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争锋相对,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凌雪依偎在聂勋的怀中,目光一片茫然“原谅我,为了我们那时候的各自立场,我一定会杀了你!”————
砰,凌雪的枪口颤动了一下,一枚子弹不偏不倚的命中聂勋的心口,子弹的贯穿力迫使聂勋连退两步,聂勋痛苦的弯下腰,心痛的看着凌雪,对,仅仅是心痛,没有怨恨,没有疑惑。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手软!”凌雪哭泣着,聂勋苦笑着“所以说,有那么一天,死的一定是我!”————
凌雪闭上了眼睛,砰砰砰砰,一连五枪,都洞穿了聂勋的心口,聂勋倒在地上,胸膛血流不止,逐渐溃散的瞳孔无力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
————你知道吗,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会问你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永远是爱我的————
————凌雪,能在我死之前看到你,我这一生已经足够了————
原谅我!
凌雪放下枪,转身离去心碎欲裂,曾经相爱,一幕幕的从凌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谅我!
凌雪转过身,泪流满面,血族是没有眼泪的,取而代之的是两行精髓之血的泪水,凌雪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尽管,她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西门战看着倒下的聂勋,失声的笑了,笑的张狂,笑的心痛,那应该是他一生无数对手中最渺小的,也是最强大的,他死了,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血蝶!”
西门战看着聂勋倒下去的尸体,恨不得把他的尸骸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一阵颤动,无声的传入西门战的耳中,西门战的目光瞬间变得闪烁不定。
“马上撤离!”他忽然喊出“离开这里!”
幽枫和段月不可思议的看着西门战,仿佛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马上离开这里!”西门战大声的吼着。
“是”幽枫和段月被西门战措不及防的变化吓了一跳,立即飞走了。
西门战又看了一眼没有举动的凌雪“快点走听见没有!”,凌雪偷偷的擦去脸上的血泪,纵身飞起。
西门战不甘的看了一眼聂勋的尸体,也飞走了。
他们走了,像是逃走的,其实他们都清楚。
他们的确是逃走,西门战刚才听到的是怀刃惶恐的声音……
主人,铁城剑皇卡廖突然出现了,马上离开!……
密林中的楚唯看到他们离开之后迅速的跳了出来,费力的背起聂勋跑出了火场。
“聂勋,聂勋”楚唯惊慌的晃动聂勋。
第七兵团的指挥部爆炸之后她就被夏明薰带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她没有听从夏明薰“好好待着”的命令,而是追到这里,然而她刚刚到达这里就看见聂勋倒在焦土上,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杀他的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熟悉。
凌雪,不会错!
那个聂勋多次祭奠的女孩,那个已经死去多年却依然活在聂勋心里的少女,作为特工,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关于目标人物的细节,在最开始调查聂勋的时候她特意调查了这个女孩,虽然后来什么也没有查到,但这个女孩的相貌却深深地刻在楚唯的记忆中。
作为聂勋最深爱的女人,如今却突然死而复生,站在敌对的一方亲手杀死了他,多么不可思议!
楚唯摸索着聂勋胸口的弹孔,她多么希望子弹打偏了,可是那一手的鲜血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冷酷的杀手怎么可能在这种距离连开六枪都打不中心脏,楚唯哭了。
“聂勋,聂勋”。
她摸索着聂勋毫无知觉的身体,他有机会在凌雪开枪之前杀死她的,他为什么不开枪。
“聂勋……聂勋……聂勋……”
“咳……咳”微弱的声音从聂勋的嘴里发出,鲜血掺杂着内脏的碎片,从口中缓缓涌出。
“干什么呀……你再按一会儿我就真的死了”
聂勋虚弱的声音和之前的肃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唯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天哪,你还活着!你真的活着!”
楚唯激动地流出眼泪“你骗我,你不是说血族的弱点在心脏吗,你骗我”
“我没骗你”聂勋的声音极其微弱“但是……我的心脏在右边……”
楚唯痛苦着抱住聂勋“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聂勋无力的苦笑“这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他似乎在用尽全力的想要坐起来“西门战呢?”
“他们都走了”楚唯擦去脸上的泪痕。
聂勋的目光是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全都走了,凌雪也走了吗?
她又从我的身边离开了,我怎么又失去她了,聂勋的心口疼痛不已,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痛。
“找个安全的地方……他们还会回来的……”
聂勋的声音越加微弱“一会儿‘赤鸟’就会过来接应我们”
“好”
楚唯背起聂勋躲进密林,楚唯真的害怕他们会折返回来,安放好聂勋后就掏出手枪,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聂勋看了她一眼,无力的掏出烟火,淡定的点燃。
“不要慌张,死神最眷顾的就是惊慌失措的人,就像玩电子游戏一样,见到人影就开枪,抓住机会,这很刺激”
聂勋无力的傻笑着,多年前,这句话也曾在另一个人的嘴里说给他听……
“只不过失败了就永远的失败,这可不能像游戏一样,可以从头再来……”
那纤小冷漠的身影,在聂勋的脑海挥之不去。
“为什么会是你……”
聂勋细弱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他无力的苦笑,叼在嘴上的香烟无声的掉落,聂勋的头沉了下去,看不清被长发遮挡的脸上是怎样的无奈。
楚唯回过头,看到聂勋低垂的头时心中一颤“聂勋,聂勋!”,楚唯惊慌的抱住没有知觉的聂勋,摇晃着“聂勋,你醒醒,聂勋!”楚唯紧张的呼喊着,聂勋像死了一样没有反应,这里没有比拟的疑惑,聂勋的确已经死了。
他的确已经撑不住了,尤其是见到自己最爱的女人……
楚唯从腰间拔出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送到聂勋的嘴边,微热的处子之血是血族最强的力量恢复剂,但对于死去的血族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
楚唯的血流进聂勋的嘴里,又溢了出来。
楚唯哭了,她拍打着聂勋的胸膛,“你起来呀……你怎么可以死……”楚唯哭的无助,仿佛她又回到半个月前,那个寒冷的夜晚,狼籍的公路收费站旁边,怀中抱着杜雨辰的遗体……
“为什么……”
楚唯悲伤地浑身颤抖“你不是‘血蝶’吗,你不是第四代上等血族吗,二次世界大战都挺过来了,你怎么能死在这里……”
楚唯哭花了眼睛,悲伤地不知所措。
密林中传来嗖嗖声响,楚唯一惊,手枪迅速指向那里。
只见夏明薰手持光剑从树林中飞出,狼狈的样子明显经过了一场恶战“妈的,怀刃这个狗娘养的,还没分出胜负就跑了,血蝶怎么了?”
看到泪人一样的楚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楚唯哭出声来,脆弱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夏明薰,你快救救聂勋,他就要死了!”
夏明薰的心口一颤,他只拦住怀刃一个,而追到这里的另外三个血族一定都在第六代以上,再加上一个西门战……
我的天!夏明薰飞快的奔到聂勋的身前,在他伤口附近检查着。
“天哪!心脏被打碎了!”看着聂勋几乎破碎的心口,夏明薰的心头一震。
“没有,没有!”楚唯紧张地说“他的心脏在右边的”
“什么?!”夏明薰一愣,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聂勋的胸口做着什么,一股股淡绿色的光芒从夏明薰的掌心爆发,雾霭一样游离在聂勋的心口,从夏明薰紧张而急躁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在尽全力救聂勋,但是聂勋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变化。
夏明薰又做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他失落的坐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
“没用了,他已经死了……”
夏明薰带着负罪感说出了这句他不愿意说出的话。
“不,不,他的心脏在右边,子弹是从左胸穿过的”楚唯喊着。
“没用的,子弹从他的心脏边缘擦过,整整擦过七发子弹……”
夏明薰摇着头“而且都是‘十字钉’子弹!”。
血族的心脏是最脆弱的,怎么能抵得住七发十字钉的擦伤,聂勋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楚唯惶恐的爬过去,按压着聂勋的胸口,她把耳朵贴在聂勋的胸口聆听着,似乎听到了一丝搏动。
“不对,他还活着,你听听,他还有心跳的”楚唯的声音有些嘶哑。
“他死了……”夏明薰的声音变得微弱“那是我刚刚注入他体内的能量引起的,其实他已经死了,除非现在有一个第三代的长老……但怎么可能!”
夏明薰摇着头,聂勋是和他合作多年,执行了上百次任务,相互信任的程度早已将彼此的生死托付给对方,在夏明薰的眼里,聂勋是一个不死的神话,怎能想到……
楚唯抱着聂勋的尸体,嘶声力竭的痛哭,脑海中是一幕幕破碎的画面……
关岛西太平洋,侦察船爆炸的一瞬间,聂勋抱住她坠入大海,亲吻……那是她的初吻,是她值得一生追忆的温暖……
几个小时前,西伯利亚森林腹部那场战斗,集束炸弹和滑坡的山体同时向他们倾泻的瞬间,她被这种天塌地陷的恐怖场景吓呆了,聂勋同样亲吻她,让她在地狱的门口徘徊而归。
她爱上他了,这有罪吗?杜雨辰才离开她两个星期吧,她怎么可以移情别恋,可是这两个星期的生死与共又怎么能让她不动心呢,她是特工,是国安战士,但不代表她可以不食人间烟火。
她爱上他了,尽管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有另外一个女人,就算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向他开枪,他还是舍不得。
临死之前那句“为什么会是你”带着怨恨吗?没有,聂勋没有怪她,甚至没有忘记,这样的爱是一种错吗?还是自己从来未曾拥有……
我这是什么该死的工作,我都得到了什么……楚唯心痛彻底,一种绝望的悲凉涌上她的心头,她窒息般难受,为什么我会是一个特工?是因为当初喜欢这层神秘的光环?
当有一天看清楚的时候,为什么笼罩在头顶的不是光环,而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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