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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和紫鹃在那个掌柜家里住了一宿,掌柜也好酒好菜招待,弄得黛玉很不好意思。第二天一大早,掌柜的又差人到集市上买些早点回来,黛玉有些诧异:“掌柜,怎么买了这么多呀?”
掌柜笑笑:“让你们稍上,这路途遥远的不方便,饿了就吃点垫垫肚子吧,我的手头也不是怎么宽裕,盘缠给不了多少,二两碎银子你带上吧。”
黛玉连忙给掌柜施礼:“不好意思了,这又吃又拿的,真的有点儿过意不去。”
掌柜说:“女施主,我看你们也并非普通之人,他日发达之时,别忘了这个老汉便是。”
黛玉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敢问老人家贵姓?”
掌柜说:“免贵姓焦,排行二,因为我是个开客栈的,所以戏称客栈焦二。”
黛玉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相赠,便让掌柜的取来笔墨,紫鹃磨了墨,铺开纸,黛玉提起笔:“容貌能改,笔迹难变,日后见面,以字为凭。”黛玉说罢,挥笔写下了四个字:客栈焦二。落款:林。
焦二拿起字条竖看看横瞧瞧,又打量一番黛玉,问:“小姐姓林。”
黛玉点点头:“是啊。”
焦二又问:“大观园可否知晓?”
紫鹃忙说:“我家小姐就是大观园的——”
黛玉顿了一眼,紫鹃伸了伸舌头,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那焦二忽然倒身下拜:“原来是主人驾到,罪过罪过。”
黛玉十分疑惑,忙问:“快起,快快请起,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人?此话从何说起?我也不认识你呀。恩人。”
焦二还是跪着说:“我的长兄焦大尚在大观园为奴,长兄的主人自然是兄弟的主人。日前我曾去过大观园,也见过小姐的笔迹,看你写的时候已经有所怀疑,因我只在远处看过小姐,不敢辨认,故而询问大观园。想必这位就是紫鹃姑娘?”
事已至此,再瞒下去也没意思了。黛玉只好承认了,焦二这才起身,唤来家人,一一介绍,一一给黛玉跪拜。黛玉很不好意思:“如今我是两手空空,没啥可赏,让我难堪了”
焦二说:“小姐已经赏了,这‘客栈焦二’四字就是我的镇店之宝,只是焦二斗胆,想请小姐在落款处补齐名号,何如?”
黛玉点点头:“我答应你。”
焦二说:“日后,我找个会雕字的先生,把小姐的真迹做成门匾,名人真迹,还愁我焦二不发吗?说不定还是电台,报纸的头条呢。嘿嘿!”
焦二一家又留黛玉主仆,住了三日,方送黛玉上路。
这一日,主仆二人到了那个叫做泉州的地方。开始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停了半日,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人没有了先前的热乎劲儿不说,这儿的人见了面点个头或摇个头便各自走开了,很少讲话,一个个鬼鬼祟祟的样子。街道上冷冷清清,两旁的店面也都半遮半掩的样子。
这一路走来,每每到一个镇子,小吃的摊点摆满了街道两旁,请你吃饭的那个热情劲儿,真让人有点儿受不了。进了泉州怎么就变了味,一切都那么冷冷清清的,一个个人都以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们俩,连一个打招呼的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黛玉悄声跟紫鹃说:“紫鹃,在这儿,咱们要当心点。”紫鹃点点头:“小姐说的是。”
这时,一个老汉匆匆从她们身旁经过,步子也没变慢,脸也没转,跑过来一句话:“姑娘,僻静处说话。”黛玉她们会意,便随着老者走进了一座简陋的院子。林黛玉看到这老汉,却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见过。老汉伸头到院外看了看,才关了门转过身子:“两位姑娘是初来乍到吧?”黛玉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老汉说道:“二位有所不知呀!这泉州本是热热闹闹的繁华之地,自从现任知府搞什么招商引资,招来一个叫武松的家伙,办了一个什么武二郎吃喝公司,这泉州就没一天消停过。先是收保护费,不论你开饭店,还是办旅社都得交。后来干脆来统一管理,由他们派会计来收银,收的银子都得上缴,谁还开得下去呀!这泉州的百姓遭殃啦。”
黛玉愤愤地说:“那武松不是宋朝人吗?如何活到现在?”紫鹃:“想不到一条梁山好汉,堂堂的大户英雄竟做起这种罪恶的勾当来。老百姓何不去告他?”
老者叹了口气:“鬼才知道他是哪朝的人呢?唉,告什么状呀。知府说了,这二郎公司是泉州的纳税大户,是泉州一大名牌,必须要保护。有几个告状的人,壮没告赢,人也叫那武二郎整死了。现在啊,泉州人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老汉对紫鹃说:“你去厨房弄些吃的来,我没什么好吃的,充充饥而已。老夫与小姐谈的投机,不妨多聊会儿。”
其实,紫鹃早就饿了,巴不得老汉这么说,转身就进了厨房。
这当儿,只听大门咣当一声响,只见一个身穿黑褂、黑裤、头戴黑帽、脚穿黑鞋的黑衣人,带着一群穿灰色衣服的保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这黑衣人不由分说,指着老汉便骂:“老混蛋,你屡屡与我作对,今番又私留他人住宿,说,该当何罪?”
老汉也不示弱:“武二郎,你已经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想怎样?我与你势不两立。”
武二郎挥挥了挥手:“给我绑了。”
林黛玉大喝一声:“慢”,又站到老汉的前面,“是我到老人家这来打听事儿的,与老人家没有一点关系,你们不能胡乱抓人!”
武二郎凑上前来:“嘿,你当你是谁呀?林黛玉吗?我看不像。哎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真是一个古典大美人呀?活脱脱一个林黛玉再世呀!你们说象不象呀?”
“象、象,象极了。”保安们胡乱地嚷嚷着。
“来人,给我全绑了,老子今天要享受一下古典美人的滋味。”
“你敢,难道没王法了。”黛玉愤愤地说。
“王法?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泉州,老子就是王法,王法就是老子。绑。”
这时候,任凭林黛玉怎么说也没用,这伙人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绑了黛玉、老者,塞进轿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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