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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皆是朝屏障旁看去。
只见江彬怀抱岚贝,在侍女窘迫地追留下,强势走来。
太上长老眉头一紧,目光凶愤地瞪向江彬身后的侍女,“怎么让他跑出来了?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不是的……他、他在屏障背后,根本就没有离开……而且,是他执意要回来的,我、我拦不住……”
侍女的解释,真诚,但却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太上长老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甩甩手,示意侍女紧赶退下。
而后,江彬已然站在了江高阳面前,昂首挺胸,毫不示弱道:“伯父,我宁愿让家族放逐,也不可能去给江卫道歉!”
“放肆!”
江高阳在太上长老的压制下,只得忍气怒咆,“江彬,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对于江高阳的喝斥,江彬全然不理,径自转身,看着太上长老,道:“太上长老,恕彬儿无理,先行退下。至于如何处置,彬儿听从发落!”
说罢,江彬便作揖行礼,与江高阳擦肩而过,走出太公殿,扬长而去。
眼看江彬对自己视而不见,身为伯父的江高阳怒火中烧,指着江彬渐行渐远的背影颤抖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
见江高阳反映异常,左手捂胸仿佛要背过气去,江锦眼疾手快,担心爹出事,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江高阳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坐下身来,江高阳气喘吁吁地拍打着椅子把儿,咬牙切齿,“这个小兔崽子……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太上长老无奈地摇摇头,哭笑不得,坐在跟江高阳相挨着的另一把座椅上,道:“我说过了,彬儿还只是个孩子,你跟他一般见识什么。”
“不,太上长老,我爹不是跟江彬一般见识。”江锦站在江高阳身边,恭敬地解释说,“他是在为卫儿讨回公道。”
说来说去,江彬和江卫之间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彻头彻尾的清楚。
太上长老不多言语,捋着银白的胡须,深邃的眼神儿从江锦的身上,扫到江高阳的脸上。
叹了口气,太上长老发出一声沧桑的感叹,续道:“也罢,既然你们态度如此坚决,那么……”
太上长老招招手,唤来附近的一名门卫,斩钉截铁地对其命令道:“去,把族长江树给我叫来!就说有要事商谈!”
长眠一夜,翌日大早,江彬刚踏出睡房,才伸了一个懒腰,便模模糊糊地看见几道魁拔矫健的身影,走进了自己大门。
“彬儿,过来。”
一听声音,江彬便能识别出是太上长老。
走进之后,江彬才看清跟太上长老一同前来的数人:族长江树,伯父江高阳,以及堂兄,江锦。”
江婉闻言,从正房中迎接出来,笑靥如花,“呦!族长,太上长老,这一大清早的,所为何事而来呀?”
看来人都是在家族中地位显赫的,江婉的心头便是不由地一紧,虽然嘴角上扬的甜美,可内心其实特别忐忑,“不会又是与我家夫君有关吧?”
江树和江高阳并肩走在太上长老身后,只顾紧随步伐,却无一人搭理江婉的热情。
直到所有人都走进了客厅,太上长老才叫过江婉和江彬,难为情道:“婉儿,开门见山吧!我们此行,其实,是为你家彬儿而来。”
“彬儿?”
江婉犹如巨雷贯耳,浑身一震,诧异道:“难不成……是彬儿犯了什么事情?”
在江彬父亲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江婉和江彬相依为命,母子二人不离不弃。
不得不说,太上长老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让江婉大吃一惊,生怕再过三言两语之后,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会像他亲爹一样,离自己而去。
看江婉略微慌乱的样子,太上长老实在难言,无可奈何,他只能给江树使了个眼色,旋即便沉默不语。
江树坐在椅子上,干咳了一下,清清嗓子,然后道:“江婉,昨日,江彬在城中重伤江卫,导致江卫冥毒侵身,右臂骨折甚至经脉紊乱……”
“此话当真?”亦如当时太上长老听到此事一样,江婉同样难以置信。
“江卫,不已是突破了灵者一阶的人吗?而我家彬儿,分明都无法修炼灵力,他又怎么可能会伤到江卫?”
摇摇头,江婉仍然在为江彬争取机会,“不可思议。族长,你们可都调查清楚了?”
同时,她也是希望事实当真如自己所说,亦或……此刻只是一个自己还没睡醒的梦。
在江家生活多年,江婉自然知道,一旦族长江树所说之事得以成立,那么此后,便是意味着江彬至少也会遭到家族的放逐之罚。
因此,身为人母,江婉务必要替自己的儿子争取希望。
但可惜……
“婉儿,千真万确。”
当江婉双瞳含泪地凝视在太上长老的眼睛时,他坚定的一点头,当即让江婉头晕目眩。
江锦身手矫捷,眼看江婉手扶额头,貌似晕眩,也便急忙赶上,搀住江婉的胳膊,就近扶到了一把椅子上,轻声道:“伯母,快坐!”
然而,江彬却紧随其后,毫不领情地一把推开江锦的双手,随即接过母亲的手臂,冷眼翻过江锦道:“你走开!少来假虚情假意!”
可怜江彬满心喊冤,却是无处倾诉。
面对江彬对江锦的无情冷漠,江婉倒是无心理会,只顾追问族长,有气无力道:“欲要彬儿……放逐何处?”
沉寂了片刻,江树终是不忍却说,“任其漂泊,随波自流。”
一听结果,江婉的身体陡然一软,昏厥了过去……待再睁眼时,物是人已非。
江彬挎起包袱,斜系肩头,怀中搂着娇小可爱的岚贝,人潮人涌中,独自走出了朦州城。
没有爹娘送,没有族人懂,江彬回身紧盯城门之上硕大的“朦州”二字,一股强烈的留恋席卷而来。
回想起昔日在城内的朝朝暮暮,江彬哀叹一声,眼望无垠之天际,面却滴垂两行泪。
沿着城外的小路,江彬一路向西,蜿蜒曲折的荒野,人烟俞渐稀少。
脱离了家族的管制和约束,尚未萌生江彬对自由的渴望,相反,少小离家的沮丧,倒是泯灭了他对家族最后一丝的不舍。
抱着岚贝,江彬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只晓得抬起头时,苍天大树的枝梢,隐约可见银盘皓月。
荒郊野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旅馆了。
江彬无处下榻,四处张望了一番,要数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身边的大树还勉强可以。
将岚贝搭到自己的肩上,随后,幸得一手娴熟的爬树功夫,让江彬化身一头迅捷的猎豹,如履平地般,轻而易举地蹿上了树枝。
“呼……”
悻悻地拍掉手上的尘土,江彬挺起颈背,靠在树干上眺望远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长路蔓延,却只有树上一人之影。
江彬借着月色,摊开包袱,从中掏出一把大烧饼,足足能够遮住江彬的整张脸盘。
虽然有些冰凉,但是捧在手心里,江彬还是可以从中嗅到家里的味道。
一边饕餮着手中的奢侈美味,一边继续翻出包袱,在一堆衣物的夹杂处,江彬抽出了一本墨蓝色封皮的秘籍册——《兽唤诀》
江家族中,明文规定,对将要放逐之人,族内不准许有任何人给予送行。
而此书诀,则偏偏是在江彬临行前,由太上长老偷偷塞进江彬包裹的。
毕竟是家族至尊,即便太上长老对江彬厚爱有加,可他也仍然无法逾越出族规的约束。
秘籍来之不易,更何况还是生平的第一本秘籍,太上长老冒足危险交给自己,犹如雪中送炭,让江彬稀罕地爱不释手。
一扫心中的苦闷,江彬囫囵吞下一口烧饼,当即便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页。
但是,正当江彬满怀憧憬地时候,突然,一张薄纸自书中悄然飘落,悠悠然然地掉入江彬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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