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鬼。”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一震,这清冷的声音恍惚间又让我想起来那袭血红色大袍,让我浑身一颤。不过还好,姬澄雪的声音只出现了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捏了一把汗,等到王蒋干出门雇到车了,我们便一起驱车回到了昆明,继而倒车前往蚩尤三千所居住的镇子。
一路上,顾辛烈一直都在睡觉,似乎很困倦的样子,无论我们多大声的说话,周围多么嘈杂,他也没醒。王蒋干告诉我,每摸完一个棺,顾辛烈都要这么大睡几天,他以前也问过顾辛烈问这么这么贪睡,顾辛烈只是摆了摆手,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想睡。
等到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解决干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蚩尤三千那间竹屋里,我再一次感觉到了所谓苗巫的诡异。
毒蛇头、不知名的红色草药、鬣蜥的眼睛、还有那颗朱颜草。在蚩尤三千的面前此时摆放着各种各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东西。只见她拿出一个石碗,类似于捣蒜的那种,然后把那些东西全部碾碎,一直碾到接近于粉末状的时候才罢手。
此时,那石碗里已经沾满了鲜血,从里面不时的散发出一股股让人觉得腥臭的味道。我紧了紧鼻子,那股味道确实不太好闻。蚩尤三千从桌子底下又拿出一个罐子,那罐子里装满了微黄的液体。
我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因为之前蚩尤三千提醒过,在解蛊的时候不能说一句话,我便强忍着心中的疑惑,一句话都没说。
蚩尤三千把那微黄的液体倒进那石碗里,然后就闭着眼睛开始念叨起一些隐晦的像咒语一样的东西,不肖多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石碗里的血液跟那微黄的液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消失在了那碗中,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些之前被碾碎的“粉末”竟然慢慢在碗里浮现了出来,犹如黄豆粒大小猩红色的圆球状颗粒,就那么堆满了整个石碗。
我心里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碗里宛若药丸一样的东西。
不过还没完,蚩尤三千反复的把它们碾碎,然后倒入那微黄的液体,周而复始,每次碾碎再复原的过程中,那小圆球上面的血色就淡一分。直到整个罐子里的微黄液体都倒光了为止,那圆球才慢慢的从血红色变成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白色圆球。
本来散发着剧烈腥臭味的石碗,也散发出了一种浓郁的药香。
这时,蚩尤三千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匕首,轻轻划开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那碗里,不过一瞬间的时间,那碗里的圆球瞬间又由白色变成了淡红色,等到一切都完工了,蚩尤三千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
她看着我说:“可以了,把这些都嚼下去就能看到效果了,记住,是嚼。”蚩尤三千似乎有些累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虚脱感。
我点了点头,也不含糊,把那石碗里的圆球都抓到了手上,然后皱着眉头嚼了下去。
我本以为,这圆球肯定是一种极其涩苦腥臭的味道,反正不会好吃。不过等到了嘴里我才发现,这圆球里竟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入口即化。
就在我咽下那圆球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疼得我冷汗都冒了出来,而蚩尤三千更是夸张,直接吐出了一口血,吓了我们几个人一跳。
“出什么事了?”顾辛烈眉头一皱,连忙扶起了蚩尤三千,表情有些许变化。
“林先生……你体内的,根本就不是附魂蛊!”蚩尤三千抹了抹嘴角,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我道。
我看到她嘴角还在不停的流出鲜血,而我此时腹内的绞痛却渐渐缓和了一点,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问。
“什么意思!”
“你体内的并不是附魂蛊,朱颜草根本就对你身体起不了任何效果,就连我体内的乌苗血都没有一点作用,你体内的蛊……实在是太厉害了。”蚩尤三千摇了摇头,因为流血的缘故,她的脸色有点惨白。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甚至不能用焦急来形容了,烈火焚心还差不多,乌苗血……乌苗血。我在脑海里迅速寻找起关于这个词汇的含义,才猛然发现,原来这妮子真的是地地道道的苗族后裔。
《百鬼夜谈》里有言,如果真的按照血脉计算,只有体内有乌苗血的苗人才能算是苗族人,也就是蚩尤的后裔。
乌苗血并不是人类天生就携带的,而是血统最纯正的苗族人,在两岁的时候天天泡一种药浴,一直泡到十五岁,血液就会跟这种药物融合,不分彼此。这种苗人的血液才能被叫做乌苗血,拥有乌苗血的人百毒莫近,就是一切毒物毒虫都近不了她的身。
乌苗血的最大作用并不是百毒莫近,而是能够克制百蛊蛊虫,但很显然,我体内的蛊虫就连乌苗血都没有用。
一想到这点,我突然感觉万念俱灰,神色也一瞬间憔悴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小娘皮你好好说说,别让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啊。”王蒋干的脸色也有些涨红,往前迈了一步,似是想要抓住蚩尤三千的肩膀,却被顾辛烈一把拦了下来。
“三千姑娘,你仔细说说,林悲体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顾辛烈还算比较冷静,眼睛盯着蚩尤三千的表情,语气冰冷。
我眼角一瞥,见他的一只手竟死死的扣着那白色骨刀刀柄后面的佩环。
恐怕只要蚩尤三千语气一个不对,这一刀就削下来了。
蚩尤三千咽了一口嘴里鲜血,微一皱眉,缓和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道:“一开始,你们跟我说林先生体内的是附魂蛊,我也曾稍微观察了一下,林先生体内的蛊跟附魂蛊的所有表现都极为相似。
但就在刚才,我的精血一进入林先生的腹中,就受到了那蛊虫极大的反噬,我能感觉的出来,这蛊虫绝对不是附魂蛊,我曾经也跟你们说过,林先生体内的这附魂蛊存在了最少二十年。
蛊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蛊就是杀人害人的东西,就连白苗的药蛊也有四分毒气,而林先生今年二十五岁却安然无恙。三千可能眼拙了,不过就我所知,林先生体内的蛊确实是一种魂蛊,但至于是那种魂蛊,我就不得而知了。
魂蛊现在还在流传的一般只有附魂蛊,杀魂蛊,惊魂蛊……等几种蛊,我能确定的是,这蛊对林先生并没有害处,不,应该说短时间内对林先生没有害处。就像是你指甲里的泥一样,你不去在意它就没事了。”
蚩尤三千费力的说了半天。我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是告诉我,这个蛊在我身体里,对我没有好处也没有害处,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另外,林先生服用了朱颜草,也拥有了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蚩尤三千长吐了一口气,低垂着眸子说道。
“什么东西?”我问道。
“一直到死,容颜不老。古籍上是这么记载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听到蚩尤三千这话,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最终得来的竟然只是所谓的容颜不老,而且还是一个未知的容颜不老。
我感觉好像遇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者说观看了一场让我忍不住大笑的黑色默剧一样,滑稽尴尬。
“对不起,对于你身体里的蛊,三千无能为力。不过作为补偿,我会在你身边三年,保证你不受蛊毒干扰。”蚩尤三千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像是一汪死水。
我本想拒绝,但是在顾辛烈的建议下,我还是同意了。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蛊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有可能一辈子都跟我相安无事,当然也有可能在下一秒要了我的命。
一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咒骂一句。
又在这镇子里待了两天。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也终于道别了,他们要去山西,是我跟蚩尤三千送的行,不知道顾辛烈又从哪买了件黑袍子,又回到了那神经兮兮的样子。
我们摸出来的明器由王蒋干经手卖出了一部分。
五十万,本来顾辛烈要分给我二十万的,但是我死活没要,就留了十万块钱。毕竟,他们两个走南闯北,需要用钱的地方要比我多得多,况且,这次盗王墓,我也没出什么力,十万块钱我都觉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将钱分出一部分递给蚩尤三千,这妮子却说自己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不需要这钱了,她拿着也用不到,可我还是塞给了她,让她去找一找阿大、阿二跟蒙骨的亲戚妻儿。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总不能一点说法都不给人家。
在进墓之后,我就将手机关机了,这一番历险,磕磕碰碰的,本以为需要再买一个新的,结果一开机,嘿,居然还能用。要不怎么说这诺基亚手机就是好呢,怎么摔都没事。
我一开机,就看见上百条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都是马六指跟谢思给我打的。我也没去看短信,直接给马六指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那边人就接了起来,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马六指用极其沙哑的嗓音告诉我:“林老弟,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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