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你当时已经擦干净了？是，你是把能看到的地方擦干净了，但是死者的衣服底下的印记没有擦干净！”林风强调了后句，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郑嘉美，如果你现在还存在侥幸心理，那可就太不明智了！”
“即使你不说话，我们也有证据起诉你谋杀！”婉清声如洪钟，“你知道你的前夫是同性恋。即使离婚了，也难消你内心的怒气。于是你在当晚去了死者家里，谋杀了死者。一刀不解恨，所以你干脆捅了死者三刀！对不对？你就是凶手，是不是？”
“不，我只捅了他一刀！”郑嘉美脸色惨白，尖叫道。“只有一刀！不是三刀！”
“郑嘉美，我希望你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林风望着她瞪大的瞳孔。
“好了。既然如此，我就都说了吧。这件事一直让我惊恐，我很后悔当初的举动。我害怕被你们抓到，害怕周志军会来缠着我，害怕我因此而疯掉……为了彻底摆脱自己的恐惧，我开始疯狂的购物。可这还是不行，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就出现了周志军的尸体……你们知道了也好！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郑嘉美如释重负。
“是不是因为死者是同性恋，你因为怒恨而杀了他？”婉清问。
“也算是，也算不是，”郑嘉美摇摇头，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其实，那天我只是想跟他理论理论，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他！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如果你说的实话，我们会相信你的。但如果你继续撒谎的话，谁都帮不了你！”
“好吧。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自从我跟周志军离婚后，我的心情就越来越不好。那天晚上我去参加了相亲。你猜人家说什么？他说我已经是老女人了。这句话把我气死了。我真的很老了吗？
“我赶紧跑回家照了照镜子。是的。我老了。我的皮肤开始松弛，眼袋越来越明显，皱纹一天比一天多，身材也开始走样……总之，我已经不再是我以前的自己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一想到这，我就痛苦万分，心如刀绞。
“我到酒吧喝酒。喝了很多酒，自己对自己说了很多话，也想了很多事。我想到我原来是多么的年轻美丽！我想到曾经有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想到曾经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是何等的美好啊！
“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美丽，失去了身材！为什么？这些都是为什么？都是因为那个周志军，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同性恋！是他害的我，是他毁了我！
“我越想越来气！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一定要给自己出口气！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我必须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对！必须要讨回公道！
“于是我就过去找他。当我走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门是大开着的。我以为他忘了关门了，就走进去。一走进们，眼前的一幕吓死我了！我说的口都干了，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婉清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这位女警察，你真漂亮，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美貌如花。我真的羡慕你！羡慕你的年龄！”
“赶紧喝水，别说废话了。”婉清语气生硬。
郑嘉美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我刚才说到哪了？噢，对，我说到当时我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幕吓坏我了：周志军身中两刀，一刀插在胸口，一刀插在腹部上……”
“你是说你进去之前，死者已经身中两刀了？”林风敏感地问。
“是。他当时身中两刀！流了很多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血，第一次闻到血的味道。我以为他死了。当时我的心很乱，我想报警。可是万一报警，警察要是不相信我，怀疑是我凶手呢？我大晚上的不回家，喝了很多酒来这里干什么？到那个时候，我可是百口莫辩了！
“我打算跑掉完事。可是我刚进门时用手摸了摸门把手，已经留下指纹了，到时候警察还是会怀疑我的！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当时真的心里很乱。很多想法霎时间全都钻进我的脑子，在里面疯狂的转圈，我都快昏死过去了。我用手扶着墙，勉强可以站着。可是我转念一想，他这么死了，不就是便宜他了吗？他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人生，我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吗？他是不是死得太轻松了？
“我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我的身体没动，但是我的内心却在飞速地旋转。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如果我不报仇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觉得不好过的。对，我不能放过他，我要报仇！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于是我心一横。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他，把随身的手绢垫在插在死者腹部的刀把上，两手哆嗦地拔出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我当时吓坏了！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哭出来。我要坚强，我要报仇！
“我用右手抹了抹脸。就在这时，他醒来了。原来他没有死！真是没想到，他他妈的命这么大，身中两刀居然都不死。一想到这儿，我就更气愤了。于是我咬着牙，歪着头（我害怕看到刀子，害怕看到他的脸），双手紧握着刀插向死者的大腿。没插到！我真笨！没事，再来一次！我又咬咬牙，这回更加使劲用力插，这下插到了。漂亮！我听到刀****肉里的声音和他疼痛的惨叫声。
“这下我的心情好多了。我也彻底解恨了。我的内心镇定了很多，我想到了鞋印和和指纹，于是就按着刚才走的路线，仔细地擦拭，擦了3遍，我才放心。
“他当时好像是要跟我说什么话。但是嘴唇哆嗦着，说的话含含糊糊的，我根本就听不清。再说我也不想听。我就对他说：‘我解恨了，咱们的仇算了了！以后你和我就是陌生人，彼此老死不相往来！’说完我就走了。警官，我说的都是事实。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当你走的时候，死者死了没有？”林风思索着，仿佛他现在深处于案发现场。
“应该是没死。不过我看不死也差不多了？他当时想拿头顶上的电话打求救，但是我把电话往里挪了挪，让他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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