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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清晨,金色的光辉透过几片如絮的白云柔和地播散在大地之上,为这肃寒的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于是乎,天地万物都在这柔和的光辉中透露出一股宁静悠然之感。
不过云岐的眼前,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嘈杂之景。在这片皇宫前宽阔的广场上,一群群忙碌的身影填充了云岐的眼帘。这些人中,有身着工服忙着搭建露台的;有身着锦衣操练仪仗的;有拿着仪器忙着测量风速的;还有一群老头子们,在这里指点一下,到哪里呼喝一下,甚是威风。
“大人,几日不见,您神彩更胜从前啊!在您的英明指导下,大典的准备工作已然进行过半,您看如何啊?”不用问,自然是郑增在一旁点头哈腰地笑嘻嘻汇报。
云岐轻轻摇了一下手中拿着的一把折扇,微微点了点头。还真别说,这郑增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办这类事情还是有一套的。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把那些老头子们给哄好了,最终终于拿出了一套大家都同意的仪典方案。然后,各部合力,全力准备大典的筹备。
当然了,这期间也少不了一些纠纷与争斗。不过,在年、息两家都出奇地安静的情况下,在云岐拿着尚方宝剑吓唬了几个特别碍事的小官后,准备工作终究是在郑增的统筹下顺利开展了。
至于云岐自己,则是身居府宅之中,专心炼器。
虽说他也是偷看了不少关于炼器的典籍,知识上已经足够了,但那毕竟是纸上谈兵。炼器这种手艺活,必须真正练习才能知道自己的斤两。
于是,云岐先由炼制普通的修者之器开始,毕竟所谓灵器也就是多一道打入道印的环节而已。
最开始,云岐练习的是金属材料兵器的锻造,可是在失败了数十次,耗费了几乎所有金属材料,却依然只能勉强打造出来一根小臂长的光秃秃的棍子之后,云岐知道自己估计在这方面是真的没什么天赋了。
然后,云岐就将那根棍子不负责任地送给了司马星,看着司马星欣喜的表情,云岐有片刻都对自己的为人有些不屑了。
当然了,也就仅仅只是片刻而已。在云岐把自己偷抄下来的一些生命法修的相关典籍交给司马星之后,他早就把这点负罪感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后,云岐开始练习玉石、灵木类灵材的打磨雕刻练习。他此类材料的上手程度要略高于金属类材料。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可以勉强上手。
随后,当云岐练习丝帛之类材料的编制工作时,却无语地发现自己简直是为此而生,瞬间就可上手。这也让云岐心中暗想,若是没有走上修行道路的话,自己说不定可以成为纺织大家,开间名扬天下的纺织店铺倒也不错。当然,他主动忽略了纺织大家往往都是女子这一事实。
在基本练习之后,云岐这才开始仔细思考想要打造什么。金属类材料恐怕是不能考虑了,只能在玉石、灵木类和丝锦帛类材料里考虑了。
于是,云岐先用一大块黑曜石打造了七把大概有婴儿手臂长的无柄剑刃。其实这块黑曜石很大,足可以打磨出近十把剑刃,只不过云岐在制作中失手了两次,最后做好七柄。
在打造过程中,云岐按照记载,分三次将临字道印打入其中。待得完全印入后,他心念一动,这些剑刃就凌空而起,可由他随心所控。
“不错”,云岐心中一喜。他打造这些东西,一方面是为了练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那在脱胎换骨之时被自己种下了道之气的七名亲兵弄出合手的武器。
在确定了自己确实可以锻造出灵器之后,云岐思索了近半天,最终才确定了究竟要给自己做什么。
在接下来的整整两天时间里,云岐不吃不喝专心制作,最后,终于如愿制作出了他手中的这把白面黄骨的折扇。
这把折扇,看起来似乎和普通扇子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这扇子的扇面是云岐用天锦丝穿织而成。这天锦丝,虽然薄如发丝,软若云锦,但却坚韧常、水火不侵,乃许多极为名贵的护身软甲的必用材料。
而这扇子的二十三支淡黄色扇骨,则是云岐用龙骨木雕刻而成。这龙骨木,本身虽是木材,但坚韧程度却超过了银魄、直逼精金。云岐也是耗费了近乎全身的道之气才好不容易雕刻而成。
但若仅仅只是这样,也耗费不了云岐整整两天两夜。真正费工夫的,却是在隐瞒处。
原来,云岐将这二十三支扇骨都做成了空心的剑鞘之形。之后,云岐用如水晶一般透明,但极其坚硬的蓝纹精魄制作了二十三柄小小的灵器剑刃,当然,到这个程度的剑刃基本上也和粗一些的针差不多了。
之后,云岐将这二十三支剑刃置于扇骨剑鞘之中。看上去只是剑骨顶端略有装饰而已。
而无论是扇面、扇骨还是其内的剑刃,都被云岐在制作过程中分别打入了临、兵两种道印。
云岐拿着这把自己费尽心思做出的灵器,轻轻摇了摇,还是比较满意的。
“大人,都城禁军的年副统领来了”,就在这时,郑增忽然颤声低言,打断了云岐的思路。
云岐一抬头,只见远远地奔来一对人马。而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岐的“老熟人”,黄阶的都城禁军副统领——年无畏。
如今,云岐对京城之事也了解一些,知道这年无畏是年元帅的二儿子。同时,其也同样是那坊间传闻的“扈城三杰”之一。
云岐嘴角微微一翘,自己与这年统领也算打过几回交道,不过,对方到现在应该都没见过自己,也是有趣。他又瞟了一眼郑增,觉得对方似乎不太对劲,正缩着身子,想往后退。
“你和这年统领有什么纠葛?”云岐好奇地问。
“啊?”郑增没想到云岐会突然发问,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大人,小的……唉,小的当年在吏部时,曾经参了年元帅的外甥一本,结果……”
“呵呵”,云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官场油子还会干这样的事?”
“这个,一时冲动,一时冲动。不过,那年元帅的外甥确实太过分,领兵一方却如山野匪徒,欺男霸女,祸害一方。下官当时路过其地,一时气愤不过,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给陛下上了一书。唉,结果……”郑增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云岐眉毛挑了挑,略微有些诧地看了郑增一眼。其实在他用郑增之前,也派人了解了一下,只是知道他好像得罪了军方一个将领,于是就变成千年从六品了。更多的云岐也没去了解。
可如今听得其讲出实情,倒是让云岐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云岐拍了拍郑增的肩膀,“跟在我身边,没什么可担心的。”
郑增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诺诺。
云岐微微笑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的那群吆五喝六的礼部老爷子们,“既然如此,你去看看那群老祖宗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郑增一听,如获大赦,撒开脚丫子就奔向了那群老爷子一边。
云岐笑着遥遥头,看了看已然来到广场边上的年统领一队人马,眼神一凝,整了整衣装,嘴角带笑地迎了上去。
“哈哈,下官云岐见过年统领。公务在身,未能远迎,还望统领不要见怪啊”,云岐笑着抱拳向迎面而来的年统领迎了上去。
“云大人乃钦差,‘下官’一词,应该归年某才是”,年无畏大步流星地上前,也未还礼,只是淡淡地随口回了一句。
云岐神色未变,但心中对其的评价却是略微降了一个档次。“此人能与息衍齐名,想来是沾了修为和家族的光吧”,云岐心中暗想。
但他脸上却是依然带笑,用上扬的语调问道:“不知年统领现下前来,有何指示?”
“当然是为了大典布防”,年无畏环视了一下广场,“不然,难道真的把陛下、皇子和贵妃们的安危交给你们锦衣卫那群草包?”
云岐淡然微笑,似乎完全没有理解对方的嘲讽。不过,却是缓缓补充了一句:“还有皇后娘娘的安慰。”
年无畏一听,一摆头,瞪了云岐一下,用鼻子“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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