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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好,风和日丽的。七月的虔州城已悄悄退去了如火的灼热,孕育着温馨的金秋。刘浩和芸娘踌躇满志的行走在大街小巷,搜寻着招聘启事,走了半天都没任何发现,不禁有些泄气的问芸娘:“丫头,怎么没有招聘广告啊,难道那些行政、企、事业单位就没有一个人事变更和扩大经营吗?”
“公子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你要找事做只能自己去问啊,只有特别重大的事情才会贴告示出来,我还以为是来玩的呢,害我跟着你到处瞎逛。”芸娘不满的嘟囔道。
“你能帮我去问下吗?你看啊,公子我在这里有一半以上的富豪显贵都认识,但是他们不认识你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不用解释,直接吩咐婢子去办就是了。以前你总是大声呼喝,突然变得如此温婉有礼,奴婢真的受宠若惊,会被人笑话我没上下尊卑之礼,恃宠而骄呢。”说到后来,似有些羞意,急急的走了。
刘浩摇摇头,是不是真的把她惯坏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性子变得牙尖嘴利了,再发展下去后果堪虑啊,看来得严肃纲纪了。过了一会儿,只见芸娘兴冲冲的跑来叫道:“公子公子,找到了。我问了几个酒肆、茶馆,有的要厨师,有的要跑堂,有的要打杂,不知你想找什么事做,我好去回复他们?”刘浩愁眉苦脸的道:“可是这些事我都没做过,我只会做白领……呃,掌柜之类的管理,我会写会算,做账房也行,要不,你再去问问,我在对面的茶馆等你?”
“可是……”芸娘想说他们不会请一个陌生人做掌柜或账房的,又怕打击公子的积极性就强忍着没说出来一溜烟去了。这次她回来得比较快,一盏茶还没喝完,就见她怒气冲冲的过来道:“这些人真没眼光,公子这么聪明,他们竟然不要,还骂我是疯子,真是气死我了!”
刘浩强忍笑意道:“芸娘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你想啊,这世上除了你,有谁会知道我聪明绝顶、无所不能、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知道吗。”其实他只是想出来随便逛逛,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真要替别人打工,给个掌柜也不一定愿意干。
“公子,你也太……那个不谦虚了,哪儿有这么夸自己的。”虽然已经有些习惯了公子的怪异的说话方式,但听了这么过分的话还是忍不住反驳。
刘浩还待逗她,就听见旁边有人忍无可忍的嗤笑道:“哟,瞧这两位,一个自以为是、自吹自擂,一个傻不拉几、呆头呆脑,真是一对活宝啊,哈哈笑死我了。”
刘浩转头一看,是个女扮男装,比芸娘大一两岁的俏丫头,双眉微蹙、似嗔似怒,颇为妧媚。不是昨天碰倒的悍妞还能是谁。不由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当下也不点破,作揖道:“这位公子,缘分不浅啊,咱们又见面了,不知在下所言有何可笑之处,还请赐教。”
“住嘴!谁跟你有缘,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恬不知耻、无耻之尤、可笑之极。当今之世,除了老神仙,谁能夸下如此海口。”小姐连珠炮似的脆生脆色的吐出一长串成语,轻摇折扇,脸有得色。
“我们已经第二次相遇了,要知道在茫茫人海,有一次相逢已是难上加难,咱们却两次重逢,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偶遇,咱们至少有前世一千次的回眸,难道不是天大的缘分吗?在下刚才随口而言,确实有些浮夸,但也不信你口中的老神仙就比在下厉害,能做到无所不能。”刘浩风轻云淡的调侃道,“若不嫌弃,请一同喝杯茶如何?在下以茶代酒向你郑重赔礼。”
“什么乱七八糟的,佛家有这样的话吗?多半是你信口雌黄、胡编乱造。我才不会跟你这个小混蛋有缘呢,谁跟你有缘就倒大霉了。老神仙乃二百岁的不老仙华山陈抟道人,谅你一井底之蛙也不会知晓,他天上地下、过去未来、阴阳测算、治病救人、文才武功无不通透,你说算不算是无所不能。喝茶就算了,刚才已经用过了,今天算你运气好,我还有要事,不想与你缠夹不清。”假小子折扇轻嘴上说得强硬心里却在寻思着缘分怪论,越想越觉得字里行间有极深的喻意,不觉有些出神。
这北宋有这种人物吗?若是遇上还真得结交一番。口中却强辩道:“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亲眼所见,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虚虹幻影,欺世盗名之辈海了去了。”其实他非常不愿意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进行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话已经说到这里有点收不住了,犯了见到美女忍不住调侃的老毛病,看来“狗改不了吃屎”确实是千古名言。
“你,真是不可理喻。”假小子气得柳眉倒竖。昨天虽然摔得惨痛,但毕竟年轻,回去搽了点药休息一晚后又生龙活虎了,痛还是有点,但有要事只能强忍着出来。不由跺了跺脚道:“你这个小恶贼,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真是阴魂不散。”
刘浩心情舒畅,一个黄毛丫头还敢跟我斗,没把你气得吐血三升算便宜你了,当下大袖一挥,口中叫道:“慢走,不送。”然后转过头对芸娘道:“好芸娘,咱也走吧,到横街北面逛逛。”
横街以北多是官府衙门,有州衙、县衙,总领巡城司、盐铁司、制作监、防御、团练、军事、监判官,观察支使,诸宣教、主簿,少府、将作、军器等等,因这里地理位置特殊,东接岭南,北连洪州,南临大庾岭,都是危机频发的地方,所以朝廷还特设了秘碟司,以为监控。除此之外还有州学馆、县学馆、袁家柜坊、烟雨楼、飘香院等,刘浩家以前的酒楼忘归楼便在这里。这边也是他常来之地,也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地段。
一路上遇到许多人,远远看见他无不绕道或直接视而不见,刘浩丝毫不以为意,反倒落个清净。来到装饰华丽的忘归楼,这里的掌柜便迎了上来,不冷不热道:“原来是刘少爷,有何贵干?”
“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吃饭喝酒啊,去给我准备个清雅的所在,做几个拿手好菜,快去呀!”
掌柜迟疑道:“按理说来者都是客,只是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赊欠,不知公子……”
“赵富贵,你有完没完,以前你在这里做跑堂,我家也没亏待过你,现在做了掌柜得瑟了是吧,我一堂堂大少爷会少你这点银子?我是来消费的,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有你这样对待父母的吗?赶紧的。”刘浩愤懑的说,并拿出银子晃了晃。芸娘只跟自己粗略说了下自家原来酒肆概况,今天想过来详细了解下。
“既然如此,便随小人来,二楼靠窗的位置够清净,小二,带这位公子上去,那小的失陪了。”赵富贵丝毫不以为忤,应答得不卑不亢,难侍候的客人遇得多了,纨绔、才子、地痞、恶棍等等,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对付这样的小纨绔自是不在话下、处之泰然。
刘浩也不是来闹事的,便没跟他废话,随着小二来到楼上坐下,这里挺不错,透过窗户,大街上的景物一目了然。见芸娘还站着便强行拽着她坐下训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饭要同桌共食,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下次再犯,定打不饶。”
芸娘俏脸一红,知他嘴里的打是指打屁股,那个羞人的地方怎么能让他打呢,看来以后只能顺着他了,什么礼教规矩,顾不得了。公子最近行为不羁、言语奇特,跟从前迥然不同,却对自己体贴入微、关爱有加,每每令自己受宠若惊、芳心如蜜、怦然心动。
饭菜上桌,刘浩要了壶酒,便自斟自饮起来。这酒的度数太低,饮来晃如酒吧、KTV的低度啤酒。那菜味也怪,毫无特色,青菜肉食既不鲜也不甜,香味中也含有苦涩的药味,色香味一样都不占全,不禁一阵失望,同时心中窃喜,匆匆吃过,便拉着芸娘来到对面的得月楼。
比起宏伟华丽的三层酒肆忘归楼,得月楼就寒碜许多,两层的楼台陈旧斑驳,肆内食客寥寥、生意清淡。刘浩已经打听清楚,忘归楼现在是知县公子曾启贤所有。这知县教子严苛有方,曾启贤虽是一方大员的公子,却知书礼善经营,丝毫没有纨绔习气,亦不仗势欺人。他接手后任用贤能,菜色精美、价格公道,还常邀请妓院的琴师姑娘来表演揽客,如此多手段使出来自然顾客盈门,把对面本来不多的顾客几乎蚕食殆尽,再加上官府饮宴交际多来此处,自然名声大涨,把得月楼死死踩在脚下。
刘浩随意点了两个菜,细尝之下果然比忘归楼差上一些。便招招手叫来伙计问道:“请问这个店的东家在吗,我有点事要跟他商量,”伙计不耐烦的说:“东家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掌柜的倒是在楼上,你有事可以找他,你是来买楼的吧?”
刘浩笑了笑也不答话,径直上了楼。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刘浩拱拱手道:“想必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想买你这个楼,开个价吧。”
掌柜眯着眼打量了下这个大名鼎鼎的败家子微笑道:“刘公子对小店有兴趣?可是东家却没有卖的打算啊,要不等我先禀明东家再说,公子还是请回吧。”
“是吗?连伙计跑堂都知道此楼要卖,你堂堂掌柜岂能不知,是不是怕本少爷没钱啊,只要告诉我东家是谁,住哪里?此楼十有八九便是我的囊中物,说不定以后还得请你做掌柜呢。”刘浩大言不惭的问道。
余掌柜心道,这事店里的伙计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自己不说他也能打听得到,瞧这小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倒不可小觑,反正自己也是自己职责所在,索性卖个情分给他,就说:“刘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吧,我直接带你过去比较方便一些。”
“多谢掌柜,以后还要仰仗你的大力协助啊。请。”刘浩高兴的说。
一路上聊起东家,余掌柜也不愿多说,总是适时的保持缄默,刘浩无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城西北的官署居住区,在一个豪华的院落前停下,掌柜进去禀报后,刘浩二人就被请了进去。
刘浩打量了下,前院草木繁茂、花卉遍地、假山亭阁,好一个清幽锦绣的所在。现在已经是七月,一些春季的花早已凋谢,此处竟然繁花似锦,布置也恰到好处,身入其中便觉幽香阵阵、沁人心脾。来到偏厅,一应家居摆设简洁明快,使人不觉得奢华,壁上的字画都是当代翰林院的名家手笔有李九龄的松鹤图,张瞻的狂草李昉的楷书等等,这些作品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由此可见主人身份的不凡。
有小厮奉上香茗,饮一口,竟是桂花茶,满嘴的津香。刘浩暗暗猜度着主人的身份,按理说不应该是官员,这北宋初期的地方官员都是二三年一任,期满就调离,弄得跟走马灯似的,使得地方官往往还没搞清楚当地的情况就被调走,更加谈不上治理了,最多做点面子工程的所谓政绩以为今后的升迁奠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哪一个地方官会如此明目张胆、费尽心思的去建造如此宽大、设计巧妙、清幽而不奢华的所在。也不会是商人,商人重利,绝对建造不出这样具有浓烈书香气息又不失大气的建筑。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是什么人要买得月楼,我爹爹正在会客,打发我来瞧瞧。”“小人听余掌柜说,好像是城南的刘少爷,这个刘少爷在城里无人不知,是个有名的败家子,听说万贯家财都被他败光了,小姐过去要小心些。”有人谄媚的说道。“哦,竟有这等事。”小姐惊讶道。
接着刘浩就看到身着男装的熟人,不禁叫苦不迭,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妞对自己印象恶劣,再说她家又不象是缺钱的主,多半会谈不拢,只有硬着头皮作揖道:“这位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挺拔、俊逸非凡实乃人中龙凤,宋玉、潘安所不如也,在下刘浩这厢有礼。”
小妞一怔之后便收起折扇笑吟吟的说道:“夸,接着夸,我能挺得住。见了本公子还能如此沉着冷静,无耻之甚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从我手里把店铺买去。”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至于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请问公子,得月楼是想卖还是想租,或者是既不卖也不租?”刘浩依旧不为所动、侃侃而谈。
小姐围着刘浩转了一圈,把折扇打开轻轻摇晃着,杏眼微咪,细细审视着,似在考虑如何处置眼前的无赖,而后手指一捏又把折扇收起,扇头点在李浩额头零点零一公分处恨恨的道:“被你说中了,我是不卖不租,那个破酒肆我们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可以走了,不送。”
“多谢公子,在下身无分文、一穷二白,既不能买也不能租,只是想帮你的忙,我可以使你的酒肆在两个月内生意超过对面的忘归楼。”刘浩面对咄咄逼人的小妞毫无惧色,轻轻拨开折扇,沉静的说道。“你一败家子,没钱来凑什么热闹,不会是故意消遣我们吧,真是胆大包天。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帮我们,不用再说了,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你二位请便。管家,送客。”小姐又把折扇指过去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说。
“等等,这位小姐,就是上堂审案也得听听申辩吧,你这样武断独裁就不怕制造冤假错案吗?至少容我把话说完才不失大小姐贤淑之风范吧。”刘浩非常不想失去这个翻身复仇的机会,只能尽力争取。
“你……你怎么知道?那好吧,本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说辞,任你舌绽莲花,我自岿然不动,看你能奈我何。”小姐柳眉微弯,小嘴上翘一副不屑一顾、得意洋洋的样子,丝毫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其实她有自知之明,在进入诗社的第一天就被许多人识破女孩身份,此时被他点破也不觉得太意外。
就你那细皮嫩肉、喉结全无的样子,想不知道都难。偏偏还自以为是想瞒天过海、鱼目混珠,当真可笑。好好的美女不做,偏要作书生装扮,不可理喻,刘浩暗自腹诽。他却不知自大唐武氏当政后,女扮男装便悄然成风,一些上流社会的淑女,特别是才女把这个当成一种时尚,这也大大方便了才子才女们的相互交流,成就了许多才子佳人的佳话。
“我可以现场给你做几个菜式出来,保证是你从未品尝过的美味,凭这个再推出一系列优惠措施,招揽顾客应该不难,然后扩大经营、整肃纲纪,推出一套全新的管理体系,不出三月,对面的忘归楼就会重蹈得月楼现在的覆辙。实不相瞒,忘归楼以前是我家的产业,待我打败它后就可以一举夺回来。”为了获取她的信任,只好把底牌和盘托出。
“你会做菜?那好吧,看你说得煞有介事,就跟我到厨房来。”小姐倒是能够抓住重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一个败家纨绔下过厨房,君子远离庖厨,自古如是。倒要看看他等下死得有多难看,便欣然答应。
厨房挺大,宽大的灶台,各种肉食蔬菜摆放了满满的两案桌,刘浩不禁诧异,这样的天气也不怕吃不完坏掉。当下也不多言就动起手来,凭着模糊的印象,先把拔好毛的鸡洗净,从脊背砸断鸡翅大转弯处,剁去翅尖、鸡爪、嘴、眼用清香酥鸡水洗净,然后用辣子、盐将鸡身搓匀,再把葱姜拍松,加上丁香、八角一起放在鸡内腌渍一个时辰,将腌好的鸡放在盆内,加清汤、酱油、漕酒、糖(没有味精、白糖,郁闷)上展蒸烂(约两刻钟)取出,把葱、姜、辣子、丁香、八角去掉。油锅内加上油,在旺火上烧至八九成熟,将蒸烂的鸡放入漏勺内,在油中冲炸,至鸡皮显枣红色时翻过来再稍炸即可捞出。食用时切成两指宽一指长摆在盘内,外带辣子盐料碟便即完成。
在等待的过程中同时准备好了鱼头和豆腐,在另一口锅内热油炒香葱姜蒜,放入鱼头鱼尾煎黄。这种平底锅虽不好炒,但勉强的偶尔使之也不是太难。然后加水烧开放入豆腐和刚才剩的鸡汤再炖一刻钟就成了,一个半时辰,两个菜几乎同时完成。
在刘浩做菜的过程中,小姐一直目瞪口呆的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连串从容、流畅的动作,难以置信的张开小嘴就没合拢过。那动作如才子在泼墨挥毫,她从来就不知道,做菜也会如此赏心悦目。直到刘浩叫到第二遍“请小姐品尝”时才如梦初醒。
她笨拙的夹起鸡块,沾上少许盐料,入口酥香,肉质细嫩,竟是从未吃过的美味。不由拿起汤勺品了口鱼头汤,只觉得香滑、爽口,鲜美无比。不由叫道:“你真会做菜啊,那,那来我家任大厨好不好,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刘浩不由大叫道:“刚才说好的,你不会一下子就忘了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得月楼掌柜,我要酒肆里一半的赢利,不许反悔。”
“可是,可是我说了不算,要问下爹爹,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谁知道你一个纨绔真能做菜啊。”小姐勾着头,低声嘟囔道。她平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些商场经营之道从不涉猎,今天刚从外面回来看到余掌柜一时兴起问及来府里的目的,才知道有个十六七的少年想买自家酒肆,好奇之下才来探个究竟,才发生了今天一幕。
“这……大小姐,你这不是玩我吗?不带这样的,一个小破楼你会不能做主?那好,带我去见你爹。还有,别再记我的仇了,咱们两清了。”刘浩强忍着以头撞墙的冲动,无奈道。
回到客厅,小姐对身边的丫鬟眨了眨眼,丫鬟会意而去,过了一会儿却被下人告知老爷有事出去了,刘浩只好怏怏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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