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风流妙厨 > 031 名不符实的夹心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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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佳听到厕所里的洗漱声没停下,便没再与石瑞娟搭话。他见到石家的电视机柜上放着茶具,便打开柜子门翻找了一阵。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茶具旁不远的柜里找到了茶叶。

  

      这茶叶纵然不在刘佳这“专业人仕”眼里掂量,外行人也轻易能看出这茶叶的品相不好。装在锡纸包装里的茶叶没有几根完整货色,都是些火柴头大小的碎茶叶渣。

  

      石瑞娟的父母收入都不高,但二老与大多海州土著都一样,平常有喝茶的习惯。刘佳在石家发现的袋装碎茶叶,基本都是加工过程中散落下来的碎渣,在海州的零售价最高也就是一斤十王土元左右。由此可见,石瑞娟那位在小学当老师的母亲,为人师表的态度可是相当正派。

  

      一位小学老师如果有意从家长手中索取礼物,家里又怎么可能会饮用这种最便宜的廉价茶叶?石瑞娟的父亲在海州某图书馆里当管理员,这种工作自然没机会收多少礼物,在这分析过程里可以略过不提。

  

      事实上,石家其实也有些品相不错的好茶叶。但除了少量被当成宝贝一般收藏了起来,得有贵客上门时才会被拿来饮用,除此之外绝大多数,都被石家两老送给生活条件不如石家的亲戚了。那些上等茶叶大多是刘佳之前逢年过节时特意送来的礼物,少数才是其他亲戚送的礼物。

  

      在刘佳走进社会以前,石家两老可是从不愿意从刘佳手里收这些礼物。等到刘佳现在有了工作以后,他们才愿意从这未来女婿处收礼。虽说双方没把某些事态挑明,但这已算是默认啦。

  

      把自己不舍得用的好东西送给亲戚,这证明石家两老的确都有知书识礼的“君子之风”。石家二老的性情观念虽然较守旧,但他们本质上都是足够好心肠的人。如果把自己不愿用的东西送亲戚?除非真是因为自己手里实在太多,留下来也只会浪费,否则那类“小气鬼”纵然文化程度再高,纵然经济条件再好,也不过是些“小人”罢。

  

      刘佳摆早餐及泡茶的动作都极娴熟,加上石家暖水瓶里有今早烧好的开水,刘佳将一桌早餐统统排好,总共才花了两分钟左右。接下来他准备等自己女朋友洗漱完毕,然后便好与石瑞娟共进早餐。

  

      这一等,他便等了将近五分钟。石家厕所里的洗漱音效不但没有停下,其中的水流声还越来越强,似乎是厕所里有人把淋浴喷头也打开了一般。

  

      刘佳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没自行先开始吃早餐,却走到石家厅里一扇临街的窗前,掏出烟点了一根。等他抽了大半根烟,他女朋友才打开厕所门走了出来。

  

      石瑞娟一出来便看到刘佳在抽烟,便随口小小发了句牢骚:

  

      “你这样会害我给爸**评啦。”

  

      刘佳刚才正好把口鼻对准窗外,他正准备把肺里的烟往外喷,听到自己的女朋友这么一说,他便把脑袋往说话者那边扭去。他一看到自己女朋友现在的装束,整个身体顿时僵住,当场便愣住了。

  

      他肺里的烟雾,除了极少部分已流动到口腔里的,所以渐渐往嘴外冒出之外,其余的烟雾只好在气管和肺里蠢蠢欲动。才过了两秒左右,气管里的烟雾便起了作用。

  

      正两眼发直在看某场面的刘佳,“忽然”觉得自己喉咙里有点痒,便不自觉地干咳了两声。

  

      在刚结束洗漱的石瑞娟身上,只裹了条大号浴巾。她刚才是临时起意洗了个澡,根本没预先准备换洗衣物。洗完澡又不想再穿上脏衣服,便象往常那样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就这么走了出来。

  

      她家里三口人都不抽烟,所以对烟味都相当第三。她一出厕所发现男朋友在这里抽烟,便随口发了句牢骚话。等她发觉男朋友两眼正发光一般,整个人又象在发呆一般,她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打扮,于是赶紧直奔自己的卧室而去。

  

      她刚才的作派,完全就是她自己在家时的习惯。要不是家里忽然多了个人,她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好多女孩子在自己家里独处时,都会象类似石瑞娟此刻的作派。虽说不是人人都如石瑞娟这般,光着身子围着浴巾就敢走到厅里,但好多女孩子却都会穿着内衣裤在家四处乱走。

  

      许多男性心目中想象的女性私生活习惯,其实远比现实中许多女性的私生活习惯要勤快许多。住校的男性有机会可以到女生宿舍“突击检查”一下,大多数女生宿舍的杂乱程度,往往比同校男生宿舍还要恶劣得多。

  

      刘佳以前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把握不好“这方面的良机”。他刚才发愣的时候,被他自己气管里的烟雾呛到,所以咳了几下。等他觉得喉咙不再痒的时候,石瑞娟已冲进了自己的睡房里,然后把门给关紧了。

  

      直到这时,刘佳才如梦初醒一般。他这才想起先前听自己女朋友的牢骚话,所以连忙将肺里的烟雾喷出身边窗户外去。

  

      这时候他忽然起了玩心,所以不顾得再抽烟。他将手里所剩无几的烟头在石家窗外墙上按熄,然后特没素质地顺手将已熄灭的烟头往楼下一丢,便凑到自己女朋友的卧室门外。

  

      “咯咯咯”

  

      刘佳轻轻地敲了敲卧室门。他现在的心情属于刻意想开玩笑那种,敲门的力度自然是控制得不错,没象先前那样敲得“咚咚”作响。

  

      过了好一阵子,房内才传出石瑞娟的问话声:

  

      “你想干什么?”

  

      “没啦,我问问你打算什么吃早餐嘛。”

  

      石瑞娟看不到自己男朋友此刻的表情,但明显能从话音里听出“嬉皮笑脸”的感觉。稍微感到有些紧张的她随口应付着:

  

      “我换好衣服就来,你饿了就先吃呗。”

  

      “都等了这么久,再等一阵没什么了不起啦。倒是你把门关这么紧干什么?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佳这句玩笑话,是他以前听自己老爸如此与自己老妈所说。他当时虽然还小,却对这句玩笑话印象极深,这次不自觉地拿来用在了自己女朋友这里。

  

      在刘佳看来,自从他跟石瑞娟确定情侣关系以后,两人除了没突破最后一重关系以外,说是“老夫老妻”可谓实至名归。正因为如此,他的意识才忽然在记忆区里翻出自己父母以前的对话,才会把这种话说给自己的女朋友听。

  

      男朋友的玩笑话传入石瑞娟耳里以后,令姑娘原本刚放下不久的窘迫心情再次受到刺激。象她这类性情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基本都是借助怒意掩饰窘相:

  

      “死胖子!你给我死远点!”

  

      至于这怒意有多么强烈么,连刘佳这种不精通人类心理学及行为学,但较懂得查颜观色的人,都能轻易查觉其中的怒意有多强烈。

  

      他这次不但没放低姿态,反而厚着脸皮,隔着门与他的女朋友调笑起来。石瑞娟又不是真正性情剽悍的强势女性,被男朋友调笑了几句,先前的紧张感及“恼羞成怒”感,已渐渐又被窘迫压过。

  

      等她满脸通红地打开房门,低着头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刘佳见自己女朋友这副德行,才赶紧改用另一种方式与之相处。这样才令石瑞娟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今天虽然不是出门工作,但石瑞娟还是穿了一身以前上班时穿的打扮。配上她此刻系在脑后的那条马尾辫,她整个人的形象看起来,可远比她目前的心情要活泼得多。

  

      小情侣磨蹭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时间快到上午九点了,便赶紧开始吃早餐。

  

      刘佳一坐下便先拿起个叉烧包。他一手把包子掰开两瓣,见里面的肉馅是普通叉烧肉,便将手里那两半包子递给自己的女朋友:

  

      “这个合你口味啦。”

  

      石瑞娟没用手接,而是用筷子夹住接过。她往肉馅看了两眼:

  

      “汁真多,这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吧?”

  

      “当然啦,不然你觉得我会去哪里买叉烧包?老街一带就要数我家的叉烧包最好吃,我又不傻,为什么不吃自己家的?”

  

      刘佳说话时又拿起个叉烧包一掰。这回手气不错,包子馅是他老爸为他特制的瘦叉烧肉馅:

  

      “市里别的地方有没卖这种瘦叉馅我不知道,但老街附近肯定只有我家才有。”

  

      石瑞娟好奇地看了看男朋友手里的包子:

  

      “这就是你爸给你特制的瘦肉叉烧包吗?吃起来会不会柴柴的啊?给我尝一点嘛。”

  

      她与刘佳来往了好些时日,但由于她以前的特殊需要,她与刘佳没几何有机会在一起吃早餐。这么一来,石瑞娟倒是从没尝过“未来老爷”为儿子特制的叉烧包。

  

      女性称呼自己丈夫的父母为“老爷”、“奶奶”,貌似只有海州土著才会这么说来着。

  

      刘佳听自己女朋友这么说,他便将自己手里肉馅相对较多的半只包子递了过去。

  

      石瑞娟开始咀嚼时,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然后真心称赞自己正在吃的食物:

  

      “肉虽然有点柴,但又不象吃肉干那样,很不错喔。”

  

      “是吧?我还以为你会嫌这肉太硬。”

  

      他当然也喜欢这特制叉烧包,只是由于他经常吃惯了,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事物存在往往都是这样,必须有对比才易分出区别。

  

      “一开始会觉得有点硬啦,不过多嚼几下就好了。”

  

      见女朋友依然夸奖着自家的叉烧包,刘佳马上将那块在外边买的巧克力蛋糕推过去:

  

      “这个给你吃,是我刚才特意在点心铺里给你买的。”

  

      “你分一半去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石瑞娟的食量虽不如刘佳,但也不至于连块蛋糕都吃不下去。当眼前有好多食物的时候,每样稍微品尝一点,才是食量小者的最精明选择。

  

      刘佳对甜食一向没太多兴致,他较喜欢吃甜度极高的甜食,但每次都浅尝即止。对巧克力这类说甜不甜说苦不苦的糖果点心,刘佳一向不感兴趣。但既然自己的女朋友这么说,他当然也不好推辞。况且他对自己“买的点心味道如何”也颇为好奇,于是便先拿起来咬了一小口。

  

      吃过这分为数层的巧克力蛋糕以后,刘佳顺便掰了块“夹心面包”来吃。因为他见石瑞娟刚才掰了一点来品尝,一吃便满脸“很幸福的表情”,他自然也想知道女友此刻嘴里的感觉。

  

      细嚼慢咽解决掉一块面包以后,他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

  

      “果然不出我所料。”

  

      石瑞娟“什么?”了一声,表情还是如先前那般充满幸福。

  

      某男性炫耀着自己是如何明智:

  

      “包装上边虽然写是面包,但我一看那图,就觉得这东西外边那层皮不象面包,倒很象传统的软蜂窝酥,一吃起来果然如此。”

  

      石瑞娟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

  

      “我不知道你在说哪种点心啦,总之酥酥的面皮里卷一大块巧克力海绵蛋糕,吃起来真是好好吃呢。”

  

      出于爱好及习惯,刘佳在自己的意识里模拟过整个烹调过程。等他觉得有把握以后:

  

      “软蜂窝酥的作法很复杂,里面的软蛋糕和外边那层蜂窝酥烤法不一样,好不容易弄出来以后却吃不到几口,所以现在一般店都不会做啦。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吧,口感跟这个有点象,但比这个要好吃。”

  

      石瑞娟随口应了声“有机会的”,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先前被刘佳咬过一小口的巧克力蛋糕上。她先将最上边那层脆皮掀起,就这么空嘴吃掉,然后再将其余的蛋糕拿起送到嘴边来吃。

  

      这“分层”的脆皮巧克力蛋糕里,在其中两层类似海绵蛋糕的部位之间,有一层分量不多的巧克力甜酱。石瑞娟吃这蛋糕时虽然极小心谨慎,没把酱沾到衣服上,但她嘴角还是沾到一点巧克力酱。

  

      正坐在她身边喝茶的刘佳见状,便把手伸了过去。石瑞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沾到甜酱,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刘佳的拇指已在她嘴角上重重蹭了一下。

  

      她正打算问“你干嘛?”,便看到自己男朋友的手指上沾到了什么。她有一点轻微近视,所以眯着眼认真看了一下,才看出那貌似是蛋糕里的巧克力甜酱。

  

      刘佳也不浪费,把女朋友嘴角上的甜酱弄掉以后,他便自然而然地将酱送到了他自己嘴里。接下来他极自然地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石瑞娟倒是联想到了别的事情,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恍惚。

  

      明显没注意到这一茬的刘佳向石瑞娟说:

  

      “尝尝这个,这是我特意做给你吃的。昨晚我没吃好,我估计你也没好好吃,所以特意做了这么一道带过来。”

  

      他的注意力都在他自己的作品上,就是那道“素时菜杂烩”。

  

      “你做的啊..”

  

      石瑞娟说着夹起一根黄澄澄软绵绵的物体:

  

      “这是什么?豆皮?不对,应该是腐竹吧。”

  

      “正是支竹,你真聪明。”

  

      海州方言里所谓“腐竹”或“支竹”,都是在指同一种食材。一款食材在同个方言里,居然有两个不同的名字,这正是海州土著“好吃”的体现事例之一。

  

      值得附带一提的是:海州方言里“支竹”和“豆皮”不是同种食材。虽然两种食材的原料都是大豆,制作工艺也很接近,但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被自己的男朋友夸奖以后,石瑞娟语气平淡地反问:

  

      “跟你在一起这么些日子,别的没学到,难道我连腐竹都分不出来么?”

  

      对大多“好吃”海州土著来说,分清“支竹”和“豆皮”根本不值得夸奖。

  

      “是啦是啦,我女朋友什么都聪明,我拍马都比不上,这样行了吗?你快尝尝看。”

  

      吃掉一根腐竹以后,石瑞娟暂时没再发表她自己的看法。她又在盘中夹了些黑木耳来吃,传闻中黑木耳能补血,对女性的身体有独特的保健效果,石瑞娟对这种食材倒是真心喜欢。

  

      至于盘中除木耳及腐竹以外其余食材,也都是她不会感到排斥的食材。但由于她并不特别喜欢吃这些,所以这会儿她自然不急着去品尝。

  

      “好辣!你在这菜里加了什么调料啊?是花椒粉吗?”

  

      由于早从自己男朋友处得知:辣是触觉而不是味觉,石瑞娟对自己口中现在的刺激感反应极为清晰。她明显觉得这“辣味”不象来自辣椒,也明显不是大蒜的刺激口感,便想到海州土著常吃的另一种“辣味”调料上。

  

      刘佳坏笑着摇摇头:

  

      “花椒吃起来嘴里会发麻,所以这次你答错咯。我放的是黑胡椒。”

  

      回答错误的石瑞娟对结果并不太在意:

  

      “一大早吃辣太刺激了,你还不如别放辣味,改成放醋进去拌呢。”

  

      虽然明知道“辣味”在感官上的归属,但长年养成的语言习惯总不可能一下改变。石瑞娟“心知”是一回事,但嘴里说来,她一时间仍然把辣说成一种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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