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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和紫鹃一起随那店家,回到了那个小店。紫鹃用刚刚兑换来的钱币还了小店的钱。紫鹃笑着说:“店家真是个好人。”
店家说:“二位也甭客气,在家千日易,出门时时难,谁还没有过难处?今天我帮了你,说不定明天你又会帮了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黛玉说:“店家说的极是,但愿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店老板问:‘’二位是泉州人?”
黛玉摇摇头:“不是,我们不是哪儿的人。”
店老板问:“那么,你们就是去泉州打工咯?”
黛玉笑了,轻轻地说:“我们应该算是路过吧。”
紫鹃:“这个店家看不起我们吧,他说的意思就是去泉州做伙计、扛长活的?”
店老板耐心解释:“现时头这么一个叫法,凡是出外挣钱都叫打工。有些话,你们也该学学了。免得别人笑话,譬如说,以前的老妈子,现在叫家政服务,以前的钱庄帐房,现在叫会计、出纳,你要跟别人打听什么事,现在叫咨询……”
黛玉心想:“想不到大观园里与大观园外竟有如此之大的区别,那大观园里的人个个如井底之蛙。”不由得给店老板施了礼:“多谢店老板指教。”
店老板客气道:“不必言谢。此去泉州,二位需格外小心,江湖之路凶险多啊。祝二位小姐一路好运。”
主仆二人辞了店老板,一路前行。
走了一段时间,大概走了七八里路吧,又遇上了一个小镇。主仆二人都有些饿了。黛玉就提议找个饭店,吃饱了再赶路。于是紫鹃寻得一处较为清静的饭店,这一进,问题又来了。
她们掏出了在前面那个镇子兑换的钱币准备付款。收钱的那位小姐扫了一眼就说:“别拿假*来糊弄我,掏银子。”
紫鹃争辩道:“怎么假了?我们是刚刚在前面那个镇子兑换来的现钞啊,就凭你一句话,我们的钱就成了废纸?”
这时,一位年近五十的长者来到近前:“怎么又和顾客争辩起来了?”
收钱的小姐说:“掌柜的,她们想用假的钱。”
紫鹃说:“我们是刚刚用银子兑换的,怎么就假了呢?掌柜,你给评评理。”
长者说:“让我看看你们的钱,”
紫鹃忙把钱递给掌柜的,掌柜看了一眼,问:“你们是刚从骗圩过来的吧?
黛玉一愣:“骗圩?“
掌柜叹了一口气:“唉,因为骗子太多,原来的名字人们都遗忘,骗圩挣钱骗圩消,离开骗圩背空包。那个地方呀,大人小孩都会骗,知道的人,宁愿绕个三五里,也不从骗圩过。那真是骗你没商量。”
紫鹃说:“谁知道你又是不是在骗我们?”
掌柜笑了笑:“为了证明你是如何上当受骗的,我现在就带你们看看,那个骗你们银子的地方,要不,你们不会相信我的。”
掌柜随即叫了一辆马车,黛玉,紫鹃,掌柜的,还有赶车的车夫,直奔骗圩而去。两地相距不到十里,车夫的鞭子在空中炸的噼啪响。马儿碎步小跑,一袋烟抽不完的功夫,马车就到了骗圩。
掌柜问:“兑换钱币的银行在哪?”
紫鹃指了指方向,车夫把马车赶到银行门前停了下来。掌柜的说,你们先去看看吧,还有人不?”紫鹃急忙下了车,跑到门前一看,傻眼了,门已上锁了,紫鹃又转到窗户前,踮起脚尖往里一瞅,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紫鹃看到一个人从这儿经过,连忙上前询问:“请问,这银行的人到哪儿去了?”
来人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病吧?这地方什么时候有过银行?”
紫鹃垂头丧气地回到马车旁,黛玉也明白了,不过还抱有一线希望,她们是哪个店家介绍过来的。找他去。
掌柜笑了笑:“恐怕也脚底抹油——早溜了。”
紫鹃伤心透了:“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世道啊?”
掌柜说:“喊奶奶也没用了。”
黛玉不信这个邪,还是想看个究竟,掌柜只好又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小店门前,掌柜还说,“看了也是白看,而且又添烦恼。你就是不信。”
马车到了小店门前,紫鹃又下了车,上前去查看,又是铁将军把门,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呀?
掌柜说:“怎么样?这回该相信我了吧?唉,这事我见多了,以后不论见到什么人,都要多长个心眼,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走吧,上车呀,还愣着干嘛?”掌柜吆喝紫鹃说。
在车上,紫鹃伤心地哭了:“怎么办,小姐,我们的银子全让他们骗光了。”
掌柜说:“别伤心了,回到我的店里,免费吃住,明天一早送你们上路。以后,你们自己想办法。”
黛玉给掌柜施礼:“谢谢了,我们这回真的遇上了好心人。否则我们也许会露宿街头了。”
掌柜说:“在家呆着多好,一个女子瞎颠啥呢?”
黛玉有些伤心地说:“要是有个家,何苦在外漂泊?”
掌柜忙说:“瞧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黛玉道:“老伯别自自责,你已经帮我们不少了。”
这时,夕阳已接近西山,本来还有些炽白的阳光已经慢慢地变成了金黄色。西边的天空一片通红,把远处青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地勾画出来了。夕阳映在河里的水面上,金光闪闪的,好像这河水是由无数的碎金做成的,那光晃得人有点儿睁不开眼睛来。在夕阳的映照下,火红的晚霞,黝黑的山峦,金黄色的水面……多么美丽的景色啊!
夕阳的余晖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浓妆,只是那‘得,得’的马蹄儿在不经意间,踏碎了一片又一片金黄色的余晖。那一片片被马蹄儿踏起的金黄色,很快又补了回去,显示了极强的生命力。
刚才还有些气恼的黛玉,在这有些醉人的景色里,渐渐地忘了烦恼,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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