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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丹没理会他们俩的‘密谋’,笑道:“丹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见黑子对她使眼色,她红着脸为难道:“哎!这不太好吧。”
古丹无语道:“我才没有兴趣知道你们俩的事情。我只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司丹见古丹并没有追问他们俩刚刚说了些什么,便松了口气道:“具体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稀里糊涂地来了。”
古丹笑道:“那你把事情的经过都给我们说一说,好吗?”
千司丹此刻眼神带点飘忽,不由自主地用套黑丝的双手紧抓着衣襟后便娓娓道来:“我是六月中旬来到这的,转眼间已经有半个月了。记得那天夜晚我正坐在房里看书,突然听到窗口一阵异响,我抬头一望,便见一条浑身雪白的狐狸立在窗口,我连忙放下书跑过去想摸摸这可爱的小东西。哎,小东西突然像受到了惊吓,返身便跑,我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我原本以为我是跟不上了,我只想再多看一眼这可爱的小东西,但小东西却像故意在等我,当我看到它停在那时,我便追了过去,见我追赶又马上跑了起来,终究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不觉我离家越来越远了,走进了一片大草地,那条白色的狐狸不知在何时不见了。我累得站不直腰,便索性睡在这大草地上。抬头一望,天空中铺满了闪着亮光的繁星,在那不停地闪耀着,漂亮极了。月亮这时像个大玉盘一样扣在了天边,在苍茫的夜空下还有一群萤火虫捎着‘灯笼’在凑热闹,这一片详和静谧的美让我如置仙境。哎,你们知道我接着看到什么了吗?是流星,一闪而过的流星,真是难得见上一回。于是我就赶紧闭眼许愿,待我睁开眼睛后发现了脚边不知何时放着一张纸团。我赶紧起身东瞧西望,确定这个大草地只有自己的时候,便想是不是我刚许了愿老天就要给我什么指示,出于兴奋和好奇心便拾起纸团展开看看,可是在我还没有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字的时候,我的意识就突然变得很模糊了,醒来就躺在这里了。”
千司丹说完后就拿眼去看他们,显得楚楚可怜。
黑子笑道:“那你许了什么愿望?实现了吗?”
千司丹乐呵呵用眼角瞟着古丹道:“已经实现了。”
黑子揶揄道:“敢情和咱们的丹宝有关系。”
古丹不为所动道:“丹儿,别理他,接着说下去。”
千司丹偷偷地对黑子竖起来了大姆指后继续道:“当我醒来后四肢酸痛,四周也是黑漆漆的,于是抬手去摸,突然发现头顶处是块硬邦邦的笨重木板,我就卯足劲往下推去。推开后我就先伸展了双手,待我想站起再伸伸懒腰转转脖子时就突然有一个戴着铜面具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并站在了我的身边。他给人的感觉很冷,当他冷冷地和我对视时,我感觉我整个头皮都发麻了,身子也忍不住一个劲地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后来是又不敢站又不敢坐,只能半蹲在那里。哎!原本以为他要对我图谋不轨,毕竟我长得如花似玉嘛,但是他却只是冷冷地对我道:“你可以称呼我为‘赤铜长老’。你在这儿乖乖的,哪儿都别想着去,我就保证你的安全。还有你得好好干活,把这里所有的东西给我擦干净,我就保证你的粮食。当时我听到这里时真觉得自己是被人掳来当女仆的,那一辈子肯定也完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一下子就觉得绝处逢生了,原来世界还是可以如此美好的。你们知道吗?哎!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表现若好,我会让你见到你这辈子最想见的人,而且还会还你想要的自由。我当时真有羊入虎口却死里逃生的感觉。我虽然异常兴奋,但是不至于傻掉,于是便问他怎么知道我最想见的人是谁。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害怕的同时又窘迫。你们知道他说了哪一句话么?”
古丹听到这里时是只是微笑,但笑容里带点苦涩,黑子睨了一眼后笑问:“哪一句?”
千司丹飞快地拿眼瞟了一下古丹后满脸通红,她结结巴巴道:“他说的那句话是......是......我知道你每天晚上......睡觉时......呼喊的那个名字......是.......谁。”
古丹拿眼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呼为千司丹的女子。
她是一个颀长俊美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在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下愈发显得俊俏,她那双灵动的丹凤眼里更是流露出说不尽的顾盼生辉,让人可以忽视她细长好看的柳叶眉。还有她盈盈一笑间如春水在阳光下荡漾,那么的炫彩夺目却温婉可人。她没施半点粉黛,浑天然的纯美,如今红扑扑的脸蛋更显润色。她的美是自然而又古典,难怪让黑子也变痴了。
让人奇怪地是她没施半点粉黛,身上却有一种淡香,在空气中难以消散,所以古丹就猜测这种香应该是来自体香。但是她这种淡香并不会刺激人的欲望,只会让人心旷神怡。
虽然味淡,但持久不散,而古丹的鼻子一向也很灵敏,所以那时推门进来时就闻到了,至于到底是不是体香古丹才不会想着去深究,但当时心里有一种感觉:里面应该呆着一个美人。因为千古以来都说美人带香,香色四溢,如今见了她这般容貌,看来这话不假。
虽然觉得她长得漂亮,但她刚刚所说的话却是万万不可信的,因为她眼神闪烁,行为忐忑,说出的话就像背课文一样流畅而不需要思考,即使流畅,话中还有漏洞和诟病,看来是个不擅于撒谎的人。
可是值得让她撒谎的人是谁?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要干些什么?
虽然这些他都一无所知,但是他并不想去质问她,而是故意装着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
对于年纪轻轻,没有江湖阅历的女孩他是不忍让她难堪和难过的,因为他知道撒谎也是需要勇气的,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和痛苦。
当撒了一个谎就得编无数个谎来圆,不想被识破就要一直圆下去,当有一天她累了圆不下去的时候这个谎言就会不攻自破的,只是希望到时她能承受得住心理的压力。
古丹一直都觉得长得漂亮的女人并不代表着为人诚实,往往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成为一种手腕和资本,特别是楚楚可怜显得毫无杀伤力的,更容易成为一种手段和武器。
可是话说回来,对于第一个敢于直接向他表白的人,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敢。不管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成分存在,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喜欢他,虽然会感觉尴尬,也讨厌被纠缠,但有人表白总是件愉快的事情,是以他只是一个劲地抿嘴、微笑、点头。
黑子见古丹并没有答话,沉吟了会道:“你害怕的是每天被人监视了,兴奋的是可以看到心上人了吧。”
见千司丹点了点头后道:“这样说来外面那些壁灯都是你擦的?”
千司丹笑道:“是呀,那个‘赤铜长老’吩咐道若想见我心中的某个人就必须要认真干活,所以我才会如此卖力地擦。这不这双手几乎都要擦破了,但是这也让我见到了我想见的人,这一切都值得了。”
黑子看着她双手套着的黑丝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才套了黑丝?”
千司丹闻后突然把手藏在腰后笑道:“没事,没事了。”
黑子见古丹还是不说话,便道:“丹宝,你不是说有良方吗?”
古丹笑道:“我们来了就是良方,就是专治这种病的。”
千司丹却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良方?什么病?”
古丹道:“治你勤快病的良方。”
千司丹满脸通红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当我一辈子的良方?”
古丹一听便张口结舌,好半会才道:“丹儿,我说的良方是我们替你找到你的家人,好让你们能及早团聚,再也不用干这些粗活了。”
黑子忽然道:“不是我们,是你。”
古丹眨了眨眼道:“难道你想袖手旁观了?”
黑子瞅了瞅千司丹道:“其实我还是很乐意的,只怕某人不乐意。”
千司丹笑道:“谁说我不乐意,黑子哥哥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哟。”
黑子大笑道:“好,我不会忘记的,那么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古丹道:“丹儿,接着说下去吧。”
千司丹疑惑地道:“说些什么?”
古丹道:“可以说些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千司丹道:“我想想......奇怪的地方.......哦,但......”
古丹道:“但是什么?”
千司丹道:“但我不知道算不算奇怪。”
黑子笑道:“但说无妨。”
千司丹道:“就是我突然变得太能睡觉了。每次我干完活或者吃完饭后都觉得困,特别想睡觉。所以每天都是吃了就睡,醒了干活,所以这日子过得倒挺快的。”
古丹道:“晚上会不会中途醒来?”
千司丹道:“不会。这里就我一个人,一到晚上我就害怕,所以我就早早睡觉了,但我从未在晚上中途醒来过,只是增长了白天的睡眠时间。”
黑子笑道:“你睡棺木里都能睡得那么香,在下佩服至极。”
千司丹红着脸道:“终于懂得人在江湖,是身不由己的。”
古丹看到棺木里铺了些稻穗,想必是用来休息的,只是面对这样的环境,若一个姑娘家真的一个人在这过夜,还真的是难为她了。
黑子道:“丹儿平时都是这个点起来的吗?”
千司丹笑道:“这里一天到晚都是开着灯,哪里分得清楚白天和黑夜,更别提知道时辰了。幸好那个‘赤铜长老’还不至于太坏,给了我一些火折子,让我无聊时可以透透气。想必他知道我不懂武功,爬不上去,更知道我不会就这样走了,因为我还在等待某个人出现。”
古丹笑道:“那他最近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会来呢?”
千司丹道:“说在这两天,你们果然就来了。对了,你们因什么事情而来呢?”
古丹笑道:“这个缘由只有你的黑子哥哥讲得明白。”
黑子拿眼白了一下古丹,看来他不想做的事情就会推到他的身上,于是便把“无头血案”的案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千司丹听后吓得脸无血色。
千司丹皱着双眉,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想到......手段那么残忍.......心肠那么歹毒.......幸好......我有认真干活。”
古丹道:“和干活没有关系,只是和你没结仇,不至于下毒手。”
千司丹皱着眉道:“那么说他们是仇人关系?”
古丹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上前握起了千司丹的手腕。
千司丹羞得满脸通红,如火烧般红艳万分。
黑子盯着千司丹红脸后便在旁大叫:男女授授不亲,这叫非礼。
古丹不置可否地再次笑了笑,然后放开了千司丹的手道:“丹儿,请你老实地如实地告诉他,我有没有非礼你。”
千司丹温柔地拿眼看着古丹笑了笑后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黑子叹了口气道:“一个愿摸,一个愿受,我有什么好说的呀!”
千司丹笑道:“丹宝刚刚只是替我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中毒迹象。”
黑子道:“此话当真?”
古丹大笑道:“你难道当真认为我会在你面前情不自禁?”
黑子脸红了一下,讪讪道:“没,我开玩笑的,当真不得。”
古丹道:“丹儿并没有中毒迹象,想必是被下了蒙汗药了。”
心想这‘赤铜长老’难道只是单纯地怕千司丹感到无聊日子难熬才下的蒙汗药?
黑子望着门口东西方位的墙角摆放的那两口缸若有所思道:“我们那边‘养息房’缸里放的是冰块,想必这边放的是水了。是了,人干完活后容易出汗,一出汗就想喝水;还有饭后一般也是会喝喝水。怪不得丹儿这样说,看来是水里被放了蒙汗药了。”
千司丹再次被吓得不轻,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但一下子又现有红潮,于是忐忑地问道:“我已经喝了半个月了,那会不会有危险呀?”
古丹笑道:“放心,对身体没很大的危害。”
千司丹咬了咬嘴唇,结结巴巴道:“那会不会.......会不会......哎,就是......就是会不会......”
黑子疑惑道:“嗯?到底会不会怎样?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千司丹红着脸只好继续道:“我想问就是会不会.......哎,就是会不会影响生育啦。”
古丹和黑子闻后放声大笑,原来纠结半天是为了问这个。
千司丹见他们笑得那么欢,自己是既欢又恼。欢的是肯定是不会影响生育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笑话她大惊小怪;恼的是她那么担心害怕,他们居然敢笑话她,便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问这个很正常的嘛,这可是人生大事呀。”
黑子道:“好,好,我们可以不笑,可若正常为什么你的脸要红?”
千司丹没答话,只是拿杏眼瞪着黑子。
黑子赔笑道:“丹儿,别生气,我不笑就是了。我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既然这是你的人生大事,那么一定要重视的,是不是?刚刚古丹也说有良方的,还愁什么?”
千司丹转怒为喜道:“还有什么良方?”
黑子道:“很简单,让他娶你,并且发誓永不弃你,哪怕不能生育。”
古丹见黑子越说越离谱,正想开口时,千司丹恼道:“呸,呸!你才不能生育呢,说的真是鬼话连篇。再说了我要丹宝心甘情愿娶我,一心一意待我,才不要他的誓言呢。没有心意,承诺靠得住吗?”
古丹笑道:“丹儿可是明白是非的人,不像某人爱搬弄是非。”
黑子装作没听到古丹的讥讽,便委屈地道:“丹儿,别生气哈,我也一片好意想凑合你们嘛,坏就坏在我嘴笨,老是说错话。”
千司丹笑道:“哎!黑子哥哥,我不生气了啦。现在丹宝还不喜欢我呢,我相信假以时日,我的真心他一定会发现,会让他爱上我的。”
黑子连声苦笑道:“好!好!好!有自信就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眼前这个透出古灵精怪却显成熟老道的女子就在这短短时间内掳获了黑子的一颗芳心,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黑子见她看着古丹时温柔如水,一脸甜蜜的神情后虽然会心痛,但是还是希望她能得到她的幸福。所以暗暗下定决心,只是她幸福,他什么都愿意付出,而对她的爱意只能偷偷地藏在心底,留给自己独自体会了。不由得想起‘天下唯女子及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来了,若是眼前这个女人肯让他养,即使难养点又如何?看来单恋真是爱情中的一枚毒药,让自己病入膏肓却乐在其中而不能自拔。
古丹望着黑子的苦笑,心里登时便明白过来,只是有些东西是退不了让不了给不了的。眼下看来只能顺着事态发展让它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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