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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易听张重虎劝说,心情虽未一时开解,也知他苦心为己,他对张重虎一向佩服,两人又说了些话,徐易终是身体受伤,精神不振,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张重虎听到徐易沉沉的呼吸之声,脚步放慢了些,走得更加平稳。两人这一路回村,直走到深夜时分。
张重虎把徐易送回家,徐易看家里一片狼籍,显是被骆自华翻了个遍,一无所得之下,整个房屋便遭了秧。张重虎道:“徐易,今晚便去我家里安歇,明日让大伙儿把房屋翻一下。”
徐易无奈,便答应了,他和张重虎之子张猛甚为要好,这大半年来更是每天一起打架练拳,亲若兄弟,加上村里民风淳朴,所以倒也不觉有什么不便。
张重虎把徐易背回家里,送到张猛房内。张猛被吵醒,看是徐易进来,叫道:“徐易!你和徐爷爷去了哪里?那些恶人把你家房屋都拆了。”
张重虎道:“小猛,徐易受了伤,你去把我泡的药酒拿来,我给徐易推拿推拿。”
张猛听父亲如此说,一溜下床去了,张重虎把徐易轻轻放在床,又把他脱得赤条条的,从张猛手里接过药酒,给徐易疗伤。这是村里人通常对付跌打损伤的办法,虽没有苏体仁治疗手段恢复快速,却也很有效果。
张重虎上上下下忙了近半时辰,对徐易和张猛道:“徐易要好好休息,小猛,你别吵着他。”说罢出房去了。
张猛见徐易精神萎靡,着实伤得不轻,便道:“徐易你睡罢,我睡觉不老实,干脆去和我大哥睡。”说罢不待徐易阻止,裹着一张兽皮便开门出房,朝张庆家跑去。风透过张猛开着的门吹进屋内,屋内一暗,油烛被吹灭。
屋内温暖如春,徐易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呼啸的寒风声,没有丝毫睡意。想着爷爷身死,自己身世不明。父母亲人究竟身在何方,当年自己为什么被抛下?爷爷又为何要捡自己,难道就如爷爷所说,真的是无聊吗?不,他带着自己隐居小村,现在看来正是为了躺避那骆自华一系的仇人。既然是逃跑,为什么还要捡一个毫无用处,反给自己添累赘的婴孩,是为了掩饰身份吗?徐易想不出爷爷捡自己除了这个目的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了。
想了一阵,越想越是难过,眼中流下泪来。徐易伸手擦试,右臂便碰到一个硬物,摸了摸,原来便是今日早间张重虎交给徐易的包袱,是从骆自华身上搜出来的,据张重虎说,里面还有一本连张重虎都没有见过的神奇的功法典籍。又想起张重虎一路上所说的功法的神奇之外,不同得好奇心起,悲伤渐去。
徐易摸到床头火链,打燃之后,点亮油烛,然后慢慢撑起,靠在床头上,把包袱拿在手里。
包袱不大,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本薄薄书册,三个小瓶,瓶身荧光流转,触手温暖。徐易把三个小瓶拿在手里看了看便放下,把书拿在手里,这便是张重虎所说的功法典籍了。
书很薄,大概十来页,徐易看书面上写着三个大字,是《玄火经》,在三个大字左下边,写着三个小字:中之上。徐易暗道:这《玄火经》难道竟有九册之多?
想着便翻看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的是:“天分五行,人有五脏,夫心主火,有正经二,其穴一十八。一曰:天池、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内关、大陵、劳宫、中冲;二曰:少冲、少府、神门、阴郄、通里、灵道、少海、青灵、极泉。”
看到这里,徐易一楞,他虽没有得苏体仁传医术,苏体仁却对他讲过,人有正经十二、别经十二、奇经八脉,合穴窍七百二十。这书上所言前九个穴位是正经中的心包经,后九个是正经中的心经。心经五行属火,心包经属水,此书却说属火,让徐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想了想徐易还是再往下看去,接下来便是这《玄火经》的修炼之法,于每日子时、午时两个时间段打坐养气,吞天地之精,以图打通穴位。首冲天池,次冲少冲,接下来便是天泉、少府。两条正经每打通其中一条的一个穴位,便须尝试打通另一正经的穴位,两条必须兼顾,相互之间达成平衡,若只单修其中一条正经,轻则瘫痪,重则身亡。
徐易一口气把书看完,又细细品味,不觉天已放亮。只听门外咳嗽一声,张重虎和张庆张猛三人推门而入,张猛叫道:“徐易你醒了,伤怎么样了,在看什么?”
徐易干笑道:“我刚醒。”
张重虎走近徐易,看了看徐易脸色,便知他没有好好休息,不过气色明显好了一些,当下也不说破,对张猛道:“小猛和你大哥先出去,我和徐易说会儿话。”
待张猛兄弟出去,张重虎对徐易道:“徐易,我今日便去给你爷爷收敛尸身,村里那骆掌柜三人留下的东西也已经让人去处理干净,想来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患的,你安心在这里养伤。”
徐易道:“多谢张二叔。”
张重虎道:“谢不谢的就不说了,我想了一夜,徐易,徐老爷子已经去了,你身世不明。不过,你将来未必就没有机会找到你的亲人。”
徐易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希望,急切地挣起身来,抓住张重虎提手,问道:“是么!我该怎么找,张二叔,请你教我!”
张重虎拍了拍徐易肩膀,轻声道:“徐易,你别着急。”
说着扶着徐易让他躺好。站起身来,沉吟一半晌,方才道:“那骆掌柜与徐老爷子虽然为仇,却是师兄弟,就是说,他们同出一门,他二人身手了得,在这北疆,一定不是无名之辈,我们可以打听到二人师门。”
徐易道:“不错,不错,那骆掌柜叫骆自华,是师弟;我爷爷叫苏体仁,是二师兄。”
张重虎道:“这骆掌柜一路追杀徐老爷子,最后跟踪到咱们这里,想来定然对徐老爷子一路行踪有所了解,才会假扮成行商,到这大莽山找人。”
徐易听出了点儿眉目,眼巴巴地看着张重虎,让他继续说下去。
张重虎又道:“骆掌柜既然知道徐老爷子的一些行踪,那他所在的势力也必然知道。徐老爷子带着你来村里时,你还是个小小婴孩,可见是刚捡到你不久,最多一年。我们只要找到骆掌柜的师门,查出徐老爷子入大莽山前一年的行踪路线,便能大概知道你亲人在什么地方,将来,总有希望找到你的亲人。”
徐易听完张重虎的话,激动地道:“是,是!”他本觉眼前一片黑暗,自己身世只怕永远没有查明的一天,岂知听了张重虎的分析,虽觉希望渺茫,却总算有了一条路可走。乍见希望,心情激荡之下,气息不稳,急剧的咳了起来,恨不能立即动身。
张重虎见徐易听了自己的话,振作起来,也自高兴。拍着徐易胸口,为他顺气。一边道:“徐易,你不知外面人情世故。咱们如果现在就贸然找上门去,只怕查不出来什么来,反有不测。如今你首先要做的,便是养好身体,用心修炼,不能急!接下来的事,咱们慢慢想法子。”
徐易点头道:“是,是!我都听张二叔的!”
张重虎道:“你便好生休息,我让小猛给你盛碗肉汤来,我这就进山。”说罢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张猛端着个大碗,跟在张庆后面。张庆问道:“徐易你没事吧?”
徐易道:“我没事了。”
两个伙伴只是呆呆地站在徐易面前,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张猛说道:“徐易,先喝汤,我娘连夜煮的虎骨汤,最补身体!”
徐易折腾了一日两夜,腹里早就空了,之前还无心就食,如今心怀希望,便把一切负面情绪丢开,接过碗来,“咕嘟咕嘟”一气把一碗虎骨汤喝了个干净。
张猛见徐易喝完汤,拍手道:“好了!”
直至次日下午,张重虎方才返回,因为担心骆自华所在势力有人再来查访,便把骆自华尸身挖出,和苏体仁的尸身一起就地掩埋,看起来像是雪崩所埋一样,想来也不容易被人找到。
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徐易二人离开时所带走的包袱。里面的东西全被骆自华撕拆开来,只有一块包袱布倒是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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