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什么用,他能活过来吗?”
陌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楚唯一惊,手枪迅速提了起来,指向前面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
“你……”
一旁的夏明薰早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苍白的脸色带着十足的惶恐,不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发现这个悄无声息的人,而是因为那死神般的面孔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什么你,半个月前我们就碰面了,这么快就忘了?”白衣男子微笑着看着夏明薰,夏明薰已经不敢说话了,楚唯或多或少地知道他来者不善,聂勋临死前说过,西门战会派人回来,所以她基本认定这个人是西门战的部下。
“你想干什么?”楚唯的声音冰冷十足。
“帮他呀”白衣男子笑的柔和,看着楚唯正警惕的打量他。
“别管我是谁,我一定能救活他,如果你在拖延两分钟我也没把握了!”
男子笑盈盈的说。
楚唯的目光依旧警惕,不带半点信任。
“楚唯,交给他吧!”夏明薰忽然张口。
“你在说些什么?”楚唯丝毫不理解夏明薰。
“那个人有绝对的把握在一秒钟之内干掉我们两个,他没这么做,也许他真的是想救‘血蝶’”夏明薰看着白衣男子,幽幽的说。
“你不是说只有第三代的血族才能救聂勋吗?”
“他的实力可能比第三代血族更厉害!”
夏明薰的声音平静,楚唯错愕了,惊讶的看着这个微笑的男子。
没顾忌楚唯的错愕,白衣男子检查着聂勋的胸膛,聂勋血肉模糊的胸膛似乎在宣判他的死刑,白衣男子皱了一下眉头,全神贯注的检查。
“他的心脏在右边”男子颇为意外。
“那就好办了”他微笑着,右手按住聂勋的心口。
树林中刮起了微风,夏明薰感觉空气中充斥着漂浮的元素,这些力量的中心就是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这些人类的恐怖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夏明薰想想都觉得恐怖,虽然这个人确实是在救聂勋,但夏明薰还是不禁产生一个疑问,身份如此特殊的他为什么会救聂勋呢?
到底为什么……
奇迹仿佛出现在那一刻,聂勋的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心脏虽然没有搏动,但体内的血液却诡异的循环起来,胸口的伤在血淋淋的衣服下飞快愈合。
他的心脏有了一丝搏动,聂勋的呼吸逐渐的出现,最后,聂勋的嘴竟能轻微的颤动。
“聂勋,聂勋”
楚唯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奇迹。
白衣男子松开了手,唏嘘一口气“总算把他救活了”
他轻轻的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聂勋”楚唯激动地破涕为笑,欢喜的抱住聂勋。
“凌雪……”
半昏迷的聂勋含糊的喊出一个人的名字,楚唯微微一愣,略带着伤感,依然欢喜的抱着聂勋。
白衣男子留意到楚唯的表情,尤其是聂勋含糊的喊出那句“凌雪”时。
白衣男子淡淡的笑了,看着楚唯手腕上的刀伤,在看看聂勋嘴角上的少许人血,他也知道了什么。
于是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送到楚唯的面前“受的伤值得吗?你好像不叫凌雪吧?”。
楚唯微微怔了一下,带着失落的目光接过手帕,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聂勋疲惫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的人,最后看清楚了面前的白衣男子,他颇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出现?”聂勋的声音无比虚弱。
“路过,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而且伤得这么重”白衣男子轻描淡写。
“哼,路过”聂勋无力的冷笑“卡廖,你每次都路过的这么及时吗……”。
卡廖!?
楚唯万分惊讶,她当然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L市,不费吹灰之力就挫败了西门战“祭月”阴谋的强龙剑皇,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姿态出现,救一个血族。
“上一次在13区,西门战的‘血河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你出现了,这一次我眼看就要死了,你又出现了,而且都是路过,如果你不是上帝刻意安排给我的守护神,那么就是我们都在调查同一件事,对吧?卡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呢?”
卡廖知道这个借口连个小孩子都骗不过去“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无意路过,而是刻意的路过!在13区的时候我要杀西门战,却被你这个不要命的愣头青给阻止了,这倒让我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可以捋顺一些烦人的事情,我意识到13区的T病毒极有可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而已,要想调查清楚就得放出西门战这个鱼饵,为了证明这个猜想,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结果证明我是对的”
“西门战的手下有你的特工对吗?”聂勋问。
“可以这么理解”
卡廖的坦诚让人有一种疑惑,这应该是高度的机密,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告诉他了。
“为什么要救我?”聂勋问。
“我跟你说过我很欣赏你嘛”卡廖笑容依旧。
但聂勋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笑容“别说得那么动听,你也许还不知道局势有多复杂,要不了多久你会看到的”。
卡廖看着他“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有些事情只要从头开始想,你就会发现答案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只不过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卡廖看着他“从一开始有些疑点你就没有认真去考虑,从你接受这个专案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为什么西门战一定要杀杜青河却放过了你?分明是你的思维走向了一个极端,而且是对他非常有利的极端,你太感情用事了,是什么原因让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从你开始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是什么让你上了他们的当?”。
聂勋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你的怀疑和信任完全颠倒了,因为什么,因为你的对手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从凌雪向你开枪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我想这个时候你该明白了,说实话我佩服你的性格,但是我可不欣赏你这种感情用事的作风,你不是个好特工,你从事这么多年的谍报生涯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说到这里,卡廖苦笑了一下“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奇迹才让我开始关注你”
“从头到尾你都知道了?”聂勋感到不可思议。
“听着聂勋”卡廖凑近了聂勋的脸“用第三者的身份去思索整个事,你就会发现很多疑点和启示,只要你肯去想……就像这个女孩,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一道伤口,用自己的血去救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吸血鬼,这是什么,友情,爱情,还是别的?”
卡廖抓过楚唯的手,让聂勋能看清楚楚唯手腕上的刀伤,楚唯仿佛受到了惊吓,慌张的把手缩了回来。
“如果你刚才看得够清楚,你就能看到在深一毫米她的手筋和动脉就被割断了,这是什么原因,你看不出来吧?用第三者的身份置身事外的想想你就明白了,而不是在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呼喊杀你的凶手的名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卡廖有些气急败坏,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家伙,对身边爱他的人熟视无睹,却为了不着边际的东西着迷。
“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卡廖站了起来。看着聂勋“如果让‘铁城’出面肯定会血雨腥风,我知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西门战他们摆平,如果你做不到,我只能告诉你,十三剑皇和我们的元首可不像你这么优柔寡断!”
卡廖明显带着杀气,转身走向密林,“聂勋,我等你的好消息!”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鬼魅一样无声无息。
聂勋在楚唯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着夏明薰。
“你找到沃斯夫了吗?”
“沃斯夫?”夏明薰愣了一下,很显然他没有找到。
“我没有找到他,我赶到指挥部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了废墟”
“什么!你让他跑了?”聂勋愤怒的抓住夏明薰的衣领“你怎么能让他跑了呢?”
“聂勋,你别激动”楚唯上前拉着几乎发狂的聂勋。
“走开!”愤怒的聂勋已经失去了理智,将楚唯推倒在地。
“你……”
夏明薰气愤的看着聂勋的举动“你把指挥部夷为平地了,我上哪儿去找他?你和西门战动手,中途又去了那么多红野党的高手,你怎么招架得住,那头轻那头重我分不清吗?”
“沃斯夫至今还在研究心灵控制武器!”
聂勋吼道“这个人渣一分钟都没有放弃称霸世界,他为什么和西门战联手?他在利用西门战,一旦‘血河计划’成功了,这个星球就是他们的了”
“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血河计划’不还是照样在实施部署!”
夏明薰一把推开了聂勋“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阻止了西门战,沃斯夫还能成什么气候”
“你怎么就知道他做不到?他已经计划了十多年了”
“那又怎么样,苏联已经不存在了,冷战早就结束了,曾经的科威尔早就死了,现在的你是密党外事侦查局的谍报员血蝶,你什么时候能忘记这些?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夏明薰歇斯底里的吼出这些话。
聂勋忽然沉默了,他悲痛的转过身,一拳轮在桦树上,悲痛无奈。
“血蝶,你什么时候能明白,凌雪死了,沃斯夫也死了,苏联也解体了,克格勃也分崩离析了,是不是在你心里二次世界大战都没有结束?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冯·施道芬博格也没有死呢?聂勋,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夏明薰看着他“你忘不了这些就永远不能成为优秀的谍报员……聂勋,我知道我不算是优秀的特工,但我能看明白很多事,因为你忘不了这些,我们的调查绕了一个大圈子,特工的确不能没有感情,但你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聂勋低着头,沉默着,仿佛在忏悔着什么。
“抱歉”
过了很长的时间,聂勋才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别说这句话,你我都知道这是特工最不屑的一句话,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对付西门战,我们不能在这样被动下去了”
聂勋咳嗽了两声,他伤得不轻,侧过头看着身边关心他的楚唯,忽然一种愧疚涌上心头。
“对不起”聂勋充满歉意的说。
楚唯没理会他的道歉,而是走到他的面前,关切的看着他“你刚才说沃斯夫……前克格勃情报高官,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这个人?”聂勋问,“叶利钦的精神卫士之一,克格勃系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当然知道,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自己的个人恩怨有关,他曾经是我最崇拜的上级,而现在……”聂勋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你去哪里?”夏明薰问。
聂勋无力的回答“有些事情我必须去搞清楚,否则我这一生都不能安宁,你可以说我感情用事,那么就让这一切的恩怨有个了解”
“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凌雪?”
从卡廖的话中,夏明薰隐约的知道向聂勋的开枪的人就是她,这个世界上除了凌雪,还会有谁能在聂勋的心口连开六枪。
“你就不能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吗?”
聂勋向黑暗中走去,犹如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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