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因为修成都到重庆的路,山被推平,路也改了道。房子被占也已经确定,现在只等着赔付。赔款有十七八万,在城里买房子钱又不够,就决定在当地重新修一栋。地点就选在了房子旁边,离大路也只有十来米,以后路修好,很方便。
因为过年,新房子只打了地基就停工了。向珍情站在地基前,观察地基质量,可一听到有车的声音,就会转过头,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残阳已然就要落下,向珍情开始担心起来,晓波在路上怎么了,还没到。正在这时,轰轰的摩托车声传来,向珍情急忙转头看去。
摩托车在路边停下,一个消瘦的身影下车,向珍情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自己的儿子,晓波。路边离她那里只有十来米,水晓波给了摩的钱,怔怔的看了看向珍情,他好想跑过去,扑到她怀里,对妈妈说,儿子好累!然后在怀里任性、痛快的哭一回…………
可当他看到,向珍情湿润的眼神,皱起的皱纹,微黄的脸庞在残阳的照射下越显老太时,水晓波突然发现,自己的妈妈老了,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眨了眨眼睛,把泛起的湿润拧干。向珍情看着消瘦的儿子,心中的亏欠更深。要不是自己,他不会像这样,都自己害的。水晓波走到向珍情面前,轻声叫了一声,“妈!”“嗯!”向珍情怔了怔,疑声道:“这么晚才到,是不是堵车了?”
“嗯。”水晓波点了点头,问道:“房子修这么近,人家让修吗?”“不晓得。”向珍情淡然说道:“修的时候也没人说,应该是可以。”水晓波微微一笑。向珍情道:“走,就等你回来吃饭了。”“哦,妹妹呢?”“她,一天就只知道抱着手机玩。”“呵呵!”“说都说不听,还……
母子两边说着边往家里走。饭桌上,杨平依旧改不了他了不起的样子,给水晓波说他如何厉害。“晓波,我跟你说,现在房子也被占了,以后我们这里发展好的很,像萧燕那种女的,想说好多有好多。”水晓波神色一凝,看了他一眼。杨平继续道:“我跟你说,现在我一个月六千块,还有以前那个老板,叫我给他当保镖拿年薪,我都没答应他。你说下我这个幺爸厉害吧?”
“嗯,厉害。”水晓波淡淡应了一声,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找你当保镖啊?”看杨平的干瘦的身材和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水晓波想不出怎么就和保镖联系上的。杨平哈哈一笑,傲然说道:“我聪明啊!他看的起我。社会上的东西我熟,我看你也别在火锅店里干经理了,才两三千一个月,
我一个月就是你的两倍。还不如回来跟着我干,要是我们两个一起干,一年找个几十万没得问题。”“婚都没接,跟着你干。”向珍情哼道:“要跟着你干,也要把婚结了再说。”水晓波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没人看不起坐过牢的人,但也没觉得那是件可以值得炫耀的事,而且还有人特意找这种人工作,实在想不通。更是没有说过自己是经理的话。真想问问,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杨平悠然说道:“晓波,萧燕那种女的就不要想了。我找人给你介绍一个,比她更漂亮的。”向珍情瞥了他一眼,斥声道:“你就不要说了,他那么喜欢萧燕,你在面前提她。你没看他都瘦了啊。”她没听水晓波说过什么,但母亲有时候不需要听孩子说什么,也能感觉到孩子的悲伤。
“有什么嘛,不就个女人吗。到处都是,摊开手心就能捏一个。”杨平别了别嘴,毫不在意。“你吃饭不说话不行啊?”向珍情瞪了他一眼。杨平撇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饭桌静了下来,从开始到结束,一向爱闹的水晓玉,一句话都没说,就在那里静静地吃饭。
说来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讽刺。萧燕因为妈妈不同意,所以和水晓波分了。而水晓玉,也是因为妈妈不同意,和詹强分了。当水晓波听到时,笑了笑。真好!孝顺本就该排在第一位,不是吗?是也不是,水晓波和萧燕是因为现实,而水晓玉和詹强,是因为人品。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躺在家里的床上就是好,能感受到一股家的温暖。任窗外冷风吹,我在被窝暖暖的,幸福的!可这幸福似乎来的有些快,还没感受到就被打散。早上,向珍情在洗衣服,杨平走了过来,问道:“晓波呢?”向珍情淡然道:“还在睡。”“还在睡!”杨平突然提高嗓门,振声吼道:“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睡,那里来那么多觉睡不完。我要是上班,都做了几个小时了。”
“你小声点。”向珍情看了眼水晓波的房间,轻声说道:“他在店里面每天都是十点上班,那里会起来这么早。”“你就惯着他,话又不怎么说,一天只晓得睡觉,我看他以后怎么办。”杨平哼了口气,朝门外走去。向珍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水晓波还在梦乡,突然浑身一颤,坐了起来。呆呆的神情,怔怔的听着……突然,惨然笑了一声。恍然明白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些年,宁愿在外流浪,都不想回家,因为这这里根本就不是家,或者说,在他离开龙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家了。
不是因为杨平叫他起床,而是他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亲人起床,更像是自己起来了,看不惯别人睡觉,一种…….一种……水晓波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很难受。难受而愤怒,真想一下冲出去,吼两声,我睡觉怎么了,我在家还不能多睡会儿吗。在外面已经够累了,回到家还不能等到片刻的安静。
可水晓波敢吗?他不敢!这不是在外面,在外面他不喜欢,连工资都不要就是不做。可在这里不行,要是去了只能让事情更激化,只能忍着!水晓波笑了,笑的比哭更让人看着难受,不过他又很高兴,高兴萧燕没有选择他,自己根本就不配她,跟谁都不配!!!
这时有脚步声临近,水晓波急忙躺下。向珍情走了进来,水晓波装作被人打扰而醒,转过头,看着向珍情。向珍情怔然一笑,坐到了床边,柔声说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他都起来,快起来。”说完,她自己都想问,这就是自己给孩子的家吗?连睡觉都睡不好。
“嗯。”水晓波微微一笑。听到向珍情前半句话时,水晓波很想撒娇,可听到后半句时,那种无奈,瞬间让他心如刀绞,真不知道妈妈跟杨平近十年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向珍情怔怔的看了看水晓波,起身走了出去。她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水晓波在床上静静地趟了一会,然后穿衣裤,起床。
过年了,水晓波特意从店里买回来两包火锅料,大家在一起吃火锅。只是再怎么吃,水晓波依旧感受不到家的感觉,有时真的连在外打工都不如,说话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根筋的杨平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当然,水晓波在家是很少说话,可以说几乎就不说话。
家家张灯结彩,烟花灿烂,喜气连连。看着炫丽的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看着推平的上坡,以后发展红火的道路。水晓波却开心不起来,也感受不到一丝节日的喜气。他不想说,但找到了一种发泄,一种释放的方式。“任山被推平,房被拆。任烟花璀璨,任喜气连连。我独自忧伤,就是开心不起来。”
这就是水晓波发表的心情,衬托他现在的心情。很快就有朋友来关心,你怎么了?在那里?等等。水晓波看后,很开心,虽然朋友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有这份关心就够了。很不巧,水晓玉也看到了他的心情,立刻就去跟向珍情说了。
向珍情带着浓浓的忧伤,劝导和安慰。水晓波就想那样发表一下,没想会是这样的接过,随即便删掉了心情。不是想到水晓玉和自己一样刚分手,真想骂她一顿,你看就看吧,还说,说也没关系,跟自己说不好吗,偏偏跟妈说,害的妈妈伤心不已。唉!
过了两天,村里有个人娶媳妇。是个三十岁的,取一个十九的女的,长的挺不错。水晓波也去了,还遇到了杨木。两人好久没见,聊了聊。杨木从海蜀卒回来后,就跟着他爸爸打桩,还在市里面给他买了套房子,准备给你结婚。水晓波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心里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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