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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来!快喝,这洗脚水可香可甜了,是壮阳补肾,强身健体的良药啊,嘴张大点,再大点,不然这一盆可喝不完啦……”
“铁头公子,站住别动,让大爷我试试身手,看看这几天力气有长进没,能不能一铁锤将你脑袋砸出点花样来!”
“沈洪少爷,乖,听话啊,快点叫娘啊,不然今天晚上不给你吃的……,对了,千万不能给夫人说哟。不然,哼!将你的脸撕到后脖子挂着。”
……
嘶~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沈洪咧嘴发出轻微的疼痛呻吟之声,摸了摸脑袋侧面被砸出的大包,想着自己被雷劈为傻子的这五年所过的日子,气鼓鼓地低声骂娘。
“他娘的,真不是些东西,都是一些背后动手脚的鸟人。我真比一头猪还蠢,居然傻到会见着男的就叫爹,见着女的就叫娘;居然会兴高采烈、满脸幸福的喝洗脚水;居然会让那帮畜生用铁锤砸头,居然……”
数落着自己过去种种傻到家的行为,沈洪哭笑不得,满嘴无奈之色,哈哈自嘲起来,“昨天那一铁锤砸得好啊,砸得好,为啥不再重一点,直接将我给砸死,这样岂不死得痛快,一了百了。”
也难怪沈洪会对自己做的这些荒唐事憋屈,在八岁之前,他可是邙山县有名的天才,从开始练气到成为一个合格的气者只用了三天时间,然后又经过三个月刻苦锻炼,达到了气者巅峰。之后又过了一个月,他已然突破成为气士。
气士在天乾帝国多如牛毛,不算什么,何况气士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气卫、气师,气宗等。但一个年仅八岁的气士,如果不夭折,达到气宗是板上钉钉的事,将来产生的影响也是不能估计的。这样一个练气天才,大势力都是挤破脑拉拢,甚至愿意赔上女儿这些。
儿子有出息,老子脸上自然也是脸上有光。为此,沈大柱专门大摆酒席,凡是有点颜面的人物都请了来吃酒,以表庆祝。不过也就是在那天,酒宴正酣时,突然晴空霹雳,只见白色的云层缝隙中陡然钻出一道水桶粗细的银白色闪电,直奔沈洪弱小身体而去。
轰隆!
沈洪瞬息之间被劈得面目全非,一身焦黑,没有个人样,但万幸的是小命得以保全。虽然小命没丢,但从此以后,沈洪变成了一个傻子,智力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水平,基本上属于见着男人就叫爹,见着女人就叫娘的货色。
最出奇的是,他的身子和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坚硬如铁,一下能够撞倒一堵墙,还不喊痛。也就是从那时起,胸口碎大石,铁锤砸脑袋成了沈洪的独门技艺,经常被哄着骗着在人前耍弄。
谁知就在昨天,峰回路转,县里纨绔子弟张寻一铁锤下去,居然将从来没感觉的沈洪砸得两眼翻白,一下晕死过去。醒来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智力,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情。
当傻子的日子很傻很暴力,很纯很天真,这是沈洪给自己这段日子的总结。
呆呆望着装饰着复杂花纹的房梁,沈洪像公鸡一样昂着头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既然你们都将我沈洪当成傻子看待,我如果不傻上几天,岂不好生叫你们失望!”
脑袋重重挨了一铁锤,此刻还火辣辣的疼痛,加之想了许多使人愤怒的事情,这时沈洪心神已然有几分疲惫,将头随意放在枕上,缓缓闭上双眼。
“咦,这是什么东西!”沈洪刚闭上眼睛,便发现虚无缥缈的脑海之中居然悬浮着房屋大小的一块石头。
这石头成青色,形状如鹅卵石,散发着一股柔软的青色光芒,将他脑海照得通明一片,给人的感觉就像寂静的坟场点了一盏很大的青灯。
心神远远围着这块大石头转了三圈,沈洪更加吃惊,因为无论他怎样使力,总感觉石头被一层浓浓的青色雾气包裹着,根本见不着真实面目。
“难道我这五年之所以变成一个十足的傻子,和这石头有关?难怪呢,我说为啥每次想要思考,脑子就堵得慌,原来有这么个玩意儿堵在脑海中!”
想到这,沈洪很害怕,心神陡然一阵颤抖,随即离这东西远了一些,呆呆看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发现这块青石静静悬浮在脑中虚空,根本没有任何奇特的变化,也就放心下来,一点一点向石头所在的地方靠近。
这块石头很大,沈洪觉得离自己也不算远,但他向这石头走去时,总有一种进入迷宫的感觉,完全被一重又一重的空间包裹着,只能凭借坚强的意志力前进。
离那块石头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沈洪是觉得心神都快耗尽时,才抵达那青石边。
这时,青石朦胧迷眼、柔和舒适的青光透过虚空,恰好照在沈洪心神之上。顿时之间,他觉得心神一阵温软,很是舒适。
一时之间,他竟然对这青石产生几分莫名的亲近感,不由自主靠了过去。
当他心神刚埃着石头那一刹那,异变突生,只见青石陡然间光华大胜,变得透明,内部有无数巴掌大小犹如雾气一样的青色光团毫无规则的飞舞、旋转,其中有一团颜色快要消失的青色光团突然间透过青石射了出来,闯进他的脑海猛然炸裂开,形成一阵雾气,在脑海中起起伏伏,翻江倒海。
“啊!”他双手捂头,将牙齿咬得死死的,发出犹如野兽受伤的低沉咆哮。同时,冷汗从他的额头滚落而下,将整张脸打湿,使他表情看起来异常狰狞恐怖。只见他两眼翻白,已然疼晕过去,犹如僵尸一样直挺挺躺在床上。
“洪儿,你醒醒!”
“洪儿,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一个熟悉慈爱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沈洪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瞟,发现床前站了一个妇人,正用热气腾腾的湿毛巾小心替自己擦拭身子。
这妇人身上穿着上等丝织品、头戴细长银钗、手配镶金绿玉镯,很是华贵,就算眼角偶尔显现出的一丝鱼尾纹,也不能遮盖她中年的诱人风韵。她正是沈洪的母亲,沈氏。
“娘!”沈洪微张干裂的嘴唇,轻轻喊道。
听见儿子的声音,沈氏身子一颤,悲喜交加,眼泪已然溢出眼眶。别过头,将眼泪偷偷一抹,她充满溺爱地骂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都十三岁了,还这么不省心,一天在干什么,弄得满身都脏兮兮的。”
说道这里,她很是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虽然你已经变为了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但到底是我的亲身骨肉,我怎么放心得下,冤孽啊!”
听闻母亲这番言辞真切的话语,沈洪心头热乎乎的,埋头就要流出泪来。谁知他头一低,便发现胸前皮肤沾着一层黑漆漆的油污,散发出一股闷人的腥污味道。
这股油污味一熏,沈洪激动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他往身上一扫,发现胳膊上、肚子上、腿上都是这种黑漆漆的油污。
“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那团雾气爆炸,将这副身子给洗髓了!”沈洪眉头微皱,不由自主往那一方面想。
在大概五六岁的时候,他读过一本野史书,名叫《狐怪杂说》。里面就详细记载了人如果机缘巧合之下如果得以洗髓,身体内沉寂的杂质会以油污的形态从皮肤的孔洞中排除,同时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他目前所处的状态,刚好和书中记载相吻合,所以他不由自主将往这方面想。
心头有了一个答案,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但也他不再多想,一心一意看着娘亲为自己察试身子,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幸福。
就在这时,沈氏身后捏住鼻子,躲得远远的丫鬟春常抿着小嘴轻言细语说道:“夫人,老爷让少爷出去说比试的事,不知……”
沈氏停下手中动作,绣眉一蹙,不耐烦地说道:“我儿子都成这幅模样了,还比个啥。他们不就想要药材山嘛,给他们不就得了,哼!”
说完话,她愣了片刻,似乎觉得不妥,得到大厅说明情况。于是她将湿毛巾递给春常,“你给少爷擦擦身子,我出去说说。”
左手接过毛巾,嘴角出现一抹笑容,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右手托住腮帮子,陷入沉思,小声喃喃自语,“沈家完蛋,任务完成,巴少爷我们就能见面了!嘻嘻~,嘻嘻~”
她声音极小,犹如蚊呐,但还是没能逃过沈洪敏锐的耳朵。
“不行,得想个办法,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见自家就要完蛋,沈洪虽然很吃惊,但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他心性已经彻底改变,变得沉稳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傻不拉几的沈洪,脑袋正如马儿一样飞快跑,几乎瞬间就想到该怎么办。
沈洪猛然间坐起来,唾沫从嘴角流出,目光呆滞,要多傻有多傻。他嘿嘿憨笑两声,口齿含糊:“沈家要完了,完了好啊,完了好!”说着话,他将巴掌拍得啪啪直响。
春常跑过来,一把捂住沈洪的嘴,眼睛忙向周围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才放松下来。他松开手,从怀中摸出一条上好的丝巾一边擦拭手上唾沫,一边小声骂起来,“你个傻子,没事乱说什么,我掌你嘴!”扬起手,就要往沈洪脸上扇去。
沈洪傻傻望着她,目光中充满天真,要多纯洁有多纯洁,如果不是横流的口水,这会儿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金童的滋味。
也许是良心发现,春常这一巴掌并没有落下去,而是在半空将手缩了回去。她一边用湿毛巾帮沈洪擦拭身体,一边说道:“你一个傻子,就算给你说也不打紧。家里这几年为了医治你的傻病,请遍天下名医,用了不少冤枉钱,能够换钱的家当都换钱了,如今只有那块药材山还值些钱,这肥肉谁会放过呢。你可不能怪我给巴家通风报信,谁叫巴少爷对我好,连上等的乾京城丝绢都叫人稍了一块回来给我,我一个女人,对这样的富家公子哥能不动心嘛,哎!”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手上动作很自然慢了几分。
听完春常的话,沈洪心头一酸,猛然间扬头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张狂、跋扈,震得屋子嗡嗡作响。同时,他从床上爬将起来,向大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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