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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瞬间,云林捏碎了一枚玉符。
魏明道猝不及防,回头质问:“风怒!你……”
“背叛宗门,该死!”不容他说完,风怒举起手,遥遥一按,一道丈许大的掌印飞出,里面似有许多山川河流,修为稍低者,木头人一般呆立在原地。
“山河印魂掌!”魏明道一步迈出,已到了议事厅外百丈,再迈出一步,已到了数百丈外,刚抬起第三步,那道掌印却已飞到他的前面,转了一个弯,如讥笑一般,重重劈下。魏明道无从躲避,连续祭出几件防御宝物。众人只见盾牌碎裂,宝物纷飞,魏明道被劈回议事堂门口,生死不知。
黄初真人一脉纷纷赶到门外,发出传讯玉符,又给魏明道喂了几颗丹药,看见毫无起色,便围坐成一圈。其余弟子惊见变故,乱作一团,拥堵了许久,才从门口飞了出去。
风怒手一挥,关上大门,埋怨道:“搞什么公开审理,既然来了,直接击杀了事,难道黄初老道还找你拼命?”说罢,又是一掌劈出。
掌印不断放大,直入灵魂,云林仿佛看见了无数仰天悲鸣的恐龙,无数哭的、笑的人脸,最后闪过一道无比清冷,又美丽绝伦的人影。“万世印魂掌!”这是风怒的成名招数,云林大惊,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
恰在此时,识海内划过一道神光,斩断了植入灵魂的束缚,若有一个飘渺的声音在识海中飘荡:“道途艰险,人世险恶,柔弱即是祸,痴情空蹉跎。”仿佛过了许久,但一点也没耽搁,云林的束缚一松,施展太虚微步,瞬间横移两丈,刷刷刷五组钢针,分射台上五人,脚在地面一点,已向付明远急速闪去。
风怒一掌劈空,在精铁打造的地面击出深达两尺的大坑,暗道古怪。却见云林射出几组钢针,担心付明远无法承受,随手挥出一个冰盾。司马庆手掌一挥,身前几枚钢针便掉在地上。
十来枚钢针射在付明远身前的冰盾上,发出清晰的“嚓、嚓”声,但云林的暗器手法诡异,另两枚钢针却在地面一弹,绕过了冰盾。付明远早有一些准备,祭出一面盾牌挡住,但此时,他的头顶红光爆闪,眉心一震,蹬蹬瞪连退三步。原来,云林早有计算,依仗神乎其技的暗器手法,发出一枚涂有海蜃粉的钢针,从上方绕过盾牌,悄无声息地射在付明远眉心,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趁其惊魂未定,云林绕过冰盾,一剑劈下。眼看付明远反应不及,一道人影哇哇大叫着,踉跄扑至,护体灵气犹如纸糊,两根小臂落下。却是沈虞见主子躲避不及,一脚将谢君贤踹到前面,正好救得付明远一命。
见目标逃脱,云林内气激荡,青灰色剑芒飞出。付明远已退后三尺,折扇一敲,剑气便消弭于无形,做完这些,他回过头,对着沈虞微微一笑。沈虞没忘了躬身,低头间,隐隐觉得付明远的气质有些变化。
云林暗道“可惜”,脚下如幻影交错,立即退走。轰!轰!两道掌力从身前飞过,将议事堂墙壁打出两个窟窿。
“好险!”云林神识全开,随时防备着被灵力缠缚。不过他很疑惑,那飘渺的声音是谁的,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而且,先前横移的时候,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帮了他一把。
司马庆赶紧布置了一道灵力护罩,护住付明远,又对云林说道:“小子,你也算一个不错的人才,但今日你影响了大局,死不足惜。”
司马庆讲的啥,云林毫不在意,他要做的只是尽可能拖延时间,于是故作酷酷地说道:“那叫‘擒贼先擒王’,想必掌门比我更清楚。”
见云林抬高付明远,司马庆有些不爽,正要开口,风怒喝道:“不要拖延时间。”
风怒多次僭越,司马庆更加不爽,但想想对方也有道理,便说道:“你自杀吧,让付、风两家联姻,对全宗大局十分有利,你若自杀,也可让黄初真人不记恨宗门,对大局也很好。”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所以,你的自杀很有价值。”
此时此刻,云林终于明白,为什么道玄祖师会让司马庆当掌门了,因为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掌控。
云林满脸不屑,讥讽道:“若是为了宗门,为了道玄祖师,日后要把你抽成人干,你可愿意?”
“我愿意,为宗门献身是我最大的理想。”司马庆很认真地回答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所以,你自杀以后,我们会将你的尸身保存下来,宣扬你顾全大局、牺牲小我的高尚情操。”
“小子,你可以死了。你放心,玲儿会幸福的。”不知何时,风怒已将议事堂冰封住,厚实的冰壁正快速收缩。
云林心里苦涩,自以为拖延了时间,可是司马庆和风怒都不是省油的灯,二人对付一个小小的凡人,竟然用上了伎俩,一人说话,一人施法,还不比直接击杀云林的速度慢多少。
然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是这一点点时间,让二人失去了弄死云林的最好机会。轰隆!炽热刚猛的掌罡斩下,冰块粉碎,议事堂被从中分开,堂外一些弟子被强烈的掌罡震飞,修为稍弱的在空中狂喷鲜血。
风暴过后,一道人影已站在云林身边,正是黄初真人。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掌印,冷哼一声,说道:“司马庆,风怒,你二人打死老夫的记名弟子,还要杀死老夫的亲传弟子,三十年内,天炉峰东环不上交半粒丹药。”随即又拿出一堆传讯玉符,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不一会儿,妮玥回信,说一切按他的意思办;金冶子嚷嚷着,说天炉峰的修士在这边拼命干活,有些人跑来作威作福,还打死了为兰叶宗卖命数百年的炼丹大师,三十年少了,他决定,五十年不供给灵器以上的装备。另外,黄初真人还有三名元婴期的记名弟子,他们已经在外面开峰立府,回信坚决拥护师父的决定,还把这些意思全都通传给了其他弟子。
司马庆有些发懵,黄初真人当面撺掇人跟宗门作对,而且这些人都还答应了,无异于狠狠给了他两耳光。无奈,只好把道玄祖师抬出来:“黄初道友,天炉峰帮忙炼制丹药和灵器,是道玄祖师定下来的规矩。”
黄初真人冷冷地道:“什么规矩?都被你这头蠢驴破坏了,我还要找时间给他说这事呢,若他真不满,就找别人炼制去吧。”
司马庆面带苦笑,他可不敢告到道玄那里去,“算了,就当顾全大局吧。”如此考量,心情片平复多了,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你的弟子昨日偷袭付家公子的贴身侍卫,打死了一位,活捉一位,审讯后也将其害死了。今天,我应苦主告发,前来询问,哪知你家弟子不听管束,还要偷袭付家公子,才造成现在的情形。”
“哼,你当我是傻子?”黄初真人冷笑道,“也幸亏你这么傻,才当得上掌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说的话?”
风怒上前一步,说道:“黄初道友,你可不能偏听偏信。这里有一枚玉简,正是昨晚贵徒交给我的,里面有秦里望交待的实情,而秦里望在贵徒审讯后就死了。”
黄初真人斜了风怒一眼,“昔年我带着你四处游历,现在想来真是丢脸。且不说你是一个狼心狗肺之人,可你实在愚蠢至极,连一个凡人都不如。你老婆临行时留言告诫,叫你不要为外物所迷,为外物所惑,可你呢?趋炎附势。你看看,你那准女婿,哦呸,还不是准女婿,徒弟莫生气。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你倒好,上窜下跳,像猴子一样。”
一席话说的风怒脸如猪肝,黄初真人兀自不解恨,又说道:“你那枚被篡改过的玉简我就不看了,你也别拿出来丢人现眼,我很清楚实情。实话告诉你,我徒儿还揣着一块玉简,那上面有秦里望的灵魂印记。就你那智商,还想整垮人,哼,做梦!
“还有,要傍大腿,也要找一个像样的人来傍,要不你化化妆,去把太虚宗的涅梦仙子搞定,据说她是从恶魔手里逃出来的灵魂,人长得美丽无比,修炼快速无比,蓝蝶真君对她重视至极;还有,你那玲儿姑娘,人也不错,就算配不上我家徒儿,但怎么也得找一个世间少有之人吧,比如灵霄宗的莫回心,据说是摆脱了万魂诛心链诅咒的人;那个魔劫应劫者也不错。可你,偏偏找了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公子,殊不知天高地阔,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还偏偏当个宝。哼,要是我现在就把他杀了,谁能把我怎样?”
风怒被训斥的哑口无言,司马庆极为了解黄初真人,听到最后一句,赶紧移至付明远身前,祭出一面青光闪闪的圆盾。刹那间,圆盾上灵光爆闪,一道道波纹无声无息地向上下左右扩散。议事堂完全垮塌,精钢做的地板被击穿,留下一条数十丈长,深不见底的裂缝。
云林站在黄初真人身后,看见四周烟尘飞扬,心中感慨万千。
司马庆连连叫到:“黄初道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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