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们就看向那胖子,只见他光着上身,挺着好似七八个月身孕的大肚腩,一晃一晃向我们走来。
渔船收锚离岸的时候,船身微微荡动,我们不经常坐船,此时便站不稳步子趔趄起来。我扶在浮筒上,这时候就开始有点犯晕,脚下软软的,好似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
而再看向那胖子却很是自若,着步紊静有力丝毫不乱。看样子是经常跑船的人。我们这里除了大奎,都是些旱鸭子,遇此就相形见拙了。
船的晃动和车子的晃动是完全不一样的。船只会左右摇曳,上下颠颤。而车子是在起速和减速的时候都是平稳的前后惯冲。所以晕车的人不一定会晕船,而晕船的人可能不会晕车。我就不晕车,每次和韩美美去外婆家,都是韩美美吐得一塌糊涂,而我却没事。但现在这是在船上,保不齐一会就轮到我吐得一塌糊涂了。
相对来说潘莹就要镇静的多了,这时候见我抱着浮筒神色惊慌,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珊姐,别太紧张,这是刚离岸,到深海区就平稳了。这个季节没有什么风,那就和在家里一样,一点都不晃的。”
我勉强对潘莹挤出一个微笑,这时候船身的晃动也确实减缓不少,但手一松开,还是会有那种着步不稳的感觉,双腿都不敢伸直。
那胖老板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这是见到洪金宝真身了。这人胖的叫一个有水平,双臂比我的双腿都要粗壮,下巴的后面还有一层下巴,坠在脖子上就跟围了个肉色围巾似的。而那高挺的大肚腩更是显突,让别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然后问他这是几个月了?
胖老板是直盯着我们走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自己船上多出来俩美女就有点喜出望外。这时候只见他哼笑着向我们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我们都没能听懂的话。
他说的好像是外语,奇怪的是,我们谁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见此我们都一愣,忙看向大奎。大奎是福建本地的人,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吧。但是当我们都寄予厚望的看向他时,他却摇了摇头,然后用富有福建乡音的话语问了句:“船老板吗,你会说汉语吗?”
见此胖子就嗞着嘴,摸着大肚子点了点头道:“诶哟!不好意思各位,我把你们当成倭姬了,刚才我说的是南洋土话,原来你们都听不懂的呀。”
倭姬指的是南洋妓&女。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像这种黑船除了对外走私以外,还有偷渡和拐卖人口的罪孽。在上个世纪,中国人的生活疾苦煎熬,经常有人坐上这样的渔船偷渡去南洋、日本等国家,也有无数的中国姑娘为了生存漂洋过海被卖在海的对面,为娼为奴。
而随着中国局势稳定,经济膨速发展,这样的情况反而倒过来了。每年都会有很多菲律宾琉球等经济落后国家的人偷渡过来,有的在干着最肮脏苦累的工作,有的游走在法律之外为娼为盗。
这个船上大约有三十几号人,基本上都是这个胖老板雇佣去南洋割橡胶的。那边的橡胶和我们国家的大白菜同价,要是从正规渠道运回来加上外国人乱报工价,就比牛肉都贵了。
夏末秋初是收获橡胶的最好时节,胖子打算带这只队伍过去收个橡胶林,自己割,然后走私回来卖给国营。
我国的橡胶产业是解放后才兴起的,在此之前每一桶都需要进口。而之后虽然有华人华侨冒着杀头的危险往中国送来了橡胶树苗和割胶技术,但我们国家的橡胶还是很低产,适应种植的区域也有限,总不能把香蕉树都砍掉种橡胶吧。所以走私回来的橡胶也是我国橡胶产业的一大供应路源。至于政府是不是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不敢说了。
所以这个船舱里面的人胖子基本上都是认识的,唯独看见我们几个人觉得新鲜。而且还鹤立鸡群的站着俩个美女,这便让他误以为我和潘莹是琉球偷渡来这边的倭姬,这是挣够钱了,想搭个顺风船回家了。
这个胖老板说起普通话来还是蛮顺畅的,应该是浙江一带的人。见此吻妹就扶开我迎着他说道:“我们是北京老胡介绍来的。想搭个顺风船去琉球群岛。我家大老板在那边遇上点事,走大路(意思是正规渠道)不方便,这才冒昧上了船。至于船票,已经给过了”吻妹说着就转回头看向我说道:“东家,你付钱的时候人家不是给你一张收据了吗?拿出来。”
吻妹说着就伸手来向我要收据。我这会儿也一时大脑短路,愣了许久才想起来是那张画了个古怪图案的纸条,就慌忙来掏口袋,把它找出来。
那胖子倒也不在乎什么船票的事情,这时候就哼笑着一把捧住了我的手,说道:“诶哟,原来是首都来的朋友们呀,幸会幸会。东家是吧,那您肯定是他们头头了,我最喜欢和领导级别的人说话了,身份一致,门当户对,有共同语言嘛。不知道你们这是要打算去琉球的哪个岛屿呀,那边不熟悉吧,没关系,我对那地方可熟了。琉球可是个好地方呀,鸟语花香,花好月圆,风花雪月,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见这人用起成语来,就和麻神老爷子一个毛病,乱插。就忙打断他的话,紧着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这是去找人,不是观光旅游的,你把我们带到系满市就可以了。”
胖子这时候攥着我的手,还是不肯放,还想说什么,却被潘莹打断了问道:“你是这个船的老板,船是你的?”
胖子见了潘莹和自己说话,就更显高兴了,这时候总算松开了我的手要去和她握手。
但是潘莹可不像我,斜视一眼胖子就侧过身,不去看他。冷漠的接上说道:“你的船上总共有多少人?有别的船舱吗?这里太挤了。”
“这位姑娘的难处,我也深感焦愁呀。这是渔船,只有货仓和掌舵室。要不然就是下面的仓库附带厕所了。条件有限,给您带来的不便我深感歉意。但是也不是就完全没地方让您休息好,要不嫌弃的话,两位姑娘可以去我的房间,当然了,我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声望的商人,是个君子,是个领导。绝不会有什么不轨企图的。”
胖子说着就笑的更加****了,我这时候听着却浑身不自在,心想照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敢去。
潘莹闻此就斜着头来盯住胖子紧问道:“卧室?你不是说这个船只有船舱和掌舵室吗?”
胖子嘿嘿一笑,:“我那地方也就是在甲板上搭了个茅棚,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但再怎么说也是个隔断,比这地方舒坦。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都方便些。身为一个领导人,我有责任和义务为你们着想。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两位去看看?”
我本想婉言拒绝的,但是潘莹却当即应了一声好,然后就让胖子带路。
我这时候可能是有点讨厌这个胖子,所以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看他说话那猥琐的样子,这分明是一夜情的套路,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找机会卡我俩的油。
秃子也是明眼人,见此就劝我说“少东家您就别去了,其实在这地方休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住九江监狱的时候比这条件可差多了,那才叫人踩人。就一个大套铺,睡觉的时候跟晒萝卜干似的。卫生间、沐浴室都不带隔断的,洗澡的时候香皂掉地下了都不敢捡。”
我闻此就有点困惑的去问秃子,:“你说的是什么?为什么洗澡的时候香皂掉地下了。会不敢捡?”
秃子摸了摸光头,正准备向我解释潘莹就上来拽了我一把说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了。我们去看看吧,这里什么味都有,休息不好的。”
走出船舱是掌舵室的门,此时铁门紧闭着,好像在船上有一个死规矩,就是船长掌舵的时候,不能被打搅。至于为什么有这个规矩,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和公交车上贴着那句:【请勿与司机谈话】的标示是一个道理吧。
胖子的小窝就建在掌舵室的后面,一个用木板钉出来的小木屋,看着就很简略,只比一张双人床大那么一点点,看着更像是野营的帐篷。
小木屋的门前是一张污秽的床单,上面有血渍也有说不准的污浊,看着就恶心人。这时候潘莹捂着鼻子掀开床单探头去看了看,然后我就看到她眉头紧锁的出来,深吸着气对胖子说:
“就将就的住吧,你快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出来,还有这个被单,扯下来把,然后搬两个浮筒过来给我们当门。”
胖子闻此就一愣,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姑娘你说啥呢?怎么听着跟在指使我似的呢?你没有搞错吧,我才是这里的领导,这里的最高统帅。你说你让我把我东西搬出来干嘛?那些可都是我的家当,是我的……”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潘莹就听的不耐烦了,蓦地侧过脸来死死的盯向胖子,那眼神好似利剑,冷的能让人瞬间冰凝。
别说胖子,连我都被吓了一跳。这时候胖子先是一惊,许久才咽了咽喉咙,故作镇静的说道:
“怎么着?你这小妞子在我的地方还想耍横还是怎么着?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一个月也不知道要睡了多少。没错,你刚才看到的那些内衣内裤什么的,都是在这个木屋里面陪胖爷办过事的姑娘们留下的,而很快你们俩个的衣裳也将……”
这胖子的嘴实在欠扇,但我没有想到潘莹这时候就耐不住给了他一耳光,当即就把胖子的脸给打肿了嘴角止不住的往下流着血。未等胖子弄明白这是怎么了,潘莹又迎面一脚踹在他那大肚腩上,将他踹到在地,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见此我就觉得不妙,怎么才这么大一会就闹翻了呢?这可是在人家的船上,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大小姐的脾气也太爆了吧。下手也狠,要知道她十二岁的时候可就剁过别人的手指头,而我十二岁的时候好像连杀鸡都不敢看。
见我们这里打了起来,吻妹张强他们也就闻声跑了出来,这时候船舱里面的几个管事的水手也跟着围上来,待看清楚是自家老板被揍了,当即也就恼怒起来,纷纷从腰上摸出警棍就往我们这里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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