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瑞娟似乎是很努力地把话给挤出来：“我..我不想..”
“不想？！”
刘佳立刻觉得脑袋发晕，眼前的世界仿佛快要崩溃了。他顿时变成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我是说..我觉得你要求得..太急了..”
某人继续垂头丧气的状态：“我太急了..”
石瑞娟横下心来，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是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们从现在起就是朋友了。可我不想那么早就谈恋爱..”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仔细斟酌着该怎么说才合适：“其实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已经对你有好感了..可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谈恋爱什么的..现在好象还早了一点..”
石瑞娟说话的音量越说越小，要不是现在房间里还算是比较安静，这不比蚊子叫大多少的音量，旁人还真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佳听完对方的话，在意识里转了转才算是理解了其中的含意。他马上一脸喜出望外的神色：“那么说我还有希望？”
刚才的垂头丧气样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那个..这个..”现在轮到石瑞娟她不知所措了：“人家又不是说不喜欢你，只是不想那么快就..”
她现在满脸通红，双手拼命在脸前扇着风，好象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了似的。
刘佳见状，连忙将茶几上的茶杯送到她嘴边：“别慌别慌，快先喝口茶。”
石瑞娟连忙双手接过茶杯，然后一口气将整杯茶灌下。
亏得今天的天气比较冷，滚烫的热茶才放了一阵子温度就降下来了，不然非烫伤她不可。
话说海州的冬天就这一点特别的不好。室内与室外的环境温度居然都差不多。
刘佳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取出一张纸巾，替她擦掉唇边沾着的残余茶水：
“我只是想向你表明我自己的心意啦，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顺其自然啦。”
石瑞娟红着脸任由纸巾在嘴唇上游动：“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谈恋爱什么的..在我们都还是学生的时候..一个星期顶多只能在周末见一面..顶多两面，不能再多了..”
说着，她觉得实在不习惯被别人用纸巾在自己嘴唇上擦拭的感觉，于是伸手去抢刘佳手里的纸巾：
“我们..算是恋人了吗？”
“你不是不想太急嘛，那就顺其自然呗。”
两个人的手这时候一下子握在了一起。
刘佳觉得她的手掌皮肤显得格外滑腻。
而石瑞娟呢？她却觉得刘佳的手掌满是粗粗的茧皮。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过火的事啦。
两个薄脸皮的人连拥抱的胆量都没有，只敢离得较近地坐着，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彼此诉说着。内容不是什么情话，只是从中学毕业离别后，彼此生活中发生的新鲜事而已。
不知是否故意的，在他们两人的生活琐事中，没有一件是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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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刘佳起了个大早。虽然天气比昨天显得更加阴沉了，刚才的睡眠质量也不算太好，但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洗梳完毕，再换好了上班要穿的衣服以后，他便下楼去店里吃早餐去了。
在早点蒸笼处向老爸问过早安后，刘佳探头向店里张望。
店里没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小关今天早上似乎没来吃早餐。
于是刘佳他回头向四周张望。
小关的旧面包车也没停在路旁。
“看来今天早上是没顺风车喽。”他这样想着。
向老妈问候过早安后，他随便啃了几个叉烧包，便急匆匆地向大马路口的公交车站处赶了过去。
今天是刘佳他第一次在上班高峰期挤公交车。
即使每几分钟就能有一辆新车停站，可每辆公交车上依然是挤得很，连刘佳这大个子都差点挤不上车去。
这里不得不夸奖一下海州市居民的素质。眼看着那么挤的公交车，明明自己慢一步就很可能挤不上车去，大家却还都老老实实地排着队等着上车。
海州市的公交车统一采用了无人售票的运营方式。而这些公交车的型号统一，只有两个门，前门上车。乘客上车后首先要到司机身边的投币箱付车费，到站了再从后门下车。
刘佳的大力气在这时候发挥了一点点作用。他推着前方的人，一方面好让对方能更往车箱内侧挤一挤，一方面好让自己能上车。最后刘佳好不容易挤到了投币箱旁边的位置站定，然后他身后不到一平方米的空间里，一下子又挤进了五个人。只不过这五个人的个头都比较瘦小，两个人加起来还不一定有一个刘佳块头那么大。
要是再硬挤，其实也能再硬挤进两个人啦。可那样做的话，车门就关不上了。
于是其余的乘客只好跑到车后门那里，从本来是下车的车门上了车。
至于买票么？由于是无人售票，车费都是直接投放进投币箱里的。
海州人的优秀素质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明明大家彼此之间都不认识，却能主动地从准备去后门上车的乘客手里接过票钱，再用人肉传送带的方式，一人传一人地将票钱放进投币箱。
在这种相对混乱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趁机逃票，不得不再夸奖一下他们的素质啊。
公交车一路行驶、停站，这个流程除了遇上车子故障，不然是不会改变的。
下车的乘客一直不多，上车的乘客却是随着商业区的靠近而变得越来越多。
到了后边几个站，司机干脆只打开车后门，这就是只许下车不许上车了。没办法啊，要是挤得太厉害，万一遇上点什么麻烦，后果随时会很严重啊。
虽然能与几个年青姑娘身贴身地挤在一起，那感觉是挺不错的啦。可刘佳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尽快地多挣些钱好买车，买不起四个轮子的，买辆摩托车也好啊。”
一路上的交通状况都不太好，刘佳回到“卓越”公司的时间，刚才是九点钟上班的钟点，差一点他就迟到了。
他一进公司大门，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内则，手上端着个碗正在喝着什么的蒙丽珍。于是刘佳他主动问候对方：
“珍姐早上好，今天身体好些了吗？为什么不多休息休息呢？”
蒙丽珍向他笑脸相迎：“刘佳你早，我觉得好多啦，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也无聊，干脆就回来上班了啦。”
说着，她看了看刘佳身后，没看到小关的身影，于是问了一句：“咦？大少爷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刘佳耸耸肩膀，再摆了摆手：“没有啊，今天早上他也没去我家吃早餐，大概今天去别处办事了吧？”
“是吗..对了，关总找你有事，说让我见到你，就叫你到经理室去一趟。”
“所以你就在这儿埋伏我喽？”
蒙丽珍笑道：“我打算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迟到啦。快去关总那里吧，他正等着你呢。”
“哦。”刘佳应了一声，把身上的单肩挎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转头就向经理室走去。
经理室的大门现在是打开的，老关照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边那张帆布面靠背转椅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正看着。
虽然门是开着的，但刘佳还是伸手在经理室的大门上“咯咯咯”地敲了敲：
“关叔早，听珍姐说你找我有事？”
“佳仔来了啊。”老关挥手示意刘佳过来：“坐吧，你看看这合同，如果没问题，就签上自己的名字。”
说着，老关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刘佳。
“合同？”刘佳接过文件，坐在办公桌前的靠背椅上。
文件的第一页几乎是空白的，上边只印了几个大字“派遣人员合同书”。
翻到合同的第二页，这里开始就是正文了。合同的内容倒没必要完全在这里写出来了，大概内容就是“休斯家族贸易”公司向“卓越”公司提出申请，申请“卓越”的员工刘佳，在一段时间内担任“休斯家族贸易”的“总裁”凯丽。休斯的私人专用顾问。
私人专用顾问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协助“总裁”凯丽。休斯从事两国文化交流的专项研究，然后就只有“杂务”两字了。
“‘总裁’？！”刘佳对小女孩凯丽的头衔表示震惊。
要是嘴里有口茶什么的，他估计当场就喷出来了吧。
老关对刘佳的惊讶表示理解：
“吓到了吧？那孩子可聪明得很啊，她老爸的脑袋倒是不怎么聪明。要是没了她，估计早给别人把钱给骗光了。只不过想骗光休斯家的钱也不容易就是啦。”
一连串的行政关系变更，使刘佳觉得有点混乱了：“那我以后..算是为谁工作啊？”
老关很有耐心地如此解释了一通：“哦，这样，佳仔你现在跟他们休斯家还不熟，关叔呢也不清楚你以后跟他们处不处得来，所以就私自多提了个要求。你呢，现在还是我们‘卓越’的员工，只是临时被我方派到‘休斯家族贸易’那里工作的。你的行政关系还在我们这边啦，什么时候你想回来都没问题。等以后你觉得可以跟他们那边处得来，到时候再换个合同就是啦。法律手续这东西，还是白纸黑字好一点。”
“嗨嗨，关叔是老生意人了，做事情当然比我这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要来得妥当。”刘佳这句话倒是真心话：“其余的条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该在哪里签名？”
刘佳说着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其实各种合同的格式虽然会有点小差异，但基本上都会在最后一页签名啦。果不其然，那里连人家凯丽。休斯的名字及“休斯家族贸易”的公章都盖好了。
“合同最后头‘乙方（个人）’那里啦，别写到‘乙方’那里，那是关叔签名的地方啦。”
“明白。”刘佳嘴里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在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找合适的笔。老关拿起自己面前的签字笔就递了过去。
刘佳连忙接过笔，嘴里还不忘客套一句：“谢谢关叔。”
“客气什么，我那儿子要有你一半争气就好喽。”老关边看着刘佳签名，嘴里边与刘佳聊着家常：“杰仔昨晚也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今天早上才回家睡觉，所以就没去你家接你，你是自己坐公交过来的？”
“是啊。”刘佳没抬头就回答了一句。他正在集中精神，因为他觉得集中精神写字，能把名字写得好看一点。
“上班高峰期的公交车还是很挤吧，关叔以前也有过那段日子，有机会可不想让下一代人再受那个活罪啊。不过你明天早上应该就用不着再挤啦，回头你给人家小姑娘打个电话过去，好好商量商量明天的日程安排，没什么事就不用一大早挤车回公司这里啦。”
“那我从明天开始，就要按凯丽的安排行动喽？”刘佳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双手捧着薄薄的合同递到老关的面前。
“应该是吧。”老关接过合同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动作明显比刘佳熟练得多，手里一边签着名，嘴里倒也没停下来：“他们‘休斯家族贸易’几乎所有的对外事宜，都是由老休斯出面啦，老休斯也是他们那边的法人来着。那孩子就算再聪明，毕竟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到了大场面里可没多少说服力呐。不过人家要你过去是当总裁私人顾问，应该是不必跟着老休斯到处跑啦。反正你自己掌握好，该干啥不该啥心里得有个数。我们跟他们熟归熟，可他们毕竟是外国人，万一捅出什么篓子，他们只要往尼德兰一跑就没事了，可你到时候总不能跟着一起跑吧？你要一跑，你爸妈怎么办？”
“呃..不会这么可怕吧？”
“进出口贸易这种生意有时候很难说的啊，连关叔自己跟他们打交道，也是经常提心吊胆的啦。尤其是所谓的‘文化交流’，这东西一个没注意，搞不好就变成间谍了啊。”
刘佳觉得越听越紧张了：“呃.。。关叔，你是在开玩笑没错吧？”
“怎么？怕啦？”老关的话音里多少带有点“讥讽”的味道。
“多少有一点点吧？”
“你小子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啦，做事情谨慎归谨慎，可别缩手缩脚喽。干点什么事是完全没风险的啊？就看你自己如何掌握喽。话说你小子还真是长大了啊，关叔可是记得很清楚啊，小时候你和杰仔在外头两个打人家十个居然还打赢了。结果人家告到老师那里说你们两个欺负人，你小子不敢找家长出面，还懂得跑来让关叔冒充你爸哦。现在到底是长大了啊，都懂得害怕了啊？”
被长辈提起当年令刘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都是小学时候的事了啊，关叔你就别说那些陈年旧事啦。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长大了，不过现在倒的确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努力就是了。”
“不错不错。”老关说着居然递来一根烟：“都是大人了，现在敢在家抽烟了吧？”
刘佳连忙接过烟：“我爸已经跟我说过了。”然后叼着烟凑到老关点着的打火机上。
“你小子现在似乎是有点想法了，这是好事，毕竟是大人了嘛。”老关自己也点了根烟：“年轻人嘛，就是要多想多干，别怕吃苦也别怕挫折，不过我看你这两条应该都没问题吧。话说回来你有对象了没有？要不关叔给你介绍一个？”
“有了有了，是我中学的同学，智杰也认得。”
老关笑笑：“找机会带来给关叔见见吧。”
“一定一定。”
两人抽完一根烟，才从经理室里一起走了出来。老关说自己还有事，让刘佳自己拿合同去找蒙丽珍盖公司的公章。说完就笑着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蒙丽珍一边低头在抽屉里翻找着公章，嘴里一边与刘佳说着话:“刘佳你烟瘾还挺大的嘛。一大早就抽上了。”
“这是长辈主动给的啦，其实我烟瘾比智杰小多了。”
“是吧，我看大少爷经常躲到阳台去，估计就是抽烟去了。”
“大概是吧，他人其实很不错的啦，就是有点小毛病。”
公章盖好了以后，一式三份的合同，有一份留在了公司存档。
另外两份则交给了刘佳，一份是他自己的。另一份，则留到什么时候见到了休斯家的老的或小的其中一个时，再交过去就是了。
刘佳本以为今天可能要在公司呆上一整天，估计又会无所事事了，结果却只给他猜中了一半。
当蒙丽珍准备把自己那个陶瓷茶杯放进微波炉加热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微波炉无论如何都无法工作了。
珍姐她在公司干的是出纳的活，可不擅长维修什么的。出了这种意外，自然第一时间向其余的男丁求助了。
而现在公司里头，唯一的男丁就只有刘佳一个。他只好当仁不让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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