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璕碑录 > 第二十三章 残局中的红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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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的钟声响彻在整个学院的后山,学生们于是开始陆陆续续的向计数点涌去,起先庞大的人群,最终有勇气和资格走向那几扇门的只不过是一小股股的细流。谢灵飞等人并未随着其他人一般拥挤进那里,而是漫步在一条小河边。他不着急,因为肯定另一个人也不会着急,在这种重要场合谢灵飞绝对不会落了气势。

  最强的人永远最后才到。

  路边的杨柳倒垂如河面,三个人的人影映入水中夕阳红里,岸边的一石块之上,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盖帽的人无聊的用柳枝抽打着水面,他的脸很好看,至少谢灵儿在无意之间瞅到之后偷偷地多看了几眼。

  遗世独立,这是谢灵儿当时唯一能想到词。即使把这样的人放在和他同等装束的人群之中,你依旧能发现他致命的美。当然谢灵儿也未曾发现边上玉璕的手突然之间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折刀,擦擦的声音沉淀着他多年磨砺出来的杀气,风越过,寂静无声。他转过身看着玉璕,微笑美得虚幻。他有着一种沉浸的美,却让人无法理解。玉璕的手指摁在折刀柄上,最终慢慢地推送回去。

  “认识?”谢灵儿好奇的问道。

  “不是很熟。”

  门上的牌子周围雕刻着镂空的金色花纹,鎏金的光辉昭示着门内的不烦。谢灵飞随意侍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推开门。信步迈进去,潇洒至极,得瑟的不可一世。

  “来的很早?”那是一个年龄和谢灵飞差不多的青年,蓝色绸带金色花边,大口径的衣领下是白色丝绸内衣,他的目光透过空荡荡的大厅,带着不满和嘲讽,然后落在了玉璕身上。

  “最强的人永远最后才到。”谢灵飞早已准备了号了措词,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糊诸暨一脸更有趣。他丝毫不在意周围学生们或诧异,或瞥视的目光,因为要是换做他老爹说的肯定比他更加蛮横,即使对面那个孙子是诸家的。几个人也因为此言纷纷向谢灵飞望去,他们不认得谢灵飞,但是一个能得瑟到令诸暨无法反驳的青年那就只可能是谢家的长子。这是谢家的特性,得瑟又骄傲,且死死的站住了理,因为拳头就是理,而谢家的拳头很大。他们向谢灵飞边上望去,看见那个乖巧的小女孩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这是谢灵飞的“标配”,得瑟,骄傲……还有一个可爱妹妹”一个青年为外地人解释道。

  “等等,好似混进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那青年挠挠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看起有些木然的少年。

  “真高兴,你居然能走到这里。”诸暨的声音好似要嚼碎什么东西。

  谢灵飞跨步来到诸暨跟前,轻轻眯眼,悠然道:“放心,我绝对比你后走。”诸暨的手悄悄握紧,向谢灵飞迈了一步,脸上似乎有虫在蠕动;谢灵飞冷哼一声,半步侧移,腰微微躬着。

  “够了,一帮小屁孩闹什么闹!”灰衣老人稀松的眉毛抖动,他坐在一块青色石头之后,不满的敲打着石头。巡视着站在这里的十五个人,指了指面前的是石块,然后说:“能进入这里,只不过代表你们较之他人更为幸运;所以收起你们廉价的骄傲,还有忘记你们的姓氏!”老人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诸暨和谢灵飞,他们竟不约而同的瞥过脸。

  “过初识,刚入境,把你们放入里区,你们绝对不可能活过三个小时。周围人给你们塑造的名声是你们弱小的代言词,而先生皮囊之下是你们懦弱的心。”灰衣老人充满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只好随意望着以掩饰尴尬。

  “先生!”一个约莫14岁的男孩不满的举起手,他似乎想要反驳,却始终未能开口,因为那个老人温和的看着他,如同他爷爷那般慈祥,他的手最终颤抖的放下。玉璕皱着眉,望着那里略微有些扭曲的空间,若有所思。

  灰衣老人再度平和的望着所有人,手指指了指面前的青石块,淡淡地说:“放下你们的身份牌,自便有人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玉璕望向谢灵飞,谢灵飞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举着自己中指的红线,说,“放心,放在“空间线”里的身份牌即使是你的也足够糊这里许多人一脸。”玉璕裂着嘴,心想当初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脱线的家伙合作,果然他只想糊人家一脸,至于进入后院这种事全然不在他考虑之中。因为一个家财万贯之人会担心没吃的吗?

  老人的嘴唇轻轻蠕动,“七十二?”

  “学生不才。”刚才那个男孩哆嗦着嘴,始终不敢抬头。

  “十四岁,能取得如此成绩也不错,但是记住:千万别质疑老人。”

  时间的逐渐推移,每个人心中悬着的落石终于放了下来,能走到这儿的人几乎都是有自信能过之人,只不过面对具体的数据之时还是会有些难堪。可是所有人在结束之后并未着急离去,他们脸色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皆上下打量着一直站在一边的谢灵飞和诸暨,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便明白接下来便是今天最好看的重头戏。谢灵飞手指把玩着那根红线,他的妹妹则趴在那块青色玉石上,用脸贴着,感受着那舒服的温度。玉璕的身份牌也在刚才计算完毕,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恰好维持在中等位置。玉璕礼貌的向灰衣老人道谢退下,走下阶梯之时,突然发现这两人竟是没有任何动作。玉璕只得呆愣愣的看着站在他边上的两个。

  玉璕其实觉得这些人蛮搞的,都是精英,从小到大闻的屁都是香的。因为过初识为先生决定了区别于普通人,有一种天生的骄傲便油然而生,骄傲注定了他们的非凡。面对和自己一样强的人,低头都是可耻的。正如某个人所说的:年轻的时候不张狂那就是没有脾气。不过唯独他不一样,他不是先生,只是希求能进入七域学院的后院,即使然他爬着进去。在这群牛人窝里,他就像一棵树那样朴实无华。别人受到挑衅如惊雷,一旦落后便奋力修炼。而他受到欺负,只会瞪大眼睛,一副“兄台你贵姓?”的样子,他知道这样一副全然不已未然的样子很欠抽,可是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表情,而且做的跟一棵树一样朴实。

  可玉璕现在就站在今年后院新生最牛叉的两个人跟前,而且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火花,颇有婚礼见证人的意思。玉璕皱着眉,不知该如何从他们中间走过去,也许该打招呼?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玉璕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仿佛一颗树,长大然后枯死。也许他该做些什么。玉璕看着那两个低头做思考的两人,真像剪掉他们的头发。

  短暂的沉默后,玉璕伸出手,说:“身份牌给我,我帮你们拿上去。”所有人都在此刻扭头看着玉璕,每个人都无法理解这个家伙的做法,他介入了他一辈子都不应该介入的残局,大厅之中一片死寂,平静之中隐藏着惊叹和嘲笑,诸暨和谢灵飞同时抬起头看着玉璕,谢灵儿贴着的脸朝着玉璕,灰衣老人睁开了眼。

  玉璕眼忽地变得凌厉,全身陷入了绷紧的状态。他和自己的折刀一般冷以及锋利,他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个黑衣长袍之人脸,透明的就像是雪中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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