冷哼一声道:“院长大人超凡脱俗,凡夫俗子怎么有资格猜他老人家的想法。”
既然对方不给面子,那么作为天恪院的教习,自然也没有必要顾忌这些贵人的面子。其他人怕出云国这些皇亲国戚,但天恪院却是个例外,天恪院教习望着远处天际继续说道:“院长大人云游四海,踏过神海,进过佛国,跟豪血寺主持论过经,同圣贤下过棋局,就算要猜,也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小筑间局势变得十分有趣,没想到天恪院的教习竟然和这位贵人互相掐起来,不过站在瓢泼大雨中,金童没有兴趣欣赏这场无聊的言语争斗,此刻他只想拿到那千两赏银,然后带着侍女回到客栈,美美的吃上一顿,盖上被子,好好睡上一觉。
他平静看着小筑内那位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怒意的贵人道:“既然您没有心思猜,那这件事情就有答案了。”
他一款身,稍稍靠近旁边一位太子的伞檐继续说道:“一位先贤在柱子上留下一剑,凭着这一剑去猜人家的心思,这件事情太无聊太无趣,要是让这位先贤知道,对方必然也觉得你们太无聊太无趣,所以我只能说是对方是因为太无聊太无趣才留下的这一剑。”
小筑内的贵人们,雨伞下的太子们纷纷怔在原地,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亭中的贵人们和那位蕴宁皇子以及天恪院教习异口同声:“混账……”
本来以为这少年有什么高谈阔论,没想到最终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的无厘头,甚至有些不讲道理。这个不讲道理还将在场所有对这一剑有想法的人都挖苦了一番,听到这个毫无营养的答案之后,众人也没有兴趣继续下去。
伴随着这声混账,场中的那些贵人们扔了手中的干果,起身三三两两离去,天恪院教习面色失望,瞧了一眼雨中的少年,带着些怒意招呼雨中的其他几位太子离开。
片刻后整个小筑中只剩下一人,便是西戎公主李沉鱼,望着雨中一脸茫然的少年,她心中竟生出一阵喜欢,今日这位少年结结实实将那位流云妃和其他贵人们挖苦了一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首曲子,那首曲子太欢乐。
金童站在大雨中,看着小筑中唯一的贵人,匆忙大喊道:“刚才说唱一首曲子要赏银千两的,你们说话可不能不算数。”
李沉鱼一怔,眉头微皱,起身将旁边一把油伞丢了出去,转身走出小筑,淡淡说道:“跟我去拿。”
接下来出云国皇宫中出现极为有趣的画面,少年撑着雨伞,同当今皇宫中最有权势的女性之一西戎公主肩并肩走在伞下,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跟这位西戎公主走的这么近,哪怕是未来的驸马。
皇宫中那些宫女们看着这奇景,不由的都看呆了,心想这少年究竟是哪家的少爷,日后恐怕要飞黄腾达了,只是苦了那位还在边疆的未来驸马爷。
“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李沉鱼走在少年身旁,忽然扭头,嘴唇差点贴着少年的面颊,不由面颊绯红。
金童心中想着那千两赏银,撑着雨伞认真说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PS: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这个标题我很喜欢,要的就是结果,哈哈,在古代的妃子们面前唱这首歌,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唯一的不爽就是金童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被折腾惨了,不过最后关于那一剑的想法也挖苦他们,啊哈哈。你们的收藏和票票不要吝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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