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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如果看不手推车里的食物,还可以直接吩咐女仆供应车没有的食物。【匕匕首发Ыqi.me】但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因为这种事等于对国王家族供应的食物感到不满,除非有意向国王陛下挑衅,否则没哪个贵族敢做这种事情。
而今天晚宴的食物供应顺序,则是按照刘佳的安排。他参考了海州那边正经筵席的做法,将供应食物的流程分为“开胃小菜”、“荤素搭配菜”、“大肉菜”、“纯素菜”、“主食”和“汤”六个步骤。
“开胃小菜”以凉拌菜为主,腌菜为辅,其大多是蔬菜,仅有极少量肉食。
尼德兰人有正餐前吃“沙拉”的习惯,刘佳知道“沙拉”这玩意几乎都是凉拌蔬果,鱼肉蛋类顶多是陪衬,便按照他的想法,准备了些他觉得尼德兰人肯定能接受的凉拌菜
“荤素搭配菜”与“小菜”类似,不过都是熟菜,而不象“小菜”那般几乎都是生食。
刘佳觉得吃过冷食开胃后,该配点热食让胃休息休息。要是按照尼德兰这边的习惯,这时候该来碗热汤。可刘佳觉得汤水会冲淡胃酸,他与宫廷厨师长协调后,便将一部分菜肴调整成汁水较多的“锅类”。
“大肉菜”和“纯素菜”是同时供应的,可由进食者自行调配荤素搭配。这样做是为了适合尼德兰人的饮食习惯。在尼德兰这边但凡有条件的人,如说几乎所有贵族老爷们,大量肉食加一点素菜其实是主食啦。
正因为尼德兰人这种饮食习惯,今晚在“大肉菜”和“纯素菜”之后供应的所谓“主食”,要按照刘佳自己的看法都只算是点心。风格虽各有不同,并非都是海州点心,但都符合“好吃不易饱”的海州点心标准。
海州菜系虽有好多外来品种,但每种都被海州厨师改良以后,才得以算得是海州菜,点心也不例外。如说“粽子”,海州点心里面根本没有所谓的“粽子”,只有那以荷叶包裹的鸡肉冬菇糯米饭,即所谓的“海州糯米鸡”与“粽子”较相似。相对油腻不易消化,一只便能饱肚的主食“粽子”,海州菜系里的“海州糯米鸡”更符合点心的标准。
顺序里位于“主食”之后的“汤”共有三款。由于尼德兰人有饭后吃甜点喝烈酒等饮食习惯,今晚这“汤”准备的分量并不多。这场约有百人参加的国宴,“汤”的总分量才按照三十人标准来准备而已,具体落实到每款“汤”边,其实每款才十人分量罢。
刘佳的打算,是让与他自己同桌的人每人都能分到一小碗汤。至于多出来的那二十几碗么,让国王陛下当赏赐让某些贵族去喝即可。
以食物供应完毕以后,则按照尼德兰这边的习惯供应饭后甜点,因为王土国那边可没有饭后再吃甜点的习惯,即便在讲究“吃”的海州,了不起也是饭后来点水果罢。
刚才由刘佳及爱德华-休斯两人全力铺设的那段斜坡,菜的时候便可派用场了。两个女仆分别走在斜坡两侧的台阶,两人扭着腰合力将手推车推高台之。她们一人一手推车,另一手则各自分工,一人负责扶稳车水晶盆,另一人则护着车下层里的小瓷碟,免得在下坡时发生车内装载物掉落的状况。
依照刘佳的安排,第一轮被送台及台下两处餐桌的小菜,其调料是以王土国的黑醋为主,然后利用芝麻油及盐进行的搭配。刘佳本想用海州特产的白醋作这酱料的主料,可惜白醋没被进口到尼德兰这边,大概是尼德兰人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如白水般的醋吧。
用这调料凉拌的小菜共有以下数种,包括连皮黄瓜条、切成丝状的海蜇皮、同样切成丝状的豆腐皮及鲜竹笋、切成一指长的连头芦、去皮后再切成片的莴、清水煮熟再与青辣椒圈拌在一起的花生米。
这些凉菜里所用到的食材,除黄瓜条是纯粹的生食以外,其余数种都是用开水加热后马用冰块揉搓,然后再切成各自合适形状的。其除鲜竹笋是正统尼德兰人几乎从不食用的花样以外,其余都是在尼德兰这边常见的食材。
这些凉菜的款式都相当家常,让原本总瞧不起“国”,但最近对王土国的印象有所改观,现在总想找机会挑毛捡刺的约翰亲王有了发现。这个尼德兰王国的首相先说了一通“这些花样太简单”的话,然后对这些凉菜的调料发表起评论来
“这东西的颜色我国的酸奶酱难看得多,味道倒差不多,还是不如我国的酱好!”
没等这次国宴的技术总监,即刘佳有所回答,尼德兰国王理查-休斯已抢先发了话
“你懂个屁!”
这话自然是他对他弟弟所说。目睹如此情景的刘佳,他原本想要反驳约翰亲王的打算,马变成了“围观群众的看热闹心态”。
理查-休斯这句责骂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他自己的感想。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对他弟弟约翰-休斯所说,而是对今晚国宴的技术总监所说
“尼德兰的酸奶酱味道太重,会把食材本身的味道统统压掉,还是小鬼你弄的这种调味汁水味道好。”
刘佳一听这话便想起了最近的经历
“酸奶酱莫非是前几天的那种?”
他之前在约克城某高级酒店里吃自助餐时,曾有款“酸奶油蜂蜜酱”让他印象相当深刻,现在所指自然是这个。他觉得既然尼德兰这边有这种味道的酱汁,那么自己弄的类似口味,即这“香油黑醋汁”应该也能让尼德兰人接受得了。
刘佳这人半点也不笨,但他也不算是多么精明的那类人。他没想起自己之前那次经历并非与理查-休斯一起,这会儿自然而然地便说了这句话出来。
这话听得尼德兰巨人国王一愣,好在国王陛下的天才女儿坐在一旁,见状马便为她的“笨爸爸”解了围
“是酸奶油里拌生蜂蜜还有果醋的那个酸白酱啦。”
听天才女儿这么一说,喜好美食的理查-休斯马便反应了过来。众人在这方面的讨论倒没持续多久,因为接下来的凉拌菜肴可陆续有来呢。
接下来那些小菜有两款都为甜味,桌顺序紧跟在之前那些“酸且咸”的小菜之后。据刘佳表示,砂糖拌白萝卜丝及番茄瓣这两款都是生的凉菜,是为了让进食者调节口味,之前吃过那些酸的东西以后,现在吃些甜的才不易倒牙。
理查-休斯这“美食家”又开始发表评论了
“这可不是海州那边的做法,该是你们那边北方地区的做法。小鬼你是打算说你自己能弄出全国各地的花样吗?”
对于番人国王这些貌似挑剔的话,刘佳倒是没太在意。他冲着对方的长辈身份,加觉得这番人国王对他的态度还可以,所以这会儿他用颇恭敬的态度进行了回答
“这的确是我国北方地区的凉拌菜,我觉得你们尼德兰人也生活在我国北方,希望这北方口味能让你们满意。”
国王陛下对年轻技术总监这番话感到相当满意,理查-休斯他忽然扯开嗓门,他大声将刘佳刚才这番话说了给在场的所有尼德兰人听。精通两国语言的红发巨汉将之前那些话给翻译成了尼德兰语,免得有些尼德兰贵族听不透彻国官话的意思,因为贵族往往还没有仆人那般认真学习国官话。
他说话前先放下了手餐具,一边说话双手一边用力鼓掌。这行为既有提示在场者注意这边的意思,也有为他口话打节拍的意味。
当得知国贵宾有这么一说,在座众尼德兰人除约翰亲王以外,其他无论是贵族老爷还是平民仆人的感觉都很不错。几乎所有人都学着国王陛下一般鼓起掌来,连一些正推着手推车在菜的仆人都将车停下,跟着一起鼓起了掌。
除之前的甜味凉菜以外,随同一起桌的还有些咸辣口味的凉拌小菜。食材有去皮蒸熟的茄子条、开水烫熟后切成丝的小白菜、发好的干虫草花、切成同样大小拌在一起的苦瓜及土豆块。用来凉拌这些食材的调料也相当简单,主要是用油炸过的蒜蓉,然后往里面拌一点点盐即可。
也许有人喜欢往这种调料里加芝麻油,其实刘佳也挺喜欢这样,但之前已用过芝麻油,现在再用味道会有重复,所以这次改用了尼德兰这边的特产橄榄油。
这里“小白菜”的所谓“小”,是与王土国北方地区经常食用的“大白菜”做对,而不是海州土著口的“小白菜”。海州那边所谓的“小白菜”,在王土国的学名称之为“青江菜”,大多数地区都在使用这学名,只有海州土著因在学名出现前已常食用“小白菜”,所以到现在这称呼习惯还没改得过来。
这次国宴所用的小型白菜,与“大白菜”其实是同一品种。但由于种植工艺有了变化,种出来的蔬菜所含水份较少,所以体积正常“大白菜”来得小些。尼德兰人不太习惯食用含有大量水份的绿叶蔬菜,在这边市面根本买不到刘佳原本想要的“大白菜”,所以这才退而求其次。
这般菜自然也是刘佳的特意安排,只有味道经常变化,人的味觉才不易麻痹,才容易勾起人肚里的馋虫嘛。
才刚吃了一口茄子,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国王陛下理查-休斯已迫不及待地说起了话来。原因倒简单,因为他对嘴里的凉菜味道感到不满意
“茄子还是得有肉啊,至少要配荤油,这样的素茄子口感还是不行。”
凭心而言经,刘佳当然希望自己所有作品都能令人满意。但眼前这红发巨人的如此反应,倒还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理查-休斯的话音刚落,刘佳便开始解释了起来
“有肉多油的茄子是下饭菜,现在这素茄子只是开胃小菜来的。不过我承认橄榄油与蒸茄子搭配不够合适,是我考虑不周,要是换成你们这边的牛油才更好,不过那样是热菜,不能冷吃了。”
国王陛下这“美食家”马发现关键所在
“你觉得牛油会结在一起?现在这温度不低,应该不至于吧。”
还没等刘佳来得及回答,凯丽-休斯的话音已插了过来
“大哥哥的说法才对啦,正餐还没桌以前吃那么油腻才不好。这里款式这么多,爸爸你不喜欢吃其他那些啦。”
让食客用来开胃的餐前小菜到现在依然没停,仆人们有条不紊地如穿花蝴蝶般走来走去,诸如凉拌萝卜丝、莲藕片、蒜苗、菠菜、老豆腐、尼德兰菜花及海螺肉片之类凉菜,很快便被手推车送到赴宴者眼前。其除蒜苗是生的以外,其余几种都是弄熟后再放冷的凉菜。
用来凉拌述食材的辣油,是预先加了虾干磨成的粉末,然后一起加热到沸腾程度的成品。刘佳本来的打算是用这种香辣油来拌嫩豆腐,可惜在约克城里买不着嫩豆腐,才改成现在这种老豆腐。
王土国那边有数千年制作豆腐的工艺,早在不知多少年以前,这工艺便被人传到了尼德兰那边。由于烹调方式的关系,尼德兰人不喜欢口感细腻的嫩豆腐,却喜欢烧熟后口感有点象肉类的老豆腐,所以市面根本找不到刘佳原本要求的那种食材。
如他的国王兄长一般,约翰亲王刚吃进一块仍然绿油油,看起来与“生鲜”差不多的尼德兰菜花,还没来得及将口熟菜花嚼烂咽下,便大叫他“第一次吃到如此爽口的菜花”。刘佳和凯丽-休斯被这忽然而来的一声大吼吓得一愣,理查-休斯倒是神色如常地在一旁感叹
“还是这样子凉拌好吃,尼德兰这边的传统作法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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