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就不由的往后推开一步,心想这下完了,他们可都是些逍遥在法度之外的亡命之徒,动起手来可不会像我们平时打架那样还顾及医药费什么的不敢下黑手。要是待会把我们揍一顿觉得不解恨给扔进了海里,可怎么办?
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迎面冲向潘莹,只见潘莹高脚一挥就撂倒一个,然后避开另一人的电棍,一转身的瞬间臂腕迎空一拐,就磕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将他弹飞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发现潘莹原来会功夫就不敢招惹了还是怎么的,这时候剩下的一些人都握着警棍往我这边迎了来。来势之凶,好像是打算迎近就一棍把我打死。而我却没潘莹那般英姿飒爽,这时候见警棍就要挥到我头上了,也就只有抱头闭眼的动作能跟得上节拍。
见此可不得了,这一棍要是实实的砸在我身上,不是当即毙命也能落个半身不遂什么的。警棍混可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那种擀面杖一样的棒子,它的运作原理是利用弹簧带来的惯性提升了砸中物体的冲击力。在拘捕的时候被警棍砸死,可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见此我就心寒了,韩美美还以为我现在跟在吻妹后面荣华富贵呢,也不知道等海关警察叫她来福建认尸的时候,她会怎么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着呼呼的风声就快落在我头上的紧要时刻,忽然就有一只手伸来拽了我一下。然后我就看见那串着钢簧的警棍重重的落在了甲板上,甲板是铁皮的,当即就给砸出了一个凹陷。
还未等我来看这个英雄救美的好汉是谁时,又有一只警棍向我砸来,但这个时候我就不必担心了,因为在他的身后张强正极力扑来,然后我就看到张强从背后将那人扑倒,一个翻身就骑在他的身上重拳砸下。一拳,两拳,第三拳是给大奎拽住了,不然的话我想这兄台这辈子都没机会和家人团聚了。
张强和潘莹一样,都是下的了手的狠角色。这时候那胖子已经在众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见势就更为恼怒,嗞着牙左看右看,就猛踹开身边的水手吼道:“快给老子上啊,特娘的都是一群废物。”
在胖子的叱喝下又有四个大汉围了过来。这时候我只见那张强邹了邹鼻子,就好似野兽一般避也不避的就迎了过去。军棍砸在他身上的时候我都觉得身子一痛,但是他却丝毫不挫,就好像是被人轻轻的点了一下一样,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个举动的震摄力很到位,当即那四人就傻眼了,愣在当场进退臲卼。脸上霎时就弥漫过一重惊慌与恐惧。
只见张强有些狂躁的样子,抓了抓自己的络腮胡子和颈脖,然后迎面揪住砸到自己的那人,双手一掷就把他给抛进了海里。然后就是第二个落水的声音。
大奎可能是见张强的野性又发作了,就忙着上去制止他,这时候吻妹也不闲着,走到船舱的墙壁上结下来两只救生圈抛在海里,然后哼哼一笑对剩下的人说道:“还有想游泳回去的吗?”
我足实没有想到潘莹和张强竟然这么厉害,简直就比武侠电影还精彩。
那胖子见此就瞪着眼睛,咽了咽喉咙说道:“诶哟喂!不就是为一屋子嘛,至于吗?其实我刚才那是和两位姑娘开玩笑的,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体恤民情和自己的员工好好窝一起唠唠嗑谈谈心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人把屋子给你们收拾收拾。嘿!都是误会,真是的,完全的没有必要嘛。老古话是怎么说来着?叫百年修得同舟渡,万年修得共枕眠。既然我们能同船共渡,那想必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大家都是朋友嘛,朋友是不打朋友的。既然现在误会都给弄清楚了,那…,就没事了,没事了,大伙都休息去吧,休息了”
胖子说着就让两个人搀扶着走向船舱,边走还边捂着脸和肚子,龇牙喊痛。
“外面在做什么?”掌舵室的铁门内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先是敲了敲铁门,然后用带有沧桑感的磁性声音问道。
见此胖子就忙谦卑而又踧踖的向铁门喊着:“没事没事,没事的船长,我们睡不着就来活动活动。”
我还真以为胖子是这个船上的最高统帅,现在看来,这条只有几十平方的渔船远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一般说来,船主和船长是两个概念,就和英国女皇和英国首相一样,可不是官大就有实权的。老板雇佣船长来掌船,就相当于是把开船的这件事情承包给了船长,一旦出海就得什么都要听船长的了。
铁门里沉默了许久又忽然说道:“就要到深海了,外面风大浪大,注意安全。咳咳,让人给我顿锅鱼羹。”
胖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应了声好就轻手轻脚走进了船舱。
这时候潘莹好像对这个掌舵室来了兴趣,想进去拜见拜见船长,却被吻妹拦住了。
出船可以没有水手,可以没有胖子这样的老板,但必须得有个经验丰富的掌舵船长。而潘莹这个妮子性子太野,要是真让他进去了,万一有个言语不和什么的,我们就走不成了。
张强好像有点神经疾病,这种情况我以前见到过,一般说来是受过什么刺激,例如孩子老婆一夜间死光了;或者是见到了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让自己产生了第二人格。平时还好,一旦发病起来要么六亲不认,要么不认六亲。而这个时候的张强就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双手在身上脸上乱抓。
大奎好像很了解他,环住他也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渐渐的,他才安分下来,满脸的血色才有所减退。
这时候我站在护栏前,被身后的海风一吹这才想起刚才有人拽了我一把,然而当我回头来看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已经是护栏网绳了,根本没有人。
我就在想,怎么会没有人呢?那么明显的一个动作,难道还是错觉不成?还是有谁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又悄悄走开了?做好事不留名难道他是雷锋?
正暗自奇怪着,潘莹和吻妹都迎过来问我有没有事,见我摇着头,他俩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去看张强的情况。
胖子还真让人来收拾了小木屋子,然后吻妹大奎帮忙提了几桶海水简单打扫一番。这样一来我和潘莹也就不用去船舱里面挨挤了。
膀子供应的伙食很差,刚才我们又和他闹翻了,这时候也不敢吃他的东西,就简单吃了点大奎带来的压缩饼干,然后各自休息去了。
秃子身上有伤,睡的较早。吻妹、张强、大奎三人轮流站岗值班,以防胖子暗下里出损招报复。本来潘莹也要守一段时间夜的,但是大奎觉得他们三个人足够了,在秋初北回归线以南的海域还是夜短昼长的,一人轮不了多少时间天就亮了。
夜里我还想着和船东闹翻了的事情有点辗侧难眠,这时候潘莹好像也没什么睡意就来找我说话。我们先是说了我舅舅这几年生意上的事,然后渐渐的就谈到了我结婚那天的糗事。
见潘莹说起,我是又害臊又惊讶,心想怎么连她都会知道?该不会是给腾讯新闻曝光了吧。
说起这件事情我就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苦水和感慨,话匣子也算是被打开了。一开始是潘莹东问问西说说,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旋绕,这时候说到了这件事情,我就觉得自己比那张万郎讨饭遇上休妻还要感慨还要激动,直说的潘莹都插不上嘴了。
也不知道就这样闲聊了多久,最后潘莹对我结婚未遂的前因后果也有了些侧面了解,就问我道:
“珊珊姐,姐夫失踪了,你怎么没报警呢?还去古墓里面找。你这处理方式也太另类了。”
我也觉得自己挺奇葩的,但这也没办法,谁又料想的到在大鹿家抽屉里会发现那两张人皮地图呢。当时一想到大鹿可能会有危险自己也就慌了,根本没有权衡利弊的时间。
潘莹说到这里想了想又紧着问我道:
“珊珊姐,从凤阳回来后,你也没有在看到姐夫?他会去哪了呢?”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他那近百岁的爷爷也被村社送进了敬老院。这个人呀,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打了九十九个电话都没能找到他,你说他还可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
见我这么一说潘莹就捏了捏下巴点着头,许久才又问道“九十九个电话?你再拨打一次吧,凑个整数。”
我这个时候正把玩着手机,本来不准备凑这最后一次呼叫的,因为我听‘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句话都听腻歪了,那种心里焦躁犯慌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但是潘莹却来了兴致,晃着我说“就打一次嘛,离最后一次拨打都过去那么久了,万一现在又能打通了呢。”
我拿着手机轻轻划到大鹿的名字,心下彷徨,叹着气还是点击了呼叫。
也就是这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距离大鹿失踪两个多月后,我竟然再次拨通了这个号码。只见电话嘟嘟的想着,却没人接听。
我这时候就一下跳了起来,看着手机上晃动的名字激动不已。但遇此潘莹却忽然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掌环在耳朵上说道:“珊珊姐,你听到没有……。姐,你快挂电话。”
我没明白潘莹的意思,但还是应着把电话挂断了。这时候潘莹脸色一僵,然后一脸惊恐的对我说:“珊珊姐,你没有听到吗?铃声,刚才有手机铃声。”
我这个人有点脑拙,愣了半天才明白潘莹说的是,我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有手机铃声在响。
遇此我就觉得脑子里面下起了雪,一片白芒。慌着又去拨通大鹿的电话。这一次我听的可就真切了,在我拨打大鹿电话的时候,渔船的某个地方有手机的铃声。
而没响多久这个声音就消失了,然后我的手机屏幕上也跟着显示出一个‘已挂断’的提示。这说明什么?
妈的,大鹿在船上,还挂了我的电话。
这时候潘莹正环着耳朵寻找手机铃声的来源,见声音截然而止就轻问一声:“挂了?”
我简单向潘莹点了点头“不是我挂的。大鹿在这张船上,他在船上。”
我也说不出自己这时候是悲愤,是焦急,还是激动。说着我又一次点下‘拨通键’,然而这一次却没能再打通,看样子是关机了。
那一天,我像疯了一样冲进船舱,把掩面睡熟的人都给扒拉起来,扯尽嗓音喊着陈鹿名字。胖子正裹着毯子和属下抱怨着什么,见我气冲冲的朝自己来了,就下意识的抱着头,口齿打颤的解释道:“这位领导,我们刚才谈论的都是柴米油盐,不涉及半点国家大事的。”
我也没功夫和他扯皮,一把将他的毯子扯下来,扔在一边。然后拽他那肉嘟嘟的膀子吼道:“你特娘的,快把人交出来,不然老娘就杀了你。”
值班的吻妹正缩在角落里玩手机,此时见我又这般声势浩大的去找胖子麻烦,就忙上来问情况,心想今天是怎么了?这俩个平日里娇滴滴的女人怎么一下子都变的这般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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