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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你怎么跑大厅来啦?”巴远山离去,沈洪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出完,春常着急的声音从后屋传来。
他扭头一看,见春常正从大厅的后屋急急忙忙往外走,脸上神色满是慌张,身子也哆哆嗦嗦,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果然,她一到大厅,噗通一声就重重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紧咬,“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少爷,让少爷受委屈了。”
沈氏摆摆手,淡然道:“我这个儿子是什么样子,我清楚,你起来吧,不管你的事!”
“奴婢不敢,做错事就该罚,奴婢愿意领罚!”她抬头望着沈氏,满脸委屈,眼眶中两颗晶莹的泪珠在滴溜溜颤动,似乎下一刻就会滴落,碎裂一地。
见到这一幕,沈氏心头一软,伸出手将她拉起来,安慰说道:“哎!都说了,不怪你,快起来啦!”她话音柔和,眼神中充满疼爱之意。
站起身子时,她突然扭头偷偷瞟了一眼沈洪,眸中闪过一道神秘的光,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形容的笑容。
见到这幅假仁假义、作威作福的面孔居然能骗的母亲的疼爱,沈洪眉头一皱,面色一沉,胸中瞬间被怒气填满,恨不得即刻扇她两个大耳廓子,以解心头之恨。
心里虽然很想这样做,但沈洪知道不能,因为如果这样做,一时之恨倒是解了,但七天之后的比试多半也就输了。
于是,沈洪笑了,口水从他嘴角流出来,直有三尺长。他将口水一擦拭,傻乎乎地喊道:“春常笑什么啊,两只眼睛还放光,好亮,好亮!”
春常丫头不防沈洪突然来这么一着,吓得身子一哆嗦,脸色苍白如纸。但下一刻,她恢复镇定,淡然回答:“少爷,你真会开玩笑!”说话的时候,他望着沈洪,眸子中射出一道冷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装什么装,他娘的,以为我是真傻子,怕你啊!哼,为了大事,暂时不和你这奴婢计较。”沈洪心里这样想,嘴上去憨憨地回答:“哦!”
春常丫头的小动作,沈大柱夫妇因为没有正面对着她,所以毫不知情,以为又是自己儿子在犯浑了。
沈大柱眉气呼呼地说:“你看你儿子身上有多脏,还不赶快去洗洗,简直没脸见人了!”
他宽敞的衣袖重重一甩,扇出一道风,向门外走去。到得门口,他身子突然顿住,说道:“我去想办法,好歹保住沈洪的命,不要给打死,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出手。”话音落地,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春常,先给少爷洗洗身子吧,不然真没脸见人!”
看着丈夫消失在门口,沈氏茫然片刻,微微叹了一口气,利索地吩咐春常做事。
“我不洗澡,要到外面去玩,外……,外面好玩!”沈洪屁股扭动,手舞足蹈抗议。不得不说,也许是当了几年傻子的缘故,有十足的经验,他这傻子装得和真的一样,谁也没有怀疑他。
看看手舞足蹈的沈洪,再看看站着沉默不动的沈氏,春常轻声说道:“还洗吗?”
“洗!就算要出门,也得先将身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然就把他锁在厢房之中,一面丢人现眼。”沈氏显然心里很烦闷,说话也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在沈氏强烈要求下,沈洪不得不让这个自己讨厌的奴婢帮自己洗澡。
沈洪洗过澡,重新换上一件新的青色长衫,在手提菜篮的春常丫头陪同下,向街上走去。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街,心头颇为感慨。认为在这五年之中,他虽然上过街很多次,对大街小巷也熟悉,但人却是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很无知,什么也不懂,也就不算真正了解邙山县。
“这次啊,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邙山县到底是个什么样,到底有几片瓦,几块砖,几堵墙……”跟在春常丫头的身后,沈洪已经神游天外。
“拿着!”突然间一个冰冷的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洪回过神一看,发现春常丫头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伸出手将菜篮递在自己面前。
“到底你是奴婢,还是我是奴婢!”沈洪见到她那架势,知道她想让自己提菜篮,心头对她的厌恶更深了几分,“这样一个凶恶奴婢,早该乱棍打死,怎么爹和娘就没有发现她的种种恶行,还留她到现在!”
心里这么一想,沈洪脑中记忆顿时如流水般涌出,一一闪过。春常丫头过去的种种恶行,他也算全知道了。
“喂我吃泥土的是你,给我喝洗脚水的是你,怂恿我和人斗殴的是你,偷偷给巴家传信的还是你!你这个恶婢,真该死,真该千刀万剐!”想起她的种种恶毒行为,沈洪就要控制不住,脸色黑沉沉的,要爆发出来。
“哟,给铁锤真砸傻了啊!居然敢黑脸了!”沈洪以往一直都很听话,就算偶尔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也是很少,而且吓唬一下就会安静下来。
她以为沈洪还是从前那个傻子,便吓唬着说:“你个傻子,姑奶奶一天到黑的伺候你,给我提个菜篮子咋了,还不高兴了,当心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她伸出手向沈洪脸上捏去。
当他手刚挨着沈洪脸时,沈洪猛然扭头,嘴刚好对着她的手指,那感觉就像她手指主动往他嘴里送似的。
然后,沈洪的嘴瞬间张开,露出一副白森森的牙齿,寒光闪闪。
嘿嘿一笑,他牙齿瞬间强有力咬下去。
咔!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沈洪的嘴里已经叼着一小截指甲,指甲上沾着带血的皮肉,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味道。
“哼哼,这点指甲暂且算作还利息,将巴家的事解决后再找你算账!”沈洪咧嘴一笑,那一小截美丽的指甲如落叶般轻轻飘落到地面。
指甲连着血肉被咬掉一块,春常的手痛得瞬间缩了回去,左手捂住右手指头踉跄后退几步,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看来她着实被沈洪吓得不轻。
“这傻子居然敢咬我,居然敢咬我!”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春常立马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脸色变得阴沉沉的,尖声冷笑起来,“你个傻子,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崩断你的獠牙!”说着话,她抬起手腕就要动手。
沈洪眯眼看着她,憨笑依旧,只是上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磨来磨去,发出犹如金属相互摩擦特有的刺耳声音。
这时,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消失,只剩沈洪的磨牙声犹如洪钟大吕敲打在春常的心头。她怕了,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片刻,然后放了下来。
“哼!你个该死的傻子,反正药材山一丢,沈家就完蛋,今天暂且放过你!”她斜眼鄙夷沈洪片刻,将菜篮子挎得紧紧的,向东边街道走去,消失在尽头。
看着消失在尽头的凶恶丫头,沈洪停止磨牙,嘴角露出丝丝冷笑,“巴家胃口真大,想吞掉我沈家药材山,我就跟在你身后,看看巴云达到何种修为,他爹居然敢口出狂言!”
不声不响跟在春常身后,穿过东边菜市场,右拐绕过一条窄窄的小巷,面前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
在树林前停住脚步,春常小心翼翼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快步进入林子,向深处走去。
见到春常消失在视野中,沈洪快步跟了上去。不知不觉间,一盏茶时间过去。
这时,沈洪发现前面的树木被大量砍伐,形成一块方圆二十仗的空地,中央有一间很小的木屋,屋前有一青年正在缓缓打着一套拳法,正是巴云。
见到巴云打拳,春常停下脚步,双手捂胸,认真地观看,目光之中充满爱意。于是,沈洪只得停下来,躲在一颗隐蔽的大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巴云打拳很实在,有板有眼的,一拳就是一拳,一腿就是一腿,绝不为了显摆多加变化,也不为了简便故意省去变化。
他每一次出拳,速度很慢,而且还做出咬牙切齿,似乎如果不出全力,这拳头就击不出去,会留下遗憾。
虽然他的拳头很慢,看起来没有什么威势,但他的拳头击出时,空中产生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扩散。
哗哗,哗哗!
在这股气浪之下,枯枝树叶摆动,野草树苗晃动。他的拳头一点一点前进,缓缓落在一颗水桶粗细的大树上,只听得连续不断的咯吱之声,树木像受到千斤重压似的,一点一点内陷下去,出现一个深达三寸的拳印。
哈~!
巴云猛然间发出一声长啸,整个身体陡然响起轰轰、轰轰犹如海啸的声音。同时,他的手臂膨胀一倍,像只煮熟的大红虾似的,还冒着热气。
随着啸声出口,他的拳头突然间快如闪电,像烧红的利剑似的,瞬间从树木的中间穿过,直到手臂露出才停下来。
见到这一幕,沈洪神情凝重,喃喃自语道:“厉害,厉害!气者分三层,初期全身血气运行能够发出犹如小溪的咚咚之声,中期能够发出江河的哗哗之声,巅峰则是发出海啸的轰轰之声。看他的样子,很明显是达到了气者的巅峰,就要进入气士的境界!”
“看来得好好应付,如果阴沟里翻船,我可是沈家的罪人啊!”不知不觉间,沈洪已经将这青年当成了真正的对手,忍不住默默运起体内真气,看看自己这几年达到了两何种境界。
这一运转真气,他立马感觉到不对劲,体内经脉空荡荡的,就像干涸的河流,别说绵延不绝的真气,就是一点真气的影子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几年过去,我体内的真气已经自行散去,变为废人一个!”体内没有滴真气,沈洪瞬间面沉如水,低头沉思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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