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边一事已经进入尾声,最后的收局也交给林文去办。林云离开上海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了,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办妥。那就是关于军服厂的事情。
如今的革命军第二军有三千余人,其中约一千人是德式军装,这是林云通过科罗尔购买的制式军服。但还有近两千人穿的还是旧清军巡防营的号卦,来不及换装。
从长远来看,清军号卦和德式军服都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必然要进行更换。但前提是海南得有一家被服厂和其相匹配的纱布厂。
穆氏兄弟的出现,正好给了林云一个机会。何况还有那个叫穆紫韵的小丫头,也让林云很感兴趣,穿越过来三年多了,还是个小处男,委实说不过去。一般的女人又入不了林云的眼,只有这个穆紫韵丫头,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林云很快来到了上海郊区的一处庄园。这处庄园看起来有点年代,装潢也不如张鸿犹等海南地主的庄园,但是迎面而来,却有一股书香之气,看起来穆氏一族,应该也是富了几代人的豪门了,不像一些爆发户。
林云递了门贴,下人进去不久,便出来将他引入了进去。
今天林云没带多少人,只有陈浩雨一人跟着,另外两人都远远地在庄园外面守候。
“林小兄弟登门,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未能远迎,还望勿怪罪。”穆湘瑶远远抱拳说道。
两人之前在夜巴黎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交谈,但还是认得的。
林云也是抱拳笑道:“打扰恕斋先生了,在下林云,字振轩,与穆小姐于前几日相识,得其邀请,所以前来叨扰,有不便之处,还请海涵。”
林云总觉得穆湘瑶怎么念都像女人的名字,穆湘玥也是一样。不知道当初两人的父母为何会给他们取这个名字。搞的他总是怪怪的,所以还是叫他们的字好一些。
“呵呵,当日我与林小兄弟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可惜未能浅谈一二,真是遗憾,不过今日倒是有机会补上了。里面请。”穆湘瑶笑道。
几人进了内堂,丫鬟上了三杯茶,退了下去。
“这是雨前西湖龙井茶,难得的好茶,我一般可是不拿出来待客的,林小兄弟,请品尝。”
林云压根就不会品什么茶,以前红茶绿茶倒是喝过不少,但都是咕噜咕噜一瓶下去,解渴而已。何况林云此行也不是来喝茶的,便抱歉道:“在下自小就在国外留学,对这茶道并无多少了解,说来不怕恕斋先生笑话,在下喝茶只是为了解渴。”
“哈哈,小兄弟倒是实在人,无妨无妨,茶水,茶水,便是水,不就是拿来解渴的吗?”穆湘瑶摆了摆手,笑道,做了个请的手势,林云只好捧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两口,眼珠却是在四处乱转。
穆湘瑶一边喝茶一边也在注意林云,见林云心不在焉,心中也是一笑道:“小女紫韵拜了个洋教士学那什么英格兰语,今天正好不在家。”
“咳咳。”林云被看穿了心思,险些被茶水给呛了,脸色微红,不过很快借着茶杯挡住,恢复了神色。这脸皮,倒是越练越厚了。
“林小兄弟,听小女说,你也是留洋归来的人,还去过美利坚。老夫不才,痴长几十岁也未踏出国门一步。过段时间我那舍弟与小女都要出国一趟,老夫也是好奇,只是走不开,不如你给老夫说说如何?”穆湘瑶放下茶杯,说道。
林云求之不得,编故事嘛,这套最拿手了。
“恕斋先生有求,在下自然不敢藏私,便讲讲这几年的外出见闻吧。”林云清了清嗓子,开始侃侃而谈。
首先从美利坚开始,他这具身体在那里待了不少时间,融合了记忆后,那些记忆也属于他了,便将在美利坚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反正穆藕初和穆紫韵马上要去美国了,添油加醋没有好处,反而会让穆家人觉得自己浮夸,留下不好印象。
穆湘瑶显然对列强的情况很是感兴趣,一直静心倾听,只有等林云说道德国毛瑟工厂一年可产数十万步枪的时候,穆湘瑶的脸色才起很大变化。
其他一些东西,穆湘瑶只是作为一个外行,当新闻听听,但是关系到工厂,那他就是内行了。
“林小兄弟,这什么毛瑟工厂夸大了吧?张总督的汉阳兵工厂号称亚洲第一兵工厂,其一年步枪产量也不过才一万支而已,那毛瑟厂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实难让人相信。”
“恕斋先生,实不相瞒,毛瑟厂也就是在平时,若是战时,那产量还得至少翻一番。列强的现代化的机械生产,比咱们国内的手工作坊强太多了,您是搞纱布的,想必也知道,洋人纱布为什么能击败咱们的土布吧?就是人家机械化生产,成本低,产量高啊。”林云解释道。也是现在的美国工业产能还没有被逼出来,等过了一战到了二战,那等生产量。真的是活活把德、意、日三国活活给拖死了。现在的战争,打的就综合国力。所以上海之行结束后,林云已经下定决心好好经略海南,在大清灭亡之前,尽最大的努力增强自己的综合实力。
“骇人听闻,实在骇人听闻,这些个洋人,果然厉害啊。”听说产量还能翻一番,穆湘瑶也是大发感慨:“难怪舍弟藕初一心想要出国去学习,这些洋人虽然可恶,但真本事还是有的,我们不得不学啊,倒是老夫,真是落后了。”
“恕斋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当日拍卖会,恕斋先生的举动已是在下十分感动。满清当道、昏庸无能、丧权辱国。以至不少国之魁宝流落海外,恕斋先生倾尽家资,保护文物,实在让人钦佩。”林云由衷的说道。
“唉,不提了,穆某人人微力轻,也是有心无力啊,实在没做出多少贡献。”穆湘瑶摇头叹息道,神色颇为落寞。
“恕斋先生言重了,在下曾读过一部外籍名著,其中一句话让在下感悟颇深,其言: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我想恕斋先生的行为终将带动更多人走上保护国之魁宝的行列中来。”
“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剑?好,这句话说得好,不知是出自那本书?老夫一定要拜读。”穆湘瑶的眼睛一亮,问道。
林云一愣,这句话是出自泰戈尔诗集,似乎现在的泰戈尔才四十多岁,好像还没出诗集吧?这下装过头了。
林云干笑两声道:“那名著的名字在下有些模糊了,不过恕斋先生有意思,在下还可以介绍另外一部名著,想必也很合恕斋先生的胃口。”
“哦,不知是什么书?”穆湘瑶好奇道。
林云见穆湘瑶如此热衷外国书籍,暗想那穆紫韵多半也是受了其影响,才那么喜欢看外国书。
“是西班牙名家塞万提斯的《堂吉柯德》。”林云说道。
这本书的后世影响很大,足够穆湘瑶研读好长一段时间了。
“恩,老夫记下了,多谢林小兄弟推荐。”
“不敢当,在下份内之事罢了。”林云笑着说道。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
“二老爷和小姐回来啦。”
林云眼睛一亮,正主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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