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江少施恭喜小师叔迁居大利。”
“我生平最喜‘纳纱’,以‘苏纱’一副,祝愿师叔与倾城女神龙风吉祥,恩爱永久。”
纳纱是什么?
其他几女均知“沉鱼女神”的雅号便出于此。
凌恒并不清楚,突然想到:“我和芙蕖大姐姐真被冤枉啊,一个接一个地祝贺,没有关系也变得有关系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嘴上却不好拒人盛情,只好说道:“谢过施姐姐美意,只是我和芙蕖大姐姐真没有什么关系,还请大家不要误会。”心中好奇,转口又问:“不知这‘纳纱’又是何物?”
“不误会,哪里能误会呢。”江少施娇笑着,显然是说的反话,其他六人见她发笑,也均是跟着笑出声来。
“这‘纳纱’便是刺绣的意思,苏纱是刺绣的一种分类,弟子送给师叔的这副刺绣叫‘龙凤呈祥’。”
“天子布德,将致太平,则麟凤龟龙先为之呈祥。”凌恒朗朗念道:“四海升平,天下吉祥,真是好意境,如此精致的刺绣,我岂能夺爱?”
江少施道:“师叔受得,倾城妹妹也是受得。”心中却想:“小师叔都收了六份礼物了,却这般故作矜持作甚?”
“姐姐美意,我实不忍拒,只是……”凌恒欲言又止,心下寻思:“先前环姐姐送的荔枝我倒是收了,之后那同心玉佩、琴箫曲谱却是她们三个自己硬放在桌上的,这‘龙风呈祥’更不简单,眼前七人接连送礼给我,到底是为什么?”
江少施看出凌恒的疑虑,说道:“师叔勿用多虑,弟子等拜访师叔,礼尚往来,并非其他目的,还请师叔笑纳。”语毕已将木盒放在了四方桌上。
旁边祝少环也道:“正是礼尚往来,师叔不要见怪。”
其他几女也尽皆表态,南珍、南惜便说是答谢凌恒送“云梦灵丹”而送。
凌恒心知别人都已说礼尚往来,再若推辞,那便是矫情了,忙道:“如此便谢过施姐姐,环姐姐、还有众位姐姐。”
七女接连回谢,声声谢语中祝少环忍不住打开木盒,拿出盒中纳纱,只见刺绣上五颜六色,缤纷夺目,精美无比,龙凤之象,栩栩如生,一针一线之间将女子心灵手巧、碧玉玲珑的手技心思展露无余,而龙腾凤舞,相互交颈,煞是吉祥。
“师叔啊,你这万不可如此偏心哪,适才师姐师妹们的礼物师叔都作了诗的,弟子这‘龙凤呈祥’不知师叔喜欢不?”祝少环抚纱而道。
众人都瞧着刺绣,只觉精秀之极,心爱无比,一个眼睛黑溜溜地盯着刺绣发呆。
凌恒也甚是欣慰,说道:“确实是真真极好,吉祥、高端、大气。”
“那师叔便以刺绣,加上倾城女神的名字、号作首极好的诗句赞扬个。”江少施趁机道。
“施姐姐真是难为我。”凌恒心想,刚才那些都是随口所作,如今要对图作诗,而且还得嵌入芙蕖大姐姐的名字外号,又得极好,岂非是难为人吗?
好在才思敏捷,打小那些道家典藏里描写道韵神圣的句子没有少读,除此之外,赞美女子容貌的段子也是如此,似乎这逢人便叫姐姐的习惯便出于此。
沉思了片刻,道:“如此我便献丑了。”
七女均答:“聆听雅作。”凌恒心道:“这龙凤吉祥是四海升平、天下吉祥之意,我倒没有那般大志向,只暂将芙蕖姐姐当作伴侣,如此作之……”
“忘忧聊愉意凌恒,信笔涂鸦惹倾城。”
“琴伴箫影吟风月,心随天籁寄长空。”
“兰溪施纱沉鱼鲤,桂坊环家羞花容。”
“莫问昨宵谁共我?芙蕖梦里龙凤呈。”
凌恒长舒一口气,缓缓念完八句诗。
竟然将七女所送礼物全部加在诗中,人名外号中含括凌恒、倾城女神师芙蕖、沉鱼女神江少施、羞花女神祝少环等。
本该是哗然高赞,不料竟然鸦雀无声,不是七女感觉诗的巧妙,而是正当在厅内走走停停,忽前忽后转身作诗之时,一个女子已然出现在门口。
最后那句“莫问昨宵谁共我?芙蕖梦里龙凤呈”念出来时,场中七女都见着了突然而至的女子那脸现红晕的愠怒。
而凌恒犹未知晓,正自惊疑诗作完之后何以无一人言语,忽然转身,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金衣女子,空谷幽兰般的气质,手里提着数盏火红的灯笼。
正是倾城女神师芙蕖。
“大,大,大姐姐。”凌恒醒悟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作的诗肯定被师芙蕖听到了。
“我,我哪是你大姐姐,你……”师芙蕖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把灯笼往桌上一扔,两眼怨恨的望着凌恒,似乎目击中恨透了这个傻小子,忽又转过身去,竟似欲哭泣一般。
其他七女均看在眼里,意识到师芙蕖的恼怒和委屈,莫说师芙蕖没有和凌恒发生什么关系,就是果然发生了,凌恒这般在外人面前胡乱作诗、美其名曰附庸风雅,哪个女子又能受得了,便是长久恩爱的夫妻情侣也没有这样的。
而凌恒本是十四岁的少年,人情世故上所知不多,在七位女子面前,特别是七人都送了礼物,又有江少施、祝少环两人的怂恿,他这诗作的一首接一首,看上去还是如此工整符合意境,可是,就这最后一句出了问题。
“莫问昨宵谁共我?芙蕖梦里龙凤呈。”
此句一出,任何能读懂汉字的人也都会认为凌恒和师芙蕖昨夜里发生了关系,“昨宵”,不正是昨夜吗?“芙蕖梦里”、“龙凤呈祥”……
世事便如此,道听途说也罢,可正主儿为了强凑诗意,竟然艺术性的说了出来
……
“大姐姐,我……”凌恒显然哑了。
旁边七女一看情况不对,均不言语,都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找个借口离开这是非之地。
祝少环尴尬地一笑,说道:“师叔,芙蕖师姐,我这改日再来拜访吧。”
江少施也是支支吾吾地道:“我也是,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其他人也相继辞行,说着差不多一样的话,显然是想给凌恒和师芙蕖留下空间。
凌恒只好一一送行,七女才走至门口,只听得尖锐的话声传来。
“你们走可以,把你们的东西一块拿走。”师芙蕖显然已经动怒,竟然喝道:“我和凌恒师叔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以后谁再唆使他作些乱七八糟的情诗,我师芙蕖势必……”
众人都是吃惊,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地倾城女神突然如此决断。
凌恒呆立当场,顿时哑然。
祝少环转身低声说道:“师姐,这不好吧?我们送给师叔的一点心意,并没有其他意思,师姐万不要误会才是。”
江少施接过话道:“环妹妹说得正是,既是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再拿走的?”
这两人都是金丹弟子,地位身份与师芙蕖一样,虽然称她为“师姐”,但并不象其他五人内门橙衣弟子那样胆怯,连话都不敢说,反之,两人不卑不亢,隐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心想:“我们的礼物都是送给凌恒师叔的,并不是送给你师芙蕖,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们拿走?难道是你吃醋了不成?”
师芙蕖道:“你们送给凌师叔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带上我?我尚没有追究你们,你们倒来质问我,赶紧把东西拿走。”
祝少环道:“芙蕖师姐,这话说得有些过分吧?我们如何带上你了?我送给凌师叔的是三百颗荔枝,与你八杆子挨不着。”
江少施也是说道:“正是,我的礼物也是‘龙凤呈祥’,只是我作的刺绣,芙蕖师姐怕是莫往里乱凑的好,敢情你将自己认为是凤凰呢?我还说我也……”只想说自己也可以是凤凰,倒并没有说出来。
师芙蕖冷笑一声,喝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才不安好心,瞧你还不是凌师娘呢。”祝少环不遑多让。
江少施附道:“说不定人家师倾城女神真自认绝色,已把自己当作师娘了呢。”
两人一唱一和,推波助澜,场中形势堪虞,似火山几欲爆发。
凌恒见状,赶忙说道:“三位姐姐,万不要因此伤了和气,你们这……让我……”心中着急,全然没有了主意,何况入世未深,这女人之间的争斗,真不是他能阻止得住的。
师芙蕖根本不听凌恒调解,美目含怒,望江少施、祝少环喝道:“你们两东西到底拿不拿走?”
“东西?”祝少环道:“你才是东西。”显然把师芙蕖的话误听成“你们两个死东西”的意思,那就是骂自己和江少施。
江少施也是在气头上,娇喝道:“师芙蕖,你就是个死东西,还敢骂我们,我们拿不拿走,碍着你了?碍着你眼睛了?这是你家吗?”
“你们两真她丫讨厌,你们两死东西该骂,就骂你们了,如何?”师芙蕖将错就错,原本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反被人家污蔑,立时火起,索性骂了出来。
眼看三位佳人正要打将起来,其他五女中不知哪个说了一句:“三位师姐不要吵了,这些个东西拿不拿走,我看便以武论个高低,我们输了就拿走,赢了就放这吧。”竟全然不理会凌恒这个主人在场,提出如此建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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