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水晓波也算是在家过了年。水晓玉过完年,在市里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水晓波回到重庆,日子和过年之前差不多,除了看小说,就是看着窗外发呆。他怔怔的看着路旁的大树,大树上,树叶早已被冬风带走,不过,再过不了多久,当春风吹回时,树下又会是一片绿荫之地。
只是这绿已经不是昨年之色,增添了一股淡淡的忧伤。有人问,树叶的离开是树的不挽留,还是风的追求。答案不一,或许树叶喜欢风的飘逸,所以跟风走了。可风本无形,不知何时会来,何时会走。当风停时,叶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想跟风走,不想飘了,它想回到树身边,稳定下来。
叶缓缓落下,落在了树根之上。它抬头看着大树,只是,它再也回不到树枝之上,它的身体变得干枯起来,不再是当年的翠绿,而变成了如人到暮年的惨黄之色。回不去了…...
树叶哭了,流下了泪水,泪水融化了整个身体,慢慢地渗到了地下,融到了树根之内。等春风来临时,树枝上又长出了树叶,很绿,很绿,似想牢牢地抓住大树,不想被那无情的风带走。但无论它怎么用力,最后还是……唉!不知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也不知想抒发什么,水晓波叹了口气。
“师父,你的样子好像一代宗师。手背着,一身白衣站在山顶,独孤求败的样子。”陈南走到旁边,笑呵呵的说道。
水晓波一愣,看了自己一眼,还真有那么回事。他微微一笑,凝神说道:“看的远,才能站的高啊。”“呵呵!”陈南笑道:“是站的高,看的远吧。”是吗?水晓波嘴角一挑,道:“有些人站的高,不一定看的远。有些人看的远,不一定站的高。”陈南笑了笑,似明白什么,可又什么都不明白。
“我觉得做餐饮把时间都过倒了,应该换一下环境。”水晓波缓缓说道。陈南笑了笑,道:“做餐饮本来就是这样的,被人吃着,我们看着,别人过节,我们造孽。”顿了顿,问道:“你想做什么啊?”水晓波淡然说道:“做什么都可以。人只要勤快,到那里都能找到事做。”陈南笑道:“那到是,要饭就是个不错的行业。”“呵呵!”水晓波一笑,正色道:“我跟你说,只要勤快,要饭都能分店。”“哈哈!”陈南笑了。
“陈叔,歇一下,好重啊。”砰!一声硬物碰到地面的闷声传来。水晓波和陈南转头看去,原来是景燕和陈叔在抬垃圾,抬到楼口时,景燕坚持不住了,猛的的放了下来。水晓波看了一眼,疑问道:“你怎么抬垃圾,不是有排班表吗?”景燕看了他一眼,娇嗔道:“是有排班表啊,可叫他们一个个都不听,只有我自己来了。”
当初水晓波管时,大家关系不错,加上陈南和项宇和他们玩的也挺好,说白了,就是给水晓波面子。后来水晓波没管后,首先陈南和项宇没再抬过垃圾,传菜组的小伙们自然也躁动起来,对景燕,或者说经理都不怎么给面子,一句话要平等,厨房都不抬,我们凭什么抬。
这种情绪一点燃,越发厉害,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抬就是不抬,大不了不做就是了。水晓波叹了口气,看向陈南,说道:“你去帮忙抬一下。”陈南一怔,摇头道:“我不去,垃圾都是厨房扔的,凭什么他们不抬。”景燕微微一怔,长叹一口气,轻声道:“陈叔,来。下楼的时候慢一点。”“哦。”陈叔应了一声,把棒子放到肩上。
垃圾连桶一起,应该在一百斤左右,有时更多。“我来帮你抬。”看着景燕吃力的样子,水晓波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景燕怔了怔,心中流过一股暖流。“走。”水晓波拿过棒子,放到了肩上。和陈叔缓缓的抬着垃圾,朝楼下移动。景燕怔怔的看着,轻咬下嘴唇,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怪怪的。
等水晓波抬完垃圾回来。陈南点头说道:“其实景燕长的不错,挺适合师父的,要是他们在一起应该能走到一块。”他这么认为,项宇也是大点其头,说道:“师父,景燕不错,你要是追他,不会那么辛苦。”水晓波看了他一眼,叹道:“以后红尘中的事就不要跟我说了,我四大已空,六根以净。”
陈南哈哈一笑,道:“四大已空,那你还帮他抬垃圾。”“唉!男人帮女人做点事会死啊。助人乃快乐之本,不知道啊。”“哈哈,不知道。”陈南笑了笑。项宇说道:“师父,我觉得景燕对你有意思。”水晓波愣然道:“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项宇嘴角一挑,道:“真的,据我的经验,她肯定对你有意思。”“呵呵!”水晓波笑了。有吗?或许吧。
“师父,昨天你看到水丹的男朋友没有?”陈南疑问道。“看了一眼。”水晓波疑声道:“好像是个光头,挺有个性的。”“个性?”陈南笑道:“他们说是刚坐过牢出来的。”水晓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不是她男朋友。”项宇正色说道:“他是她一个亲戚。”陈南嗤声道:“不要不承认,我们都知道。哈哈!”项宇瞥了他一眼,哼道:“不知道是你们清楚还是我清楚。”“哈哈!”那是。陈南和水晓波皆笑了。
陈南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师父,明天去洋人街,我们去玩那个大摆锤怎么样?我上次去都没玩,想去试一下被甩的滋味。”“哼哼!”水晓波怔然一笑,淡淡道:“不用去那么麻烦,请我跟项宇吃饭,我们把你从楼上甩下去。”“哈哈!嗯,这个办法不错,陈南你可以试一下。”“哈哈!”
洋人街,美丽的地方。过完年的员工福利,不知道店里为什么又把地点定在这里,水晓波真不想来,可他还是来了。旧地重游,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依旧人潮拥挤,依旧欢笑不断,记忆的画面渐渐清晰,清晰后开始渐渐模糊,模糊后又渐渐清晰,清晰后又渐渐模糊,循环不断,挣扎不断。
“干嘛?”水晓波随着人群而走,景燕突然在他的衣服上摸了摸。景燕娇然一笑,淡然说道:“我看一下你的衣服,我也一件,和你的一样的。”水晓波微微一笑,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这是他第一次穿,家里还有一模一样的一件,本来是留给她的,现在都穿在了自己身上。谁说情侣装要两人穿,一个人穿两件不行吗?
“师父,去不去?”陈南指了指大摆锤。水晓波摇了摇头,含笑道:“不去,你们去吧。”陈南微微一怔,也不再多劝,看向项宇,问道:“项宇,去不去?”“走啊。”项宇淡淡应了一声,朝售票口走去。“你们等一下,我也要去。”景燕快说着,追了上去。
水晓波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正摇摆着的大锤,记得那里有两个座位是我和她坐过的,是那么熟悉又虚幻。叹了口气,转过头。一切没什么变化,和上次来时一样,许愿池还是没有水,咦!在许愿池的另一边,好像是个庙。
水晓波走了过去,真的是个庙,上次来怎么没看到。庙不大,只有几个平方,里面只有一蹲佛,不知是哪位佛祖。水晓波站在蒲团前,怔怔的看着……如果你能开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是这样,为什么越珍惜越得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水晓波怔怔的看着,神色黯然,忧伤在眼里打转。看了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跪了下来。如果愿望可以实现,我愿代替她承受所有悲伤,如果可以…………………………………………………….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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