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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春风,闻香识人。冰天雪地,寻声救人。
突然间黑子和黎红杏的脸色俱变,只见一条白影从后面一闪而过,那速度让人有点看错的错觉,只见那白影快速地闪入了院子里,黑子手上的纸条也在他征住的时候被夺走了。
黑子气得正想展动身形追过去的时候,黎红杏突然发出咯咯地笑声,而且还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黑子立刻顿住了身形,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她却柔声道:“他回来了。”
“不错,我已经回来了。”
就在黑子惊愕的时候,刚刚那快如鬼魅般的白影一下子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还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只见来人面上如沐春风,站在青瓦上白衣飘飘,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的脸不是黑子那样刚毅的瓜子脸,也不是黎红杏那般讨巧的鹅蛋脸,他的是带点可爱的婴儿肥脸;他的眼睛不是黑子如星星璀璨般晶亮,也不是黎红杏如一弘清泉般柔和,他的是如海豚般有创造力的,乌鸦般灵巧的,兔子般温和的,此刻眼睛里却还闪着猴子调皮般的笑意。在他变幻莫测的眼睛下有着如山峰秀挺般的鼻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嘴唇像盛开的红梅,成熟的樱桃,抹了胭脂的少女。
他就这样盈盈而立,笑容满面,顾盼生辉。
见着来人后,黑子原本沉着的脸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但马上又装着严肃和气恼地瞪着来人道:“古兄,这样子很好玩吗?”
古丹依旧一脸春风地道:“好玩又不好玩。”
黑子不死心追问道:“说说看,哪里好玩,哪里不好玩?”
古丹大姆指和食指来回抚摩,眼里带着笑意乐哉道:“只要能捉弄一下咱们的‘铁骑李逵’,我就非常高兴,觉得很好玩。但是被识破的感觉就是很不爽,当然就不好玩啦。”
然后笑嘻嘻地问黎红杏:“杏儿,你怎么知道是我?”
黎红杏一脸轻笑地道:“世界上能有这么俊的轻功非‘枯仙’莫属。”
古丹一脸不信道:“说重点。”
黎红杏脸上笑得更欢了:“有那么俊的轻功,有那么帅的背影,有那么调皮的心,还有......”
古丹眨了眨眼追问:“还有什么?”
黎红杏突然憋住不笑故意叹道:“还有那么香的男人,想认不出来都难!”
这回黑子突然放声大笑道:“不错!综合这四点,想认不出‘枯仙’都难!”
古丹没好气地白了黑子一眼道:“那李兄刚刚怎么没认出来?”
黑子原名叫李冰雪,听李举说是在腊月初巡逻时在路边捡到的。
当时李举还没有创办‘神炬昭府’,只是衙门内的一个小巡逻。
即使他的职位低,收入也低,还没有成家,可是李举还是义无反顾的收留了他并将他抚养成人。
正是因为家贫又带了个拖油瓶,没一个姑娘愿意跟着他,可是李举并不后悔,一边抚养他,一边努力工作,后来凭着个人的胆识和勇谋终于得到了赏识和重用,一步步往上爬,最后坐上了捕快行业的最高位。
但他并不知足,在别人眼中这是他人生最高峰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离职,拉着花月白创办了‘神炬昭府’,最终一举成功,让众人拍案叫绝,津津乐道,广泛流传。
但如果当时失败了会不会被冠上眼高手低,好高骛远,不知量力的臭名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自古以来都有以成败来论英雄的。
据李举说他看到黑子的时候他身上穿着质地不错的合身棉袄,脖子上也带了块质地不错的‘双龙’玉佩,想必是出自家境较好的家庭。可是既然家境较好,为何要被遗落在路边?而且还是在冰天雪地里被遗弃?这还真是个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至今仍是个谜,虽然黑子自己去解开的谜。
李举曾和古丹推杯换盏时向他动容地描述过拾到黑子的情景:
那一年腊月,正下着第一场雪,雪花就这样洋洋洒洒,纷纷扬扬,似乎要雪葬整个世界。雪地上突兀响起的一片哭声像要给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来个歌颂。我当时恰好经过,寻着哭声找到了雪地里正在大哭的他,那时他还未满半岁。于是我马上把雪地里正大哭的他抱起,这时怀里的他居然不哭了,还咧着小嘴冲着我笑,那模样甚是可爱。我看到他眼睛下有一小块的雪花在我呼气的时候遇热化成了水慢慢地沿着脸庞滑落,几乎要滑到脖子里时,我就赶紧用手揩去,当碰到他如冰却柔滑的小脸庞时让我的心不由得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在这冰天雪地里,这个小孩就像一件礼物突然降落在这个静穆的世界里,显得那么的庄重。于是我什么都没想就把小孩抱回去养了,因为不知道小孩的家世,就取了个冰雪的名字以作纪念,然后把他的出生日定为他们相遇的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实际上当时怀里的小人儿看起来已经有三四个月大了......
我一直未瞒着他的出身,就是想让他稍大时去寻找他的亲生父母,但是他执意不肯,还非要跟着我姓。哎,这孩子从小就执拗和倔强,怎么劝都劝不到,他不听我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性子了......
古丹记得那天李举说得特别多特别亢奋,他听得也特别带劲特别感动,即使李举在最后故意叹了口气,也掩盖不了他莫名的喜悦之情。
古丹看着黑子的黑脸就忍不住笑了。
他想起和黑子小时候的林林总总。那时的黑子非常调皮,喜欢东跑西颠和上蹿下跳的,由于天天在太阳公公眼皮底下活动,他白皙的脸慢慢就晒黑了,长大后甚至成了‘喜来镇’长得最黑的男子。
但他武功高强,腿上的硬功夫又是一绝,好像千军万马也难以绊倒他。而且他古道热肠,见义勇为,做事又带点冲动,于是众人便封了个‘铁骑李逵’的称呼给他。
可他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惯了,非说不敢高攀‘铁骑李逵’这名号,直接让大家称呼他为黑子,说既好记又贴切。就连李举也拗不过他,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于是黑子这称呼就这样流传开了,叫着叫着大家也叫习惯了,似乎都要忘记他原先李冰雪的名字。
只有古丹除外,他一直称呼他李兄。
其实他知道他是不喜欢别人叫他冰雪,因为这个称呼怎么听也有点像女孩子,像黑子这种铁铮铮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消化掉这个名字。
黑子眨了眨眼后又摸着鼻子笑道:“古兄的香才是关键和重点,刚好今天有点感冒,鼻子塞住,没闻出来,不然绝对闻得出古兄的味道来。”
古丹幽幽地叹口气:“想不到当香香男子也有错,容易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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