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巴郎就赶到了现场,将整栋楼翻了个遍,依然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拨通了毒王的电话,他不得不这样做了,否则再贻误了抓捕方言的时机,后果可比损失几只绿蚁蜂要严重得多,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十分钟后,电话挂断,巴郎铁青着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
与此同时,一只灰色的苍鹰从密林飞出,向着巫山方向,转瞬即逝。
无独有偶,徐飞今天也起了个大早,他迫切的见到方言,化尸水的霸道彻底震撼了他,就那么一小滴,能让一大块肉瞬间化为一缕白烟,消散于空气中,这要是倒在人身上----
徐飞不敢再想象了,将化尸水贴身藏好,驱车向老胡同驶去。
一间阴森恐怖的小屋子里,方言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雅加达一脸狞笑,拿着一大号针筒向他缓缓走来,针筒里抽满了感染艾滋病毒的血液,方言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却震骇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犹如被禁锢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闪着寒芒的针尖,一点一点刺进自己的身体------
“啊------”方言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哎,他醒了------”老太太惊叫一声,赶紧向里间跑去。
“怎么样小伙子,感觉好点没----哎怎么出一头汗?”老太太伸手向方言额头上拭去,稍一停顿,然后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道:“还好,应该是冷汗,做噩梦了吧?”
方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三副陌生的面孔在他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没有一个认识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起来,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应该是自己昏倒以后,被人家给救了,于是表情一缓,问道:“大娘,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我家。”老太太说道,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你昨天浑身是血,可吓人了,幸亏阿飞及时赶来,要不然------”老太太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
方言扫了徐飞一眼,说道:“谢谢,你是------”
“那啥,妈,您去给他熬点稀饭吧,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徐飞打断方言道。
待两人离去,徐飞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恐怕你这几天出不去了,方圆一公里之内,已经实行了交通管制,出市的各个路口都有路卡盘查,就连火车站,都有很多暗线在守候。”
方言表情一凛,问道:“你是谁?”
徐飞微微一笑,说道:“你可能忘了,昨天傍晚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就在分局门口。”
方言稍一回忆就想起来了,昨天是有这么个人,在分局门口撞见的,还和那局长打了声招呼,不过自己当时没有在意。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方言突然停了下了,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你是警察?”方言突然坐了起来,警惕的问道。
“哎呀!”随后方言痛呼一声,可能是刚才动作过大,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
“别激动。”徐飞扶了方言一把,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警察,但是,和你昨天认识的警察不一样,我不会抓你,也不想抓你,我救你是有别的条件。”
“有条件?”方言一愣,问道:“什么条件,别太过分啊,要不然我宁愿他们再把我抓回去。”
徐飞正色道:“是这样的,我找机会儿将你送出去,你借我两样东西用用。”
“什么东西?”方言口气突变,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自己身上只有五毒针和化尸水了,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就是你身上的五毒针和化尸水。”
方言大惊失色,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样跟你说吧,我是技术科的,这些东西我昨天研究过。”
方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问道:“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东西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祸,你还是别打主意了,我也是为你好。”
徐飞表情严肃,说道:“的确,这东西很危险,说作歹毒无比也不过分,假若落在邪恶之徒手里,那么将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还可能因此引起人们的恐慌--但是,如果落在正直之人手里,就会变为惩恶扬善的工具,使邪恶得到铲除,使正义得到伸张。”
方言不解道:“正义自然有法律为其伸张,你说的我有点不明白?”
徐飞摇了摇头,双眼闪过一丝恨意,说道:“话虽不错,可是法律也有空白,也有些它们无可奈何也不容易解决的事情,它们需要太长的时间去破解难题,它们规章制度是死的,不能改变的,而人就不同了,人是灵活的,可以做出一些法律想做又做不出来的事情。”
“我们这不是在绑架法律,而是在完善法律。”徐飞眼神灼灼的盯着方言。
方言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费尽口舌的说这么些,原来是想’公报私仇’。罢了,命都是人家救的,就权当报恩了,给他便是。
“东西可以给你,但是我要马上离开巫山。”方言说道。
徐飞面色一喜,跟着又纳闷道:“这会儿查这么紧,你又有伤在身,着什么急啊?”
方言表情严肃,说道:“你不需要了解太多,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那就是,从现在起,他们随时都可能找到这儿,记住,是随时,他们有这个实力,到时候恐怕你都会受连累,所以我必须马上离开。”
绿蚁蜂的追踪能力实在是太强悍了,虽然射死了几只,但保不成毒王会重新调来,想到这里方言都紧张的不行。
“啊?”徐飞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只是单纯地想,过几天方言伤好了,警戒也松了的时候,再偷偷将他送走,这样风险是最小的。哪成想----自己要是受连累了女儿怎么办?
方言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也得一块办了,我走之后,用醋将你家里里外外全都喷一遍。”
“啥?醋?”
方言瞥了他一眼,说道:“记住,要不然你还会受牵连,别问为什么,就按我说的办。”方言暗忖,该死的蜜蜂要是寻到这里那就坏菜了,到时候这家伙一准暴露,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这都是前段时间医书里看的,算是病急乱投医吧,希望能扰乱蜜蜂的嗅觉。
“咿呀------”
一声尖厉的叫声响彻长空。
巴郎面色一喜,仰头张望。
天空中,一点灰影在巴郎瞳孔中逐渐放大。
“扑楞楞------”
一头成年苍鹰落在了巴郎肩膀上,深黄色的鹰腿上束缚着一个草球。
巴郎迫不及待的解开小球,两只绿蚁蜂钻了出来,挥舞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徐飞驾驶的这辆汽车,已经辛勤工作了十五个年头,虽说挂的是警用牌照,可那性能实在是跟这身份不搭调,因怕耽误出警,徐飞申请了很多次,上面也驳回了很多次,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解决。
天空还挥洒着细小的雪花,马路上的积雪也正在清理。
“咚!”
雪盖四野,路况不明,后轮又一次陷入暗坑,减震猛地就又弹了上去。
“哎呀妈呀,阿飞,你就不能慢点开?”老太太身子一晃,差点被摔下座椅。
“哎,妈,我慢点开------”
“这条路真该修了,哪都是坑。”徐飞嘟囔着。
“停车------”
一个黑衣大汉拜了拜手,旁边十多个帮众将手伸到怀里,一脸的戒备之色。
徐飞落下车窗,装作不解道:“怎么了兄弟?”
“协助警察办案,车里坐的什么人?”黑衣人俯在窗口,向里探望了一下。
“哦,我妈。”徐飞答到。
“后备箱打开。”
“这----兄弟,我是红旗分局的,能否行个方便,我赶时间。”徐飞掏出证件晃了一下。
“快点,再他妈废话,老子揍你!”黑衣人怒了。
“你这个瘪犊--”老太太一听儿子受欺负了,顿时不干了。
徐飞连忙拦住母亲,下车开了后备箱,里面空空如也,连瓶玻璃水都没有。
“嘭------”
徐飞狠狠的压下后备箱,上车准备启动。
突然,黑衣人的鼻子噏动了几下。
“停车------”黑衣人突然大叫。
旁边迅速冲上来两个帮众,掏出手枪对准了徐飞的脑袋。
老太太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徐飞脸色苍白,双腿微微颤抖,抓紧方向盘的手心也沁出汗液。
“阿亮,你钻车底下瞅瞅!”黑衣人说道。
“完了!”徐飞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呦,这不是徐科长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郑哥,郑哥------”所有的帮众都恭敬的叫道。
郑文经缓缓走了过来,对着徐飞说道:“徐科长这是要去哪里?”
徐飞强自镇定了一下,说道:“我妈身体不舒服,带老人家上医院检查一下----郑先生的手下真是厉害,哪里都检查,干脆将车拆了得了,反正也该扔了。”
“哪里哪里,徐科长说笑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徐科长多多谅解!”
郑文经走到车后,脸色一寒,怒道:“胡闹,这是分局的徐科长----放行!”
额头上的冷汗已淌到眼睛里,火辣辣的难受,徐飞没敢拿手擦,瞪大眼睛不敢眨动,脚尖一踩油门,“嗡”的一声,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烟。
几滴鲜红的血液洒落在白雪之间,犹如一朵罂粟花般妖娆绽放。
郑文经一脚踩上,左右拧动了几下,嘴角荡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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