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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打嗑睡的刘佳,这时也被身边响亮的鼓掌声吵醒。他嘀咕了一句“演到哪里了?”,同时睡眼朦忪地往四周张望了一阵。他见自己的女朋友,即石瑞娟正在用力鼓掌,他也没管许多,便有样学样跟着鼓起掌来。
刚才在舞台幕布落下时,事先有认真看宣传单张的石瑞娟,已知道表演即将结束,接下来到了表演者谢幕的环节。她刚才用较大的动作幅度从自己男朋友怀里钻出,见这样还无法将“那个睡得象头死猪的胖子”惊醒,鼓掌时便刻意加多了几分力度,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将刘佳吵醒。
她这么做当然也不是出于恶意。表演结束意味着观众必须离开,这时候不将刘佳弄醒更待何时呢?
等刘佳终于醒来以后,石瑞娟没好气地责备对方:
“胖子你睡够了吗?你几乎睡了整场表演喔。”
她男朋友面带尴尬地回答:
“睡没睡够都要起来啦,不然晚上就睡不着咯。”
这时候石瑞娟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于是连她脸上也出现了很古怪的神情:
“有人这么大声唱歌你也睡得着,看来你真是累坏了。”
舞台离他们俩所在包间直线距离有十余米,但由于歌剧院的特殊建筑结构,舞台上的歌者即便不使用扬声器,歌声依然能响亮地回荡在歌剧院的舞台上方。当然啦,歌者本身的演唱基本功也必须足够扎实。
刚才那位完全能称为“胖大妈”的尼德兰女歌者,无论是中音还是高音的功底都非常不错。加上歌剧院舞台的特殊结构,在石瑞娟的认知里,那“胖大妈”的歌声简直算得上“震耳欲聋”。
尼德兰歌剧表演分为舞者及歌者。舞者自然是负责在舞台上演绎舞蹈,刘佳之前觉得“打起来很假”的表演,其实就是表演者用舞蹈的方式来表现打斗过程,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戏”。歌者的责任比舞者还重要,因为在没有任何舞蹈的时候,便要由歌者用咏唱的方式来表达故事情节。
精神状况越是不好。比如身患“神经衰弱”的人,往往周边有一点点噪音便难以入睡。刘佳身体的神经系统相当良好,他今天的体力消耗又较大,刚才别说有人大声唱歌,有人在他耳边敲锣他也睡得着。
“之前是有点累啦,睡了一觉好多了。”
刘佳说着拉起自己女朋友的手:
“刚才你要是没叫醒我,我弄不好会睡到明天一大早呀。话说我刚才都错过了什么?有什么特别精彩的表演吗?”
这会儿石瑞娟脸上依然是那种古怪神情:
“我是觉得有许多精彩表演啦。不过你未必这样觉得喔。别的不说,你连刚才那阿姨唱什么都听不懂吧。”
刘佳嘴里“切”了一声:
“说的你好象能全部听懂一样。有本事别看简介,直接将刚才的故事情节说给我听呀。”
他这话多少有故意刁难自己女朋友的意思,其中当然也有些开玩笑成分,情侣之间的对话不都是这样么。
听自己男朋友这么一说,石瑞娟真的没去看那“羊皮纸传单”,就这么开始讲述《戒指》第二幕及第三幕前半部分的情节。刚才那复古风格的羊皮纸传单,其实早被她随手不知放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找反而比较难。
随着嘴里说着与之前“打瞌睡”无关的事情,石瑞娟的情绪也渐渐恢复常态。说完歌剧情节以后。她洋洋得意地表示:
“我的尼德兰语水平怎么样呀。”
刘佳坏笑着轻轻拍了自己女朋友一下:
“你是真懂还是瞎掰的啊?要是纯粹瞎掰的话,不太可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东西吧。”
石瑞娟也不客气,立刻出手掐了自己男朋友一下:
“什么瞎掰嘛,人家是真能听懂啦。刚才那些唱腔里就是绕舌音太多,不然许多内容你也能听懂啦。尼德兰语就是许多词与我们的官话不一样,语序变化却不大啦。”
对于这种答复,刘佳可是觉得相当惊讶:
“你连变调话都能听懂?排骨妹你什么变得这么厉害啦?不过吓不到我啦。”
石瑞娟又洋洋得意地吹嘘起来:
“我以前就对海州外边的世界很感兴趣嘛。尤其是听说尼德兰终年都冰天雪地以后,人家也很感兴趣哦。所以在认识小凯丽以前,人家已经多少懂些尼德兰语了,认识她以后有进一步提高就是啦。”
刘佳没管“排骨妹”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因为他想到别处去了:
“尼德兰到底是怎么样先不说啦,终年冰天雪地有什么好感兴趣啊?不怕冷咩?我们海州人都怕冷吧。”
石瑞娟摇了摇被男朋友拖住的那只手:
“我也怕冷啦。但自己不觉得冷的时候,冰雪还是很有趣的嘛。”
生长在南方炎热地区的人大多如此,大多对漫天大雪的场面充满期待。这是属于“从小没见过雪者”特有的人之常情,而不是“我不冷管你去死”的幸灾乐祸心态。
刘佳忽然有了想法,但他首先得确定一件事:
“你现在的尼德兰语到底多厉害?”
石瑞娟认真地想了一阵:
“尼德兰字母绕来绕去不好写,所以我这方面的书写能力不行。不过口语表达和听力都没问题,阅读能力也算流畅..”
某人越听越觉得“头大”。他没等女朋友把话说完,就把别人的话打断了:
“用我能听懂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我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醒,你这样说弄得我有点糊涂啊。”
“你要是跟个不懂我国官话的尼德兰人说话,我可以当你的临时翻译,这样够简单了吧?”
石瑞娟只打算对着刘佳说这种话,因为她直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改行的打算。她的理想和追求依然与过去一增。
刘佳“哇”了一声: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顶多比我好一点,顶多勉强能看懂一部分尼德兰单词而已,结果已经给你抛下这么多啦。”
“外地人学海州方言其实也差不多这样吧。关键是记多些常用词,有机会就多说。小凯丽她不就是尼德兰人么,我和她一起的时候。经常会用尼德兰语来交谈喔。”
要是将石瑞娟此刻的表情卡通化,她的鼻孔肯定会朝上,因为卡通里的角色一得意就会这样嘛。
确定自己女朋友的尼德兰语水准以后,刘佳提出一个盘算已久的想法:
“反正我们都出来了,你的尼德兰语又象本地人一样厉害,我们干脆别急着回去,先到附近逛一逛吧”
石瑞娟轻轻在自己男朋友的腰上掐了一下:
“本地人说本地话一点也不厉害吧。这样子很正常好不好。”
刘佳先相当不正经地道歉了一句:
“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别跟刚睡醒的人计较太多啦。”
他说着把左手搭在自己女朋友的腰上:
“关键是我们等会儿一起去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吧。”
来自男朋友的亲热举动。石瑞娟当然不会表示抗拒。她这会儿正好觉得有点冷,便顺势往刘佳的怀里缩了缩:
“晚上出来以前就有这种想法啦,只不过我们怎么逛才好呢?游车河好象体验不到多少夜景喔。”
“游车河”是海州方言,用在这句话里相当于王土官话“坐车”或“开车”,总之是“乘车兜风”的意思。
尼德兰这边白天和晚上的温差极大,石瑞娟现在会觉得冷倒也正常,何况她那身打扮还不适合现在这温度来着。
“游车河当然没多少意思,咱们要逛当然是徒步啦。不过等会得先问问小凯丽家里那个司机,看这城里哪处夜景最养眼。”
刘佳边说边四处乱看。倒不是他在寻找休斯家派来的司机,他只是好奇地欣赏自己所在地方的景致。
对于自己男朋友的打算,石瑞娟持完全赞成的态度:
“没错没错,只有这样才能体验到当地人的生活环境,光在国王家的城堡里呆着一点也不亲民嘛。出门又老是坐车,根本体验不到当地土著的生活,搞得好象跟旅行团一样。固定路线好无趣的。”
这时刘佳忽然想起一件事:
“话说你没带相机出来呀,不然咱们就可以边逛边拍照片了。”
石瑞娟半开玩笑地回答:
“我一拿起相机就会集中精力工作喔,你确定想和这样的我一起逛吗?”
刘佳先伸头过去亲了自己女朋友一口,然后才说:
“一本正经的你我当然也喜欢啦,只是休闲的时候还是别这样,休闲可不能那么一本正经啊。”
小两口商量好接下来的行程。便马上站起往所在包间外边走去。在这包间里负责侍候的仆人见状,便主动为观众打开包间房门。
经过这仆人身边时,刘佳忽然想起尼德兰这边的某种生活习惯。他马上掏出钱包,从时而取出张一百王土元递给仆人。他不清楚尼德兰这边能不能直接使用自己祖国的货币,但在他看来,即便不能直接使用,但肯定也有地方可以兑换。他只知道两国货币之间有汇率差。自己给出这张大钞,对这仆人肯定只好没坏。
这是几乎所有“上国来客”到异国以后的思维方式,并不只是刘佳一人的看法。
刘佳想起尼德兰这边有给“贴士”,即小费的习惯,且之前听凯丽-休斯说过,说尼德兰这边当仆人的收入很低,几乎就靠这小费来过活。
如果对方是休斯家的仆人,刘佳倒不会特意给这“贴士”。因为在他看来,那就象去到家里雇佣了保姆的朋友家一样,被朋友家的保姆服务以后,自己只需懂得客气即可。
与尼德兰贵族家里“驯养”的仆人相比,王土国那边的保姆社会地位与雇主完全平等。尼德兰家养仆人地位与家畜相仿,只是“主人”不能随意操控仆人生死而已。但王土国只能雇佣保姆,虽说保姆也是吃住在雇主家里,但却不存在所谓“家养”概念。
两国风俗文化之间的差异,导致两个几乎从事相同工种的人,其社会地位却完全不一样。这正是王土国比尼德兰更重视礼节的表现。
收到一张上国大钞以后,这尼德兰仆人态度显得不卑不亢。这张百王土元大钞价值超过九塔伦托,但在这歌剧院里工作的仆人,平常早就习惯收到大额“贴士”,即便心里觉得惊喜,但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来这歌剧院里看演出的人,几乎都是尼德兰王国的贵族阶级。贵族老爷不出手则罢,但凡会给小费,金额怎么会低?提供服务时无论遇上什么情况,都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正情绪,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尼德兰仆人。
在这“相当合格的尼德兰仆人”引导下,刘佳和石瑞娟走到歌剧院的正门前。这里有个说大不说,可说小也不小的广场,现在正显得相当拥挤。
因为几乎所有观众都是乘私家车而来,看完表演以后,便几乎都要在这里乘车离开。这些私家车有半数以上都是“加长版豪华轿车”,几乎将整个广场都停满了。虽说歌剧院还有停车场,但每当表演散场时,司机都会将车驶出停车场,然后如此停在这广场处,等候接待要用车的贵族老爷。
休斯家派来的专车司机此刻就等候在大门外,他一见到公主陛下从“上国”邀请来的两位贵宾,便赶紧一路小跑着靠了过来。
据专车司机接下来所说,他也象其他贵族家的司机一样,将车停到歌剧院正门前的广场上。刘佳闻言后笑称:
“还要停车场干毛咩,干脆直接把这里改成停车场啦。”
之前来歌剧院时,他已经知道这专车司机能说一口流利的王土官话,所以才会与这人多说几句。对于那些光听懂不能说的人,即便他再有开玩笑的心思,也不愿意与这类“闷蛋”多说。
关于这位男性贵宾话里某些方言语气助词,休斯家的专车司机其实并不太懂,但这并不妨碍专车司机与贵宾沟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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