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白衣三人出到第一个镇上。只见镇上來往行人颇多。繁忙景象。洛无心自走在前头。忽地转身笑道。“这里也算热闹。”
洛无心开心一笑。又道。“我们接下來要如何。”
柯灵秀也轻松道。“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客栈住下。再作打算。”
三人欲找客栈易容。便继续走。
行出不远。洛白衣俯身问道。“这位兄台。近日你可曾看见过一个着绿衫白衣的美人从此经过。”
洛白衣忽然询问。只因一瞧。便知坐在街边石阶上的人是无所事事的酒汉。在此懒晒太阳想必不止一日。
酒汉微抬倦眼。似并未曾醉。道。“就跟这个美女一样的么。”
洛白衣回头看见洛无心。三人一喜。洛白衣道。“正是。”
酒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你们就找对人了。这么说吧…”
“她去了哪里。”洛白衣打断道。
“这么说吧。”酒汉道。“她不在东。不在西。既在北。又在南…”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洛白衣耐住性子。再问道。“究竟在哪里。”
这时围过來一群人。“这厮又要闹事了。”
酒汉却咧嘴嘿嘿一笑。道。“她不正在我眼前么。”
洛白衣扭头一看。哪里有人。只得一个洛无心。洛白衣心底却是一震。随即站直身子。转身跟洛无心道。“我看他是醉了。我们不要理他。”
洛无心见洛白衣眼神怪异。似已猜到洛白衣想着什么。笑道。“我看这壮士看似满口胡话。却清醒得很。”
柯灵秀亦道。“确是。我们不妨再问他一问。”
洛白衣点点头。
洛无心随即上前道。“这位壮士。冒昧叨扰。但您若真的知道那名女子的去处。还相烦告知。”
酒汉扬手呼道。“酒來。”
洛白衣即去要了一坛好酒。“兄台请说。”
酒汉开封畅饮。饮罢唱道。“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暮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
洛白衣三人闻言皆是一愣。突然都哑然失笑起來。围观的人则莫名其妙。洛白衣又去拿了十坛酒。赠给那酒汉。不再与他计较。三人此番。行踪早已暴露。一路风尘仆仆。尚未进食。索性也去酒楼。饮个痛快。
饮罢新丰酒。再登谪仙楼。洛无心想着路上遇到的那酒汉的半疯半癫之语。以及无缘无故的许多目光。笑道。“我们果真出众。”
柯灵秀和洛白衣但笑而已。
洛无心觑见洛白衣笑得并不疏朗。又道。“方才那酒汉口诵《酒德赋》。倒真有几分刘伶醉酒的姿态。不过他要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沽酒。才更有味道。”
“当年刘伶赌酒还都输了。”柯灵秀笑道。“他用口舌挣得白衣的十一坛好酒。难道不算自己的本事。”
洛无心和洛白衣想着不禁又笑。洛白衣却似并不宽容。倒有些刻薄道。“那酒汉的酒量却不大好。我看他饮下一坛就有些不听使唤。若他的酒量堪比冷花儿。我非要赠他一百坛好酒了。”
洛无心却笑道。“白衣你可要看差了。那酒汉看样子恐是宿醉。稍微闻到酒味就又会醉了的。”
洛无心即又补充道。“你可能沒仔细听。围过來的一群人张口便是‘这厮又要闹事了’。哈哈。我想在我们未到之前。他早已饮酒疯过。”
柯灵秀点点头。
洛白衣也笑道。“便当他是如此。”
三人说说笑笑。饮罢找了客栈。要了客房。柯灵秀将锦囊拿出。展开一看。只见一行字:莫纵意所如。普普通通是。三人不禁又想起那名酒汉。柯灵秀笑道。“原來水镜先生早已料到白衣会询问那名酒汉。果真料事如神。”
三人依计乔装成丑客商模样。只见柯灵秀在洛无心脸上糊弄。忽道。“这阵香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去。”
洛无心照了照镜子。镜中模样。虽损英采。却似一个假小子。想起与洛白衣久前乔装的情景。猛然一动。瞧见柯灵秀正盯着自己。脸颊飞红。隔着污彩竟也被柯灵秀识破。
柯灵秀笑道。“怎么。这有何可害羞。”
洛无心不答。只抬眼看了看洛白衣。即又躲开。洛白衣似不知洛无心想起往事。只跟柯灵秀对视一眼。笑道。“许是因扮丑了。有些难为情。”
柯灵秀笑了笑道。“在师兄跟前。都不用忌讳。”
洛无心听出话中深意。转头望着柯灵秀。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洛白衣一路上笑得不舒朗。只因一直思索那手握秘密的人究竟是谁。有何秘密。如何能轻易害了自己的性命。洛白衣刻意排除上官镜。却只能想到与上官镜紧密。欲开口说出自己的怀疑。旋即又想着多海。。自己信誓旦旦。为何又绕回來。
洛无心时时注意着洛白衣的举动。见他愁眉苦脸。似有郁结。便道。“白衣。你想到了什么不妨都说出來。我们一起琢磨琢磨。”
柯灵秀也道。“正是。不可拘于小节。”
洛白衣笑了笑。终于坦诚布公。“路上我们曾分析那人有一项秘密。我也有一件疑惑不解的事。”洛白衣酝酿片刻。将手中天器递到柯灵秀和洛无心面前。“这天器是师父赠给我的。却是水镜先生铸造。但究竟來历如何却不可知。水镜先生曾说地器有个名字叫古狮镂。却说天器…”
“无心。你怎么了。”忽见柯灵秀抱住不知为何突然从凳子上翻下來的洛无心。一脸焦急。洛无心脸色苍白。喘着粗气。一时回答不上。洛白衣也已打住话头。上來瞧洛无心状况。洛无心缓了过來。细细笑道。“突然一阵绞痛。也不知何故。”
柯灵秀探了探洛无心心脉。并无异常。心中大奇。
洛白衣建议道。“灵秀。我看还是带无心去看看大夫。不可疏忽。”
柯灵秀赞成。洛无心也只依着。
看过大夫。也无状况。回來洛白衣又继续道。“水镜先生说天器曾有名字。却被抹去了。就连水镜先生也來不及知道。难道水镜先生其实一直知道。只是这名字的來历关系到一个大秘密。”
柯灵秀仔细听着。和洛白衣都未注意洛无心正浑身发抖。百般忍耐。待发现时。洛无心额头已渗出了汗。两人大惊。忙将洛无心护好。
洛白衣胸中虽布满疑云。却不敢再提天器之事。
三人扮作行商。洛无心不仅样貌俏丽。花了许多功夫遮掩。且身材不同于柯灵秀和洛白衣两人的挺拔。却是婀娜有致。因此又大大花了一番功夫遮掩。。弯腰驼背。手里抓着一根竹棒。
一根不起眼的竹棒。却小有文章:因为乔装。天器和竹箫无处安置。洛白衣便破开一根竹子。掏去竹节。将天器和竹箫放入。再用绳子将两片竹子绑回原來的模样。
洛无心要求由她保管。
三人出了第一个镇。一路寻访。已走过许多地方。这天又到了一个镇上。镇上也是一样。不太冷。也不太热。
入了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行不远处。洛白衣一眼便注意到一面布幅。上书:拆字算命。宜算命。忌不信。
洛无心和柯灵秀也循着洛白衣的目光看去。出乎意外。不禁莞尔。洛白衣迈步趋近算命摊子。问道。“老夫子。这镇上为何有一股郁闷之气。”
洛白衣三人刚进城便嗅到一股阴郁的气息。却不知其里。
算命先生抬眼看了看洛白衣三人。却见眼前三人衣着不算奢华。却也不朴素。是行脚商人的打扮。听得洛白衣出声。即一阵澄明。知道眼前三人乃是乔装的。
洛白衣话音刚落。也意识到露馅。不过又有何妨。
算命先生道。“你要拆一字么。”
洛白衣一笑道。“你怎知我要拆一字。”
算命先生虽然在问。眼神透露出的却是。“你要拆一字吧。”
洛白衣又道。“你回答刚才的问題。我答应让你卜一卦。老夫子。你看如何。”
算命先生道。“昨日城南王家的少爷骑马奔行。撞伤了十几人。被告官司。衙门却草草审理。不了了之。受害人虽有郁愤。也是徒然呐。”
洛白衣皱了皱眉。却笑道。“平头小百姓。出入需谨慎。唯此而已。老夫子。你便帮我拆那一个字吧。”
算命先生扭头看去。洛白衣手指的正是“宜算命”的宜字。
算命先生便将宜字写在纸上。琢磨了一阵。即煞有介事道。“宜之一字。虚虚实实也。虚在底。拆心肺。实为上。低头看。一字横。客官。这要虚要实。还存乎客官之一心。”
洛无心和柯灵秀闻言但觉新奇。虽一时不明其中道理。却似受了感染。
洛白衣兀自凝思道。“嫣儿知道我喜欢卜卦算命。故而设下这一局。只是她如何知道我会选宜字。”
洛白衣仔细看那条布幅。再看那宜字。果然比别的字更引人注意。一时哑然。洛白衣掏了一两银子给算命先生。又道。“我知道了。”
算命先生收拾摊子。已是要走的模样。洛白衣毕竟忍不住又问道。“老夫子。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算命先生神色叹服。却又摇摇头道。“余以为形之可见。非色之美;音之可闻。非声之善。”
洛无心听到洛白衣问话恍然一怔。也悟得那虚实之说。听了算命先生的话。悠悠又道。“是以微妙无形。寂寞无听。然后乃可以睹窈窕而淑清。”
洛无心言罢看着洛白衣。洛白衣神情落寞。又显纠结。沒有着落地说道。“我们去客栈里。”
三人于是又住进客栈。
洛无心和柯灵秀并不知道洛白衣要做何打算。却见洛白衣将乔装的行头撤去。恢复本來面貌。柯灵秀和洛无心便也将行头撤去。又询问洛白衣为何。
洛白衣道。“嫣儿知道我们会來找她。所以事先布计。为的是让我们知道她已藏起行迹。再寻势必如大海捞针。”洛白衣顿了一下又道。“何况水镜先生熟虑。又怎会料不到嫣儿难以寻觅。他知我心急。三言两语把我支开。为的是。为的是…水镜先生身上必定藏有秘密却又不想让我纠缠…啊。无心。”洛白衣说到深处。猛然看见洛无心脸色煞白。惊呼一声。待柯灵秀将洛无心扶正。洛白衣才道。“无心。我…我再也不说了。”
柯灵秀心道。“怪哉。这项秘密究竟有何古怪。为何白衣一说到关键处无心就难受不适。水镜先生暗中交代我不让白衣与那人冲突。难道是为此。我须得留心。”
洛无心只道无碍。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怕洛白衣嘴里不说。心中难放。便欲转移话題。想起街上算命先生说的那件事。便道。“那王家少爷家里想必有钱有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衙门里的人才不敢拿他法办。这如何忍得。你们怎么想。”
“天下之大。何处沒有贪官污吏、奸佞恶人。逍遥法外。”柯灵秀眼中划过一道坚决。“但今日被我们撞上。须不得让他们好过。我们即刻出去打听清楚。那些受害人住在何处。以及那王家是何來历。”
洛白衣补充道。“于今世道。要一二清官还看造化。我们把这件事做好…”洛白衣心中忽然一苦。“把这件事做好。便去找多海…”此言一出。洛白衣心绪翻涌。几欲扪胸长叹。却是笑了笑。“多海为我守命。我却在此耗费光阴。实在可恶之极。”
洛无心听说洛白衣要找多海。一面为名嫣暗生一层遗憾。一面又多欣喜。柯灵秀正好思索着要如何完成嘱咐。闻言一振。当即道。“白衣。收拾心情。我们快些做了这件事。多海若在。必定不会轻饶了那王家少爷。”
洛白衣道。“我却不能想出多海的鬼点子。”
洛无心笑道。“让我一试。”
三人又换上了卸下的行头。洛无心弯腰驼背。拿着竹棒戳了戳洛白衣脚尖。粗声粗气道。“唉呀。你这孩子。为何总是这么毛躁。卸妆换装。可把姥姥累坏咯。”
“哈哈哈。”
三人出去查明事情始末。回到客栈。洛无心卸去乔装。蔑笑道。“原來王家倒支付了些微补偿。不过补一层皮罢了。王不穷包庇顽劣之儿。却还要做面子生意。可见其虚伪。”
“原來是金拳王家。”柯灵秀道。“有所耳闻。却不知为何搬來这里了。”
洛无心却不知。问道。“这金拳王家有何來头。”
柯灵秀道。“金拳王家不过是江湖上的小门面。只是会做生意。至于拳法…你们可曾听说过在久远之前。江湖有个秋江宴专门品评天下各门各派的用剑好手么。”
洛白衣点点头。洛无心却摇摇头。
柯灵秀又笑道。“秋江宴。美名也。所宴请的用剑好手却都是些二流货色。甚至更差。却评出剑法第一。剑法第二。剑法第三等等十数个名次。轰动一时。无心。你可知为何。”
洛无心茫然不知。却见洛白衣嘴角微微抿着。便道。“为何。”
柯灵秀和洛白衣都笑了笑。揭开谜底。“因为秋江宴的东道主好排场。除了各门各派的用剑好手。他还宴请了许多知名人士前去观剑。可那些知名人士哪里懂得剑法好坏。只是看得眼花缭乱。但越聊乱越是精彩。**迭起之余。却走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一來便口出不凡之语。”
“她是要叫那十几个剑法好手齐上。”
洛无心悟道。
“正是。”柯灵秀笑道。“那名女子在众人眼里自是狂妄至极。但气势之盛。竟压逼得沒有一个人敢站出來说话。一众剑手怕站出來便要难堪。那名女子却忽然点名指姓要剑法第一的人出來。只用了一招即取胜。”
柯灵秀说到此处便摇头不语了。
洛白衣接道。“从此秋江宴便成了一时的笑话。轰动的却是那名女子。”
洛无心好奇道。“那名女子是谁。”
洛白衣道。“她便是铸剑谷的创派祖师徐一华女士。”
洛无心闻言难掩诧异。左看看柯灵秀右看看洛白衣。一时接不上话。
洛白衣又道。“江湖传言徐沐容夫人年轻时有祖师徐一华之风。不过我们也不曾见过徐沐容夫人年轻时的风范。倒是飞卿将无双剑法练至无瑕之境。依稀可想见当年徐一华女士的风姿。”
洛无心不关心江湖。第一时间更新 以前就算跟三位师兄嬉闹也甚少谈论江湖之事。故而并不知道这些奇闻异趣。又想着皇甫飞卿也不曾提起。笑道。“飞卿时而大方。时而含蓄。是个做得出挑战的事。却不会炫耀得胜的姑娘。看來除了武学造诣。在个性上。飞卿和徐一华前辈想必也会有不少交集。”
洛无心遐思一阵。又笑道。“主意我已经想好了。过两天既是王不穷寿宴。我们只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柯灵秀和洛白衣点头同意。又看着洛无心。
洛无心伸出右手食指在柯洛两人跟前摆了摆。笑道。“不要指望我了。我是决然不会与那些人交手的。”
将自己排除在外之后。洛无心又看着柯灵秀和洛白衣久久不语。左思右想。却是道。“若是大师兄在这里就好了。”
“为何。”
柯灵秀不解。
洛无心咯咯一笑。解释道。“因为你跟白衣都是顶较真的人。你们出手。我总怕藏不住招。万一把王不穷吓到不敢迎战。岂非功亏一篑。大师兄却不同。大师兄出手总是留有几分余地。能示弱。绝不会露馅。”
柯灵秀拗道。“白衣实在不行。便让我來吧。此次既是认真的任务。我也一定会注意留有余闲。”
洛无心笑道。“你看。这就犯错了吧。绝对不能留有余闲。要旗鼓相当。却稳占上风。让王不穷出來应战。这才是第一步要的效果。”
柯灵秀愁道。“这要怎样做。”
洛无心笑道。“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灵秀你可要记好了。一定一定。”
柯灵秀和洛白衣相视一笑。便跟着洛无心准备去了。
城南王家。张灯结彩。道贺的声音早已稠密得分也分不开。王不穷已然笑得合不拢嘴了。王家少爷却鲜有宽容之笑。倨傲之态。一看便知。客人却又不得不贴上去。王不穷则铺好台阶。让客人有面子。也为爱子日后道路宽畅无阻。王家少爷便是这样被宠溺习惯。倒觉得老父太过屈尊纡贵。神色尽显不耐与鄙夷。却又不得不照着礼数强颜拱手。
王夫人在一旁赔笑。“小儿顽劣。不知礼数。还望各位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王夫人如此说话让我等甚为惭愧呐。令郎风姿高雅。桀骜不群。是别有一番气派。别有一番气派啊。”
王不穷哈哈笑道。“哈哈哈。各位不用这样夸奖犬子。莫不然更让他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好个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洛无心不知何时已坐在王家大门的瓦脊上。摇着小腿。翠声笑道。“本公子今天高兴。倒要领教领教王家少爷的气派。”
众人循声望去。好一个俊俏公子。
王不穷不由自主地转头忘了一眼爱子。才又向瓦脊上的洛无心望去。模样倒是俊俏公子的模样。摆着双腿却太过柔媚。便道。“不知瓦上公子高姓大名。今日是老夫寿筵。公子有意。不妨下來小饮薄酒。”
“王老夫家的酒太贵。本公子怕下去之后上不來。贪了之后还不起。”洛无心嗓音轻蔑。句句不饶人。“今天本公子是慕王家金拳而來。特地邀了两位拳脚好手來跟王家金拳切磋切磋。不知…”
“呸。你莫不是故意來捣乱的。”王家少爷早已恚怒。“早不來。晚不來。专挑我爹寿诞之日來。好…”
“呔。不敢应战就滚一边去。”柯灵秀和洛白衣人未到声先到。众人望去。两人已跨进门口。王家家丁阻拦不力。早已滚在大院之中。
王不穷望着眼前两人。心知确是來滋事的。怫然变色道。“两位好汉來挑战便來挑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为何出手伤我家丁。”
柯灵秀和洛白衣扮相粗犷。神情轻蔑。却都是洛无心的主意。两人本不知要如何才能达到效果。洛无心便叫他们照着冷花儿的性子去做。
柯灵秀故意桀骜无礼。连眼皮都不抬便回道。“不中用的劳什子。却挡着老子的去路。实在可恶。可恶。”
洛无心在瓦脊上捂嘴而笑。又道。“我的两位朋友听说金拳王家的王家金拳享誉江湖。一套袖手翻木金拳使得是如龙似虎。满堂生辉。特來领教。”
柯灵秀道。“今日无人应战。老子就只管拆了大门的招牌。”
王不穷大怒。不待说话。王家少爷已跳出來道。“哪來的疯子。好大的口气。”
柯灵秀笑道。“老子今天就用刚学來的九方拳领教王少爷的高招。”
“啊。九方拳。他说的是九方拳。”众宾客无不惊讶失声。
柯灵秀哈哈一笑。“如何。敢么。王少爷。”
“放肆。”王家少爷率先出手。王不穷也來不及阻止。只能睁眼看着。
柯灵秀见王家少爷打來。故作急躁。对了上去。两人你來我往。拳脚扑扑。只看得王夫人心惊肉跳。
王家少爷并不占得上风。却也不居下风。更是嚣张气焰。“什么九方拳。也不过尔尔。”
王不穷早已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人武功平平。跟我家狂儿不相上下。他所谓的九方拳。不过说出來唬唬人。若非狂儿出手。老夫倒真被他吓退。果然有备而來。阴险至极。”
洛白衣专心看着王不穷的变化。察觉到王不穷上钩。轻咳一声。
柯灵秀听到讯号。大叫一声。“好厉害的拳法。果然名不虚传。注意來。试一试老子的龙凤爪。”
柯灵秀待王家少爷一拳扑來。双手变爪。上下钳住王家少爷的右手。王家少爷看得分明。冷笑一声。左拳从右手下方一溜。势要将柯灵秀双手齐齐打断。却不料柯灵秀竟躲开了。自己的袖子也被撕下。
柯灵秀退开几步勉强站稳。
王家少爷却觉颜面尽失。怒吼一声道。“切磋拳法就该从一而终。何故无赖。”言罢快攻。已无章法。
柯灵秀此着正是激怒。见王家少爷攻來。变化一招冷花儿的掏心式。角度刁钻。袭向王家少爷胸口。
“狂儿小心。”王不穷大喊一声。却已迟了。柯灵秀抓住王家少爷胸前衣服。用劲一推。一拉。“砰”“咧”两声先后传來。
柯灵秀手中多了一块破布。王家少爷却远远飞去。撞在一根柱子上。“扑”的一声。顿时口吐朱红。垂死挣扎。
王不穷和王夫人见状慌忙跑上去。众宾客却面面相觑。王夫人跑过去时王家少爷已晕厥过去。王不穷便叫人将王家少爷抬下去。
王夫人溺子心切。冲上來想抓住柯灵秀。柯灵秀躲开几步。王夫人见抓不到人。哇哇哭道。“你们是什么恶人。我家狂儿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出手伤我狂儿。”
柯灵秀道。“王夫人…”
“咳。”洛无心眼见柯灵秀心软。猛地咳了一声。
柯灵秀闻声一个激灵。心下一横。即改口道。“切磋武艺。拳脚无眼。死伤在所难免。令郎技不如人。可怪不得我。”
“好。就让老夫來领教领教你的高招。”王不穷大喊一声。底气十足。只因他看得分明。柯灵秀倚着沒有定下规则。中途变化拳路为爪法掌法。而最后一招更是纯属侥幸。
柯灵秀却道。“王老英雄。你的高招就让我的朋友领教吧。免得打赢我传出去也只落得个以多欺少的名头。”
洛白衣上前道。“王不穷。你可知何为目中无人。何为无法无天。”
王不穷受着一后生晚辈咄咄逼人的气焰。着实懊恼。怒道。“口吐狂言。你这便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大错特错。”洛白衣正色道。“令郎骑马撞伤十数人。这才是目中无人。伤人之后仗势草草了事。逍遥法外。这才是无法无天。今日洛白衣便用王家金拳。教训你这不肖传人。”
洛白衣说罢撕去装扮。好端端一个美男子傲然而立。
众皆哗然。
王不穷自知理亏。又听眼前人自称洛白衣。风骨傲然。推是不假。于是既羞愧又胆寒。冷汗直冒。
洛白衣口吐“不肖传人”四字。也非空穴來风。王不穷想着金拳王家的一世英名就快要毁在自己手上。顿时百感交集。一时不知争辩。
洛白衣又道。“來吧。让你看看金拳的精髓为何。”
这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王不穷怕拼了老命也不放干休。此时王不穷哪里还有脸面上去。突然一叹。拱手施礼道。“老夫久闻剑葩之名。不意今适舍下原是为了犬子骑马撞人之事教训而來。老夫惭愧。惭愧。”
洛白衣梗言道。“惭愧无用。阁下真有心。便去看看那些受害之人。洛白衣言尽于此。告辞。”
洛白衣转身欲走。
“剑葩请留步。”王不穷叫住;洛白衣。追上來道。“老夫必尽责到底。一并严训顽儿。不过今日。还请剑葩赏脸…”
“不必。”洛白衣转身道。“只望王老英雄言出必行。”
洛白衣言罢。与柯灵秀即快步走了。王不穷还欲追去。却被跳下瓦脊的洛无心伸手一拦。“王老英雄。强扭的瓜不甜。这里有一卷字经相赠。告辞了。”
洛无心飞身离去。王不穷望着洛无心飞去的方向良久。收回目光。将手中的字经打开。却是袖手翻木金拳的指点要诀。王不穷深深一叹。满是羞愧。这才想起去看儿子的伤势。
王家少爷伤势不轻。却无性命之虞。
王夫人看见王不穷进來。急急问道。“老爷。你把他们打发了。可有教训他们。为狂儿出一口气。”
王不穷一叹。“是出了一口气。一口固步自封的气。”
王夫人不明所以。王不穷也不说明白。只叫人悉心照料王家少爷。自己则出去应付一众宾客去了。
本书首发来自,!
...
(https://www.biquya.cc/id46631/283142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