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敌生怕他临时改变主意,鼓励道:“只要能逃出这里,在这大山中,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
川上道:“话不多说,你坐到轮椅上,先去负一楼。”
秦无敌依言坐到轮椅上,被扬小兵推着。川上在前面领路。路上碰见几个工作人员,都只冷漠地瞟了他们三个一眼,无人上来盘问。
到了负一楼,川上道:“一般这里都不会有人来,不过还是以防万一,你找个地方躲一阵。凭你血族的能力,这不算啥难事吧?”
秦无敌点点头,说道:“放心。你们快去快回。”
电梯外是个空荡荡的车库,不见人迹,停着几辆解放牌卡车和一辆敞篷的北京吉普。
秦无敌跳上一辆卡车,趴下身子躲着。没等多久,听见电梯门再次打开,川上和扬小兵已经带着晓蒂下来了。
川上有些紧张,嗓子都干了,语不成声地叫道:“秦无敌。快出来,上吉普车。”
秦无敌赶紧跳下卡车,与晓蒂一道坐在后排。
扬小兵很是兴奋,坐上驾驶室打燃火,叮嘱道:“坐稳了!看看我的飞车技术。”说完直接挂上二档,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吉普车咆哮启动,转进车库后面一条隧道中。
这条隧道沿途没有灯光,时宽时窄,但是扬小兵的驾驶技术非常过硬,车子开得飞快,遇上转弯什么的也几乎不点刹车。不到一个钟头,前方出现了灯光。
川上差点被车晃得吐了出来,勉强忍着,回头道:“你俩趴下去。把车后面的油布盖在身上,别动,别出声。”
秦无敌和晓蒂依言趴下,盖上宽大的油布。两人趴在座位下大眼瞪小眼,都没觉得紧张,反而有种好玩好笑的感觉。
过了几分钟,车停了下来。有人在和川上说话,问怎么没人通知这个时候有外派任务。
川上以“临时下派的任务”来搪塞,盘问的人答应了一声,呼叫同伴打电话回去确认。
秦无敌暗叫糟糕,这电话一打,岂非就露馅儿了?可是他听见扬小兵和川上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不知这两人有什么妙计应对。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大声喊:“电话不通。”
川上不耐烦地道:“我可还指望天黑前赶回来,你们快点!”
车外盘查那人干笑道:“我也只是例行公事,电话线估计又出问题了。不耽误你的事。一路走好。哎,放行,放行。”
川上嗯了一声。扬小兵猛轰油门,车子再次开动。过了片刻,川上在前面叫了声“你俩不用躲着了”,秦无敌和晓蒂这才揭开油布,瞧见天色已经大亮,四人一车正置身在一条蜿蜒狭窄的盘山公路上面,放眼出去只见绵延不尽的高山悬崖,金黄色的太阳光把一切都照耀得熠熠生辉,除了路上偶尔出现的滚石,一切都显得那么雄奇壮丽,美不胜收。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倍觉自然之力的神秘和伟大,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只不过是自然之中的一粒沙尘而已。
晓蒂突然站起身,手扩在嘴边“喔喔喔”的长啸起来。正开车的扬小兵受到感染,也扯开破锣般的嗓子和着叫得狼嚎鬼哭的。
川上顿时又紧张了,怒喝道:“不准叫了!你们生怕局里的人追不上我们咋的?”
晓蒂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坐回座椅,调皮地道:“我喜欢看这样的风景呢,看见就想大声喊。”
扬小兵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兴奋的晓蒂,也做了个鬼脸,才又转回头去看着路面。
川上忧心难消,说道:“山脚下还有一处暗哨。局里的人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派出人来追我们了。所以我们得在半途弃车步行,往山里走,绕个大圈子。”
秦无敌点点头,道:“这地方你比我们熟悉,你拿主意好了。”说完扭头看着难掩兴奋之色的晓蒂,又道:“别像个小孩子调皮捣蛋行不?”
晓蒂和扬小兵几乎异口同声道:“我(她)是小孩子啊!”
秦无敌感到说不出的诡异,看晓蒂那模样,倒还真不是装出来的,难道“返老还童”的副作用就是这样吗?他知道和小孩是讲不清道理的,干脆来个不闻不问,扭头瞧见川上从随身挎包中摸了本硬皮笔记本出来,在颠簸的车上写写画画。
他不用探头过去,就能清楚看见川上写的内容,因为车行颠簸,字写得非常凌乱,大意是:具有较明显的相应年龄的性格特征,儿童心性时常不能自我约束;潜意识里对速度感和壮观的山野景象有着某种特殊感情,或许与其前世的生长环境有关;学习能力非常突出,可能具有某种读取他人脑电波的异能……
秦无敌还想再看更多,川上已经把笔记本合上,揣回随身的挎包里了。他注意到晓蒂也有意无意地瞧了那本笔记本一眼,不过丝毫没放在心上,笑嘻嘻地东张西望,磨皮擦痒,若不知她底细的人,只会觉得她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
川上时不时会回头望望后面有没有追兵,顺便打量后排的两人几眼。秦无敌心知这个人是在观察他俩,虽然有点被人“监视”的不适感,但也佩服此人在逃亡中还不忘顾着自己的工作。通过刚才川上笔记本上的几句话,可以推知晓蒂什么都没跟川上说过,这“小女孩”如此心机,却又与现在这样天真烂漫的形象对不上号了。
总之这女孩从头到脚都藏着神秘。他心想,突然想起一件对他自己极为重大的事,连忙问道:“晓蒂。我问问你,为啥你能把腐烂了的水果变回新鲜的?”
川上听见这话,也把脑袋扭了过来。
晓蒂咯咯直笑,指着川上道:“我怎么知道?你该问他啊。他成天在那玻璃后面搞研究呢!”
秦无敌心知川上不可能知道原因,只当她是推口,求道:“别开玩笑。你就当看在我把你从地下弄上来这点上,能不能用你的‘法术’把我变回我本来的模样?”
晓蒂收起笑脸,歪着脑袋打量他,瘪嘴道:“你仔细看看我?”
秦无敌不解问道:“看你什么?”
晓蒂笑道:“我像神仙吗?”
秦无敌愕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川上在旁插嘴道:“肯定不是神仙。你有普通人该有的一系列生理反应,只不过长得很快,估计再有两个多月,就能长到普通人十六岁的生理条件,七八个月应该就会达到普通人的生理高峰期了。神仙的话,应该不存在肉*体不肉*体的问题吧?”
扬小兵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两个多月后,女娃你就成大姑娘了。说你返老还童前的样子俊得很呐!不过我没见过,好想瞧瞧你长大了到底有多俊俏。”
晓蒂听见这话,不怎么高兴,皱起稚嫩的眉目,说道:“扬小兵,你的最大的缺点就是爱以貌取人。以后可别这样了,不然迟早有你倒霉的时候。哼!”
扬小兵本来是开个玩笑,没料到惹她生气,回头吐了个舌头。
秦无敌直皱眉头,瞧这扬小兵比自己还大几岁吧,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他眼下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恢复本来面目,哪有耐心听他们胡扯瞎扯,赶紧把话题扯回去,很慎重地问道:“晓蒂,耿直点,给我说个实话,你能不能把我变回去?”
晓蒂白了他一眼,叹气道:“川上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把你变回去?你如果想要变回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去追那个把你变成血族的女人;二是跟我走,也许我找回记忆,会有办法帮你。”
时不时望着山上公路的川上突然叫了声不好。秦无敌闻声望去,只见隔着数十米高的蜿蜒公路上,出现了一个摩托车、卡车混编的车队,正浩浩荡荡追了下来。
扬小兵望了一眼,胸有成竹地道:“不用慌。下面拐弯后他们从上面就看不见我们了。到那咱们就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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