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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说的是大实话,没添油没加盐,然而捕头听不明白呀。
是的,本来就糊涂的捕头这会儿更糊涂了:“说了半天,又多了一只老虎,别人说假叫做离谱,你他妈这叫没谱。三岁孩子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呀!嗯!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给我带回衙门大刑伺候!”
紫鹃质问:“为什么呀,小姐本是受害人,凭什么审问?还大刑伺候,没了王法了?”
捕头说:“贼喊捉贼是常有的事,我看你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一并带走。”
黛玉安慰紫鹃:“别怕,只要是到府衙,我会把事情说清楚的。”
紫鹃说:“小姐,说老实话,我也听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黛玉说:“这个事呀,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明白,以后慢慢告诉你。”
紫鹃说:“小姐,忘了告诉你,李纨小姐,三小姐探春,贾环少爷也来了。”
黛玉一愣:“他们怎么来了?”
紫鹃说:“我也不知道啊,还没有来得及说呢,不过,他们三人是看到你被推进小车子的。”
黛玉说:“他们人呢?”
紫鹃说:“应该还在府衙,哪个狗知府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留下三人陪他玩牌呢。”
黛玉说:“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她们哪里知道,虽然近在咫尺,想见面又谈何容易啊?这些一手遮天的捕快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死人头有糨子,粘上谁谁倒霉。
回到衙门,捕快们没有急于审问林黛玉,而是把她们两人往牢房里一撂,自己下馆子去了。不吃白不吃,反正是公款吃喝,而且今晚的理由充分,加班加点破案。知府大人也会点头的。别看他只是个小小的捕头,对于破案,知府也得听他们的。因为他们是地头蛇,知府顶多也就三、五年,就忙着跑官去了。在任上只要不出大纰漏就天官赐福了,就像扶着一个醉汉过桥,只要过了桥,醉汉是死是活他是不管。所以,这些捕快们掌握了知府的特点,就更加为所欲为。
捕头一吆喝,捕快们去了一桌。他们去了一家饭店,往桌子上一坐,便吆喝:“店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来。”
店小二道:“来啦来啦。”店小二来到近前一看:“又是各位大爷呀,是不是又是公款记账呀?”
一个捕快说:“这不是废话吗?快点上菜,别磨磨蹭蹭的。”
店小二说:“各位大爷,今天能不能给现银呀,你们已经拖欠本店三万五千两银子了。这个小店本小利薄,快要关门大吉了”
捕头说:“你放心,今天是最后一次赊欠,”
店小二说:“大爷这话说了不下十回了,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捕头说:“今天不同了,我马快就要破获一幢大案。”
店小二说:“你就吹吧。”
捕头说:“你不信?我告诉你,二郎吃喝官司的董事长让人杀了,只要我破了此案,我就是泉州第一功臣,那是报纸电台头条啊,成了名人还怕还不了这点银子?”
店小二说:“我更怕,现在就是大爷了,到时候就是大爷的大爷了,我还敢向你要账吗?”
捕快说:“信不过我是吧?今天让你开开眼,”说吧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往桌子上一放,“今晚够了吧?”
店小二连忙抢在手里,掂量一下,“早说啊,好酒好菜来啦。”
捕快们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府衙,随即提审了林黛玉。
省略了前面的一些客套话,捕快头单刀直入,惊堂木一拍:“老实交待,你是如何伙同他人杀害董事长武松的,从实招来,本衙门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黛玉看了看大堂,讥笑到:“一个小小的捕快头,竟然在知府大人的宝座上耀武扬威,倘若知府怪罪下来,你还有救吗?”
捕快头说:“这就不用你操心啦!只要我今晚破了此案,我便是泉州第一功臣,知府奈何得了我?你还是招供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黛玉道:“我想你一定是多喝了几杯猫尿,在说醉话吧?”
捕快头说:“我没醉,清醒得很,我奉劝小姐一句,不要执迷不悟了。”
黛玉说:“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捕快头得意地说:“你若不说,我就替你说,你以色引诱董事长武松上钩,并把行踪报告给你的同伙,然后,你的同伙就在路上伏击,杀掉武松。就这么简单,为了遮人耳目,还留下一个同伙报假案,妄图以此来迷惑我捕快的法眼,告诉你办不到,人民的捕快眼睛是雪亮的。”
“精彩,精彩。”黛玉拍着巴掌说:“这个故事编得真精彩,我就纳闷了,曹雪芹怎么没请你去当助手,埋没了一代才子啊,可是,你该明白,你这些话只是假设,假设,你知道吗?假设是不能当作破案的证据的。”
捕快头说:“这个嘛,我自然让你心服口服。一,你是我在现场抓到的嫌疑犯之一,二,你是当事人,只有你才能将被害者的行踪泄漏,三,你无法证明你是无罪的,你就脱不了干系,四,你的现场证言政词,含糊不清,前后矛盾,更加说明你与本案有关。”
林黛玉轻轻一笑:“可惜呀,你出身在中国,要是出生在英国,肯定又是一个福尔摩斯。”
捕快头得意地:“那是。没话可说了吧?”
黛玉说:“恰恰相反,乍乍一听,头头是道,细细推敲,条条无理,请注意以下事实:一,我是现场目击证人,不是嫌疑犯;二,我的双手被绑,口被堵,如何向同伙报告;三,杀掉西门庆的另有其人,我亲眼所见;四,就算是你说得那样,那同伙在杀掉西门庆之后,为何不把我就走。”
捕快头听了,也是一笑:“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照样可以发短信,你的第三点我同意,与我的分析不矛盾。至于第四点吗?就是你的自以为高明之处吧,伪装成被害人,博得他人对你们的同情,换作他人,也许会上你的当,可惜,你们碰上了我。”
黛玉也笑笑:“是啊,若是碰上别的捕快,早已真相大白,碰上你这个糊涂蛋,由被害人变成了嫌疑犯,真叫天下人耻笑。”
“你,你,”捕快头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不识抬举的臭丫头,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
“悉听尊便。”
“来人,将这嫌疑犯关进号子,明日再审。”两名捕快走了进来,押走了林黛玉。
黛玉走了,捕快头还在怒气冲冲地说:“他妈的,这家伙一定是个惯犯。”他在打着如意算牌,这泉州二郎吃喝公司的董事长遇害,可是泉州第一大案,倘若我破了这大案,何愁升官发财呀!这正是:
本是糊涂蛋,却以聪明居
无中能生有,没影砍上天
拉你作垫背,活该你倒霉
冤错我不管,就图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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