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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你这条腰带为例,它的长度是一定的,但是你摆出来的方形和圆形面积确是不同的,圆形必然具有最大的面积!”因为浸过雨水的缘故,这座青葱翠绿竹楼前,那棵终于长出嫩芽的歪脖子枯树下,不语正捻着一根小木棍在几人面前划拉,面前肥沃的红色泥土早已填满了一些三角形、圆形图案,包括一些演算公式,当然对于这个连圆周率都不明白的世界来说,这些演算公式无疑是自己对之前的世界的思念而已。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江琴音和聂红衣蹲在他面前看着地上画着的一个个古怪的图形和歪曲扭斜的符号,皱着好看的眉头道:“腰带的长度并不会变化呀,可是为什么圈出来的图案就是圆形面积最大呢?”江琴音略微抬头疑惑看着不语,一时间她们二人加上白绍竟然如同三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般,在这棵歪脖树下酝酿出一丝学堂的气氛。
不语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如何解释?难道要推出余弦定理、周长和面积的公式计算?如果这样的话这些公式又是如何得来的呢?假如一切从源头出发是不是要计算1+1为什么等于2呢?他一想到陈景润为此演算了几百页的手札却依然只是推演出冰山一角,脑门上顿时冷汗冒了出来,本来只是眼看最近聂红衣稍稍好转的玩闹之举,没想到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面了。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瞥看到了笑脸盈盈端着白粥走出来的池园琦,心生一计喊道:“有粥喝了,手快有手慢无啊。”话音未落便蹭的一声窜出去。
聂红衣和江琴音相视一笑,掩嘴不语。
池园琦虽然年过四十,因为寒玉床的寒气驻养却让她看上去像是新婚少妇一般,她笑着给不语一福道:“恩公,苏郎让您去后山碧莲池有要事相商。”自从两天前她被不语救醒之后,苏浮屠整个人就彻底对不语发生翻天覆地的改观,那种发自内心的狂热和由衷的佩服,对于苏浮屠来说,不语最大的恩情就是唤醒了池园琦,最逆天的手段就是在枯心圣者穷尽一生的领域征服了他,所以他现在已然站在了需要苏浮屠仰望的地方,能让枯心圣者仰望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人?
苏浮屠眼见不语走进后院,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去道:“恩公。”
“别喊恩公,我要折寿,叫我不语吧。”不语略微摆了摆手。
“好,浮屠也不矫情,虚长恩公几岁却不能妄自称大,就叫不语。”苏浮屠也不矫情,点了点头继续道:“从爱妻醒来的那一刻,鄙人这条命便是你的了,我没什么本事,虚得了一个枯心圣者的名号,所以收藏了一些见不得市面的东西,如今这些都是恩公的了!”话毕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竹刺,扎在手上让冒出的血珠低落在面前的碧莲池中,这一池莲叶因为清水的荡漾分到了两边,水朝着空缺处渗了下去,冒出一块如象牙白的莲座。
不语瞪着牛眼看着上面的一株株草药,子母连根、碧落凡灵、蛇象草、卷玉莲花等等时间少有的珍稀药草竟然有满满一莲座之多,这些皆是自然生长的催灵圣药,而且都是很多已然绝种的逆天药草,就拿子母连根来说,本是一株长在山顶一株长在山脚的奇怪药草,然而如果仅仅是这样将他们分开采摘就形如杂草一般,因为他们的根是从山顶连接山脚,这种需要将两株分隔两地的植物挖掘出来种在一起生长三年才能长成一株生死人肉白骨的子母连根究竟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运气才能获得,不语不敢想象,所以他很震惊。
“你这手笔太大了!”
苏浮屠摇了摇头道:“苏某人以前行如走尸,甚至连聂小姐的病情也帮不上忙,实在羞愧万分愧对圣者之名,但好在老天爷不舍弃让苏碰上了恩公这样的天赐神子,只希望能倚着一些不值钱的家当为你添上一股力,也算对得起苍天了。”
“这株四色白奎香你带上,给风婆谷的谷主糜香,应该对你有益而无害,其余的药草可以每株分三次给聂小姐喂服,多剂量药力猛烈生怕她身体虚受不住,可是唯独有一株草药···”苏浮屠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小的如同缩小版白兰花的植物,郑重道:“这株草药名叫玉胭脂,能让人灵魂虚度三日,三日后魂魄归体,然则这三日中却能徜徉玉宫冥府穿梭阴阳两界,与诸般神魔英灵为伍,可以说是夺天地造化之物,当得起圣字。”
不语捻着手中的白色小花儿,他的眼神却锐利无比,能穿梭阴阳的圣药?
······
正在擦拭着景应帝身前的护卫神将龙若菱将军的石像的三胖,他忽然转过头去看着山腰缓慢走上来的那人,眼珠子慢慢瞪得滚圆,而后丢掉手中的白布朝着陵殿内飞奔而去。
陌生魔拄着拐杖距离陵门还有几丈处站定,他打量着这些古朴苍桑的门上纹路,和近在咫尺的雄浑威武的帝陵,当然还有站在最高处指点江山的景应帝王的石像。
“你建这陵墓,究竟是圈住了自己还是这天下人?”他喃喃自语,嘲弄般摇了摇头。
南宫一剑负剑而立,看着仅隔一座帝陵门的陌生魔,这个三年前给不语城无数人带来噩梦的魔鬼,如今站在了帝陵的面前。
“你成圣了?”南宫一剑问道。
陌生魔摇了摇头笑道:“尚未成圣,我走了一些地方见识了一些人,接受了一些生平未有的失败,那时我才明白,成圣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南宫一剑看着他瞎掉的左眼听着他口中莫名其妙的言论,却没感受到任何可笑,因为他不知道能让陌生魔心甘情愿接受失败的人究竟会强大到何种地步?尽管他亲口承认自己尚未成圣,可是南宫一剑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雄浑气息,如果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降临的是一位魔王,那么现在站在帝陵面前的就是神魔。
而就在这时,陌生魔的侧面却骤然出现些许波纹,如同水面涟漪般荡开一阵波,从中伸出一只白皙到了极点的手臂,这手臂掐向了陌生魔的头颅,却忽然被一只满是魔纹的大手扣住手腕,这只大手是陌生魔的右手,带着来自地狱的修罗气息,长长的指甲不似人手。
陌生魔看着自己面前慢慢显性红头发身着一身宽大道袍的年轻人,皱着眉道:“会掌控空间规则?灵力修为如此恐怖却只是肉体凡胎,你是上古圣者之一?”
然而细细观察才发现,这位红头发道士头顶哪里是一撮撮毛发,分明是细微到极点的红萝卜丝,他的面容有些生气,浑身的肌肤却崩裂开来,然而这崩裂的肌肤流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血液,反而是白色的汁液。
陌生魔微愣,而后手掌轻轻用力便将他的手臂掰断了下来,哪里是人之血肉?分明是一截短短的白萝卜而已,眼见着他惊叫慌乱的跑开,南宫一剑飞身而起,玄霄如同这晴日之雷电斜划而下······
正在礼佛的人群听到帝陵中传来的阵阵金铁相交的声音,以为是景应帝显灵,纷纷跪拜于地长呼庇佑天启风调雨顺粮财不绝,他们只是简单至极的追求平静和谐的生活,甚至于很多人都不愿踏足修行者的世界,因为这样他们便不用面对帝陵中肆虐的魔王。
陌生魔变成了身高两米多的魔王,他虚空一握反手拍出一掌将三胖自心脏处打出一个血洞,喷洒而出的鲜血甚至将他颤抖的肥肉都染成了鲜血,南宫一剑尚未祭出天罗剑便被他的拐杖从腹中刺了了通透,玄霄无力的刺在陌生魔满是青绿色魔纹的手臂上而后滑落于地,这一场战斗以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结束,尽管南宫一剑的修为根本不是陌生魔能相比拟,可是陌生魔如同魔王降临一般却也成了一座攻不破的壁垒。
南宫一剑还有的选择,只要圣境强者想走,根本没人能阻挡,然而他还是站在帝陵前面,他是帝陵的守卫者,他只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胖,看着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眼角的沧桑又添几分。
陌生魔看着紧闭的帝陵大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阻我成圣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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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出谷口的不语一行人忽然停下来,看着满头汗水的不语有些担忧。
“恩公,你怎么了?”池园琦从怀中掏出手帕给不语擦去额头的汗水,却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
“没事,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语无法描述刚才忽然出现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捏住扯动了一样,然而他看到依然脸色苍白的聂红衣,缓了缓气息继续朝前走去,他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不论前面有什么,他只能前进无法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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