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我便起床了。梳洗过后,我给蚩尤三千买了早餐,然后嘱咐了她一声,就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她拉了拉我的手,跟我说了句,一切小心。
我点了点头,就直奔着顾辛烈跟王蒋干的住处去了。
我到地方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吃早餐,因为总是东奔西走,再加上王蒋干的军人素养,所以他们两个的生物钟一直以来都很稳定,可以说非常良好。
见我来了,顾辛烈也招呼我吃了一口。很简单的油条豆浆,算不上油腻。
吃完了饭,我点上一颗烟,问道:“顾小哥,这生骨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生骨花就是一味药材。顾名思义,是一株用以接骨疗伤的药材。由于生骨花药性温和,跟哪一种药材都能极其完美的糅合,所以又叫百草花。寓意为一花抵百草,可解百毒的意思。这生骨花价钱不算很贵,只是太过稀少,所以,咱们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顾辛烈抿了抿唇,跟我说道。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没有多少把握能找到这生骨花。
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我点了点头,就说:“哥几个,走着?”
“走着!”王蒋干一个懒驴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裤子就开始哼起了红色歌曲,他非常偏爱《团结就是力量》,只不过,他一唱,我跟顾辛烈总是不给面子的笑他罢了。
星期一,买卖稀。
今天,古董街上的人少的可怜,我们仨人挨家的店铺去问,走了许多家,都没有碰到有生骨花这种草药的店铺。我挠了挠头,一脸的焦急,心中更是充满了沮丧。
“先别着急,天台市虽然不大,但总会有那么一株两株的,收不到就去杭州那边,总之,翻遍整个浙江省,总是能找到的。”顾辛烈见我有些无精打采,便鼓励了我一句,王蒋干也在一旁劝说。
我点了点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思就那么在床上躺上个一年两年的。
既然顾辛烈已经将解决的办法告诉了我,我就要尽力去找。
“去下一家店吧,走着。”我扯起一个笑容,说道。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整个天台市的药店,咱们都已经逛过了,没有一家店卖生骨花。想来是因为需要的人太少,再加上生骨花本来就是稀有药材所致。我看只能通过黑市来找了,你联系一下马六指,让他去找找那个贾大仁。他们这种常年起杆子、走场子的人脉也广,贵点就贵点,咱们下去摸一次,这钱也就出来了。”
顾辛烈今天没穿那件黑袍,整个人显得清秀的很,只是腰间挂着的两把刀倒是惹来不少人的注意,还以为他是穿越回来了。
我跟王蒋干倒是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怪异。现在,我们三个人里最理智的也就剩下他了。我是因为焦急而慌了神,王蒋干则是因为理智这两个字压根就不存在在他的人生里。
就在我们准备返回古董店的时候,一个极其娇媚的声音突然从我们旁边传了过来,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个脸熟的……
“小哥,来占一卦不?”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血菩萨。她仍然穿着那奇装异服,脸上裹着淡蓝色的面纱,露出一对异色眸子。胸前堆起的深深沟壑引人犯罪。
我跟顾辛烈还没说话,王蒋干一挑眉毛就走了过去。
“妹子,给哥算一个,怎么样?”
王蒋干一脸的痞子相,那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我本不想再跟这血菩萨有什么瓜葛交集,但看王蒋干过去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看在这位小哥的面子上,姐姐不收费。”血菩萨在街边只是支了张桌子,并没有挂上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招牌,也没有在桌子上铺张八卦图摆个王八壳。
那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红木桌子,上面也只摆了一个白碟子。
她嘴里说的小哥,指的自然是我。
王蒋干也不生气,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的功夫,我只看见那血菩萨右手微微一晃,顿时拿出三枚铜钱,而王蒋干的手指也早已经流了血,正滴在那白色碟子里。
王蒋干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着那血菩萨。他毕竟是侦察兵出身,身手更是过硬,可就在刚才,一晃眼的功夫,自己的手指就被人割破了,王蒋干明白,如若是仇家,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顾辛烈是个行家,右手一提,微微推出那漆黑长刀刀刃一截,杀意四起。
可那血菩萨全当没看见,端起那白碟子闻了闻,随后脸色一变,猛的把那白碟子摔在了地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嘿,妹子,这算完了没有啊?怎么还闭上眼睛了?你这是会还是不会,我这血可不能白流啊。”王蒋干吸了吸手指上的伤口,玩笑道。
“姓王的,盗墓掘土这样的事,我劝你还是别做了,再做一次,我敢保证,你就不会这么完整的回来了。”那血菩萨睁开那对异色眸子,瞥了一眼王蒋干,语气冰冷。
一听这话,我跟王蒋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顾辛烈都微微挑了挑眉毛。
姓王、摸棺。
堪堪能看出来这两条的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王蒋干根本就不认识这血菩萨,至于所谓盗墓人身上有土腥味,这根本就是笑谈,要真说起来,就跟战场上的将军身上有血腥味一样飘渺。
“林爷,她算的到底准是不准?”王蒋干回头看向我,脸上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痞子相。
我抿了抿唇。这卜卦之说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信则有,不信未必无。我所得知的算命无非就是八字算命、四柱预测、六柱预测、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地理风水等等。
从最早的龙马背河图、伏羲载八卦,到周文王演算八八六十四卦,这三星六运谁又能说的清清楚楚。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东西,确实不是我能猜透的。
那血菩萨又看了看顾辛烈,然后无奈的摇头一笑道:“这位顾小哥,我看不起,也不看不了,爱莫能助。”
她这话一说出口,我们三个又是一愣,她见我们三个发愣,咯咯一笑,也不知从哪摸出两株白色草秆,强拉着我,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妩媚道:“你们说,这砍了脑袋的刑天厉害,还是咬死了龙王的狼狗厉害?”
顾辛烈也没回话,而是指着我手上的草药问道:“生骨花?”
我听到这三个字,浑身一颤,握着那白色草秆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血菩萨摆了摆手,说让我们快点走,免得耽误了她生意,我本想放些钱财,她也拒绝了,只是极其妖娆的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后在我耳边说道:“你记着,你欠我一样东西就行了。”
说完,还不待我回话,就轰着我们赶紧走。
也就在我们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又说了一句。
“不想死,就别去湘西。”
我刚想回头说些什么,却被顾辛烈一把拉住,拽着我就往前走。
“天命反恻,何佑何罚?”行走间,顾辛烈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句话,王蒋干是没听清,而我是没听懂。
我们回到店里的时候,王虎正在柜台里面擦着盘子,他跟我说蚩尤三千在楼上睡午觉呢。
我点了点头,让他先出去溜达溜达,王虎也不笨,也明白我的意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出了门。
王虎刚走,王蒋干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说道:“这他娘的,这不是咒我吗?要不是看她是个娘们。小爷我早掀了她的桌子!”
我把那两株白色草秆放到桌子上,正经道:“那女的说的未必不是真话。”
顾辛烈也点了点头道:“她玩刀的手法不次于我,也是个行家,虽然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是头一次见面就能说出咱俩的名字,这不是猜能猜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将自己和血菩萨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情跟他俩说了一遍。
先前我只觉得这娘们有点神秘,可现在我却觉得这娘们是有点神了。
“林爷,这算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只听说过人家用生辰八字算命的,这用血算命可是头一回听说。再者,这玩意真就这么准吗?”王蒋干看着我,一脸不信邪的问道。
“这个东西我只是略懂,但说不上精通,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我也能给人算命,你也能。不过,有一些人,天生就会给人算命。”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命自古时而起,流传至今。古代人对占卜算命格外着迷,认为一点微小的改变都会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周易》曾有云,‘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谬以千里’,其中也透着这个意思。”
“举个例子来说,战国墓里的女尸通常都是带着紫银镶嵌蓝绒晶模样的饰品,男尸则多是带着红竹石的饰品。这种细微的区分也能从侧面证明古人对此类事情很是迷信和在意,认为这样可以消灾祈福。”
我坐在沙发上抽了口烟,表情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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