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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升起,李四河在老槐树下的水管那洗了洗头和脸,又喝了好大几口,那叫一个清爽。金色的光芒照射在这戏台子上,显得很庄重威严,门外的小摊都有人出来收拾了,有几家水煎包醪糟等早上吃的,已经开始卖了。戏台院门口站了一群人,二叔上前寒暄,李四河都认识,不过都是好几年前见过的了,李四河对着众人笑了笑。三爷领头,后面站着的都是其他几个爷爷家当家的孩子,也都四十多岁了,这其他六家人都来全了,看来这古会是李家很重视的一件的事情。这几个爷爷的关系呢,总支上头是一个爷爷,按照惯例,老大一直在官庄村,爷爷的爸爸也是老大,李四河一家就在官庄村了,继承了老李家的底蕴,也是道行家底最深的一家,爷爷年纪大不出山了,都是二叔在撑着门面。
三爷招招手,李四河上前,三爷道:“四河啊,年纪到了,出山了啊”,李四河摸摸头傻笑着道:“三爷见笑了,四河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三爷道:“昨晚那事干的漂亮,咱们李家这么多年都没这么血性的汉子了,大哥培养了一个好孙子呢”,李四河抬起头乐呵着说:“三爷,这么多不对了,我难道不是你的好孙子啊”,三爷一听乐了,后面众人哈哈大笑。三爷拍了一下四河的肩膀:“对,好孙子”。
二叔对着三爷说道:“三叔,今您主持吧,你看怎么个安排”,三爷看了看戏台院的布置道:“那灵车那地刚才我也看到了,四河干的不错,老二,水塔这块你布置,李成和天明,这戏台院的外围你们俩布置,李斌和荣发、承天,你们仨布置村子的三条大路,四河和春光跟着我,办大事”,众人点头,分散开来,李家办事,从来不含糊,说干啥立马就去干,而且干的漂亮。
李四河和七爷的孩子李春光站在一起,七爷年纪小,所以李春光也不算大,比李四河大两岁,不过按照辈份来算,李四河得叫李春光七叔,李四河小时候就不乐意,凭啥大两岁就得叫叔啊,从来没叫过。李春光看着李四河有点幸灾乐祸,直接道:“我说大侄子啊,听老二说了,你这两场事,干的真漂亮,快赶上我了”,啪的一声三爷一巴掌拍在李春光后脑勺:“吹牛不说大话,你昨晚要在,你能干成啥样?”,李四河已经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开始大笑,也没管三爷直接说道:“我说李春光啊,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你那两把刷子,我知道的”,三爷瞪了一眼李四河:“怎么说话呢,大两岁,也是你七叔,这辈份在这摆着呢”,李四河不敢搭声,弱弱的点点头,李春光装着严肃的说了一句:“三叔,您老教训的对”。
三爷道:“走吧,今咱们爷仨,守这官庄村的阵眼,其他各地的阵眼,家里都留有人守着,出不了什么问题,只要这个没问题,这几天都出不了啥事,春光,你出去买点水煎包,四河这忙了一夜了,都没吃,垫巴点歇会”,李春光这次没说啥,立马就跑出去买东西去了,李四河看了一眼村里的老水塔,二叔正在四周转悠,时不时的抓一起巴土闻闻,没多看转身和三爷一起走出去。
李四河吃着热乎的水煎包,和几个人一起走到村小学的背后。这一般来说都是学生阳气重,来压着这稍微有点阴的阵眼,各大学校,基本上都是在坟场上建立的,中和这一块的气息,这小学生可都是童男童女,力量尤甚。
三人走到一个院子门口,和边上普通的门楼子一样,黑色的大门上了一把锁,三爷道:“四河啊,这门钥匙你有吧”,李四河摸摸身上的棉布口袋,掏出一把钥匙递过去,李家孩子成年了,这阵眼房门的钥匙都给配了一把,随时办事,李春光打开门,院子里什么都没有,长满了草,三间瓦房,有门有窗,屋门没上锁,三人关门进中间屋子,屋子空空的,只有正中间墙上挂了一个大大的李字,地上有个香炉,三爷上前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把香,拆了三根点上,三人对着李字,鞠了三鞠躬,三爷道:“四河啊,你靠墙歇会,一天一夜了,休息会,这晚上可没机会闭眼了,我和春光布置布置这地方”,李四河也没推辞,三爷布置的地方,一百个放心,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靠着墙坐了下去,确实有点累了,李四河这一眯,等醒来天已经黑了。
李四河走出屋门,院子清理的干干净净,下方角落已经摞起来一个杂草堆了,屋子正前方有个白色的石盘露了出来,这盘子按照方位来说,在戏台子的正中央那条线上,三爷和李春光站在院子里看着前方,学校前面很亮的一片,那是戏台院的灯光,铃声响起,梆梆梆,梆梆梆,鼓板敲了起来,接着各种乐器响了起来,三人对视,开戏了!
三爷道:“春光,上阵,四河,开眼,它们看戏,我们看着它们”。三爷说完,李春光跳上白盘,脚步快速的移动,可是没有出白盘一步,双手也在快速的掐诀,好一阵后,盘膝坐在这白盘上,双指猛的下戳,玉盘上突兀的出现两个洞,盘子转动了七圈,微微闪着白光。
李四河开完眼,想睁眼却睁不开,心里没急,而是在慢慢的感受着四周,能感觉到屋子外面都是人,熙熙攘攘的好似很热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了,继而好像慢慢的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三爷和李春光的脸庞慢慢清晰,院子里的一切也慢慢的清晰起来,脑子里白光猛的一闪,李四河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外面的一切,李四河盯着三爷看着,可是眼睛还是闭着的,三爷看了一眼,微微点头,问道:“四河,第七眼开了?”李四河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李春光转身,没有一丝痞子气息,一脸正色的问道:“三叔,四河这第七眼开了,是好还是坏?”,三爷摇摇头:“自家人算不出,随缘吧,反正对于今晚总归是好的”。
李家四河七眼开,神魔鬼怪任你踩,千魂万鬼拿命来,岿然不动守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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