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玄笛 > 第六章 授艺

?耳边呼啸山风,凛凛割脸,白修半是畏惧,半是激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舍闭上双眸,眼前碧色瞬过,内心随之泛起层层波澜,只是虚空中还未仔细体味这御空之感,齐霜却是轻身落在一处山崖之上。

  

  “白师弟,你以后便是我翰云宗天剑堂弟子,我宗门功法历万事不朽,习得可叱咤风云,这是本宗入门功法,你便仔细修习,遇有不懂之处,可向天剑堂师兄请教,今后你便负责这‘烟雨亭’日常清扫,山下有一草舍,便是你的住所,饮食同师门师兄一起。”齐霜说完,不待白修满腹疑问道出,递给白修一本修习功法转身飘然离去。

  

  白修一愣,望着那道御空远去的英姿,总感觉哪里不对,一时却又想不出所以,踌躇片刻,还是迫不及待的翻开齐霜递给的功法。

  

  “《五行决》?”

  

  “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精主水,魄主金,金生水,故精者魄藏之。神主火,魂主木,木生火,故神者魂藏之。惟水之为物,能藏金而息之,能滋木而荣之,所以析魂魄。惟火之为物,能镕金而销之,能燔木而烧之,所以冥魂魄。惟精,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精。神,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神。魄,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魄。魂,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魂。惟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金之为物,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木之为物,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则天地万物,皆吾精吾神吾魄吾魂”。剩下便是修行吐纳,人体经脉,周天运行基础之功。

  

  白修眉头慢慢皱起:这是翰云宗功法?世称翰云宗功法玄妙,这《五行诀》又哪里有丝毫神通展示,难道这是修行基础的必经之路么?

  

  微风徐徐,衣衫缓缓飘动,山崖如刀削般险峻,白修探头向下望去,心中不由一阵恶寒,山崖下云雾缭绕,不知深浅,他微颤着身躯紧退后几步,顺手捡起一块石子向下丢去,静待许久,却是仍未听见石子坠地之声。

  

  白修摇了摇头,轻身坐在烟雨亭石凳上,疑心渐渐泛起:不对,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吐纳、运行之法何须如此,《五行诀》上也仅仅是寥寥几句而已,这难道是翰云宗对自己的考验不成?也不对,这烟雨亭荒凉至极,定是许久未有人打扫,若是考验自己,又为何没有人来看管自己……

  

  日头偏西,白修心结渐渐凝重起来:齐霜鄙夷的眼神,冷冷的态度……我又哪里得罪他了么?儒阳曾言宗门定不会亏待于我,今日宗门非但没有传授给我奇功异法,也未送我逆天法宝,更是没有安排大能仙师收我为徒,恰恰相反,将我丢在这人烟罕至的孤峰之上,百里之内不见人迹,哪像其他师门弟子一起居住、饮食、共同研习功法,如我遇有不懂之处,需行走一日才可到达天剑堂前去询问,何言“饮食同师门师兄一起?”白修越想越气,怒气冲冲的一拳击在烟雨亭石桌之上。

  

  “爹、娘,难道我错了吗?翰云宗立千年不倒,人人敬仰,我本想得高人指点,修习一二便可光耀门楣,谁曾想会是这般场景……这便是我不辞万里,日夜期待的翰云宗么?”

  

  天色已近傍晚,山风渐渐凛冽,丝丝凉意略有刺骨,白修茫然起身,转头望向山下那一破败草屋,轻轻叹息一声,踱步走了下去。山路崎岖,虫鸣鸟啼,时值初秋,木树泛着黄绿的惨色。白修裹了裹单薄的衣衫,又是疑惑,“难道宗门都没有配发的衣物么?”

  

  眼前一座低矮草屋,许是过久无人居住,门庭上爬满了蛛丝,白修顺手拨开,进入草屋内,简单的桌椅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灰尘,让白修稍感欣慰的是,草屋虽然粗简,一应家具还算齐全,不至为此劳心,自小跟随父亲打猎,又经数十日独自跋涉,吃食也不费心。

  

  经过几个时辰的清扫,草屋逐渐整洁,白修又拾来干枯草枝将屋顶加厚一层,顺便采摘一些没有毒的蘑菇,猎得一只野鸡。

  

  炊烟袅袅,在这个山林里,这个草屋显得那么别致,又那么的孤独。

  

  夜里,白修躺在干硬的床上辗转难眠:翰云宗,这里真的是翰云宗么?为什么会和自己想的反差那么大,是苍鹤的有意为之,还是齐霜的私自安排?堕天剑,你真是宗门至宝吗?为何苍鹤真人对它反应并未有那么强烈,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难道他们真的就将我丢在这烟雨亭不管了么?儒阳,会不会是你在骗我?

  

  想起那个老老者,白修不由翻身坐起,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古书,古书上隐隐可见斑斑血迹,书的封面上赫然两个字—《玄天》。

  

  “哼!”白修低哼一声,微怒自语道:“儒阳,一切皆因你而起,幸好那日未将《玄天》丢弃或摧毁,既然翰云宗不传授我功法,我便修习你这《玄天》。”

  

  气急之下本欲翻开《玄天》的手,却又猛然停住了:儒阳那等修为,修习时尚且被宗门发现,判为魔教异类功法,我若修习,不被发现还好,若被发现,随便一翰云宗弟子都能将我诛杀,儒阳称此功法非魔教功法,但是那黑气蒸腾的样子可谓慎人,我修习后会不会也如他那般?……

  

  白修漠然起身,手握《玄天》站在窗前,窗外夜色朦胧,阴风呼啸,这少年眉头微皱,内心不住挣扎:看那齐霜冷冷的样子,哪里像是真正允我进入翰云宗,这里天高地远,谁又能指点我来修行?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终老不成,早知如此,我还答应那儒阳作甚。《玄天》是邪是正尚不知晓,与其在此无所事事,暂不如我先观看这《玄天》一番,若修习此功法真是伤天害理,我不去修习便罢。

  

  打定主意,白修转身来到桌前,燃起油灯,轻抚《玄天》,缓缓翻开。

  

  漆黑夜色,呼啸山风,这一座孤峰下,一座草屋昏暗灯光摇曳,远远望去,甚是煞人。

  

  “老夫轩辕子,机缘之下观上古异兽梼杌、麒麟于万苍山争斗,而悟此功法,梼杌远古四凶之一,而麒麟乃圣兽之王,此功法亦正亦邪,皆因修炼之人心性所致,心正则道法自然,顺应天意,正气荡然于胸,习得此功法,邪恶自避,百魔难侵;心性向恶,则心魔难控,逆天而行,杀伐难控,亲友不认,人性泯灭。

  

  非有大意志者不可修习此法,此法,见血激起魔性,难以自拔,修习五重后尤甚,老夫修习七十余载,终大成,横行天下,无人可阻。

  

  老夫末年,幡然悔悟,终所顿改,欲将此书摧毁,终有不忍,自决于万苍山,留此法于后人参悟,望大智者能加以改之,摈弃魔性,造福众生”。

  

  末尾几个血红大字“有缘者得之,可习老夫生前圆满《玄天》功法”。

  

  白修木然的望着手中《玄天》,眉头紧锁,这功法如何评定?纵使心性纯正,修习后定受嗜血影响,此轩辕子是何许人也,竟能参悟此玄妙功法,悠悠七十载,纵横天下,但是他又为何自决万苍山,难道他也堕入魔道,嗜血成性?想那轩辕子原本是正义之士,醒悟后,悔恨自身杀戮,所以才自我毁灭,我一届凡夫,如何不受影响。

  

  那一句“有缘者得之,可习老夫生前圆满《玄天》功法”又是何意?

  

  自己修行基础尚可根据《五行决》修习,但这只是粗浅吐纳之法,如何才能真正踏入修炼之途?还有那儒阳,他那黑色蒸腾绕体之气,他还是翰云宗的浮云堂堂主吗?还是也已经魔化?

  

  白修茫然起身站在窗外,望静月长空。时光悄悄流逝,这少年竟似未知,这一站便是一夜。

  

  清晨,初阳缓缓升空,白修站在烟雨亭中,呆呆的望着碧蓝长空,微风徐来,吹乱了他那披肩长发,他的眉头紧皱,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息。

  

  “世间险恶,这里不在是那祥和的落霞村了。”白修低头轻叹了一声,终是下定决心般,喃喃自语:“暂时还是不要去想那奇异功法之事,先迈出基础一步是当务之急,若真是机遇,冥冥之中上苍自会有所指引。”

  

  “平息静气,五识轻开,抛除杂念,感天地灵动,汲取灵气入体,运行小周天,沉于丹田……”。

  

  白修细细品读,依《五行决》,双目微闭,平心静气……。

  

  如此数个时辰,白修眉眉头却是又皱了起来。

  

  “为何我感悟不到丝毫灵气?即使不是灵气,为何气体不能运行周天?好似身体某个部位堵塞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初修者都这样?……还是自己过于心急了,修行这么难,入门肯定会不容易,多练时日应会有所反应的。”白修暗暗的想着。

  

  沧州地界“我说师父,你的胡子怎么留的啊,一边长,一边短,还稀稀拉拉的,和白伯伯家那刚出生的羊羔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丑有多丑,怪不得这把年纪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我说啊,你干脆都剪了算了,省得冬天出门回来,和挂上两条鼻涕虫似的”一个十岁左右少年模样,不住打趣身边一紧衣武者之人。

  

  “兔崽子!闭嘴!想我薛九歌如此赫赫人物,那些胭脂俗粉岂能入我法眼。”

  

  这二人正是林氏之子林豪,受林氏嘱托授艺的薛九歌。

  

  薛九歌说完,仰头喝下一口烈酒,爽朗一笑道:“女人就如那解不开的连环扣,平添纠结,哪如这美酒,入口绵柔,唇齿留香啊!小子,要不要喝口?”

  

  “不要,辛辣的有什么好喝,不过师傅你倒是说的对,女人嘛,就是啰嗦,我娘就是,平日里叨叨叨叨的,要多烦人有多烦人,你不知道我这现在有多清闲,还能和师傅修习你那三脚猫功法,不过师傅,我真的还是很想我娘亲,每晚都是我娘抱着我睡的,还给我做好吃的,我最喜欢吃娘亲包的饺子了。”林豪说完,眼圈竟渐渐泛红。

  

  “你娘可不比一般女人,她啊……哎呀,我说小豪啊,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干嘛,这人嘛,总是这样,在一起嫌烦,分开了又甚是想念,但也总归好过一个人默默将那份情谊藏在心底……”薛九歌面露回忆之色,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师父,你在说什么呢?”林豪疑惑的看着薛九歌。

  

  薛九歌身躯一颤,恢复往常之色,阴险一笑,道:“哎!和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嘛,来小豪,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酒可是好东西,在你想家、想娘亲的时候,你喝了它就能看见她了。”

  

  “真的吗?”小豪瞪着漆黑的双眸略带不信之色看着薛九歌。

  

  “师父怎么会骗一个小孩呢!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嘛。”薛九歌仍是阴险的笑着。

  

  “咳!咳!——,啊!薛九歌,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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