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恒已悠悠醒来,腹中正感饥饿,想拿手捂住肚子,只觉头晕脑胀,一阵绞痛,“哎哟”几声叫了出来,原是手臂、手背,胸前,后背、腰间、两肋全身疼痛无比,青一块、紫一块、五彩斑斓,似乎身子骨都快散架一般,这一阵疼痛,只令凌恒闭着眼睛,痛出泪来。
强忍疼痛,睁开肿眼,不禁打量周围环境,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水流如玉龙垂下,翻波滚浪,在崖底汇成一个小水潭,潭水顺着小河,缓缓流向自己卧身之地的左边,顺着小流望去,不远处赫然是一个大湖,水流不断注入湖中,湖水却不满溢,想来湖中另有泄水之处。
此时日正中天,太阳映照在湖面上,异常耀眼,天上的太阳与湖里的太阳,互相交辉,让人不能直视。
凌恒面对这神奇的景象,不由地忘了疼痛,惊赞不已,便在这赞叹之中,强自站起身来,逐渐走进湖边,只想以湖水清洗全身的泥沙污物和带血的伤痕。
好不容易才走到湖边,忍着疼痛脱掉衣裤,没想衣裤因为水流打湿,一路冲推,又经太阳晒了一阵,竟然和身体粘在一块,费了好大劲才把衣裤剥下来,只留了条裤叉裹住下身。
两手无力地清洗衣裤,洗了一阵,又拿粘水的衣服拭擦身上的伤口,边擦边喊:“哎哟,疼,疼死了,真是倒霉,那对恶毒的师兄妹真是狠啊,哎哟,无量天尊,你在天有灵可救救我吧!”
哪知这一阵惊喊,竟让凌恒又被爆起的湖水浇个满脸,湖水飞溅中,一条金红色的大鱼跃出水面来,这条金鱼直跃出湖面五六米高,凌空时突然幻化成一个美丽的少女,金红色的鱼鳞成了她的衣裳,并非人首鱼身,是实实在在的人,只在云雾中,水气弥漫,团团水气将她整个身躯包住,缓缓地降落在湖面上。
红衫少女双脚落在湖面上,并未沉没,望着凌恒,只一阵阵娇笑。
凌恒用手拨开脸上水珠,赫然见湖面上站着的红衫少女,心中惊骇,牙齿都上下抖动,脑中寻思:“深谷幽湖多妖怪,这是湖里的鱼精,她看着我笑,是想把我吃了不成。”身体迅捷爬起,顾不得拿衣裤,也顾不得身上疼痛,飞快地往水潭处逃跑。
哪知没走几步,湖面上的红衫少女又是“格格”几声轻笑,从袖子中飞出一根红丝来,片刻就缠住凌恒身体。
红衫少女娇笑道:“小娃娃,不要走咯,本仙子没吃过人肉,今日上天降下个童子来,正合我胃口。”红丝一拉,便将凌恒拉了过去,在身旁的湖面上停了下来。
凌恒瞧这红衫少女曲线玲珑,身材苗条,姿色非凡,眉梢尚有几片鱼鳞,眉心又点缀一点嫣红,心中骇然,惊讶中忙喊:“仙子姐姐,莫要吃我,我全身臭得紧,仙子姐姐如此美丽,吃了我会变丑的。”
不知凌恒是天生讨女生好还是运气都不错,红衫少女一听凌恒这话,果然神色一变,道:“小娃娃,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你会变丑?”
“仙子姐姐别吃我,吃了我一定会变丑的,别吃我。”凌恒找不到理由,只重复着。
“小娃娃,你说不出理由来,本仙子非吃你不可。”红衫少女望着凌恒,也在左右不决,似在思考凌恒说的话,看来真怕变丑。
凌恒经他一吓,心道:“就这么被她吃掉,我父仇未报,该多冤枉,这个鱼精应该智商不高,我该怎样骗她为好。”想了想,终于想出个法子,决定冒险一试,道:“仙子姐姐,你肯定没有吃过人吧?”
红衫少女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正因为没有吃过才吃呢。”
凌恒见红衫少女发急,真怕自己被她吃掉,道:“仙子姐姐是鱼中仙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蜉蝣,万不可以吃人的,这是食物链,吃错了,就有生命危险,我是担心仙子姐姐有危险,才不让仙子姐姐吃。”
红衫少女没听明白,心中分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蜉蝣,万不可以吃人的,这是食物链,这小娃娃说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沉思起来。
其实,红衫少女已然从鱼族修炼成人形,其中艰难,比人类本身多出许多倍,在这个道理上她比人类知晓更多,她并没有吃过人肉,也是一时兴起,此时听凌恒如此一说,更是深刻几分。
凌恒见红衫少女不说话,心知她被自己食物链的道理感化几分,趁机道:“仙子姐姐,我是个孤苦的人类,母亲从小就离我而去,先父几天前又被刺客刺杀而死,如今的潇湘总督师道仁就是我的仇人,他也图谋我家宝物,又被君山山人罗元靖抓走,也是图我宝物,好不容易逃出来,却遇到乾坤武院的两个恶毒弟子追杀,逃到那水潭处,不想被潭水冲到这里,险些没命,如今大仇未报,还请仙子姐姐放了我,待日后我报得大仇,必来答谢姐姐。”
红衫少女听凌恒说出身世,只怜他凄苦,一时生出同情之心,转而想到凌恒所说“宝物”,不禁问道:“小娃娃,你说他们都贪图你家宝物,你家宝物是什么?”
凌恒一惊,知道自己一时嘴快,竟然把秘密说了出来,此时已被红衫少女听去,再改口已然不行,只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红衫少女见凌恒神色,道:“小娃娃,我是此湖的主人,名叫‘浪奔儿蜜’,乃鲤鱼所化,我乃得道之人,怜你身世可怜,自不会贪图你宝物,你尽管说来。”
凌恒方知原来这红衫少女是这湖的主人,是个鲤鱼精,听她说得动人,又见她神色气质不似歹毒之人,打算说出宝物,缓缓念道:“我家宝物乃极品道器《湘夫人图》。”
“什么?你说的可是娥皇、女英所铸仙器《湘夫人图》?”浪奔儿蜜极度震惊。
凌恒两眼望着浪奔儿蜜,正色道:“正是!”事以至此,已再无回避的余地,索性直接说出。
浪奔儿蜜脸色忽明忽暗,道:“果然是《湘夫人图》,你是凌正的儿子,你母亲是黛眉儿翠?”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黛眉儿翠是我们潇湘道界的圣女,十五年前在桃花源中见着凌正,生了凡心,结为夫妻,《湘夫人图》正是我们潇湘道界的至宝,得《湘夫人图》而融合沟通者便是潇湘宗主,我该称呼黛眉儿翠作姐姐。”浪奔儿蜜回想往事,颇是感慨。
凌恒自小只听父亲说起母亲是妖族之人,却没想到世事如此奇妙,到了此地,经浪奔儿蜜说起母亲的事情,心中好一阵感伤,已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与心里的害怕,望着眼前红衫少女,竟隐约有丝亲近之感,只喃喃念道:“母亲原来叫‘黛眉儿翠’,好美的名字,只是,母亲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出生就早早离开了我。”
“如此说来,我该称你作‘小姨’才是,小姨在上,请受凌恒一礼。”
凌恒只想单膝着地,作揖行礼,不料脚下乃是湖面,这一跪膝,已然站立不住,只“啊”一声惊叫,往湖中跌倒。
浪奔儿蜜刚才想起往事,一时入神,见凌恒跌倒,忙一拉红丝,又把凌恒拉起来,立在水面上,双眼打量,见凌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见他只穿一条裤衩,既知他是姐姐之子,如此赤身裸体,多觉不便,脸上竟然泛起片片红晕。
“凌恒,你先穿上衣服。”浪奔儿蜜红线一松,又是一扯,将凌恒送到岸边。
凌恒身体不便,边穿衣服边冽嘴,挤眉弄眼的,浪奔儿蜜远远看见,也不说话,只想帮他疗伤。
浪奔儿蜜伸出右掌,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块,一道蓝色的耀眼光芒聚在指尖,隔空击向凌恒,如佛光普照一般,瞬间将凌恒身体包裹,凌恒在这蓝光包裹之下,只觉异常舒服,身体上被割伤的口子,神奇地逐渐愈合起来。
“啊!”浪奔儿蜜一声惊叫,霎时收回法力,身体向后倾斜,险些摔倒,忙站正身体,一脸诧异地望着凌恒,道:“凌恒,《湘夫人图》在你体内?”
凌恒望着浪奔儿蜜,知晓她刚才用法力为自己疗伤时,已然察觉出自己身体里的秘密,心想浪奔儿蜜既是水族之人,既然能帮自己疗伤,应该并无恶意,如果自己不承认,她也知道,如此一来,反而显得自己不诚实。
“我出生时《湘夫人图》就在我体内,此时约有四千九百七十余日,父亲曾告诉我说,到第五千日之时,《湘夫人图》会与我血肉相合。”凌恒算计了下年月,约是十四年不到。
“原是如此,难怪我以法力为你疗伤,险些被《湘夫人图》伤了。”浪奔儿蜜道:“凌恒,你将此秘密告诉我,真不怕我夺你宝物吗?”
浪奔儿蜜显然有些心动,毕竟《湘夫人图》是一件极品道器,得到它,修行法力能抵数千年修炼,更能直接成为整个潇湘省修道界的大宗主,但是,她又说出来这样的话,好象又有什么顾忌。
凌恒也意识到这点,道:“小姨,你不会的。”
浪奔儿蜜见凌恒如此确定,不解地问:“你为何如此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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