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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长老听到殿外的嘈杂,顿足止步,搂着江彬的肩膀,眯眼眺望。
江彬站在太上长老的身边,循声看去,只见,江家镇守金曜灵器的太白宫掌门人——江高阳,带着他的长子江锦,二人怒气冲冲地跨进了殿门。
在江家的族中,分有镇守水曜灵器的辰星殿;镇守金曜灵器的太白宫;镇守木曜灵器的岁星庄;镇守火曜灵器的荧惑门和镇守土曜灵器的诅星阁。
辰星殿,镇守水曜灵器:靴之易水寒。
太白宫,镇守金曜灵器:剑之夜罗刹。
岁星庄,镇守木曜灵器:冠之碧云天。
荧惑门,镇守火曜灵器:坠之凤求凰。
诅星阁,镇守土曜灵器:铠之北斗阵。
灵器,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为江家创始者祖传的神物。
每一代的太上长老仙逝后,都务必将自己的毕生灵力灌入灵器之中,以镇家族兴旺。
头部的灵气,灌入冠之碧云天。
右手的灵气,灌入剑之夜罗刹。
左手的灵气,灌入坠之凤求凰。
左腿的灵气,灌入靴之易水寒。
右腿和躯干的灵器,则是灌入铠之北斗阵。
五个灵器,各有五个掌门看管。
江高阳,身为太白宫的掌门人,势必要用生命,来守护金曜灵器的安全。
除此之外,但凡掌门,一律如此。
闯进太公殿,正当江高阳要大发雷霆的时候,无意间,却一眼瞥到了太上长老身后的江彬,当即火冒三丈,指着江彬就要动手。
“好你个小兔崽子,我正要找你呢!竟然是躲在太公府了!”江高阳没来由地一通发火,让太上长老一头雾水。
江高阳边说边走,三下五除二就来到了江彬面前,怒发冲冠,“你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然后找太上长老来护你了是吧!”
但是,碍于太上长老的阻拦,江高阳只得收敛起几分怒火,先朝太上长老告状道:“太上长老,你可要为我家卫儿做主啊!”
江高阳有两个儿子。
其中,长子江锦,比江彬年长两岁,此时就跟在江高阳身边;而次子江卫,跟江彬则是同岁,此时……
“太上长老,我弟弟今早遭人暗算,现在整个右臂都发肿发胀,紫青相间,寒气逼人,看上去,像是中了冥毒!”
看太上长老一头雾水的样子,旋即,江锦上前,替父亲补充道。
“哦?你是说卫儿?他也中了冥毒?”
由于江彬的原因,太上长老对冥毒的名字算是异常敏感。
于是,他老人家白眉紧蹙,焦急地追问江锦:“快说,是谁人敢在我江家放肆?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了!”
“哼!想我江家,除了一人,之外,想必也不会再有谁的体内,能寄有冥毒了!”
江高阳转身一屁股坐在太上长老身旁的桃木椅上,怒目瞪着依偎在太上长老身后的江彬,一拍茶几,睥睨道。
表面委婉的话,却在江高阳的眼神中,把罪魁祸首的矛头,精准地指向了年幼的江彬。
太上长老自然听得出江高阳的言中之意,低下头,他三思了片刻,而后话锋一转:“不可能!”
太上长老佯装诧异:“卫儿前些天刚刚突破了灵者一阶,已属小乘,而彬儿却无法修炼灵力,这在家族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是江卫的对手呢!”
说罢,太上长老坐到江高阳的对面,隔着茶几,不可思议地续道:“更别说……彬儿会伤到卫儿了!”
“千真万确呀!太上长老……这一次,你就不要再袒护江彬啦!”
江高阳哭丧着脸,急躁着说:“卫儿的右臂腕、肘骨折,肌肉青红肿胀,并且颈骨错位,就连经脉都有紊乱!经灵医诊断,确实是为冥毒所侵啊!”
听江高阳把江卫的病情描述地惨不忍睹,太上长老忧心忡忡,转头看向江彬,问:“彬儿,情况可是属实?”
江彬的视线,先后扫过江高阳和江锦的眼睛,面对四个似是要喷出火焰的瞳孔,江彬最后,将视线锁定到太上长老的脸上,诚实地点了点头:“嗯。”
“可是……”
话音未落,江彬又急忙解释,“我什么也没做!是江卫主动攻击我的!我也只是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时,他自己就已经飞出去了!”
“你放屁!”
江高阳忍无可忍,陡然起身,破口斥骂:“小小年纪,竟是学会了撒谎!”
“我没有!”
江彬理直气壮,前所未有地顶撞长辈道:“江卫用灵力攻击我,还说让我尝尝灵者一阶的力量……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够了!”
太上长老不忍看到江彬含泪委屈,索性一挥手,打断了殿内的争吵,叫过江彬来,安慰道:“彬儿莫急,你先到我的卧房去休息,后面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大人在跟小孩对峙的时候,总是会用身份和地位的特殊性来做压制和震慑,而往往,事情的结局就会因此变的扭曲和虚假。
但童言无忌,在把事情搞清楚之前,太上长老是绝不可能像江高阳一样,亲率且偏激地面对一个模糊的真相。
眼看江彬在太上长老的抚慰中,就要消失在屏障后面,江高阳立马挪步,一个弓身冲上前去,用厚实的大掌一把揪住江彬的衣肩,却又是看着太上长老道:“太上长老,这一次,你可不能再袒护江彬了呀!”
太上长老平静地推开江高阳抓在江彬肩上的手,看也不看江高阳一眼,“放开,他只是个孩子……”
敷衍地对付了一声,太上长老便是叫来侍女,替他送走江彬,到后院的卧房去了。
而后,太上长老先行一步,走到殿门之口,侧过脸来,双手负背道:“高阳,带我回去,看看卫儿的伤势如何。”
“太上长老,卫儿还在昏迷,家中有灵医看护,暂时不许要打搅……”
“此话怎讲!”
不等江高阳说完,太上长老豁然转身,没好气道:“我是去探望卫儿的伤情,能叫打搅吗?”
江彬不在大殿之内,太上长老终于释放了忍耐,勃然大怒,“你已人到中年,处理事情能不能冷静下来!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你有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没有!我要样子还有什么用!”
江高阳的情绪再次被激怒,“太上长老,卫儿可是我的孩子!亲生骨肉!他受到了伤害,我作为父亲,能不着急吗?”
太上长老可以体会到江高阳此时的痛楚,随即强压住心头的恼火,错身走过江高阳,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余温未散的茶水。
江高阳喋喋不休,追上来,像个孩童一般对太上长老续道:“江彬就是被冥毒璀璨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太上长老,我可不想让我家卫儿也步入后尘啊!”
放下茶杯,太上长老清润地吞下茶水,干咳了一声,认真地盯住江高阳的双眼,开门见山:“那你说,想要江彬怎样?”
或许在来时的路上,江高阳便已然有了头绪。
所以,当太上长老问出此话之时,他脱口而出:“江彬对卫儿下此毒手,好赖也算伤及同门,虽未致死,但按族规处置,应当放逐!”
“放逐?”
太上长老大吃一惊,“族规的确如此。可是,高阳,你别忘了,彬儿不过才满十二岁而已,倘若以族规处置,对他来说……未免太过头了吧?”
“族规面前,人人平等!”
江高阳得理不饶人,仍旧不愿对江彬从轻发落,“而且,放逐之前,他还务必要给卫儿当面道歉!赔礼不是!”
“我不会的,你休想!”
正当江高阳在跟太上长老提出一套又一套的条件时,突然,在殿内的屏障之后,却是蹿出一道桀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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