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零零的火车小站静静的坐落在山谷中,山风很凉,在呜呜的鸣唱着。此时落日余晖,落日为远处层峦叠嶂的石峰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膜。小站四周悬崖峭壁有如刀砍斧剁,陡峭不可攀爬,有几棵松柏点缀在峭壁上,使其看起来不是那么冰冷坚硬。时不时的几声鸟鸣从峰顶传来,引得站台上慵懒的猫儿抬头远眺。
一辆火车从远处驶来,它穿过一条隧道,冒起股股煤烟。突然一声汽笛长鸣,惊起一群山鸟,叽叽喳喳的向远山飞去。火车减速驶进小站,缓缓地停在了站台边。
“各位乘客利索点,火车只停一分钟。”小站站长大声的吆喝着,他手里拿着几封信,交给了邮政车厢上的乘务员。
八九个人匆忙的下了火车,他们提着行李,有的直接走进了小站候车室,有的则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小站,此时冯明川一行人正在站台上交谈着。不一会儿,他们离开站台,出站雇了一辆驴车,往山中的狼头村而去。
驴车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从一处山谷穿出,迎面豁然开朗,这里是一处群山中的小盆地,远远地就看见有袅袅青烟升起,一个山中村呈现在几个人眼前。
“看,那里就是狼头村。”刘黑抬手往远处一指,大声说道。
油菜花抄着手,伸长脖子张望着,“可算到了,他娘的!这驴车快把老子的屁股颠成两半了。”他说完浑身使劲打了一个冷颤,对于他们这帮南方人来说,北方初春季节的山风实在是冷的有些受不了。
寒香雪紧紧靠在冯明川的怀里,小手早已经冻得冰凉,他看冯明川没注意,伸手一下掏进了他的怀里,装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柔柔的说道。
“冷~,先生给我暖暖手吧?”
冯明川突然感到怀里一凉,好似揣进了一块冰块,马上一个激灵,刚要拉出寒香雪的手,可一看寒香雪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于是默不作声,任由寒香雪把冰凉的小爪子放在怀里边取暖。
驴车上的铃铛叮咚作响,在斜阳的一抹霞红里慢慢驶进了村子,村子不小,大约百十户人家,驴车在村子里唯一的一处客栈前停了下来,客栈看起来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简陋。
“你们先进去,我趁着天还没黑透,赶紧去找人租船,别耽误了明天的行程。”
刘黑说着第一个跳下驴车,也不等其他人回答,抬腿往村子里走去。
几人下车,油菜花付钱给车夫,大伙儿拎着行李走进了客栈。刚一进客栈,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笑脸迎了上来,看样子是客栈的掌柜。
“各位老板,住店啊?”
油菜花吧行李往桌上一撂,“没错,要最好的客房,我们五个人,来三间。”
“三间!”店掌柜有些吃惊。
“怎么?没有吗?”
店掌柜连忙赔笑,“有有有,不过几位一共五人,我看一间就足够了。”
油菜花一瞪眼,“什么意思?一间?”
店掌柜搓着手,点头哈腰的说道:“老板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吧?我们这里是农村,条件不比大城市。而且我们这里是按人头收钱,不是按房间收钱的。”
“呦呵,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店掌柜连忙拉着油菜花来到一间客房,打开门,“您看看,我们山里边睡的都是土炕,大通铺。山里边本身就穷,所以没有几个人舍得在住店上花钱,晚上但求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所以往往都是几个人合起来睡一张大通铺,这几个人甚至彼此都不认识。”
“哦,我明白了,你们租的不是房间,是床位对不对?”
“没错,而且我们这里一共就三间客房,您要是租三间,那其他的客人要到哪里睡?我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吧?您看这大通铺睡十个人都绰绰有余,所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今天我就给你破个例,按房间收一回钱,这间房我包了。但是我可提前和你说好了,这间房不许再安排其他客人,明白吗?”
油菜花说完,拉过店掌柜的手,掏出两块银元拍在他的手心里。
店掌柜连忙道谢,“您放心,绝对不安排其他人,呵呵。”这可是两块银元,在这穷山沟子里,是个数目了。
油菜花嘿嘿一乐,“那赶紧叫人准备晚饭,他娘的破驴车,把老子中午吃的饭食都给颠没了。”
“好嘞,老板等一下,我马上去安排。对了,老板吃什么菜?”
“那还用问,有什么好的玩意儿,统统给我上来。”
店掌柜答应一声,连忙退了出去,他手里攥紧了两块银元,心里美滋滋的。
寒香雪把行李放到土炕上,双手一撑身体,坐了上去。她还从来没睡过土炕,感觉很是新鲜。
二狗看见寒香雪的样子,偷偷一乐,“寒小姐,以前没见过土炕吧?”
“嗯。”
“北方的农村都是睡土炕的,这土炕底下有通道连着厨房的炉灶,晚上厨房那边一生火做饭,这土炕就热乎了。”
“哦,是这样的。”
寒香雪笑眯眯的点头,然后看着冯明川问道。
“先生,你以前睡过这个东西吗?”
“睡过,以前去山里边考察的时候,睡过几次。”
寒香雪点头,然后话题一转,“对了,我还没问问先生,中午的时候,先生为什么把白铁皮箱子寄存到保定火车站了,里边不是有生化服吗?”
冯明川点点头,“没错,但是中午吃饭时,听刘黑说鬼葡萄的事情,我觉得没有穿生化服的必要。”
寒香雪挑了一下眉毛,疑惑的问道:“哦?为什么呀?”
冯明川一屁股坐在土炕上,“刘黑不是说,那些发病的人,都是被碎掉的鬼葡萄感染的,也就是说,鬼葡萄在外壳完整的情况下,是不会传染的。而且,据他说,他还和那些感染的人发生过肢体接触,这说明鬼葡萄不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所以这种疾病的传染途径是特别苛刻的,也就是说我们发现鬼葡萄后,只要不弄破它,就没有被传染的可能。”
寒香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二狗此时神秘的说,“先生,我有点事情,咱们外边说。”
“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说呀?”寒香雪皱了一下眉毛。
二狗嘿嘿一乐,“不是什么重要的时,就是几个关于名著的事情。”
寒香雪微微一惊,“哦?二狗你什么时候也看起书来了?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看名著?”
二狗陪着笑,“以前我不知道有这个好东西,前天晚上先生送给我一本,让我好好研习,我一下子就着迷了,这不,一直放在身上……”
二狗还没说完,冯明川一猛子跳下炕,连忙捂住了二狗的嘴。
“走,我和你出去说。”冯明川一边说,一边不停拉扯二狗,愣是把他拉出了房间,把寒香雪看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寒香雪也下炕,要跟着去,冯明川连忙说:“寒香雪,你留下吧,我还有点男人之间的话要和二狗兄弟说,你来不方便。”
寒香雪不知道冯明川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冯明川既然说不要她跟着,她也不好意思驳冯明川的面,于是又坐了下来。
“先生,干嘛这么紧张?”二狗被冯明川拉出房间,疑惑的问道。
冯明川机警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寒香雪没有跟来,压低声音说道:“二狗啊!以后关于名著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吗?不可以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是咱们俩人的秘密。”
二狗一脸疑惑,“为什么啊?”
冯明川一瞪眼,“别问为什么,你以后还想研习名著吗?想要继续看,就给我保密,不然以后再也不给你看了。”
二狗看冯明川瞪眼,连忙赔笑,“俺想看,俺绝对想看,先生放心,俺绝对保密。”
冯明川看二狗保证不说,这才放下心来,“对了,你说有问题请教我,什么问题?”
二狗连忙掏出名著,打开托到冯明川面前,“先生,这书上的字俺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冯明川定睛一看,微微一笑,“哦,这上边都是日语,你当然不认识了,没事,你想知道哪句的意思,我翻译给你听?”
二狗一脸崇拜,“先生还会日语,太厉害了!”
冯明川晃着肩膀,一脸的得意之色,“二狗兄弟过奖了,我也是为了研习名著,自学成才。”
二狗点头,连忙指着一幅图画下的小字问道:“先生你快给看看,这……这句是什么意思?”
冯明川撇了一眼,“这句啊,这句念“哈那赛腰”,是中文放开我的意思。”
“那……那这句呢?”
“这句念“萨瓦古纳”,意思是闭嘴别出声。”
“这,这还有一句?”
“哦,这句啊,这句念“口那依跌”“雅蠛蝶”“他死开帖”,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不要过来,不要啊,救命!”
二狗一边点头,一边努力记忆在心间,两人此时一个问,一个答,躲在一角仔细研习起了名著。
与此同时,在相隔上千公里外的地方,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之间,一只白熊正慵懒的伸着懒腰,它走出洞口,咆哮了一声,忽的一下张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迎着凛冽的寒风一跃而起,向远山中的一处峡谷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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