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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石灰岩建筑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背后高耸入云的山峰则将这冷漠感化作疯狂的炽热,古朴的入门对联闪耀着耀人的光芒。
“云压飞天志”
“七化无翼龙”
“七域学院一直以破烂的山门闻名于七域都,只因为现任的大先生一直在追求一种淡薄忘我的境界,他要达到自家学院的扫地僧都是猛地要死的人物,至于山门的破烂完全不在考虑之内。”
路边卖茶的老人摆出自己丰富的见识为喝茶的客人解说几句,不得不说,这些年他已经磨砺出说书人那般的本事,茶杯轻轻搁放,胡须之间便有世外高人模样,却不失一点幽默感。慢慢地,那些人朝他聚拢,两文钱换来一碗茶,兴致勃勃的坐下。老人娓娓道来,一副七域学院的长卷向那些学子铺开。
“学院最高的那座山叫无云,那里有一层楼,楼里那人很高,多高?”老人一挑眉。
“比云还高,当年林清就是得到他的点化,成为了“先生”,真正的先生!”老人一拍桌,四周惊愕!他们都明白林清是何许人也,同时也为那位先生心生敬畏。
“林清,七域学院真正的祸害;曾经追着他的女孩可以从无云山排到我这老家伙喝茶的地方。牛逼哄哄的让他的对手汗颜,他骑着白色独角兽奔驰而过,鞭子打在那些为他呼喊女人身上,那些女人因此为他发疯,他就是如此拉风的男人。”
四周一阵叫好,沉浸在老人说书之中,浑然忘记今天是来参加七域学院入学选拔的。玉璕轻轻放下三文钱,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上峰,心想真是高。
玉璕快步走到登记人的跟前,对方很傲慢,这个年龄应该傲慢,否则那就是没有脾气,或者是你懦弱。斗笠为他遮住骄阳,他惬意的躺在座椅上,在察觉到有新人之时,随意的指了指桌上的毛笔,示意自己写。玉璕细心的瞅着纸上需要填的信息,然后正欲拾笔,手却被挡住。
那人不悦道:“你应该有点脾气,对方连起码的尊重都为给你。”诸暨皱眉,他很难想象为什么这家伙竟如此“耿直”。那个外表看起来很温和的家伙手依旧停在半空,他似乎在想些什么。诸暨不悦的夺过笔,心想什么样的执笔手法才能压住对面那个刚刚摘下斗笠的小子,俗称“装逼”,他必须把逼格体现的清新典雅脱俗,就像学院大先生那样,这是他爷爷从小灌输给他的思想,因为他年轻之时毫无脾气的输给了对方。他必须指望自己的孙子压住对方的孙女。
“在床上压住她,不就得了!”诸暨不耐烦的想到。
他想到这儿,烦闷的抄起笔,在登记薄上顺心画了几笔,因为他突然想到自个的字儿写的很丑。诸暨凶恶的瞪了一眼那个小子,对方惶恐的点着头,心说怎么惹了这么个要命的主,这边难道不是普通的登记处吗?玉璕呆呆的站立在原处,然后从对方温和的目光之中接过笔,毫不在意的翻开新的一面,认真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玉璕……
字儿真不错!
诸暨谦和的伸出自己的手,玉璕一愣,在尴尬的沉默之中……后面一个黑衣戴帽的少年直愣愣的从他们之间穿过。诸暨胆颤的想要缩回手,却被迟到的手握住,他看见了对方的手腕,简直就是蛇受伤的鳞片。触目惊心的伤痕一道道反复纠缠,可未曾在那个男孩脸上留下半点阴影。
诸暨哆嗦道:“诸暨……”他停顿了一会儿,立马大吼道:“和诸家的少爷只是同名而已。”
“玉璕,孤儿。”他温和的浅笑,手很自然的缩回。
“我没什么脾气,因为脾气是一种很廉价的情绪。”他向着正欲迈进门的诸暨突然解释道,诸暨深深呼气,然后排空,头也未回的迈进门。玉璕低头咬着指甲,思考着为什么自己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
也许自己疯了。
他为自己的愚蠢嗤笑一声,迈进那破烂的山门。贴在门上的纸制对联早已褪色,已经很少有人识得那些残缺的字,而风一直在侵蚀着。
阴影处的家伙一直在碎碎念着,他嚼着一根随意能扯到的绿色碎草,苦涩的汁液让他在无聊之中保持自己的清醒,以防自己会昏睡过去。他抱怨着为什么自己居然分配到如此一个无聊的任务,若不是自己快见底的“鱼点”,他真想当时就把自己的鞋印在分配任务那家伙脸上,然后拉风的用鱼点的数值亮瞎对方的狗眼,想想真他妈带感。
他愉快的笑出声,直到那道声音响起,那很空洞,却又迷人。女人吗?他慢慢的看清了站在阶梯上的男孩,他是那种第一瞬间就能把自己的样子引入你脑海的陌生人,只因他有着那个年龄不曾拥有的孤独,他冷峭峭的瞳孔没有色彩。可是更深层次的打量让他的无聊变做了愤怒,这样的混蛋是怎么进门的?
他的语气很冷,“普通人?”
玉璕诚恳的点头,但无疑是一种对于那可怜家伙的愚弄。
他压下怒气,“怎么进来的?”
“走着进来的。”他一愣,片刻停顿后,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
中年男人迷茫的看着他,说实话他很不愿意前来接待面前那个“东西”。每个人都害怕死亡,同时也忌讳死亡,可是总是有那么些人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下来的,岁月累积出了他们血腥的味道。当亲眼看见他之时,中年男人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此年轻,如此……清香!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是百合的芬芳。但正因如此,才会更加可怕,他没有半丝血腥,甚至连无法抑制的杀气都未曾感受到。中年男人于是生出了畏惧,没有人不畏惧:把人的性命当作菜市场猪肉那般廉价的价值观!因为这只有嗜血的妖才能做到,可是当他是个普通的人类之时呢?尤其他不过15岁出头。
墨非,那个杀死李钦以获得入后院资格的怪物。
墨非静静地观察着阶梯下的玉璕,咬着自己的指甲。那是一种很有趣的样子,明明是抱着观察实验的小白鼠的想法,可是却想看看那只小白鼠挣扎的动作。中年男人觉得自己这是一个示好的几乎,他微微上前询问:“你的朋友似乎遇见些麻烦?”墨非看着玉璕脸上的表情笑着,声音迷离而又梦幻。
“听说这里只有初识的人才有资格入后院。”
中年男人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当初那副对联是骄傲的大先生写下的,寓意只要经过七域的栽培,无论什么样的蠢材都能入云;可是现在那些对联早就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而慢慢演变出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至少过初识才能入后院。
墨非起身,再也未向那里看去一眼。
“需要帮忙吗?”中年男人依旧未死心。
“不……”
“他会亲手解决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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