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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玉璕登上了弥漫着妖力的阶梯;也或许是他本身就站在这里,他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爬过那道阶梯。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当他站在这里看着山下之时,那些人不过就是繁忙的黑蚂蚁。玉璕漠然的撕掉衣袖,暴露出自己触目惊心的伤痕,他对着水面认真的擦掉嘴角的鲜血,在别人的吃惊或者嘲讽之中用喷池中的水洗着嘴边,他可以告诉别人那是番茄酱。但估计没人会靠近他,因为没人会主动靠近一个陌生人,尤其当这个散发着血腥臭味的人会成为他们竞争对手之时。
正如玉璕所说的,他了解七域学院录取的全部。但最为普通登山,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接下来他将面对是……玉璕环视四周,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是黑色的潮水。那是数量超过一千个的先生:一群自小就被誉为天才,经过悉心培养然后在今天势必要成为人中龙凤的精英。然而精英绝对不是多数人,因为进入七域学院的永远只有二百个人。七域学院遴选新生远比皇帝选妃苛刻,选妃你只需要漂亮即可,但是入七域学院你必须比他们更狠,更快,更强,因为这是个吃人的时代。
玉璕坐在花池边上,孤峭的影子落在身后濒临凋谢的花上,陷入黑色的瞳孔的是他们川流不息的身影。他等待着那群排着长队的人,而他自己则处于一种廉价的自卑没有上前,那种可笑让他在那里独自发着呆。他望着那群衣着华丽的人拥挤在人潮,仿佛就是在透过玻璃看这个世界,那些人的悲伤和欢乐被放大无数倍呈现在他黝黑的眸子里,而他独自在欣赏这一切。玉璕揉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抱着自己,低着头耐心等待着那群人登记完。根本没有察觉一道专注的目光,那可以理解为灼热,如果是女人,那便是倾慕,可那人若是杀手之类舔刀子的,那便是暗杀。那是一种嗜血的渴望,对于玉璕纯粹的渴求。玉璕觉得有些阴冷,站起身随意环视着,平静的表情终于因为路过少女的谈话变得低沉。
“想不到还有这么小的,可竟然让诸暨挑他成为自己的对手。”
“听说是汜水来的赵峰,5岁的时候便过了初识,传闻他固执的认为自己过早进入入境不好,而一直停滞于初识,只待今天入后院请先生指导他。”
对于指甲干涸的渴望,再一次的让陷入沉思之中的玉璕低头咬着自己中指的指甲,他在整理着那些片段却对自己极其有用的信息。七域学院的后院曾经录取的资格是依靠抽签决胜的方式,在规定时间内登上山的人登记记名,然后依靠抽签决定自己的对手,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筛选,最终只留下二百个人。所以玉璕收集了这一次所有有可能成功参加这场比试,翘楚的资料。汜水赵峰5岁便入初识,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停留在初识而未入境,他的心性被认定是成为符师的天才,但在玉璕看来这不过是一种迟到的骄傲,他享受这种说法,是因为他只要愿意就能入境,7岁的他对于玉璕只不过是不谙世事的豆芽菜,只要自己碰到他只要语言激怒,他相信应该就可以过这一关。玉璕顺着那些凋零的花瓣,踩着自己的脚步声,沿着阶梯而上,寻到一片高处,认真的看着那场比试。
毫无疑问,诸暨轻松的击败了赵峰,对于欺负一个小孩子他显得并无半点羞愧。那是一种“正义”心,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能看出赵峰为什么要停留在初识这么久,当然除去那些花痴。在玉璕看来诸暨这样的二世大家公子肯定看不惯这种骄傲,而他会选择直接打败侮辱赵峰以获得优越感……但诸暨始终还是个孩子而已。诸暨——诸家唯一的孙子,他的爷爷掌握了域都的基本上的商会,而当他父亲死后,诸暨出行都是由几百个先生组成的护卫团保护着,所有靠近他的女子都必须经过避孕处理,他的女仆必须是有着虔诚信仰的女人,只是为了防止正处在青春暴,动的少爷走火为诸家留下杂种。传闻有一次诸暨在不堪忍受之中怒喝:“那你为什么要叫女人服侍我!”他的爷爷则很淡定的告诉他:“防止你扭曲自己的性取向。”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中,诸暨趁着爷爷外出,逃到了七域学院后院,一个独立于域都的庞然大物。
赵峰没有被直接遴选出局,而是将怒火倾泄到一个可怜家伙的身上,蛮横夺取掉他身份牌。玉璕的眼神终于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而产生涟漪,绝望的死灰随风消散,他起身,向中央水台那个佝偻的老人望去。一身白衣,灰色麻裤,也许他母亲为他缝制的黑色布鞋,他从上到下都十分清澈,境界的高并未让他有着半点威严,反而如同普通老人一般慈祥。他手轻轻一挥,本无半点威严的他却领所有人向他望去。
老人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还未开口说话,却先闻其香,那股香味悄然的侵入每人的心脾。他肯定不是善于打扮的风骚老人,那就只能他已经超凡脱俗,那意味着他已“进化”成功。进化是生物学上的名词,但是对于先生来说那是他们隔绝世人的真正标志。先生之力让他们拥有难以置信的能力,坚硬的骨骼,更加平稳的呼吸频率,甚至能与天地沟通。较于普通人这就是进化。
“新人类。”
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则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人类的肉体,修炼出自己的“势魂”,以天地之势,并将其化为自己的魂。他已经走过了漫长的进化之路,已达到彩虹的彼端,他是“新人类。”台下的学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顿时由对七域学院的敬畏变成了骄傲。果然正如那臭屁的大先生所言,七域学院的扫地僧放在其他地方都是能威震一方的大人物。顿时他们的情绪都被这牛逼哄哄的的逼格所点燃。
“真么弹!”一个学生唏嘘不已。
玉璕松开咬着的指甲,怅然的说:“孤岛困境,杀掉他人,以获得对方的生存物资,然后活下去。”
老人抬手示意学生安静,平和的说:“大先生外出未归,这次的选拔由二先生做主,这次的选拔是挺二的。”老人莞尔,可是台下的学生死一般的寂静。如果说大先生为七域学院建立自己的“逼格”,而二先生则是维持者,如同秩序守护者般拉风到爆的存在。他只有25岁,一个风华正茂令女人发chun的年龄,他美丽如同女人的脸下是沾满鲜血的手,所有敢跳脸或者想跳脸的人皆被他送进了真正的“彼端”。曾经学院学生外出历练,遭到黑庙的屠杀……结果,黑庙全员的人头在第二天全部挂在了黑风岭入口。
“他是一个阴郁的艺术家!”有人在看到黑庙里两个人的头被自己的双手交缠着,如同花骨朵在绽放;他如此不惜赞美。
老人面不改色的继续说,“这一次你们必须夺得对方的身份牌,在规定的时间里前两百个最多的人,将获得录取。”
“此刻便是战场。”老人的微笑很美。
玉璕的目光快速扫视,“这是我们的战争。”
“但是不得造成伤害。”老人善意提醒,牙齿深冷。
“所以我会不择手段。”玉璕目光渐冷。
任何的小伎俩在面对真正的武力之时,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所有的算计,不过就是将他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这个事实加以,仔细说明。他只是一个弱者,也许他的勇气和决心让他登到和他们一样的山顶,可是那些只属于先生的景物他还是触碰不到,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普通人的玉璕显然被这个世界拒绝了。可是他依旧坚定不移的走向人群,看着即将陷入纷争的人,无声的笑着。和野狗抢食的凶狠岂是你们懂得?我为了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封掉自己的先生之源,为了杀个人,背烂了天下所有能买到的棋谱;为了杀个人,我撕掉人性把自己锤炼成刑具。
为了进个七域学院后院,我可是在竭尽全力的活着啊!
玉璕如同猴子一般窜入了登记的人群之中,把头深深的埋着,在签字画押之时,冷漠的说出自己的姓名,就像是在念即将死亡之人的姓名,他的笃定和漠然包裹着浓厚的孤独。玉璕接过身份牌,撞入拥挤的人群。
在老人苍老如同古松的手指点下之时,人性的伪装便如被拖入深林的无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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